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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被牛津大学生物学教授戴维夏敦称为“我们这个所谓科学时代最重要的书之一”的科学史著作。作者以三种基督教化的世界观,即被阿奎那所吸纳的亚里士多德的世界观,被经院哲学化的新柏拉图主义的世界观,以及笛卡尔式的机械世界观,来诠释科学与信仰的互动。她的重点不是说科学家们发现了什么,而是以科学家的日记、手稿,来讨论他们的动机和精神世界。
原来在科学与宗教水火不容的历史神话下,一个被遮蔽的事实,就是500年来的科学史,同样是一个“以信求知”的历史。用怀特海的话说,“对科学可能发展的信心”,一定先于科学理论的发展。对上帝的信仰及其宇宙观,正是近代以来“科学的灵魂”。
然而,正如书中《绪论》所言,许多人,包括一些基督徒中的领袖性人物,在科学发展史的伟人中却从来未听到他们有基督敎传统,以及他们的科学成就是源于他们在宗敎上的信念。从事科学史硏究的可能熟悉这些历史事实,但是普通人对这些历史却很陌生。普遍的科学课本只限于介绍科学的发现,很少提及科学硏究在哲学和宗敎上的动机。在这方面的讨论唯一的例外就是宣扬科学家如何摒弃这些思想:譬如哥白尼推翻托勒米的地球为中心的宇宙论,伽利略不接受亚里士多德的物理学。这些有选择性的敎导给人一种对科学潜在的印象——科学的进步在于从宗敎和哲学的束缚中解放出来。普通的学生至少在下意识中,都认为这些科学革命中的伟人都采纳贬抑宗敎和哲学的立场。这种信念与历史完全相反,最近几十年来,这种在科学界的实证主义受到重击,因为这种立场既有逻辑上的困难,在历史上也不准确!因此硏究科学历史的学者对科学以外的因素对科学的影响有新的敏锐感,在讲述科学的发展时也包括科学家的个人背景——他的信仰、大前提和社会政治的动力如何影响他的科学硏究。结果产生了对历史更多姿多彩的绣图,和对科学发展史更准确的评论。
这本书让读者看到科学家的“世俗”成就,是建基于对信仰的深度委身,要用基督信仰作为解释一切现实的完整世界观。
读者会从书中知晓不但科学不是从宗敎的领域中被释放出来,科学的发展,实在主要是在基督徒中的辩论:什么是最贴切地描述神的创造,和它与神的关系的一套自然哲学。甚至在物质主义开始渗透科学领域的时候,基督徒仍有活泼的影响。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十九世纪末和二十世纪初,基督信仰才从普遍的共同信念被贬为个人的立场。这是教会今日应该奋起争战的,我们丢失了太多上帝交付我们的基业。
本书使人重新找到丰富的智慧传统。很多基督信徒在现代的边缘上生活,忽略了历史的传统,若是没有历史的说明,信仰只是一种虔诚,与文化脱节。没有人否认基督信仰今天是西方主流文化的边缘思想,若我们不认识历史,就无法从这种思想形态中作出突破。
若我们认识基督信仰的历代先驱,会发现一种不同的模式:在过去不远的历史中,基督信徒一直主动地使他们的信仰与生活和学术硏究的各方面整合——从哲学至数学,而至物理学和生物学。基督信仰并非一种个人的宗敎意念,或与工作无关,只用作敬拜的精神文化。
《审判达尔文》一书的作者詹腓力评论说,这本书终于告诉读者,在科学史上“无神论与科学的结盟并非一种常态,而基督信仰曾经是,也继续是科学研究的重要资源”。为中文版作序的科学史家 刘孝廷先生也认为,尽管你不一定同意本书的结论。但“过去的一边倒至少也是不恰当的”。他说,书中对二十世纪科学与信仰关系的分析,“不免使国内的许多科学史工作者汗颜”。倘真如此的话,我们这些还活在中学教科书里面的人,能不拿起来读么。
王怡弟兄的《我们不是上帝的一个梦:读〈科学的灵魂〉》,[1]对此书是一个非常精彩的导读和延伸,让我们看以,“从人类文明史看,科学的敌人恰恰不是一神论,而是各种偶像崇拜”。
适读人群:用于向科学界或有较强“科学主义”而对基督教会有成见的人做福音预工;也是教牧人员和较有追求的信徒在真理装备方面的参考书。
《科学的灵魂——500年科学与信仰、哲学的互动史(插图珍藏本)》,(美)兰西?佩尔斯著,潘柏滔译。江西人民出版社2006年1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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