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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玉书 | 古代美索不达米亚的洪水故事(上篇)

世界是多元的。实证研究表明,文明在交流中相互融合、再造,这一过程不仅发生在日益全球化的当下,也存在于人类历史长河的各个阶段。了解、学习其他文明世界的成果,才能更好地审视自我,对中国文明有更加明辨的认识。

本期推送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西亚语言文化系教授拱玉书老师的《古代美索不达米亚的洪水故事》(上篇)。本文节选自拱玉书教授译注《吉尔伽美什史诗》(商务印书馆,2021年)的导论部分,题目为编者拟。感谢商务印书馆授权转载。

古代美索不达米亚的洪水故事(上篇)

文 / 拱玉书

洪水作为文学母题在人类历史上备受青睐,最著名的甚至家喻户晓的洪水故事是《旧约圣经》中的洪水故事。在古代美索不达米亚文明史中,洪水故事更是源远流长。在目前发现的楔文文献中,有若干个内容大同小异的洪水故事版本,仅文本分布的年代就上下纵贯两千年。按成文年代排列,最早的一版用苏美尔语书写,成文于乌尔第三王朝时期(有泥版,暂无泥版详细信息);第二个已知版亦是苏美尔语版,成文于古巴比伦时期;第三个已知版是阿卡德语版,保留在《阿特拉哈西斯》(Atra-ḫasīs)里;第四个版本就是古巴比伦时期《吉尔伽美什史诗》中的洪水故事(缺失);第五个版本是十二块泥版《吉尔伽美什史诗》(后作《史诗》)中的洪水故事;第六个版本,也是最后一个版本,是贝洛索斯(Berossus)  讲述的洪水故事。[1] 古巴比伦版《吉尔伽美什史诗》中洪水故事的缺失(目前尚未发现),是洪水故事流传演变史中的缺环,这一缺环给许多问题带来不确定性。

拱玉书译注《吉尔伽美什史诗》

商务印书馆,2021年

洪水故事是《史诗》中的重要母题,是《史诗》最精彩的组成部分,是《史诗》的最大亮点,翻译介绍《史诗》,不能不探讨洪水及其相关问题。

首先谈苏美尔语版的洪水。1893—1896年,宾夕法尼亚大学考古队发掘尼普尔遗址时发现一块六栏泥版,当时尚无人知晓上面书写的是什么内容,后来发现,这块泥版上书写的是洪水故事,因为用苏美尔语书写,所以,学术界把这块泥版称为“苏美尔洪水泥版”(Sumerian Flood Tablet),一直收藏在宾夕法尼亚大学博物馆。这块泥版是古代残片,残留部分属于完整泥版的下部,大约占整个泥版的三分之一,所以,故事的大部分内容缺失。[2] 从残留内容看,这块洪水故事泥版涉及创世、造人、洪水灭世、永生等重大文学母题,成文年代在古巴比伦时期,即公元前1700年前后。对现代学者而言,这个“孤本”弥足珍贵,因为这是目前已知最早的洪水故事,[3] 不仅在亚述学领域最早,在人类文明史上也最早。

苏美尔洪水泥板

现藏于宾夕法尼亚大学博物馆

这篇洪水文献首先讲到创世和造人,但这部分内容没有保存下来,之后讲到神决定消灭人类(原因不详,泥版残缺),由于母神出面反对,这个灭绝人类计划没有实施。母神为人类筹划发展前景,指明人类文明的发展方向,物质文明方面包括让人类建城、建庙以及灌溉系统,文化建设方面包括让人类正确实施“宗教礼仪”(garza),使“大道”(me-mah)尽善尽美。[4] 接下来的内容再度残缺,残文过后就是神决定发洪水消灭人类。从神的这个决定反推,前面缺失的内容可能包括在母神的帮助下人类发展很快,人口数量大幅增加,结果人间沸沸扬扬,吵吵嚷嚷,搅得神界不得安宁。于是大神们决定发洪水消灭人类。智慧神恩基(Enki)为了挽救人类遭到彻底灭亡的命运,托梦给既是国王又是祭司的吉乌苏德拉(Ziusudra),向他透露了神决定发洪水的秘密。虽然恩基对吉乌苏德拉所说的内容没有保存下来,但根据后面的情节可以推知,残缺的内容可能包括:恩基告诉吉乌苏德拉造船逃生,告诉他造什么样的船,让他把各种动物都带上一些(数量不详),告诉他如何对长老与民众交代。之后吉乌苏德拉便动员全城百姓造船,船造好后,吉乌苏德拉举行竣工宴,犒劳造船民众。接着是洪水即将来临,吉乌苏德拉登船封舱。这都是根据其他版本洪水故事的相关内容所做的推测,真实情况如何?哪些情节有?哪些没有?是否还有其他版本没有的情节?这些都不能确定。接下来是洪水肆虐的情景,这部分内容保存相对完好:

狂风怒号,暴雨滂沱,

洪流滚滚,[万物具殁]。

七天七夜,(风止雨过)。

滔滔洪水把大地淹没,

狂风巨浪把大船颠簸。

而后,太阳冉冉东升,为天地带来光明。

吉乌苏德拉,把船凿个洞,

英雄的太阳带着光芒进入船中。

国王吉乌苏德拉,

面对太阳神,匍匐在地甚虔诚。

国王杀了牛,用许多绵羊做牺牲。[5] 

从残留的这段诗文可知,这篇洪水文献的叙事风格极其简洁。与稍晚一点的《阿特拉哈西斯》中的洪水故事和更晚的《史诗》中的洪水故事相比,这里没有交代船搁浅或停泊在何处,也没有放鸟探水的情节。在此,洪水结束的标志是雨过天晴,即太阳升起,光线照到了船里。于是,吉乌苏德拉拜谢太阳神,杀牲祭神。

接下来残6行,缺失33行。残缺部分包括哪些内容不得而知。 

洪水过后,如何处理幸存者?第六栏残留部分这样写道:

他们让你凭天地把誓言立,

安与恩利尔,让你凭天地把誓言立,

(而后)让动物(从船上)出来行于地。

国王吉乌苏德拉,

在安与恩利尔面前,五体投地久不起。

对吉乌苏德拉,安与恩利尔赞不已。

他们赋予他神一样的生命,

给了他神一般的永生。

那时,国王吉乌苏德拉,

因为保留了物种与人种,

神让他居住在域外之地,太阳升起的地方——迪尔蒙。[6]

关于赋予永生的情节,苏美尔洪水故事是以第三人称这样叙述的:“他们赋予他神一样的生命,给了他神一样的永生”,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就是“像神一样的生命”(ti dingir-gin7)和“像神一样的永生”(zi-da-r? dingir-gin7)。[7] 在这个洪水故事中,获得永生的人是吉乌苏德拉,没有提到他的妻子和其他任何人。吉乌苏德拉获得永生后,神安排他“居住在域外之地,太阳升起的地方——迪尔蒙”。迪尔蒙指什么地方?对这个问题,学术界有争议,直到现在无定论,多数学者认为迪尔蒙指地处波斯湾的巴林岛。

成文于古巴比伦时期的长篇叙事诗《阿特拉哈西斯》也讲述了洪水故事。《阿特拉哈西斯》是现代学者给一部古代作品起的名称。这个名称最早可追溯到一个半世纪之前问世的、乔治·史密斯撰写的《迦勒底人的创世纪》。[8] 这部作品的古代名称是“当神是人”(inūma ilū awīlū,[9] 即“当神像人一样做苦工、受奴役时”。[10]

阿特拉哈西斯是这部作品的主人公,他的名字意为“特别(atra)智慧(ḫasīs)”。《阿特拉哈西斯》用当时的官方语言阿卡德语书写,写在三块泥版上,每块泥版分为8栏,每栏50余行,全诗共1245行,属于长篇叙事诗。作者名叫伊皮克阿雅(Ipiq-d.Aja),[11] 生活在巴比伦第一王朝倒数第二王阿米萨都卡(Ammi-ṣaduqa)统治时期(公元前1646—前1626年)。

《阿特拉哈西斯》史诗泥板之一

现藏于大英博物馆

《阿特拉哈西斯》的第一块泥版描述了巴比伦人的宇宙起源观。在巴比伦人看来,组成宇宙的几个基本要素——天、地、海——原本存在,神也原本存在。原初的自然界,虽有物质,各物质间也有相对固定的位置,但没有一种力量来控制这些物质,于是,大神们通过抽签这一原始民主方式,把这些原本存在的东西分配给不同神掌管。这样,神便有了不同神格和功能,地位有高有低,有尊有卑。小神为大神服务,长期不分昼夜(mūši u urri)地劳作,为大神服务的小神们终于不胜其苦,决定起义。为了把这些小神从苦役中解脱出来,大神们决定造“人”(lullû),让人来代神劳作,承担苦役。可见,在巴比伦人的宗教观念中,人来到这个世上的目的是代神而劳,为神而劳,人为神而生,亦为神所用。母神宁图(Nintu)在智慧神恩基的帮助下造了人,并为人类制定了一些规则,如“十月怀胎”等。没过多长时间,人类就由于过度繁衍而使大神感到不胜其扰,于是,神用疾病减少人类,瘟疫横行,人类痛苦不堪。危急关头阿特拉哈西斯出场,求智慧神恩基帮助解除灾难,在恩基的帮助下,疫情结束,人类渡过了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劫难。

第二块泥版讲述了人类遭受的另一场灾难。疫情过后不久,人类由于繁衍过盛又使大神恩利尔不耐烦起来,他决定再次采取措施来减少人类的数量。他的措施包括:切断食物来源,无绿植以充饥,无雨水以润地,无泉水以解渴,让大风刮起,剥光大地,让乌云聚拢,有云无雨,让耕地减少收成,让妮撒芭(Nisaba)的胸膛关闭(女神妮撒芭是谷物神,此处显然指让谷物的果实不饱满),让幸福远离他们。不难看出,这是一场干旱。国王阿特拉哈西斯再次请求智慧神恩基帮助,在恩基的帮助下,人类最后战胜灾害,又躲过一劫。

第三块泥版讲述的就是人类遭受的洪水灾难。瘟疫和干旱都没能控制人类数量迅速增长,大神们决定用洪水彻底消灭人类。智慧神恩基用托梦的方式向阿特拉哈西斯透露了大神们的决定,告诉他毁房造“船”(eleppu),造什么样的船(具体内容残缺),放弃财产,拯救生命,密封船顶,使其不透阳光,把船舱分作上下两层,索具和沥青都要结实。恩基的话句句清晰,阿特拉哈西斯听得明白。他立刻按照神的吩咐行动,召集长老,宣布自己必须造船出逃的计划。他首先陈述了理由:

我的神与你们的神已不睦,

恩基与恩利尔已反目,

他们把我从家园驱逐。

因我对恩基始终虔诚敬畏,

他才把此事向我透露。[12]

“我的神”指恩基,“你们的神”指恩利尔。恩利尔曾对恩基泄密拯救人类极为不满,对恩基大发雷霆,两个神争执起来,这是事实(作品这样描述)。阿特拉哈西斯接下来对长老们说的话就是谎言了:

我不能再留在这里,

不能再踏足恩利尔的土地,

我必须到阿普苏(Apsû),

与我的神住在一起。

这就是他(指恩基)传递给我的信息。[13]

长老们和民众对国王的话深信不疑。第二天,举国之众都来为国王造船,包括长老和各种工匠,甚至包括小孩和穷人,他们不但出力,大概把家里的可用之物也都贡献了出来。在民众的热情参与下,船很快就造好了。阿特拉哈西斯选择了飞禽、野兽、家畜……(残缺),把它们装到船上,然后举行了盛大“宴会”(qerītu),[14] 款待为他造船的民众。在其他人欢庆时,阿特拉哈西斯让自己的家人(kimtu)上了船。接下来,“天变了脸,阿达德(即雷雨神)已在云里吼叫”,[15] 乌云压顶,雷声隆隆,大雨将至。这时,有人拿来了沥青,阿特拉哈西斯把舱门关上,而后上闩封舱,接着就是洪水来袭。由于泥版残缺严重,洪水肆虐的情况不能尽知其详,但透过“安祖鸟用爪子把天撕破”“谁也看不见谁”“洪水怒吼像公牛,狂风呼啸如驴叫”这样的描述,可见洪水来势之凶猛,给人类造成的灾难之严重。面对尸横遍野、触目惊心的惨状,恩基怒不可遏,母神吓得哆哆嗦嗦,阿努纳吉众神饥渴交迫,助产女神涕泗滂沱。其他神有的大哭,有的呜咽。末了,众神哭得口干舌燥,母神想喝啤酒解渴,可为神服务的人没有了,谁还能为神提供啤酒?其他大神也都又渴又饿,饥渴交迫。洪水持续了七天七夜,这期间,神失去了忠实的仆人,自己变成了受难者,要喝没喝,要吃没吃,口吐白沫,七窍生烟,备受煎熬。不论作者有意无意,这种情景传递的思想就是消灭人类殃及众神,人神相互依存,不可或缺;无神,人不足以成事,无人,神不足以生存。

宁努尔塔追杀安祖鸟

亚述那西帕尔二世宫殿浮雕线描图

接下来的泥版残缺58行,极有可能包括一个重要而有趣的情节——放鸟试探水情,这一情节成为稍后的《史诗》以及一千两百年后希伯来人的《圣经·创世记》中记载的洪水故事中最脍炙人口的部分。

在《史诗》的洪水故事中,乌塔纳皮什提(Ūta-napišti)第一次放出一只鸽子,因无处落脚而返回;第二次放出一只燕子,也因无处落脚而返回;第三次放出一只乌鸦,因水已退去,陆地露出水面,乌鸦远走高飞,再未回到船上。[16] 在《圣经·创世记》中,挪亚第一次放出的是一只乌鸦,大水未退,乌鸦飞来飞去,但没有回到方舟上;第二次放出的是一只鸽子,大水未退,鸽子无处落脚,又重返方舟;第三次放出的还是鸽子,大水已退,鸽子衔了一片橄榄叶回到方舟;第四次放出的仍然是鸽子,因大水完全退去,鸽子再未返回。[17] 这两个版本的洪水故事在细节上有一些差别,但整体叙事结构、叙事内容以及叙事意图几乎完全相同,二者的传承关系显而易见。

残存部分有阿特拉哈西斯登山祭神的内容,他朝四个方向祭拜,献上牺牲,众神闻到香味后“像苍蝇一样”(kīma zubbi)聚集在牺牲上方,[18] 来享用牺牲。这时,恩利尔也来到船停泊的地方,看到逃生船后勃然大怒,问何人泄露了天机,还没等恩基说话,天神安努就直接说出了真相。真相被说破后,恩基毫不掩饰自己的所作所为,明确说明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挽救生命。接下来残缺5行,根据《史诗》的相应内容可以推知,残缺的内容应该包括恩基对恩利尔的质问:“你是神中智者,你是一位英雄,你怎么可以不经慎重考虑就让洪水横行?” [19] 下面的这句话在《阿特拉哈西斯》和《史诗》中都有,只是用词稍有区别:“谁犯罪谁应伏法,谁犯科谁应受罚。” [20] 这种罪不及孥、罪责自负的先进法制观念,以谚语的形式出现在公元前1600年前后,难能可贵!这种思想可能代表了更早的、约定俗成的社会价值观,甚至自古传承的习惯法。

《阿特拉哈西斯》没有讲到如何处理洪水幸存者,因为这不是这篇作品关心的问题。在这部作品中,洪水过后,大神们关心的是如何合理减少人口的问题。

注释:

[1] 关于贝洛索斯,见拱玉书:《西亚考古史,1842—1939》,文物出版社,2002年,第22—25页。

[2] 苏美尔洪水泥版的编辑与研究有很多,推荐ETCSL (http://etcsl.orinst.ox.ac.uk/) 1.7.4: The Flood Story;亦S.N.Kramer, “The Sumerian Deluge Myth: Reviewed and Revised”, Anatolian Studies 33 (1983, Special Number in Honor of the Seventy-Fifth Birthday of Dr. Richard Barnett), 第115—121页。

[3] 挪威的“肖恩收藏”(Schøyen Collection)中有一块用苏美尔语书写的洪水泥版,即Schøyen MS 2026,见B.Alster, Wisdom of Ancient Sumer, CDL Press, Bethesda, Maryland, 2005,第32页,注释9。这块洪水泥版文献的成文年代可能是乌尔第三王朝时期。因暂无更多信息,暂且不论。

[4] 关于“道”(ME),见拱玉书:《论苏美尔文明中的“道”》,载《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7年,第3期,第100—114页。

[5] ETCSL (http://etcsl.orinst.ox.ac.uk/) 1.7.4: The Flood Story, Segment D, 第1—11行;W.G.Lambert / A. R. Millard / M.Civil, Atra-ḫasīs, The Babylonian Story of the Flood, At the Clarendon Press, Oxford, 1969,第142—144页,第v栏,第201—211行;Th.Jacobsen, “The Eridu Genesis”, Journal of Biblical Literature, Vol.100/4 (1981), 第524页,注释15。

[6] ETCSL (http://etcsl.orinst.ox.ac.uk/) 1.7.4: The Flood Story, Segment E, 第1—11行;W.G.Lambert / A.R.Millard / M.Civil, Atra-ḫasīs, The Babylonian Story of the Flood, At the Clarendon Press, Oxford, 1969,第144页,第vi栏,第251—260行;Th.Jacobsen, “The Eridu Genesis”, Journal of Biblical Literature, Vol.100/4 (1981), 第525页,注释16。

[7] W.G.Lambert / A.R.Millard / M.Civil, Atra-ḫasīs, The Babylonian Story of the Flood, At the Clarendon Press, Oxford, 1969,第144页,第vi栏,第256—257行。

[8] 史密斯称之为“The story of Atarpi or Atarpi-nisi”,见G.Smith, The Chaldean Account of Genesis, Scribner, Armstrong & Co., New York, 1876, 第153页。一个半世纪之前的史密斯能把书写“阿特拉哈西斯”的几个楔形文字符号读到这种程度,相当了不起。在这部著作中,史密斯把书写“吉尔伽美什”的三个楔文符号读作Izdubar,虽然读音不正确,但符号识别完全正确。楔文的一个显著特点是一字多音,在没有古代“字表”或双语文献参照的情况下,专有名词或复合字的读音很难确定。史密斯的读音虽然不完全正确,却为后人奠定了提升的基础。

[9] W.G.Lambert / A.R.Millard / M.Civil, Atra-ḫasīs, The Babylonian Story of the Flood, At the Clarendon Press, Oxford, 1969, 第42页。

[10] 同上注,第42页,第1—2行。

[11] 关于这位书吏的名字,学界有不同解释,有人释为Ellet-Aya,或Mullil-Aya, 有人释为Kasap-Aya,“阿雅之银”,有人释为Ku-Aya,同第23页注释4,第31页及同页注释1;也有人释为N駌-Aya,“阿雅之光”,最新的解释是Ipiq-Aya,“阿雅之保护”,见C.Wilcke, “Weltuntergang als Anfang, Theologische, anthropologische, politisch-historische und Aethetische Ebenen der Interpretation der Sintflutgeschichte im babylonischen Atram-ḫasīs-Epos”, 载Adam Jones (主编), Weltende, Beiträge zur Kultur- und Religionswissenschaft, Harrassowitz Verlag, Wiesbaden, 1999, 第68—69页,注释10。本书采用了最新观点。

[12] W.G.Lambert / A.R.Millard / M.Civil, Atra-ḫasīs, The Babylonian Story of the Flood, At the Clarendon Press, Oxford, 1969,第90页,第42—46行。

[13] S.Dalley, Myths from Mesopotamia: Creation, the Flood, Gilgamesh, and Others.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Oxford, 1989, 第30页。

[14] W.G.Lambert / A.R.Millard / M.Civil, Atra-ḫasīs, The Babylonian Story of the Flood, At the Clarendon Press, Oxford, 1969,第92页,第41行。

[15] 同上注,第48—49行。

[16] 见本书《史诗》译文,第十一块泥版,第148—156行。

[17]《圣经·创世记》第八章,第6—12节。

[18] W.G.Lambert / A.R.Millard / M.Civil, Atra-ḫasīs, The Babylonian Story of the Flood, At the Clarendon Press, Oxford, 1969,第98页,第5栏,第35行。

[19] 见本书《史诗》译文,第十一块泥版,第183—184行。

[20] 同上书,第185—186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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