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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伯虎钟情汉成帝爱妃之谜

话说赵飞燕姐俩儿用此毒计除掉了一许皇后这个眼中钉之后还不算,又开始乘胜追击,又开始算计班婕妤。赵飞燕又跟汉成帝耳语说:“陛下,其实许皇后没那么多心机,您知道幕后主使是谁吗?”汉成帝马上问:“是谁?”赵飞燕说:“班婕妤!”

汉成帝一听又勃然大怒,刚要下旨,一转念又犹豫了起来,这次他要亲自审理此事。他命人把班婕妤招到面前,问道:听说你也参与了此许皇后谋害朕的事?面对皇上的责问,班婕妤镇定自若,从容不迫地说:“陛下,臣妾听人说,做人,要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做人,;做好事,做善事,上天还不见得能保佑他,更何况做坏事、做恶事呢?我不屑一顾。”汉成帝一听,觉得她说的有理!再说班婕妤一向品格高洁,光明磊落。成帝忽然明白,自己是中了赵飞燕姐妹的计了。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下令赏班婕妤佰金。班婕妤跪下了:“陛下,臣妾有一请求,臣妾想到长信宫侍奉太后去。”成帝说了声“准!”

班婕妤临行眼含热泪:“陛下,多保重龙体!”就含泪而去了。

按说成帝已经明白事情的真相,应该马上惩治赵飞燕姐俩儿吧?,可是他陷进“温柔乡”里太深了,再拔不出来了,就象人吸毒一样,知道毒品有害但就是戒不掉。二八佳人体似酥,温柔乡里埋白骨。过了不久,成帝的耳更鸣了,头更晕了,腰更酸了,最后终于一命呜呼。这就是好言劝不醒该死的鬼啊!

那么,此时长信宫里的班婕妤又是什么情况呢?孤灯寂寂,寒月明明,她此时的心境,用南唐后主李煜的一首词来形容,是再恰当不过了:“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在这种心境之下,班婕妤写了一首历史上有名的《团扇歌》,以抒胸臆。诗中最后几句:“常恐秋节至,恐怕到秋天。凉飙夺炎热,。弃捐箧笥中。,(箧笥是手提的方形小箱子,)恩情中道绝。”她用扇子来形容自己的命运。但不管怎样,她还是长寿的,赵飞燕姐妹不久就被人害死了。班婕妤长寿,是因为她有“太后这个避风港”,这也说明她的远见和卓识。

我们再回头看看这幅《秋风纨扇图》中的班婕妤,满目惆怅,神情迷茫,凝情思往事,未语泪先流,真个是凄凄惨惨戚戚。我们看到画上面还有一首题画诗:“秋来纨扇合收藏,佳人何事重感伤?请把世情详细看,大都谁不逐炎凉?”

这首题画诗“纨扇”绝句,这首诗的落墨之处在于结尾的一个“凉”字。可谓《秋风纨扇图》的点睛之笔,把这幅画的主题和班婕妤的感伤,简洁而又深刻地“点”了出来。使得人们对画面的“反时令、悖常理”图景,有了一个合理、真实的历史性解答。《秋风纨扇图》以班婕妤的眼神、表情、身姿等情态及其“纨扇”,兼以大片空白的“虚”背景,配以画龙点睛的“纨扇”诗,将一种浓重的“凉”意表现得淋漓尽致——秋凉,或者说是“心凉”,正是这幅画刻意营造的一种意境。

画幅下面落款是:晋昌唐寅。原来这幅画的作者是唐寅唐伯虎哇。唐寅出生于明朝苏州府吴县吴趋里的一个商人家庭。祖籍是晋昌,也就是今天的山西晋城一带。

说起唐伯虎来,那可是一个风流才子。他生于明成化六年,即 1470年3月4日,因生肖属虎,帮取名唐寅,字伯虎。明史记载:“少年伯虎恃才傲物,纵酒张扬,人称孺子狂童。”他一生多风光啊,他怎么能画出这么一幅伤感的画呢?难道他也有什么伤心事吗?

据说就在乡试的前一天晚上,考生们在一起喝酒。大家纷纷猜测,今年的解元会是谁呢?唐伯虎一听就笑了:“这还用问吗?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舍我其谁呀?解元当然非我莫属!”考生们都嘲笑他:“真能吹牛,你能考第一,我给你牵马坠蹬!”唐寅说:“我还不用呢!”考生们不服气:“你考不上第一怎么办?”唐寅不屑一顾:“你说咋办就咋办!”“好,咱哥几个给他扒了衣服让他裸奔!”“裸奔就裸奔,谁怕谁呀?”没想到15年以后,唐伯虎真的裸奔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发榜时唐伯虎真的考中了第一名,这些考生全服了。不仅是因为中了第一名没有空说大话,让人佩服,连考前头一天吹的牛也成了佳话,传遍了大江南北。第二年,唐伯虎进京参加会试。会试如果考上第一名那就是会元了。他好喝酒,纵酒张扬。在进京赶考的路上,结识了一位富家子弟,名叫徐经,我们大家都知道《徐霞客游记》吧,据说徐经是徐霞客的祖父。一般概念印象中的富家子弟大都不学无术,但是人家徐经还真有学问,要不能有个徐霞客的孙子嘛。他很有钱,还竟然带了六个戏子进京。在路上他遇上了唐寅,俩人一聊还挺投机。一般情况下唐寅还真很瞧不起人,这次算是遇上知音了。

考前头一天晚上,考生们又聚在一起喝酒了,大伙又开始议论了:“不知今年会试的第一名又会是哪位?不知道今年的考题会是哪方面的?”唐寅一拍大腿:“不管今年考什么题,在我眼里,别说小小的会元,我连中三元都如探囊取物!”此话一出引起一些应试举子的妒恨,也遭到了一些朝中大臣的非议。谁敢说这话?这时候大伙可没拿着当笑话,谁敢说这大话?这也太牛了,莫不是你先知道考题了?此话一出引起一些应试举子的妒恨,也遭到了一些朝中大臣的非议。终于,在会试之后唐寅被牵扯进了“科考舞弊”案。

“科考舞弊”案的经过是这样的。那一年会试的考题非常“偏”,尤其是第二场,很多考生连试题都看不明白,更甭说答卷了。唯有两个人的答卷,不仅切中试题,而且文笔舒朗、顺畅。主考官程政敏凭主观意愿脱口而出:“这两张卷子肯定是唐寅和徐经的。”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句话被一直窥视主考之位的一位官员的“眼线”听到了,报告给了这位官员。而徐经和唐寅来京后应试前确曾拜访过程政敏,唐寅还请程敏政为自己的一本诗集作过序。把这些事综合在一起,就不免令人产生猜疑。最后,“风闻言是”的有权大臣华昶就把此事上奏给了当时的孝宗皇帝,弹劾程敏政泄露考题给唐寅和徐经,并内定此二人为本科会元、亚元。孝宗皇帝于是就下旨将程政敏、徐经、唐寅三人下大理寺狱,并派人重新审阅程敏政阅过的卷子。

徐经是个软骨头,经不住严刑拷打,招供自己用一块金子买通了程敏政的随从,窃取试题泄露给唐伯虎。唐寅见徐经招认了,自己纵有千张嘴也说不清了,也就不再辩解什么了。

后来在刑部、吏部会审期间,徐经翻供,说明自己是屈打成招。于是,孝宗皇帝下旨,以奏章不实为由贬华昶为地方官。程敏政出狱不久就愤懑而亡死。而万念俱灰经此劫难的唐寅经此劫难万念俱灰,早已将光复门庭的信念抛之脑后了。

唐寅在给他朋友的一封信中,详实地诉说了自己在狱中的经历:“身贯三木,吏卒如虎,披头戗地,涕泪横集。”每天从脖子到脚踝戴着三块夹板,坐、卧、站之艰难暂且不说,还要被“如虎”的狱卒、狱吏像牵牲口一样拖来拽去,还要忍受各种屈辱的酷刑。斯文扫地的唐寅唯有以头撞地,速求一死。信中还说:“海内皆视寅为不耻之士,握拳张胆,若赴仇敌。”意思是天下人都视我唐寅为“窃题”的不耻之徒,拿我当仇人一样看待,甚至怀疑我的解元是不是也是靠“窃题”得来的。

经此劫难的唐寅祸不单行。两年来父母、妻儿、妹妹相继死亡。众多的“粉丝”和曾经的朋友弃之而去,连“二房”也跟他拜拜了。从此,倍感世态炎凉的唐寅,陷入极度颓废的心态之中沉沦之中,无法自拔。

文学家郁达夫先生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是用文学作品这样描述的:就我当时的心情来说,好比是秋雨绵绵的一个傍晚,芦苇荡里,一条小破船上,载着一口黑漆木的棺材,棺材里躺着的是我的一个情人或者是一个什么亲戚。我趴在棺材上哭。哭久了,也累了,肚子也饿了,便挣扎着爬到岸边上去,找到一家与我的身份相符的饭馆,屋上的柳条历历可数,就像我的肋骨,我就在自己制造的伤心的泪海里游泳起来。唐寅此时也是在泪海里游泳啊!正如京剧表演艺术家表现悲愤情绪如《野猪林》中大雪飘这个唱段:“满怀激愤问苍天,天哪天,莫非你也怕权奸,有口难言?” 充分表现了唐寅受诬陷家破人亡的悲惨情景。

唐伯虎后来曾写在一首诗中这样抒写自己的心境:“人在阳间有散场,死归地府又何妨?阳间地府具相似,只当漂流在异乡”。如果没有那牢狱之灾,没有经过九死一生的痛苦经历,能有阳间地府都相似的体验吗?

他还写过在一首《百忍歌》中说:“朝也忍,暮也忍,耻也忍,辱也忍,饥也忍,寒也忍。”忍是在心头放一把刀啊。

忍无可忍啊,画家就是在这样的心境下创作了这幅《秋风纨扇图》。用这幅画作为向使他陷入不白之冤的不公平的社会发出的控诉状,向不能主持公道的,也怕权奸的苍天发出的质疑书。在这幅画里,虽然只画了一个仕女,却给人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如果再飘上点雪花,那就是大雪飘扑人面,朔风阵阵透骨寒了。他怎么能表现出那种激愤刚烈和悲壮怆?他怎么能表达出这种意境来呢?他靠的是中国的写意画特有的笔墨功夫。

道德经里有句名言:万物负阴而抱阳,就是万物都有阴阳,那笔墨也能用阴阳解释。笔墨的线面、干湿、浓淡、急缓、燥润、长短、曲直这些形态都可以用阴阳来解释。线条为阳,墨块为阴;干笔为阳,湿笔为阴;浓墨为阳,淡墨为阴;画上的笔痕为阳,空白为阴;直线条、苍茫的线条、带拐角的线条为阳,温柔的曲线为阴。阳就有刚性,阳刚之性其感觉就前进、膨胀、立体、果断、有大感、起框架作用、起主帅作用、提高精、气、神。反之,阴柔之性感觉就含蓄、隐退、安定、脉脉含情、降血压、滋润生津。

如果阳刚过强,则乱柴插心,巨石挡路,烦躁上火烂眼皮。反之阴柔过强阳刚不足,就无病呻吟,忸怩作态、故作多情、令人讨厌。通常情况下阳刚与阴柔度的把握就成为笔墨效果的关键了。

但是唐伯虎在《秋风纨扇图》这件作品中,却将笔墨的阴阳刚柔效果与物象的质感反向运用,从而达到了出人意料到强烈效果。

在戏剧艺术上,有文戏武唱,武戏文唱的表演方式。包公是文官,但他唱起来这个戏如洪钟大屡,气势磅礴。这叫文戏武唱。《野猪林》中,豹子头林冲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是一员武将,但是他的唱腔温文尔雅,(表演大雪飘。。。)非常文静,这叫武戏文唱,这样处理,就阴阳平衡了,如果文戏文唱,武将武唱,那不是甜中加糖,苦中添泪吗,雪上加霜了吗?

我看那部戏《龙凤呈祥》,刘备去东吴招亲,娶了个年轻的如花似玉的小媳妇,过了江,张飞在芦花荡迎着他,刘备一见张飞说:三弟,见过你的新嫂嫂!孙尚香一看,三弟免礼!张飞一看:奥,三弟免礼!小叔子逗嫂子,张飞那是喝断桥梁水倒流,虎牢关前战温侯,这柔起来,逗起来,正是刚者柔之的最好写照。

那么这幅《秋风纨扇图》中,这个美女应该用什么线条合适呢?我想,应该用和煦的春风吹拂着岸边的杨柳,让我人们感觉春意融融才是。应该象少女优美的体态所呈现出来的那种优美的令人赏心悦目的线条才是,应该象行云流水式的和谐优美的、让人心旷神怡的线条才是。但是作者是怎么用的呢?唐伯虎采用的是折芦”描法,是我国古代“十八描”技法之一,是“主要”用于描绘衣服褶纹的一种画法。所谓“折芦”,就是芦苇“折裂开来”之后的形成的性状。其笔锋如同秋天因为由干枯而因风断裂的芦苇。用这种描法画出的衣纹,削劲,、锐利,给人以刚劲、强烈之感。带棱角的线,锐角、钝角,直角,斜线、直线犬牙交错,就像鳄鱼的牙齿让人胆战心惊,就像变形的金属的残骸扭曲着我们的心灵,悬崖峭壁上的岩石险象环生,暴风雨中的闪电惊心动魄,所以才产生了这种阳刚之美,才能表达他这种激愤、刚烈、悲壮的情怀,柔美的一个仕女他却用这样刚烈的线条这就是柔者刚之。

为使画面有重量感,作者在下方画了一块岩石,岩石与人物相比,岩石应该是刚硬的吧?可是他用了一块较润的笔墨,使画面阴阳关系得以平衡。这叫刚者柔之。但是唐伯虎在这块坡石的造型上,却“别有用心的将其描绘成一只狰狞的恶虎。尤其是大张的虎口和尖利的虎牙,更是给人一种“随时”要吃人的感觉。恰巧吻合了唐寅出狱后给他的朋友信中的“吏卒如虎”之说。既表达了自己在狱中的屈辱遭遇,也隐喻着班婕妤伴君如伴虎的凶险处境。

班婕妤的身旁有一丛竹子,他用双钩法将每片竹叶都画的像刀子、像匕首,在刺着人的心,这又是柔者刚之了。

他这些都是反着用,所以,我们看,由此可以看出,笔墨的魅力有多大。反着,拧着。所以情绪,意境,都随着作者的心态去走,我在激怒的时候,画的线条也是愤怒的,心情好的时候,线条就是柔美的。

明朝是中国历史上“文字狱”大兴的时期。唐寅生逢明朝中叶,又经历过“天牢”之劫。历经磨难但又不肯屈服、缄默的他,不能用文字笔触来表达内心的压抑与愤懑,只能用这种相对隐晦的笔墨语言,来释放内心的郁闷并抨击世道的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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