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韵生动”是绘画的最高境界。“气、韵”犹如人之精神,是一幅画的灵魂和生命,当毕生求索!
“气“是一切事物的主宰。
绘画就是画家之气与物象之气融合贯通,体现画家和物象的内在精神。
“韵”来源于音乐,古音乐来源于劳动号子,进而衍生出叩击心灵的美的韵乐;“同声相应谓之韵”。就写意花鸟而言,笔笔相应,富有节奏,方能体现物象的韵致、趣味。
“气、韵”如阴阳两极。 气生韵,韵贯气。“平衡”才是理想状态。
“气”是作品中的阳刚之美。不同画家主观上的不同性格也有刚柔之差异。我们在看画作时,经常形容作品的“大气”或者“俏美”。
“韵”是作品中的阴柔之美。
“气”、“韵”代表着绘画中的两种美的极致,绘画中的气韵是“中庸”相承,刚柔相济,是中和统一体。
“气韵”也是一种精神和品格。是形而上、超物象外的。如何实现这种物象之外,看不见、摸不着的精神、品格呢?
我认为:一切源于画家自身素养。
清邹一桂的”八法、四知“对后世影响很大,成为了花鸟画创作方法论。邹一桂讲气韵,不主张把“气韵”放在六法中的第一位。他说过,气韵是画成后得到的,一举笔就谋求气韵,从何着手?以气韵为第一者,为鉴赏家所言,不应该是画家的“法“。
我认为这种观点是形而下的,轻视”气韵“容易使得中国画创作导向性失偏,容易游离中国画艺术表现的本质(中国画的本质内核是”写“和”意“)。
画家在动笔作画之前,要通过深思熟虑,把对物象的丰富感受和画家本人的情思、意境融合。要有明晰的深刻立意和创作激情,郑板桥说过:“......胸中之竹,已不是眼中之竹也。”也就是在物象之外已形成了既朦胧又具体,被画家情绪、精神改造过的“物象”,“似与非似”之间的“物象”。随之才是“经营位置”--构图,思考布局构图的目的是有效体现“气”的连贯、生动,“韵”的节奏、柔美。
写意花鸟画本身是”技、道合一“,“气韵”是贯穿于绘画全过程的。著名大写意花鸟画家张立辰先生在笔墨结构理论中强调”一笔“,这是中国画笔墨造型的性质决定的。一笔成形,“一笔”要解决”意象“的形,“一笔”要表现出质感,“一笔”要表现出动势,因为有“动势”才能表现“气势”、“气韵”的转换变化。
写意花鸟的”一笔“,真得是成也'一笔',败也'一笔'。有多少画家在毕生追求......。
”线“的表达是呈现气韵的重中之重。陈子庄说”书法不行,画就不要看了“。虽然有人说这观点有些偏颇,但是,纵观书画大家,无出其右者。
”线“是画家功力基础上的性格使然,是由画家的情感、意念所驱使的笔实现。画家作画时,要求要有正确的执笔和站立姿式......气沉丹田,沉静笃定,运全身气力于毫端;这”全身气力“绝不是画家的拙力,而是”气息“的导引,是意的宣泄,是画家的内力,画家的内力有高低之分,笔痕墨迹中彰显的是画家的学识素养。
“水” 技法对于“气韵”至关重要。无水则“气”不生。古人讲笔墨是包括水的,中国画“笔、墨、水”三要素中,水技法的运用才是笔墨的先决条件。现在,我们经常看到一些花鸟画,不能激发观赏者的情感。究其原因,就是“水”技法的缺欠。标本式习作,处处弄巧较劲,谨慎作画,不敢用水,这样的画,笔有形了,色墨也稳住了,但是,生气却荡然无存。如此画一辈子也没得艺术之要领。
明董其昌说“气韵不可学,乃生而知之”。我不太同意这观点。然而他又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可以影响“气韵”(大意),我深以为然。“气韵”是花鸟画的主宰,是灵魂。明文徵明说“ 人品不高,落墨无法”,艺术品行操守就是“气韵”之所在。
艺术需静而不燥。踏实做学问,不阿谀奉承,不随波逐流,不吹吹拍拍,修养自身以追求本真,做一个有道德心和责任感的问道者……不好吗?!
――2017-07-09于清虚阁(草稿)2018年元月25日再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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