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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史上的10个里程碑

医学史上的10个里程碑

医学史的发展历程是由一系列重要时刻构成而非循序渐进的。有人在某些时刻做了一些至关重要的事情,从而影响了整个医学界。而这些事情共同推动我们走向不可避免的结局,最后变成不死的生化人。让我们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回望一下医学史上那些重要的时刻吧。

10.查尔斯·弗朗索瓦·菲利克斯(Charles-Francois Felix)摘除了“太阳王”路易十四的肛瘘

事情发生在17世纪末,当时法国君主路易十四患有肛瘘。虽在位长达72年之久(号称太阳王),但路易十四的身体状况并不乐观:不仅身患头疾、痛风、骨膜炎,还有人怀疑他患有糖尿病。1686年,路易十四患上肛瘘,疼痛难忍。虽然尝试过各种灌肠剂和药膏(当时普遍接受的治疗方法),但都没能根除。

大概是心生绝望,路易十四做了一件在当时看来非同寻常的事情——向“医疗理发师”求助。在那个年代,医生们认为做外科手术有损他们的尊严,所以这项工作就落到了擅长用刀的理发师肩上。这位影响医学史的理发师名为查尔斯·弗朗索瓦·菲利克斯。他接到命令,必须在六个月内筹备出一场手术,为国王解除病痛。菲利克斯在75名来自法国监狱的“志愿者”身上试验之后,终于完善了两件医疗器械——扩肛器和刮匙。

手术进行顺利,路易十四为此给菲利克斯封官加爵,赏赐财物。一时之间,患有肛肠疾病竟然变成时尚,风靡法国。朝臣权贵们纷纷效仿国王,找到菲利克斯为他们动这项“高贵的”手术。而从更严肃的角度看,这件事情终于为外科手术正名,医生们也开始对外科医生改观,将其视为正当职业。

9.安布鲁瓦兹·帕雷(Ambroise Pare)终结了热油烙术

安布鲁瓦兹·帕雷(Ambroise Pare)是历史上著名的“医药理发师”,他在16世纪时担任军医期间就是军事医学的先锋,后来又服务于法国四位君主。在当时,医师根本无暇顾及病人是否疼痛,他们更常见的是“非生即死”的场景。因此,大部分手术都是伴随着痛苦的,在手术过程中因疼痛过度而导致死亡比比皆是。

在当时,烙术是痛感最剧烈的手术之一,但它在各种疗法中的角色却举足轻重。外科医生会用滚烫的油去处理士兵的枪伤。即便如此,兵士活下来的机率依旧不大。1536年,意大利战争期间(译注:意大利战争,又称哈布斯堡-瓦卢瓦战争,是1494年至1559年间一系列战争的总称),帕雷随军担任外科医生。一天,用于治疗受伤士兵的热油用完了,帕雷用玫瑰油、蛋黄和松脂混合成一种药酒作为替代。尽管他担心药酒是否能起效,但还是只能把这种药酒涂抹在士兵的伤口上。最后结果出人意料,用过新药酒的士兵隔天就明显好转。帕雷用事实向全世界证明,可以用不那么痛苦的医疗方法来替代烙术。之后他又继续自己的研究,普及了绷带在截肢术后的使用。而且,他采用简单却不寻常的途径传播自己观点——用法语而非拉丁语写医学著作。如此一来,受教育程度较低的“医疗理发师们”就很容易学到他的医学新方法。

8.安德雷亚斯·维萨里与解剖学

克劳迪斯·盖伦(简称盖伦,Claudius Galenus)是古希腊时期最重要的科学家之一。作为一名全科医生,盖伦的医学成就几乎与希波克拉底(希腊医药之父)齐平。盖伦因人体解剖学闻名于世,这些学说主要来源于动物解剖。但是,因为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公元二世纪时的情况,因此盖伦的学说在今天看来也有很多的错误。

盖伦相当受人尊敬,他的观点在随后的好几个世纪里无人质疑。直到16世纪,盖伦的学说才被另一位荷兰解剖学家安德雷亚斯·维萨里(Andreas Vesalius)发表的学说所取代。1543年,维萨里写下《人体的构造》一书,阐明盖伦在人体解剖学方面存在的几个错误。不仅如此,维萨里的观察全部基于他亲自操作的人体解剖,因此,他也鼓励医生在医学实验方面采用亲自实践的方法。

幸运的是,维萨里有一些强有力的支持者(例如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这确保了他的书成为当时最重要的解剖学说之一。像帕尔一样,维萨里也希望他的书尽可能通俗易懂,这就是为什么书中有超过200 张由技术精良而且清楚地见证了解剖过程的艺术家所画的高质量插图。

7.以法莲·麦克道尔施行第一次卵巢切除手术

美国内科医生以法莲·麦克道尔(Ephraim McDowell)通过一个极其特别的手术案例获得了享誉全球的声望。也可以说是两个案例,如果我们把他为当时只有17岁的未来美国总统詹姆斯·波尔克(James Polk)成功摘除膀胱结石的手术也算进去的话。

1809年12月13日,麦克道尔前往看望简·托德·克劳福德(Jane Todd Crawford)。麦克道尔诊断后,立即断定克劳福德太太卵巢上有一个巨大的肿块而非当地医生认为的孕期过长。他跟克劳福德太太解释说,没有人尝试过切除这么大的肿块,并且绝大多数的医生都认为这个手术是不可能成功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克劳福德太太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她决定让麦克道尔医生为她进行手术。她必须要忍受25分钟没有麻醉的手术过程,麦克道尔医生术中取出了一个10kg(22磅)的肿块。

尽管对病情的预断并不乐观,但克劳福德太太在一个月内痊愈并且又活了32年。麦克道尔后来成为了“卵巢摘除术之父”,而他没有在当时就获得这样的盛誉,是由于他在八年之后才将手术过程写出来。

6. 理查德·罗尔Richard Lower完成首例输血手术

输血在现代医学中不可或缺,但曾有一段时间它却受尽人们嘲笑。纵观历史,血液在很多宗教仪式中发挥重要作用,但直到17世纪中期,输血才作为一项可能的医疗方式在伦敦开始进行研究。主导这项研究的是牛津的一位医生理查德·罗尔(Richard Lower),他是几年前刚成立的英国皇家学会the Royal Society会员。

1665年,罗尔完成首例动物输血手术,他从一只狗身上采血,输入另一只狗的身体。这项手术成功后,他开始把研究转向人类。1667年,阿瑟·科加(Arthur Coga)成为首位接受输血的人类,捐血者是一只绵羊,科加为此得到了20先令的报酬。事件记录者萨缪尔·佩皮斯(Samuel Pepys)当时就在手术现场,并留下大量的笔记。

科加被输了9-10盎司的羊血,这个划时代手术的过程在《哲学会刊》(Philosophical Transactions)中刊登。然而,这件事情并没有引起人们的关注。恰恰完全相反,罗尔和英国皇家学会被人们嘲笑,大家都认为他们是疯狂的科学家。托马斯·沙德韦尔(Thomas Shadwell)完成的喜剧《学者》(The Virtuoso) 还讽刺这次羊与人的输血。

科加患有精神失常,罗尔误认为输血可以解决他的心理问题。当发现问题没有解决时,人们开始质疑输血。直到一个世纪之后,输血才被重新认真得看待。

5.多米尼克·让·拉尔雷 (Dominique Jean Larrey) 完善战地医疗

多米尼克.让.拉尔雷(Dominique Jean Larrey)被公认为首位现代军医,他在军医领域的许多改革创新至今仍有积极意义。学习当时所有的标准医疗常规并没有花费拉尔雷很长时间,他很快就成为拿破仑(Napoleon)的外科医生。从那时开始,拉尔雷就认定所有的医疗标准常规都是有问题的。比如,为了安全,医院与战场通常相隔千里,虽然这保证了安全,但很多受伤的士兵在送往医院的路途中就离世,医院也就显得空荡荡的。拉尔雷认为在前线附近搭建医疗帐篷会使救治更加有效率。

医院建在战场附近的同时,拉尔雷也希望运输能够更快捷。这一想法催生了第一支军用救援队——马拉车改造的快速救护车,其前身是快速移动式炮车。拉尔雷还成为截肢手术专家,通过提升医疗技术,使手术更安全快速。据称,他曾在24小时内完成200个截肢手术。

拉尔雷在这一领域的贡献让他获得了拿破仑的赞赏(先任命他为法国首席军队外科医生,后来封为男爵)。不仅如此,他还成为士兵的崇拜偶像。在博罗季诺战役(the Battle of Borodino)惨败后,为确保拉尔雷不被撤退的军队踩死,士兵们把他举起来,以人群冲浪的方式一个接一个将他传递出战场。即使是在滑铁卢(Waterloo)战役中,拿破仑的死对头威灵顿公爵(the Duke of Wellington)也下令士兵不许朝拉尔雷的帐篷开枪。

4.苏胥如塔的鼻整形术(Sushruta’s Rhinoplasty)

古印度在许多科学领域,诸如数学、天文学以及医学方面出类拔萃。西方医学界有希波克拉底(Hippocrates)和盖伦(Galen),印度医学界有苏胥如塔(Sushruta)。苏胥如塔生活在公元前六至五世纪,因其关于鼻部重建方面的贡献而享有“整形之父”的美誉。他就如何做鼻整形术的原始手术模式做了详细描述,即将颊瓣皮肤移植于鼻部。苏胥如塔是否成功地施行这个手术我们已无从考证,但他对描述之详尽在当时已经相当引人注目了。

除整形手术外,《妙闻本集》(Sushruta Samhita)是苏胥如塔的又一医学巨著。《妙闻本集》是《阿育吠陀》(Ayurveda)成文的基础之一,这本传统印度医学著作沿一直用至今,它涵盖了该时期大部分医疗知识,其中包括千余种疾病的症状和百余种据称有治疗效用的植物、矿物以及动物制剂。

3.简·席维亚(Jean Civiale)执刀第一例微创手术(Minimally Invasive Surgery)

治疗肾结石据称是人们所能承受的最痛苦的经历之一,一些妇女甚至称其痛苦较之生孩子有过之无不及。仅在美国,每年就有逾百万人跟肾结石作斗争。幸运的是,肾结石有了新的疗法。现在,我们通过进行一项名为“震波碎石”的微创手术,运用一系列技术粉碎结石。

19世纪前, “切石术”(lithotomy)是治疗肾结石的标准手段,手术流程包括切开切口,并将整个石块移除。这个手术不仅疼痛难忍,还伴随高死亡率。法国内科医生简·席维亚首创“震波碎石”治疗肾结石,由他主持进行“震波碎石”手术也是世界上第一例微创手术。席维亚运用冲击波,在尿道将结石粉碎,然后排出尿道。

席维亚是泌尿学的先驱,他在巴黎内克尔医院建立第一个泌尿科中心,并向世人展示了他的疗法较之“切石术”的优越性。传统疗法死亡率超过18%,而运用其“震波碎石”,死亡率仅在2%上下波动。“震波碎石”的成功基于无数全面详尽的研究,这些研究由巴黎科学院授命进行。由于该手术有理论支持,在当时影响深远,堪称丰碑伟绩。

2.乔治·海沃德(George Hayward)在全身麻醉状态下做了第一台截肢手术

威廉.莫顿(William Morton)于1846年引入带着“Letheon” 吸入器的乙醚作为麻醉药。这一方法临床应用不久,内科医生就已经考虑它可能产生的实际应用。当然,这种气体已经在小外科手术中强有力的证明了它的功效,但它是否能应用于大型外科手术呢?

莫顿证明这个进程一定程度上被乙醚主要成分给吸入者的抵触情绪延误。医生想用他的混合物,但是害怕其中的机制不明的因素在病人身上产生副作用。Morton 向波士顿的医院提供免费的Letheon,但是内科医生采取了一个需求立场来了解用于吸入者的配方。在这点上,莫顿最终妥协并承认使用了乙醚。

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是问题,麻醉剂已经可以用于更广泛的医学手术——截肢。这个任务被乔治.海沃德医生接手。病人是个21岁叫爱丽丝.莫汉的女仆,她的腿因为肺结核需要截肢。手术前,莫顿使用气体使病人昏睡,海沃德通过拿针扎爱丽丝来测试她的反应。当她完全没有反应的时候他迅速的进行手术锯掉了她的腿。

爱丽丝醒来后不知道她曾睡着并且完成截肢手术。当她要说她准备好时,海沃德从木屑里取出她的腿递给它的前主人。

1.伊格纳茨·塞麦尔维斯( Ignaz Semmelweis)告诉医生要洗手

当一个新观念冲击一个旧信念时,人类的转变总是非常慢的。理查德.洛尔(Richard Lower)曾因他输血方面的工作受尽嘲笑;当爱德华·琴纳研发出天花疫苗( smallpox vaccine)时,被神职人员谴责为荒唐。然而也许除了伊格纳茨.塞麦尔维斯,再没有一个人在医学界做出巨大的贡献,一生却只收获轻蔑与嘲笑。

如今,他被誉为“救世主之母”,这一称号足以证明他的贡献巨大。我们知道尽管传染并不总是问题的关键,但它会导致一系列的问题,医生只能竭尽全力确保他们在卫生条件下进行手术。

约瑟夫·李斯特在开放性的防腐手术领域闻名遐迩,但塞麦尔维斯博士先于他有此想法数十年。他们之间唯一的区别是, 塞麦尔维斯因他的想法成了医学界的被讥笑者。

塞麦尔维斯意识到在产科诊所院内感染与产后发烧直接相关。仅仅通过洗手和仪器,医生们就可以极大地降低发烧引起的死亡率低于1%。产后发烧在19世纪是一个普遍性问题,其死亡率高达18%。然而,医生们选择简单粗暴地拒绝相信他们可能会造成很多人死亡。直到巴斯德证明了微生物理论,人们终于意识到塞麦尔维斯的想法的跨时代贡献。当时,,塞麦尔维斯因为疯狂地试图说服别人而被抓进入了收容所,并在在收容所被保安殴打致死。

翻译/@Fre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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