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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岁活久见相声老艺人,与侯宝林平辈,多次参加德云社纪念活动

第八届天津相声节开幕,姜昆、冯巩、李金斗、苗阜、王玥波,以及天津的尹笑声、魏文亮、魏文华、李伯祥、常宝丰、田立禾、刘俊杰、赵津生等百余位相声演员齐聚谦祥益。其中有一位92岁高龄的老艺人,是当今相声界活久见最年长的一位,也是辈分最高的宝字辈老艺术家之一,他叫杨宝璋。

杨宝璋1925年出生在河南省封丘县,本名杨云贵。他是河南省第一代相声演员,当年京派相声、评书名家陶湘九跑江湖到开封,收杨宝璋为徒。在杨宝璋之前,河南本地没有正式的、有门户的相声演员。

(杨宝璋)

但是,相声、评书的起源却在开封。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中写过:“宋都汴,民物康阜,游乐之事甚多,贩子间有杂伎艺,其中有'说话’,执业者曰'说话人’……说话之事,虽在说话人各运匠心,随时生发,而仍有底本以作凭依,是为'话本’。”

宋代开封的“说话”,分明就是现代评书的源头,“说话人各运匠心,随时生发,而仍有底本以作凭依”,就是脚本和现挂的结合,也可以算是相声这类诵说性艺术形式的鼻祖。著名的《清明上河图》画的也是开封街市的繁华景象。

开封有一处最繁华的所在——大相国寺。清道光二十一年(1841年)黄河决口水淹开封,大相国寺建筑损坏严重,从此这座千年古刹一蹶不振,逐渐形成杂耍市场,成就了另一番繁华。

大相国寺因为不再是寺院,没了大门和院墙,只有一个牌楼,随便出入,人来人往,熙熙攘攘。鼓书、河南坠子、梆子、三弦、说书、相声、双簧、山东快书、戏法、皮影戏、打弹弓、摔跤、打把式卖艺、卖大力丸、占卜算卦等民间艺人、三教九流群星荟萃,各种小吃摊贩也聚集于此,热闹程度绝不亚于北京天桥、天津南市三不管。

(杨宝璋)

杨宝璋9岁上学,但他经常逃学去大相国寺听相声。当时在大相国寺表演相声最有名的是张杰尧。张杰尧外号“张傻子”,他最大的成就是整理了《关公战秦琼》《罗成戏貂蝉》《张飞打严嵩》三段相声。在开封,张杰尧住在鹁鸪市中国旅社,在相国寺“藏经楼”说相声。

杨宝璋的父亲是竹器匠人。杨宝璋小学毕业后跟父亲学手艺,但仍痴迷于相声,他结识了几位酷爱相声的小伙伴,经常一起听相声,后来几个人凑钱,在开封南关四营房办起了一个相声场子,撂地卖艺。但是江湖艺人有一套吸引观众的技巧,春典叫“圆粘子”,不是谁说相声都有人听,杨宝璋等人根本没办法吸引观众。

这时相声名家陶湘九来开封相国寺献艺。陶湘九自幼随其兄陶湘如(张寿臣鼎盛时期的搭档)学艺,后拜郭瑞林(郭荣启的父亲)为师。他曾在北京、天津、开封、济南、南京等地卖艺,最拿手的是八大棍《宋金刚押宝》《张广泰》和单活《打油诗》《抬杠铺》。

(杨宝璋 郭德纲 金文声)

30年代陶湘九在北京开山门收了大弟子郭宝珊,郭宝珊后来在山东晨光茶社与名家孙少林合作,能捧善逗。40年代,陶湘九又在石家庄收了二弟子王本惠(王宝珏)。随后,陶湘九带着王宝珏到河南开封作艺,在大相国寺表演单口相声《借火》《小神仙》《吃元宵》,对口相声《三字经》《对春联》《地理图》。

杨宝璋等人找到陶先生要求拜师。陶湘九看这几个小孩诚恳、执着,便同意收为弟子,分赐艺名,都是宝字辈的:徐世杰为徐宝瑜、秦爽为秦宝琦、杨云贵为杨宝璋、王俊卿为王宝珍、马振浠为马宝璐。

在几个师兄弟中,杨宝璋学得最认真。老艺人教徒弟全凭口传心授,徒弟必须用耳朵听,用心去记。杨宝璋从说绕口令背贯口开始,每天从早练到晚。他喜欢演“文哏”相声,慢慢学会了《解学士》《苏东坡三吃鱼》《满汉斗》《小神仙》《五行诗》《文章会》《孔夫子吃元宵》等段子。

(杨宝璋 李立山)

50年代杨宝璋在开封演出,凭《一封慰问信》打响了知名度。后来他到济南南岗子撂地。当时济南名气最大是晨光茶社,晨光茶社相声演员袁佩楼邀杨宝璋去晨光茶社演出,但一起撂地的师哥不放,最终没有成行。后来杨宝璋又到北京,在天桥撂地,白沙撒字写上“开封相声”。

七八十年代,杨宝璋随淮南文工团赴江苏、安徽、上海等地演出,先后与相声名家李寿增、高桂清、张杰尧、来振华、侯宝林、刘宝瑞等联袂演出。1993年,他在河南电视台录制了20集长篇单口《刘罗锅传奇》,后来又在天津电视台录制了传统相声《皮匠招亲》《夫妻玩笑》《讲戏理》《学豫剧》。

杨宝璋与郭德纲还有一段缘分。杨宝璋与侯宝林一辈,郭德纲管他喊师爷。2006年郭德纲又跟师父侯耀文到郑州演出,杨宝璋现场第一次听郭德纲的相声,在后台两人聊得十分投机。

(师胜杰 石富宽 杨宝璋 李家存等)

2006年德云社十周年庆典,82岁的杨宝璋专程到北京,登台表演了一段20分钟长的《竹城水寨》。2010年,开封市曲协为杨宝璋举办“从艺68年,86岁生日庆典”,于谦代表郭德纲参加,杨宝璋说了一段《鬼的故事》。没过多久,郭德纲来郑州,到了之后先去开封接杨宝璋,杨宝璋给郭德纲说了长篇单口相声《红杏出墙》和《皮匠招亲》《罗成戏貂蝉》。

杨宝璋过90岁大寿,郭德纲、于谦再次到开封为他祝寿。郭德纲特意为杨宝璋老先生画了一幅画。德云社成立二十年庆典,郭德纲又邀请杨宝璋先生进京,与金文声、李文山、谢天顺四位老艺术家同台演出,传为佳话。(文:何玉新)

(郭德纲赠画杨宝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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