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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记男孩:吾家欧文初长成


译者:潘闻起     作者:Pablo S. Torre

(注:本文写于2013年1月)


自打在蒙特克莱尔金伯利学院起,凯里-欧文就有记笔记的习惯。那是在一本黑白色的笔记本上,每当打了一场糟糕的比赛,或者没有完成好一次防守任务,或者被20岁年轻球员固有存在的恐惧感所困扰的时候,欧文就会在本子上记录下来。由于每天频繁的使用,笔记本已经破旧不堪。但是从2011年起,欧文开始了更加残酷的职业联赛,在那个缩水赛季,他放下了笔记本,转向一种更时髦的方式。“我必须放弃记日志的习惯了”欧文说道。于是我们看到了这位6尺3寸,191磅的骑士队后卫摇着大拇指,揣着苹果手机,吐着先前从不会在记者会上说出的话,以及脑海里永远不会忘记的愿景开始了一个激励人心的菜鸟赛季。


“宝贝,灯光还亮着,是时候向世界展示真实的自我,向世界展示谁是全国最好的球员了。”这是欧文在2008年12月转学至新泽西伊丽莎白圣帕特里克高中时所记录的。再来看看2009年6月,大学联赛正当关键时刻时欧文写道:我会成功的,即便要穿过无数面墙…赛场上没有朋友,我要把他们都灭掉。还有2012年11月份写的:发挥出你所有的本领,永不回头,你是全联盟最好的控球后卫,所以拿出行动来吧。


“的确如此。现在读起来有点好玩。”欧文翻阅着自己的笔记本说道。


2013年一个周五的下午,上赛季刚斩获最佳新秀殊荣的欧文就坐在他那租来的克里夫兰市区套房的光鲜餐桌旁,讲着一些过去的故事。套房坐落在库雅荷加河的转弯处上,木板装修,落地窗,左边方向始终能隐约看到速贷球馆。一张和父亲姐姐在选秀日的表框合照挂在PS3游戏机上面,正对面一台四英尺的宽屏电视。外面的壁炉顶放着一个Xbox360游戏机,床边的抽屉里塞满了猪肉干,楼上还有软糖,这差不多就是他的家具布置。如果没有来打职业联赛,欧文应该正在他的大三岁月,如今的他则刚结束了骑士队的训练,将训练房里的电视转到播放着海绵宝宝的频道(他的前队友CJ迈尔斯还说,欧文在看海绵宝宝的时候总是对着电视喃喃自语)。


不过当你把篮球交到欧文手里——任何一只手里时,他的双手就会马上变得灵巧起来。作为骑士队内最年轻的球员之一,欧文展现出来一种难有的成熟,而他在比赛关键时刻所展现出来的自信更是让队友和对手都惊叹不已。根据82games.com的统计,欧文在关键时刻的表现尤为出色——在比赛只剩5分钟分差在5分之内的情况下,欧文的得分效率高达每48分钟56.4分,并且有着54.4%的命中率(2012-13赛季),当时排在第二和第三位的分别是杜兰特和安东尼。“有些人与生俱来就是有那样的能力,欧文天生就有,他好像从4岁起就一直在这么做。”迈尔斯说道。


早在杜克大学时,欧文作为一年级球员已经是大学赛场上最出色的球员了,尽管只出战11场,但却攻下了场均17.5分,3.4板,4.3助攻,1.5抢断的全面数据,三分和罚球命中率分别高达46%和90%。在NBA的菜鸟赛季,欧文交出了可能是NBA历史上最好的年轻球员成绩单,场均得到18.5分,3.7板,5.4次助攻和1.1次抢断,还有着40%的三分命中率和90%的罚球命中率。2012年7月,作为和美国奥运梦之队一起训练的Select Team中的一员,他被主教练沙舍夫斯基称为是队中最好的球员。或许这位杜克教头的说法有些亲情分的加分,但他的赞扬得到了梦之队所有成员的回应:詹姆斯称欧文比其他任何人都要突出,科比则表示欧文的表现极其令人印象深刻。而之后的新赛季,尽管因为食指骨折缺阵三周,欧文仍然展现了王者归来,平均每场可以贡献23.8分,3.7板,5.6个助攻以及1.1次断球,三分和罚篮命中率分别达到43%和83%。这样超乎同龄人的成熟表现让前队友吉布森不禁给欧文起了个绰号叫“学不来的男人”。那会,吉布森每场比赛之后都会提及这个绰号:“这种能力是天生的,后天没办法拥有。没有什么可以难倒他,他这样的男人是学不来的。”


当然,有个例外,那就是欧文自己。




努力打球,不要展现怜悯之心,不要惧怕任何人,我是凯里-欧文

 – 2008年12月12日


当凯里-安德鲁-欧文1992年降生在澳大利亚墨尔本市的时候,他父母亲的好友都想知道为什么一对充满活力的运动员夫妇在他们20来岁的时候就这么快地想要第二个孩子。这好像是计划好的一样。一年前,前波士顿大学的女排运动员伊丽莎白-欧文已经怀有女儿爱莎,但她坚持带着身孕参加校内的比赛。为了保持自己好胜好斗的性格,在怀上凯里后,伊丽莎白仍然和丈夫德雷德-----四年前在波士顿大学退役的首席篮球得分手进行罚球比赛。一直以来她家庭的圣诞节传统就包括罚球比赛和耐力淘汰赛,伊丽莎白从未输掉过。


这对夫妇相识于大学校园的一家便利店。尽管当时伊丽莎白穿着排球比赛的运动服(套着护膝,穿着红白色运动短裤),但德雷德发誓看到她的一瞬间,时间便戛然而止了。几周内两人就成了最好的朋友,他们有着相同的幽默感,而伊丽莎白作为一名有修养的音乐家,可以在任何体育项目上和德雷德对抗。德雷德称赞伊丽莎白是从内到外的美丽,没过几年,他俩就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1991年,两人在墨尔本安了家。作为纽约布朗克斯区的美国人,德雷德当时得到了一个梦寐以求的NBA试训机会,即作为一名自由球员参加波士顿凯尔特人的选拔赛。但是在试训那天,这名6尺4寸的前洛克公园最有价值球员居然尝试效仿波士顿当时团队篮球那种传切挡的技术,看上去就像个普通球员一样。简单地说,他失去了自我。德鲁德事后才想到应该展现出自己的能力,毕竟他在为布林袋鼠队出战澳洲职业联赛时,场均可以轰下30分以上。


被NBA拒之门外的伤痛和小欧文出生四年以后的境况比起来,算是小巫见大巫了。为了抚养两个孩子,欧文一家返回美国,重新安置在伊丽莎白家附近西雅图郊外的一个地方,德鲁德则前往曼哈顿找工作。九月一个阴霾天,伊丽莎白赴塔科马港市综合医院检查不适,之后被确定为血液感染。


几个小时内,她的病情进一步恶化起来。48小时后,因为器官衰竭和脓毒病综合症,29岁的伊丽莎白离开了人世,德鲁德当时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德鲁德和妻子未来的美好蓝图----职业、孩子、旅行在那一刻被彻底击碎了。直到今天,他都不愿提及妻子的去世,而欧文鉴于当时岁数太小,对母亲的过世没有太多回忆。“我只是对妈妈有点印象,还有父亲告诉我的关于她的故事。”欧文说道。


从那以后,德鲁德决心要成为欧文的一切依靠。他对待欧文就像同艾莎一样亲密,并渐渐成为欧文的最佳拍档、导师和对手。在波士顿大学学习经济学专业的德鲁德最终在曼哈顿找到了一份债券经纪人的工作,而篮球始终给他带来了激情,并且成为欧文父子的慰藉。


小欧文清楚父亲的篮球轨迹,他听父亲说起过波士顿训练营的事儿,看到了父亲眼睛中的伤痛。他冥冥之中感觉到了一股力量在将他向某一个地方拉----一个他父亲未尝到过的地方。在新泽西西奥兰吉市棕色屋顶的家里,小欧文卧室的房门上刻满了凹痕,这是他用来标记自己身高的,一个向上的箭头指向上方的目标:6尺4寸,正是父亲的身高。拉开小欧文的壁橱,被衣服遮掩的墙面上有一排四年级孩子写得涂鸦----我要进入NBA,下面附着标记着下划线的三个词----保证、保证、保证,看来这是小欧文用来激励自己的。


德鲁德知道小欧文的目标更像是愿望而非信念,因为他已经碰到许多浪费天赋的运动员了,而作为五年级小欧文的教练,他也把自己的儿子归类到上述运动员的其中之一。“他还没有准备好使出自己的球场技能,他是个观察者,在球场上晃晃荡荡像个局外人士,我警告过他不要那样做。”德鲁德说道。


“我在华尔街工作了许多年,我知道凯里不是那种A型性格的人,A型性格的人总是很有主见,他们绝不缺乏自信,会在谈话中试着压着你,凯里不是那样的人。”


凯里天生就是一个成功者,孩童时还学习小号、萨克斯管和男中音歌唱。但在球场上,他曾经容易在错误面前气馁,凯里回忆说:“我害怕成为最佳球员,自信是我父亲一直在教导我的,他总是告诉我可以做到这个可以做到那个,他对我充满信心,比我对自己的信心还要大。”


于是德鲁德设计了一个计划,他反复地锻炼小欧文让他战胜羞涩,最终水滴石穿般地获取成功。在自家狭窄的车道上,他们进行了无数次一对一的对抗,有两条规则约束:回家前要握手,不进就缴械(也就是说投篮不中的时候就得把球权交出来)。


一天晚上,凯里完成自己的作业后,德鲁德打开了他那辆奥迪A6的车头灯,照亮了那条狭窄的车道,小欧文开始了麦肯式的篮球训练。反复的左右手上篮使得篮板右侧磨落了一大块,这样的训练带来了特殊的益处:凯里学会了各种角度的上篮,转身斜身三字型上篮无所不通。紧接着大量的运球训练:同时运两球,折返运球,背后运球,胯下运球,各种速度下运球等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奥迪A6车灯的光亮下,德鲁德帮助凯里建立起了信心,他将小欧文带到了泽西州郊外南布朗克斯和曼哈顿岛上的纽瓦克球场,“不管你喜不喜欢,”德鲁德说,“上帝给了你天赋,如果你不用你的天赋引领你的球队,球队也将停滞不前。”



  保持饥饿感,保持谦逊,但不要让任何人抢走桌上的食物—2009年6月23日


蒙特克莱尔学院是一所私人的贵族学校,在篮球圈没什么名气,小欧文的到来让这个学院装上了一部篮球引擎。这位5尺8寸的二年级生是队内当之无愧的最佳球员,场均可以轰下29分外加10个篮板,这对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来说尤其令人印象深刻。但是球队要打进赛区决赛仍然有一段路要走。


于是这段路启程了。步入高中三年级前,凯里转学至圣帕特里克,这是一所有着篮球传统的学校,拥有后卫德克斯特-斯特里克兰(现已是UNC的四年级球员),前锋线上有今年的榜眼迈基吉。当时队上的后卫迪恩-科瓦尔斯基回忆说:“欧文初来乍到时就是一个骨瘦如柴的小子,看上去就是一个不起眼的普通球员。”那时候球队正在冲击全国冠军,而队友和教练们总是因为欧文的顺从而感到困惑,按照欧文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不大愿意和任何人交流,所以教练时不时地得命令欧文在比赛最后时刻去接管比赛,因为他在训练时展现出来的能力可谓技惊四座。


有一个春天来临的时候,一切都有所改观。斯特里克兰毕业后,带走了经验和领导力,欧文的顺从变成了领导,他将球队扛在了自己的肩上。掌控比赛的能力,终结比赛的能力和高球商交汇在一起让欧文一夜成名,而成名的背后则是十年艰辛的努力。“到了毕业那年,欧文的自信心空前的膨胀。”科瓦尔斯基回忆说。


那年的11月13日,欧文在布鲁克林用34分的表现再次展现了自己的球技,他在暑期的篮球联赛中所向披靡,一跃成为全国最好的五名高中生球员,场均24.5分6.5次助攻的成绩得到了无数大学的青睐,同时也完成了父亲的愿景。老K教练寄给西奥兰治的一张手写纸条似乎成了两个欧文命运的羁绊,因为杜克大学曾在88年NCAA复赛第一轮血洗过德鲁德所在的球队,从而终结了老欧文的大学生涯,而现在又轮到小欧文效力杜克大学了。


不过欧文因伤仅代表杜克大学出战303分钟,因此当他成为NBA的选秀状元时引来了许多人的质疑(巴克利在选秀之前就说过欧文不会给球队带来立竿见影的帮助)。肖恩-利文斯顿,塞巴斯蒂安-特尔费尔还有路威廉姆斯这三个直接由高中跳至NBA的后卫球员至今没有一个在NBA打出属于自己的天地,所以没怎么打大学联赛的欧文并不被看好,但他们忘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上面提到的三位球员没有一个人接受过德鲁德-欧文长达10年的特训。


特训中有你永远学不来的东西。想想那些运球训练吧,如今的欧文节奏轻盈的运球成了防守者的梦魇,忍者般的舞步让跟防者根本来不及刹车。2012年夏天和梦八一起进行对抗赛的时候,欧文面对巨星们全场的跟防,先是朝右运球一个背后虚晃过掉科比,再向左晃掉杜兰特,又以哈登为轴来了个360度转体是大胡子骗进攻犯规无法得逞,之后面对追上前来的科比,欧文再一次向左背后运球,左脚起跳同时左手换右手上篮得手(那场与梦八的对抗赛欧文拿下了全队最后13分中的11分)。前篮网外线防守球员博甘斯这样评价欧文:“我还没有见过哪个球员可以像欧文那样如此熟练地运球。”


在磨损的篮板上进行的一次次上篮练习也造就了其他人学不来的上篮技巧。一位东部联盟的球探如此评价欧文:“作为一名并不经常扣篮的球员,欧文依然是联盟最好的篮下终结者,他双手的球感和脚上的感觉不输给联盟里任何一个球星,他可以试图将球打在篮板的任意一个位置后将球投进。”欧文最致命的技术和当年的德鲁德如出一辙----钻进内线,半空中换手,找准角度,打板进球,就像球可以自动创造弧度一样。进入NBA第一年,欧文攻击篮下的场均出手数就达到了5.8次,命中率高达58.8%,是6尺4寸以下所有球员里命中率最出色的。


还有德鲁德当年那个“不进就缴械”的规定也让欧文受益匪浅。NBA历史上还没有哪个球员可以在新秀赛季交出投篮命中率46.9%,三分命中率39.9%,罚球命中率87.2%的成绩单,而19岁的欧文做到了。“在所有控球后卫里面,”这位球探说道,“他的投篮可以和任何人媲美。”2012年的新秀挑战赛是欧文第一次也是那年唯一一次得到了全国转播的机会,他不负克里夫兰球迷的期望,在三分线外8投8中赢得当场的MVP奖杯。在举起奖杯的那一刻,欧文告诉围在他面前的记者务必要拍进球衣中“骑士”这两个字。



      让我成为球场上的怪兽,证明别人的质疑是错误的—2009年7月11日


时间回到了凯霍加河那个夕阳西下的傍晚,欧文坐在餐桌旁,放大苹果手机中那张像素一般地图片,如今的日记已经被电子数据代替了,其它东西也一样存进了电子档案。


手机屏幕上的那张图片是一张灰白色的信纸,带有金黄色的水印。这种信纸是高级宾馆给客人的一种表示礼貌性的赠品,而欧文手机中的那张来自伯明翰的汤森宾馆,2011年12月骑士和活塞打季前赛的时候曾在那里下榻过,也正是在那里,欧文在信纸上自发地写下了2011-12赛季新秀年的目标。他的目标分成了从左至右分成了三个类别:球队、个人和球员。在每个分栏下面他都小心地写下了(没有涂改和错别字)一列列小目标,每栏至少有三个。信纸顶部是三个首字母缩略词年度最佳新秀(ROY),标记着好几条下划线,就像小时候在壁橱标记“保证”那两个字一样,边上是欧文的亲笔签名,代表这位19岁球星的身份证明。信纸底部倾斜地写着一道授权令----非常好,每个字体的型号是一样大的。


在这些目标当中,字写得最大的那几个已经实现了,当然还有几个尚未兑现。在球员这一栏下,欧文当时写着场均17分7次助攻2次抢断和1次盖帽的目标,还有一个箭头符号指向“成为对内最好的防守者”这句话。虽然完成了得分目标,但离其它几项指标的完成尚有一段距离,欧文也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我总是这样对凯里说,我们知道你能在进攻端大放光彩,但是如果要成为一名全明星球员,如果想成为一名真正的球星而不是昙花一现的球员,就必须做好防守,做好细节。”前骑士主教练拜伦-斯科特说道,他正是通过曾经的爱将克里斯-保罗的例子来勉励欧文的。根据Synergy体育的统计,斯科特挂帅那年欧文的对位者可以射出48.3的命中率,这让欧文NBA防守效率的排名归在了最后的4%集团里头。


那时候,克利夫兰球迷对欧文取代詹姆斯并不抱太大期望,因为最有价值球员詹姆斯的防守、力量和耐久性正是欧文所欠缺的。身高6尺8寸的詹姆斯在骑士的前492场比赛中只错过了其中的20场,而欧文光是前两个赛季已经因为右肩扭伤,脑震荡,手指骨折等原因缺阵26场比赛了,更别提2012年12月那次下巴骨裂还有2012夏天拉斯维加斯训练营的手骨骨折了,连老K教练也将欧文的伤病戏称为运气差。


欧文早在勒布朗-詹姆斯技巧训练营上就结识了小皇帝,虽然离好朋友还有一些差距,但欧文也有属于自己的优势,那就是他的沉着和冷静。因为父亲在一开始就不停地在给自己打气,反复地激励,让凯里坚信自己身上有一部像宾利一般的篮球引擎。


如果你不运用自己的篮球天赋,你的球队也会因此沉沦。从性格方面来讲,勒布朗和欧文有着不少共性,但克利夫兰球迷却不这么认为。一个曾经在克里夫兰球馆的工作人员这样说道:“勒布朗和凯里都是挺外向,友好,风趣的大男子主义者,但相比勒布朗,凯里有自信,这是两人最大的区别。勒布朗总是担心在意别人在自己经历失败后的评价,而凯里更像是那种‘我要得分,其它的管他三七二十一呢’的类型。”


欧文职业生涯的第三场比赛是客场对阵步行者,比赛的最后时刻,他直突篮下,一个向左的变向运球晃过保罗-乔治,可是哨响前的一记左手上篮最终滑筐而出,骑士队也最终加时落败。四个星期后的波士顿,时间所剩无几,教练再次布置了相同的战术,欧文不负众望,一记芭蕾式的转身突进绿衫军内线,同样的左手上篮完成了绝杀,而看台上,德鲁德在尽情地庆祝着。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不可思议,詹姆斯几乎打满三个赛季共227场比赛之后才奉献了生涯第一次绝杀,而欧文仅用了19场。更不可思议的是,在紧接着的38场比赛里,欧文又完成了3次绝杀----客场挑战达拉斯(杀进内线穿过三名防守球员后左手反手上篮),面对萨克拉门托(离比赛还剩0.4秒时造犯规两罚一中)以及对战丹佛(撕裂全场压迫防守后在篮圈左手边完成一记右手上篮绝杀)。欧文干净利落的表现自始至终都像是一个时刻准备好考试检验的学生一样。


但是那些绝杀的瞬间还不足以像2012年7月美国队训练营的事情那般彰显欧文的个性。那会儿他大步走向科比-布莱恩特,要求与后者进行一对一斗牛。欧文对科比嚷嚷道:“你是防不住我的,认输吧。”而了解欧文家谱的科比则回应道:“让你的爸爸接个电话,他会对你说‘儿子你疯了吗’。”最后,两个人约定要来一回斗牛比赛,还下了5万美金的赌注,不过具体的斗牛规则和地点一直没有下文。


当德鲁德知晓儿子与科比的赌注后自豪不已,哪怕不能亲眼见证。1992年生下欧文的时候,尽管朋友们对他们的年纪轻轻和短时间内拥有第二个孩子抱有疑惑的态度,这实际上早已是年轻夫妇的长期计划之一了。伊丽莎白一直有一个梦想,就是趁体力依旧充沛的时候和德鲁德环游世界,等孩子长大成人可以独立生活的时候,还只有40岁的他们就可以结伴旅游了。“他们是最好的朋友,互相承诺会渡过难关,环游世界,从未想过那一天不会到来。”欧文回忆着父亲经常提起的故事说道。


如今49岁的德鲁德早已辞退了从事12年的债券经纪人工作,告别了困难的日子。当年年复一年培养出来的毛头小子已经二十有三了,下一个NBA超级巨星正在成型,在坦普尔大学读会计的女儿也毕业了。德鲁德环游世界的愿望实现了,他游览了欧洲和非洲,这多亏了多年前的两个保证。


第一个保证是和伊丽莎白之间的誓言,第二个则是衣柜后墙面上的涂鸦。父亲不会忘,儿子也不会忘。


英文原文:http://espn.go.com/nba/story/_/id/8766642/cleveland-cavaliers-point-guard-kyrie-irving-next-big-nba-star-espn-magaz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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