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胜利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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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人类发展的进程看，由于经济结构的变化和空间集聚的规模效应，城市作为人类聚落的生活方式不断取得“胜利”是毋庸置疑的。城镇化成为人类文明发展的主轴，目前全球已经有一半的人口居住在城市，可以相信居住在城市和城镇的人口的数量和比重仍然将继续增长。

作为对城市生活的礼赞，格莱泽歌颂“城市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和最美好的希望”，认为城市和高密度的生活使人类的生活更富有、更智慧、更绿色和更健康和更幸福。城市是知识生产和交流的门户，通过规模经济提升了各类公共服务的效率。在教育、娱乐、休闲、分工、创新等等方面具有正的外部效应，因此城市构成了带来积极胜利的机器。但是，城市的集聚性在带来正的外部效应的同时，高密度也创造出包括污染、拥挤、社会压力、冲突和抗争等负的外部效应，这些负的外部效应如果处理得不好，则会带来城市的失败。因此城市不是天然的胜利者，城市可能会出现失败。在这个两个层面的效应外溢中，格雷泽只看到和强调其中的积极方面，固然进一步凸显出对城市的歌颂，但是显然对城市的评判也变得并不客观。

当然，正如我一直强调，城市集聚性过程中出现的死亡率提高、犯罪率增加、交通拥挤，疾病流行等等，其实并不是人口集聚的结果，其根本原因在于城市的管理和服务能力的不足。这些方面需要良好的城市治理，需要良好的城市规划、公共卫生的发展、安全的社区和交通建设、增加公共服务的供给等等。这也说明在城市的历史发展过程中，城市并非一定是胜利的，而管理和服务的进步，是支持实现城市的胜利所必要和必须的。

这个世界上，有胜利的城市、也有失败的城市。需要总结的是在城镇化过程中走向“胜利的城市”，而避免成为“失败的城市”的经验和机制。格莱泽著作中提到的若干经验是值得重视的：第一，通过不断发挥出城市内在创新，推动产业创新、推动生活方式的创新，才能塑造城市的新的优势，保证城市的竞争性。美国的锈带的城市和底特律等城市的衰落和走向失败，是没有及时创造出城市的创新性。而纽约、硅谷的成功，在于城市不断通过人力资本和知识产业创新，创造出城市的创新性。第二，城市不断创新的根本力量，在于发挥出人力资本的作用，使人们根据其自身的福利进行理性的选择，人的自由和发展，是实现城市胜利的长远的生命力。“走向胜利的城市”根本所依赖的，是人的成长、人的创新和人力资本作用的充分发挥，而不是通过人工的办法通过城市建设，就能够保证实现城市的胜利。第三，走向胜利的城市需要一种积极的城市主义精神，保守主义的城市发展限制，无论是在容积率上的限制、还是文化遗产的过度保护，实际上都限制了城市的创新，会弱化城市应对发展挑战的能力。在不断高密度化的城市发展中，城市是可以解决犯罪率问题、拥挤问题、高房价问题的，对此城市部门的限制性的保守主义政策，在相当大程度上不仅无助于问题的解决，可能还因为限制了城市更新而恶化了城市问题。在这个意义上，政府的“正确的作为”比“政府的作为”要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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