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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初四僧 朱耷作品赏析 一
2017-06-20

朱耷(1626—1705),明朝宗室、明太祖第十七子宁献王朱权的后裔,谱名朱统(林金),别号雪个、个山、八大山人等。江西南昌人,为清初写意派山水花鸟画大师。明亡时他已十九岁,故对家道变幻、个人功名难求这一现实在有切肤之痛。一度剃发为僧,好酒,佯狂,研习书画,过着耕田凿井的凄凉生活。也曾一度被劝诱,企图出仕,但总觉屈辱,终生不仕清朝。他留存下来为数不少的水墨写意画,笔情纵恣,不拘成法,意境荒凉,对后世影响深远。有些作品只画一鸟一意。显然,那些怪异的形象寄寓着个人坚毅的个性,尤其画鱼鸟的眼睛,“白眼向人”,情态冷漠。加上落款“八大山人”,“八大”二字联写成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字形,披露他对世事无可奈何、哭笑不得的心情。八大山人的艺术就现代画史意义来说一种“表现主义”,他写物以附意,扬言以切事,所有花木鱼鸟无不染有个人际遇色彩,这就把传统的文人画意境推向极致。

桃实千秋图水墨纸本 1699年作

题识:己卯秋日,八大山人。钤印:可得神仙、遥属(半印)

按风格和署款不同,八大山人的绘画可以分为三个时期,1659--1684年为僧号期,1684--1694为八大前期,1695--1705为八大后期,不同时期有明显可辨别的署款。此图署款己卯秋日,为康熙三十八年(1699年),时年八大已74岁。

此图充分体现了八大山人花鸟画的特色,构图简练,以一石和二枝桃为主体,物象并不复杂,但能做到少而又厚实得趣。石头和桃枝的结构与八大山人书法的习惯结构几乎一致,这也是书法与绘画相通之一例。构图造型之奇亦可在此图中略见一斑,石块斜出于右上角,二桃枝从石之中横空而出,其中一枝更是伸向右下角,与右上角呼应,中间的大块留空既让右上方保持充实之感,又使下方的桃枝更加有舒展之态。

此图也体现了八大用笔的特色。八大山人在清康熙三十二年(1693年)所作《癸酉山水》册中题到:“昔吴道元学书于张旭、贺老(知章),不成,退,画法益工,可知画法兼之书画。”八大作品早年用笔方硬,进入八大前期后逐渐丰厚浑圆,富于变化,越到晚年,笔法越益含蓄圆润。此画笔法灵活圆润,既表现了物体之质感,又体现了墨法的丰富性。

明代中期以前,绘画多用熟纸,熟纸不洇不走墨,干湿浓淡,可层层渲染。明代中期以后,“生纸”增多,在生纸上作画,易洇墨。而八大山人充分利用生纸这一特性,通过用笔中水份的控制,使笔墨产生更丰富的变化,孕育了在熟纸上所不能达到的艺术效果。此图中右侧石块之质感就是通过不同层次的墨晕来实现的,石质感觉坚实而圆润。两枝桃更是采用浓、淡、干、湿不同的墨来营造丰富的表现力,老干或用淡而干之墨,或用浓而重之墨,新枝与老干之对比又使新枝益发体现了生命力,而枝叶的阴阳向背又无不是用墨之功。可以说,八大是成功地使用生纸推动中国水墨写意画的重要人物。

此图为八大作品中比较少见的题材,八大花鸟画的题材多为鱼、鸟、荷花,而桃实图在后来的海派作品中至为常见,因为桃实寓意多为祝寿之用,而八大作品多为“缘物抒情”之功用,所以桃实图很少见。

古木双禽水墨纸本 (5040万元,2010年11月嘉德)

款识:八大山人写。钤印:八大山人、何园、真赏

此八大山人晚年所作,写双禽憩息于古木寒槎之上,瑟索凝伫,神情如铸。古木虬干疏枝,高处残叶迎风。树身用劲笔复笔,见沧桑之感。其下高坡拱起,更增险仄之势。丛竹用湿墨迅疾写出,与右上之风叶动势相呼应。于是在枯寂如禅定的静境中如响起猎猎秋声。笔墨极简而意境丰满,元气充溢。

古树禽鸟的题材出现于1700年前后,是八大这一时期诸多新题材之一。这一组寒鸦老树主题的画作,和稍晚的另几组包含鹿、白鹭、鹳、鹰、野鹅的作品密切相关,这些主题都只在1698年之后绘制,整体上并非迎合应景之作,亦没有任何题诗。所有这些作品的情绪似乎在回忆凋树、修竹、怪石,这些元代大师们(例如倪瓒)常绘的主题;尽管八大的鸟儿或飞翔或眠休,或聒噪或静默,却典型的暗示出生命中的枯涸风蚀,苛刻寂寥。

芝兰清供图水墨纸本 1686年作 (1552.5万元,2015年5月中国嘉德)

题识:《春酒提携雨雪时》七绝。丙寅雪在上元,同羽昭先生、舫居方丈澹和上道径山竹子,为画兼正。八大山人。

朱耷的花鸟画,根据作品上的款号,大致可分为三个时期:第一个时期为僧号期,是从他三十四岁至五十九岁(1659-1684),这期间作品的款印均为他为僧时的法名、法号和别号,如释传綮、刃庵、个山、雪个、驴、驴屋驴等;第二个时期为八大前期,是从他五十九岁至六十九岁(1684-1694),这期间作品均署八大山人号,其中“八”字的撇、捺均为方折;第三个时期为八大后期,是从他七十岁至八十岁(1695-1705),这期间作品均署八大山人号,其中“八”字撇捺无方折。

此图绘瓶竹,瓶身轮廓线以枯笔勾勒,瓶身布满开片的裂纹,裂纹处以淡墨晕染。菊花全以浓墨勾勒晕染,笔端水份较少,线条突出拙意。该画左上有“八大山人”的款署及题诗,其中“八”撇捺带有方折,属于八大前期的特点。签名下有长圆形白文八大山人四字横印,此一印章与波士顿博物馆藏大挂幅荷花及瑞典皇家博物馆藏册页画芭蕉上所钤者相同。右上角的‘性灵’长方白文小印,似为初次出现,显示山人在此一阶段,可追求者乃是性灵的表露,他的作品,似已从旧窠臼中脱胎换骨,像火焰中的凤凰般再生、飞跃了。画幅右下有“八大山人”花押,其实是由“三月十九日”变形而来,该日系明崇祯帝朱由检在煤山的自杀之日,故知该印所蕴含的悲郁而隐晦的情感。

瓶菊图纸本水墨 甲戌(1694年)作 (3136万元,2008年中国嘉德春拍)

题识:甲戌之重阳画,八大山人。钤印:可得神仙、黄竹园

在康熙三十三年左右至康熙己卯乃至更后,也就是八大山人六十九岁以后,他曾一而再,再而三地画过“瓶花”、“盆果”一类案头清供的作品。如作于康熙三十三年今藏日本泉屋博古馆的《安晚》册中一开《瓷瓶兰花图》,及同年重阳画的《瓶菊图》(唐云旧藏)以及康熙四十四年乙亥作的《古瓶荔枝》,康熙三十六年丁丑秋作的《花果》册中一开《瓷盎葡萄图》(今藏上海博物馆),康熙三十八年己卯春作的《蔬果》卷内一段《盆梨》(今藏故宫博物院)。另有一本未纪年的《花鸟》册(今藏美国佛利尔美术馆),亦有一开画着这样的清供。

朱耷六十岁以后,也就是他开始以“八大山人”为号时起,逐渐收敛起与世格格不入的行为,特别在他七十左右,有一些举动可以窥见他心态的变化和生活状态的改良。这时,他开始研究《庄子》,多次画过《游鱼》,以寄濠濮之思;并熟读《世说新语》,反复书写《临河叙》,对庄子超脱的心境与晋贤散淡的生存状态表示向往。他已从一个狷介激越的厌世之士变成一个能于静中悟道,苦中作乐的入世文士。可以说八大山人晚年,因为积极的生命状态,他的艺术,也由此步入了更高的文化境界。

八大的《瓶菊图》特别受到世人的锺爱。那廉价的瓦罐在八大山人之前是无人画过的,画中菊花的高低错落,疏密聚散已在落笔时重新经营过了,瓦罐也因柔韧自如的线及透明淹润的点在土气的质感之外又多了一份灵气。创作状态是欢快愉悦的,给人的感觉却安祥而平和。不再象以前那么狂悖冷漠,不再是痛苦的发泄,不再给人以傲然不可侵犯的距离感。山人的《瓶菊图》正是以它亲切宁静的气息,朴素清新的美感吸引着大家。八大山人的署款形式,暗示了他人生各阶段的生命状态。就在完成《瓶菊图》数十天后,他把八大山人的“八”字,改写成两点。松鹤、松鹿这类表示良好祝愿的题材也开始越来越多地出现在他的画面。

鸟石牡丹水墨纸本

款识:驴。钤印:驴书

题跋:八大山人高年晚成,其画笔方而刚者为前期。盖六十以后,凝重纵肆,风调独绝于当世。此图款作“驴”,犹是其前期画,然用笔已圆浑,当在其丹还九转之际。于以见其流派变易之迹,则此图尤足珍也。玉弟出示其所藏,因相与论其画派如此。己未(1979)春初,谢稚柳在广州。钤印:谢稚、稚柳

题跋:寤歌堂上寤时歌,揎袖含毫画什么?笑亦不成哭不是,忆来残梦写山坡。戊午(1978)春夜,灯下展观八公画,因戏题一绝。梦帘香阁漫识,吴子玉玉父。钤印:吴子玉、灏

此图为八大山人常见题材,小鸟拳石,垂柳披拂,牡丹盛开,用水墨而五色已具。尤以牡丹为淋漓苳茂,当是从白阳画法中脱出。八大山人中年用笔方折,力量外露;晚年用笔圆厚,神气内敛。此图或方或圆,刚柔兼济,应是六十左右变化成熟之时所作。此图署款“驴”,据当代研究八大山人权威王方宇先生考证,是其五十六、七时习惯的落款,画风与岁月甚合。

芙蓉秋雁设色纸本

钤印:何园(白文)、八大山人(白文)

边跋:此八大山人晚年笔也。设色尤难得,山人少时用笔极工致。卅年前,曾见之。晚岁乃浓涂大抹,一泻郁勃不平之气。故虽极草草,其意皆工,无不中绳墨者,故赝者一见即辨之。不徒其荒率高逸之致,为不可及耳。己未六月,清道人。钤印:清道人(朱文)

清道人梅清前辈,是大千张爰先生师尊,于四僧颇富收藏,尤以八大、石涛研究颇具权威,判其真伪九不离十。此图既有前辈题识,当是真迹无疑。又余早岁尝见八大山人题乱云江西真个俗掛画掛四轴,不是春夏秋冬便是渔樵耕读,又见其美协藏四屏条,署款于末一条,而其余三条只钤“八大山人”及“何园”印章两枚。则今此条《芙蓉芦雁》上右有“何园、八大山人”之印,当属四屏之第三条秋景即是。庚寅冬,健碧识。钤印:陈佩秋印(白文)、秋蕊香室(朱文)、南阳陈氏(朱文)

八大山人《芙蓉芦雁》大轴,实乃失群之大屏也。佩秋女士考其为四季花鸟四屏之第三屏秋景,似亦可信。山人晚岁卖画为生,其作略偏于拙而多有枯笔散锋,斯作可谓典型图。右下钤有“廷佐鉴赏图书”印,乃清康熙名宦,两江总督郎廷佐。左下又有清晚名士顾沄臣、罗振玉藏印,可见递藏有绪也。清道人长跋言辞凿凿,逾增其趣。遗民墨宝,珍之!珍之!时甲午立秋,灯下,戈父萧平识。钤印:萧平(朱文)、平之(朱文)

八大山人绘画多有变化,落笔洒然,用墨亦妙,鱼鸟空明,一洗前人之积习。朱耷的书法以篆隶之笔写行草,显得高古,奇古跌宕,笔笔皆有性情之美。他的画禅意最重,是一种透彻之悟。画貌主要有两种,一种从观察中来,用自然的笔墨将表现对象予以放大与夸张,极尽个人审美趣味;一种是简化笔墨,而整个画面仍能呈现一种程序。朱耷以自家笔法取势,尽去古人窠臼,已达集大成的化境。此《芙蓉双鸭图》,为朱耷晚年佳作。画上半段绘一山角斜生芙蓉,以淡墨写形,赭石轻染于上。芙蓉下面为一立石,石上端与石角各有一鸭,顾盼回首,婀娜生情。整幅画逸笔草草,山石极简但饶有精神,双鸭的神态栩栩如生。当时流行的写实的风尚对他没有任何牵绊,笔墨全从古人中来,线条奔放而内含骨力,显得独树一帜。

枯木来禽图立轴 水墨纸本

款识:八九子。驴。钤印:驴、八大山人、拾得

“八九子”,乌鸦也。典出南朝梁刘孝威所作乐府《乌生八九子》。诗云:“城上乌,一年生九雏。枝轻巢本狭,风多叶早枯……”朱耷自况者也。署款“驴”,五十余岁之作也,存青藤白阳笔意,明快爽健。朱耷之“耷”,大耳也,大耳者,驴也。故“耷”俗呼为“驴”,致有此号焉。八大所遗早期作品无多。此画经收藏巨擘冯康侯、王季迁等递藏,足以珍贵。

双雏图纸本墨笔 美国明尼亚波斯艺术馆藏

八大花鸟画最突出特点是“少”,用他的话说是“廉”。少,一是描绘的对象少;二是塑造对象时用笔少。在八大那里,每每一条鱼,一只鸟,一只雏,一棵树,一朵花,一个果,甚至一笔不画,只盖一方印章,都可以构成一幅完整的画面,可以说少到不可再少了的程度。前人所云“惜墨如金”,又说“以少少许胜多多许”,只有八大才真正作到了这点,可谓前无古人,后难继者。

《双雏图》正是“以少少许胜多多许”的典范。八大山人仅于画幅的下方画一对小鸟,画面的其余部分,一片清空,了无衬景。画中双雀对立,似喁喁低语。画家用墨精简,寥寥数笔,画出双雀之娇小。雀爪两小笔,非常生动。全画惜墨如金,以一当十,笔简形赅,笔尽而意周。裱边有启功题跋。

画眉图立轴 (1130万港元,2010年香港佳士得秋拍)

款识:八大山人写。钤印:可得神仙

书款:才多雅望张京兆(上声),天上人间白玉堂。到底鸾台揽明镜,也知牛女易时装。八大山人。钤印:何园

八大山人笔墨以放任恣纵见长,苍劲圆秀,清逸横生,不论大幅或小品,都有浑朴酣畅又明朗秀健的风神,章法结构不落俗套,在不完整中求完整。他的花鸟画风可分为三个时期:50岁以前为僧时属早期,署款“传綮”、“个山”、“驴”、“人屋”,多绘蔬果、花卉、松梅一类题材,以卷册为多,画面比较精细工致,劲挺有力;50岁至65岁为中期,画风渐变,喜绘鱼、鸟、草虫、动物,形象有所夸张,用笔挺劲刻削,动物和鸟的嘴、眼多呈方形,面作卵形,上大下小,岌岌可危,禽鸟多栖一足,悬一足;65岁以後为晚期,艺术日趋成熟,笔势变为朴茂雄伟,造型极为夸张,如画鱼、鸭、鸟等,皆以白眼向天,充满倔强之气。其诗文题跋则含蓄隐晦,亡国之痛、狂放之态,寄于纸上。署款“八大山人”,联缀似“哭之”或“笑之”之状。

此幅《画眉图》只画了一只单足独立的鸟,没有任何背景衬物,鸟的主体全用淡墨没骨法绘成,仅使用略深一些的墨勾喙、眼和爪子,孤寂之中掩饰不住文雅之气。

孤禽图水墨纸本 (6272万元,2010年12月北京翰海)

款识:癸昭阳涉事,八大山人。钤印:八大山人、涉笔、普字堂

《孤禽图》是八大绘画艺术的经典诠释。整幅画面,仅在中下方,绘一只水禽,鸟的眼睛一圈一点,眼珠顶着眼圈,一副白眼向天的神情。禽鸟一足立地,一足悬,缩颈,拱背、白眼,一副既受欺又不屈,傲兀不群的情态。形象洗练,造型夸张,表情奇特,构图奇妙,笔法雄健泼辣,笔势朴茂雄伟,墨色淋漓酣畅。流露出愤世嫉俗之情,透露出雄健简朴之气,反映出孤愤的心境和坚毅的个性,具有奇特新颖,出人意表的艺术特色,乃是八大山人艺术成熟期的精品。

水仙图纸本水墨

八大山人画以其简约拙厚及造型的夸张冷峻而独树一帜于清初画坛。他无师自通,绘画多是他心绪的曲折表白,一笔一墨便能直击观者心脾。“墨点无多泪点多”,郑板桥如此解读他的画,虽不错,却不全面。因为八大亦有他歌笑的一面,特别是他生活稍有安当的晚年,生活的美感常常被他发现,储存胸中,发诸笔端。此《水仙图》便是这样,三叶二花,若歌若舞,着墨不多而翩然满幅。带着孤独中的愉悦,一挥而就。左上浓墨的花芯与右下的款字,两相呼应,是点睛之笔,在清冽静寂中跃出无限生机。

双鹰图水墨纸本 美国大都会博物馆藏

双鹰是八大晚期常见的绘画题材。作为画面主体的双鹰憩息于盘石之上,小鹰瑟索凝伫,老鹰神情如铸地眺望远方。八大把动物的外形与神情均表现得十分到位,笔墨造型上几乎无懈可击。鹰的眼睛是一如既往的“白眼看人”,与先贤林良有所不同的是,八大山人似乎并不仅仅着意于对禽鸟状貌的真实再现,作为画家笔下的一个艺术符号,它们更多传达的是孤傲荒寒的心灵感悟。

画面上方虬干疏枝自画外斜出,拓展了有限画面的无限之感。下方盘石内方外圆,危如累卵,益增险仄之势。《双鹰图》别开生面,意境幽邃,寥寥数笔将冬季时节的气息表现得淋漓尽致。画家借助古木、怪石这些元代大师们常绘的主题,辅以静默凝重的禽鸟,暗示出生命的枯涸风蚀,苛刻寂寥,笔墨极简而意境丰满,元气充溢,体现了凝重、冷峻、朗润、含蓄、静谧的艺术特征。

双鹰图纸本水墨 己卯(1699年)作 南昌市八大山人纪念馆藏

款识:己卯写,八大山人。钤印:八大山人(白)、何园(朱)

《双鹰图》八大山人晚年画鹰精品,取法明代大画家林良。画面以简洁的S形构图,灵动而严谨,别开生面,意境幽邃,寥寥数笔将冬季时节的气息表现得淋漓尽致。岩石一侧横斜出枯枝苍干,坡石边附有丛竹,两只顾盼有神的鹰,一踞岩石上俯视,一栖树干上转头回望,呈呼应之势。二石二鹰一树描绘都是对大自然的精心观察后,通过变形取貌得其盎然生意。整个画面笔调圆润凝重,皆以圆弧线组成,富有流动感,浓淡干湿墨色相破相融,双鹰的画法虽可看到林良的影子,而意趣已有很大的不同。画面中古木葱茏,显示出其冷逸的艺术风格,画面的构图不留地面和天空,仅有的右侧空白被作者自题识和款署给填补。此图无论是双鹰、山石、枯树都笔墨简括,意态尽出,显出了朱耷以简取胜,以少胜多的独特写意艺术才能。

枯木鹰图水墨纸本 1689年作

款识:己巳闰三月,八大山人。钤印:八大山人(白文)、何园(朱文)

题签:八大山人枯木鹰图。东海徐邦达题。钤印:徐邦达印(白文)

本幅为对角式构图,表现隆冬季节,枯枝上栖息着二只寒鹰,鹰的羽毛先以淡墨晕染,趁湿在淡墨上罩以浓墨,浓淡墨交融处显现羽毛柔软、细密的质感。鹰的眼睛表现得最有特点,靠上眼眶处以重墨点睛一付“白眼向人”的冷漠孤傲神色顿现笔底。此鹰的神态最能象征作者坚韧倔强、磊落不羁的个性与孤寂执着、不与世俗合流的心境。此图反映了朱耷作品的独特画风和典型造型。

双鹰翠燕水墨纸本 (345万元,2011年北京纳高春拍)

款识:八大山人。钤印:八大山人(朱文)

八大山人朱耷是清代画坛上最具传奇色彩的人物。其独具风格、颇近现代意味的大写意花鸟画,兼有梁楷的减笔与倪瓒的逸笔,以极简的线条与墨色,在白纸之上,达到中国写意画持黑守白的极至之境,超凡脱俗地结束了中国绘画的中古历史。三百年来影响深远。从清代中期的扬州八怪,到清末海派吴昌硕,直至近代张大千、齐白石、潘天寿,李苦禅等巨匠,莫不深受熏陶。

《双鹰翠燕图》轴,作为画面主体的双鹰憩息于盘石之上,小鹰瑟索凝伫,老鹰神情如铸地望着两只翠燕。八大把动物的外形与神情表现得十分到位,笔墨造型上无懈可击。画面背景古木寒槎,虬干疏枝,树身用劲笔复笔,见沧桑枯寂之感。下方盘石内方外圆,危如累卵,益增险仄之势。画家借助古木、怪石这些元代大师们常绘的主题,辅以静默凝重的禽鸟,暗示出生命的枯涸风蚀,苛刻寂寥,笔墨极简而意境丰满,元气充溢,体现了凝重、冷峻、朗润、含蓄、静谧的艺术特征。

松鹰图纸本水墨 1696年作

款识:丙子夏六月既望,八大山人。钤印:可得神仙(白文)、八大山人(朱文)

《松鹰图》,以墨笔描绘双松夹峙顽石,构图疏朗简致,用笔则中锋侧锋兼施,凝练遒劲;墨色干湿并用,极有风致。而造型的简洁概括,境界的冷逸空灵,宣泄出这位末世王孙、方外遗民的满腔悲愤和痛楚。图中松树的刻画仍然是以充满了毫不屈服味道的、倔强而尖锐的直、折线条完成的,而没有稍带一丁点转圜意味的、柔和的弧线。八大心底逸气、胸中块垒,由此可见一斑。

松鹤图水墨纸本

朱耷的花鸟画风,可分三个时期。50余岁以前为僧时属早期,多绘蔬果、花卉、松梅一类题材,取法陈淳、徐渭,写意法中兼见精细工致。50余至65岁为中期,喜绘鱼、鸟、草虫和其它动物,画风逐渐变化,形象已有所夸张,鸟及动物的嘴、眼多呈方形;布局也见奇险,禽鸟多栖一足、悬一足,石呈卵形,上大下小,岌岌可危;笔法挺劲刻削,趋于简硬。65岁以后为晚期,独特风格成熟,造型更加夸张,鱼、鸟的眼睛,一副白眼向天的神情和拳足缩颈的不屈姿态;构图、笔墨也更简略,笔势变为朴茂雄伟。

松鹤图

款识:八大山人写。钤印:八大山人、何园

此幅《松鹤图》从款识“八大山人写”中“八”字作两点写,可知为八大山人七十岁之后所作。八大此时期的作品已不见其早年作品中的夸张与狂放,往往予人冷峻、静谧之感。这一时期是八大艺术鼎盛期,精品力作叠出。

《松鹤图》,描绘古松之下,一只鹤单立于山坡怪石之上。笔简意阔,画面布局疏朗简洁,石块、树木的搭连和组合富有曲折流动的变化,讲究虚空的安排,使空间产生渺远感。笔墨简略,取法宋元。怪石寥寥数笔色出轮廓,兼以淡墨皴擦,松干亦以此画法写成。石块的形体厚实圆润,皴擦颇为得体,枯而不瘠,淡而不薄,自有一番苍茫清逸之气。画面上部的松枝枝干挺劲,以干笔淡墨写出,枝杈如鹿角,枝多叶稀,一派荒寒枯老之态。鹤的描绘上,鹤身大面积留白,仅鹤颈、鹤尾、鹤腿以阔笔浓墨写成,鹤身以干笔极淡的墨色略加勾点,以显示出鹤羽蓬松的质感,鹤首描绘较为细致,可谓点睛之笔。鹤眼自然是八大典型的“白眼向人”的面貌。八大对松图极为讲究,他的一鸟一木着眼于布置上的地位与气势,极为出奇和巧妙,这一特点在此图中表现的格外明显。画心大量留白,鹤的回首与松枝的低俯相互应,画面因而张力十足,充满动势。

松鹤组合八大笔下常见,仅上海博物馆就藏有两幅松鹤组合的绘画,这两幅八大所绘松鹤,不论是构图、物象、笔墨,皆与此作十分相类,其中一幅鹤的动态与笔法与此幅如出一辙。从款识中的“八”字作两点写,可知上述两幅亦为八大七十岁后之作。

鹿水墨纸本

朱耷的花鸟承袭陈淳、徐渭写意花鸟画的传统,发展为阔笔大写意画法。此幅《鹿》图是朱耷典型的寓情于物的作品,图中仅画苍松瑞鹿,而鹿正回转头来,白眼向人,在夸张的形象和简练的造型中,传达了自己孤傲不群、愤世嫉俗的性格,而笔墨的简朴豪放、苍劲率意更体现了朱耷应目会心、游刃有余的艺术功力。

群鹿图设色纸本 (4100万元,2012年12月上海宝龙)

款识:八大山人写。钤印:可得神仙、八大山人、何园

该图绘岩壑壁立,古松横生,岩下群鹿或聚或散,姿态各异。鹿在中国有着非常吉祥的寓意,它不仅代表长寿,还与“禄”字谐音,故国画中常借画鹿传达贺寿或加官进爵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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