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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SBA基于“决策中心战”理念提出美海军水面舰队未来力量建设构想


CSBA基于“决策中心战”理念提出美海军水面舰队未来力量建设构想

远望智库技术预警中心  书香慧言

编者按:当地时间12月31日,美智库战略与预算评估中心(CSBA)发布题为《夺回海上优势:为实施“决策中心战”调整美军水面舰队》的研究报告,提出用中小型舰艇取代大型舰艇,如期退役老旧巡洋舰和驱逐舰,着力发展DDG(X)及各种无人舰艇,以支持美国《国防战略》的实施,满足大国竞争的需要。主要观点如下:

一、大国竞争时代美海军水面舰队存在的主要问题


报告指出,海军水面作战正经历一个快速变革期。自冷战结束以来的近30年时间里,海军都处于一种相对宽松的作战环境中,防御系统的发展在很大程度上消除了海军所面临的威胁。然而,新的挑战已经出现,包括无处不在的被动传感器、静音潜艇、超音速及高超音速反舰导弹、“智能”水雷,以及越来越多的准军事力量用于海上作战,这导致许多国家的舰队都在调整作战概念与作战能力,以有效遂行防空、反潜、对海/对地打击,以及水雷战等传统水面作战任务。然而,美国海军在应对不断变化的威胁环境方面却动作迟缓,导致今天的水面部队缺乏规模、弹性和进攻能力,无法有效支持《国防战略》提出的“通过破坏、迟滞或击败敌人的进攻来慑止入侵”的任务。美国现有水面舰队主要倚重大型水面舰艇,这些舰艇非常昂贵且载有大量人员,无法满足分布式作战所需要的舰艇数量。而且在与大国作战时,这些舰艇所依赖的传感器可能会失效甚至会产生令人难以接受的弱点。最令人担忧的是,高度集成的有人水面战舰的人员与运维成本不断上涨,导致美军现有舰队在财政上难以为继。
报告认为,美海军水面舰队数量短缺问题尤为突出,因为未来几十年,水面作战力量在海军攻势作战行动中的作用有望不断提升,而舰载机联队所能提供的武器数量将受到限制,这些舰载机只能在远离敌方导弹威胁1000海里以上的地方作战,潜艇一直被认为是美军生存能力最强的武器投送平台,但它的退役速度远比建造速度快,而且由于海底声呐网络的部署,潜艇在临近中国或俄罗斯的水域将很容易受到攻击。
二、新的海上作战方式及与之匹配的作战概念与力量架构


报告指出,尽管可能受预算限制,但美国水面舰队可以通过采用一种新的海上作战方式,转型成为一支作战能力强且财政上可维持的力量。水面作战力量不应仅仅聚焦制造消耗,而应采取机动作战方式,寻求给对手制造多个无法解决的难题(编注:即影响对手决策)。对于美国水面舰队而言,目前的作战环境更适合实施机动战,因为在消耗战中像中国这样的对手可以在齐射弹药规模及舰队数量上拥有局部优势。此外,美国海上作战力量的主要目标是通过使对手认识到入侵行动无法取得成功来慑止冲突,而不是在敌对行动发生后将制造消耗作为一种惩戒手段。这种以决策为中心的作战理念要求美海军水面舰队采取新型作战概念及力量设计。

(一)新型作战概念

报告提出,为了将海上作战行动的重点从消耗战转向机动作战,水面部队应实施新的作战概念,重点是能够更快更好地制定和实施作战决心,同时削弱敌方的行动能力。目前,美国海军及陆战队正在通过实施“分布式海上作战”及“远征前进基地”等作战概念向“决策中心战”迈进。然而,这些作战概念仍然依靠消耗来击败敌人,不适合开展长期竞争。“决策中心战”需要水面作战力量承担反情报、监视、侦察与目标锁定(C-ISRT)任务,并采取新的战术遂行情报、监视、侦察与目标锁定(ISRT)、海上打击或反水面作战、对陆上目标实施打击、反潜作战、水雷战、防空与反导及海上安全行动等传统作战任务。总之,水面舰队在遂行任务时需要阻碍敌方瞄准己方舰艇或理解美军正在实施的效果链及战术。
可以说,当获取决策优势成为作战目标时,分布式海上作战力量需要解决的最大挑战将是指挥与控制。由于临近敌方干扰以及部队与战区司令官之间的距离远,美军可能无法在广阔海域维持较高或适当带宽的通信。与其花费稀缺资源构建新的通信体系来支持所需要的指挥与控制架构,不如通过改造现有指挥与控制结构,使之适应指挥、控制与通信(C3)的需要。这种理念可以被描述为以情境为中心的指挥、控制与通信,主要依赖决策支持工具来帮助初级指挥官即使在与上级通信中断的情况下也能制定和执行计划。
利用新型作战概念遂行情报、监视、侦察与目标锁定,反潜战,水雷战以及反舰作战等任务将越来越依赖无人系统来提供感知,因为无人系统可以实现抵近或分布式部署,以便在可接受的风险条件下有效利用被动传感器或主动传感器。尽管无人系统的操作人员可能在附近的有人驾驶平台上,或者武器由无人机发射,但交战命令仍然主要由操作人员下达。无人系统将执行几乎所有的反情报、监视、侦察与目标锁定(C-ISRT)任务,它们可以充当高价值诱饵,也可以采取主动应对措施,避免将有人操作平台暴露在侦察和攻击之下。
在支持“决策中心战”方面,防空与反导将是最难以调整的任务。传统意义上,水面战舰依靠主动单基雷达来精准发现和跟踪威胁,以便使交战尽可能远离舰艇。美国水面部队将需要通过使用定向能武器及体积更小的拦截弹在更短距离实施防空与反导,以提升防空与反导能力,提高水面舰艇部队的生存能力。水面舰艇还应在冲突地域利用新型被动多基传感技术及能力实施防空与反导作战。

(二)新的水面舰队力量设计

报告建议,为支持新型作战概念及“决策中心战”,海军应该在水面舰队设计上力求达成以下三大目标:一是增加对敌实施水面力量展示的复杂性;二是增加对手成功实施快速有效攻击所需齐射弹药的规模;三是提高美军水面作战力量的进攻能力。其中,复杂性可通过特定部队或舰队所能形成的不同效果链数量来衡量。结合更多的进攻能力,更多可能的效果链将提高美军水面作战力量的快速决策与行动能力。复杂性及更强大的防御能力还将降低敌方迅速识别并打击美军要害目标的能力。
与海军最新提出的长期造舰计划所描述的海军力量架构相比,报告建议的力量架构将在多项指标上提高水面舰队的任务遂行能力(如图一至图三所示)。这些建议部署的力量包能够产生更多独立的效果链,从而增加对手决策的复杂性。由于使用了新型防空反导概念及作战能力,并动用了主要担负诱饵及反情报、监视、侦察与目标锁定等任务的中型无人水面舰艇(MUSV),新的力量态势还将具有更强大的防御能力。最后,与海军目前或筹划中的水面作战力量架构相比,报告建议的舰队在打击武器单元方面更具进攻能力。
考虑到舰艇的战备周期及从母港到作战海域的中转时间,新的力量架构应包括:336艘有人及无人水面作战舰艇。其中,大型水面战舰78艘,少于海军计划的104艘;小型水面战舰258艘,而不是海军计划的52艘,包括可选的无人护卫舰(DDC)和中型无人水面舰艇。水面战舰还将装备其他传感器和航行器,例如舰载小型无人机和直升机(如图四所示)。
三、建议中的水面舰队与海军力量发展规划的区别之处


报告指出,虽然美海军领导人已表示,国防部打算重新平衡水面舰队力量,使之拥有更多小型水面战舰,但海军尚未发布新的舰队发展要求。尽管CSBA研提的舰队架构与海军最新造舰计划有相似之处,但也存在以下五大区别:
一是寻求发展DDG(X),而不是“未来大型水面战舰”。海军拟加快采购“未来大型水面战舰”,而不是首先研发和完善相关技术。这种做法是有风险的,或将导致“未来大型水面战舰”无法如期交付、预算超支且达不到要求。此外,类似巡洋舰的“未来大型水面战舰”的预估成本为28亿美元,这将使海军继续朝小规模昂贵舰队的方向发展。而报告提出的舰队发展计划则首先发展自动化、电力推进及定向能武器等关键技术,然后在2030财年采购预估成本为22.5亿美元、类似驱逐舰的DDG(X)。
二是寻求发展无人小型护卫舰(DDC),而不是大型无人水面舰艇(LUSV)。CSBA并不主张采购可能在整个竞争和冲突过程中都难以使用的大型无人水面舰艇,而是计划引进类似设计的无人小型护卫舰。该护卫舰通常由大约15至24人组成的小型机组操作,主要装备进攻性武器,充当力量包的非舰载弹药。
三是主张部署更多中型无人水面舰艇,包括部署110艘低成本中型无人水面舰艇,以便以真正分散部署的方式实施被动多基感知、反情监侦及反潜作战。
四是放弃老旧巡洋舰及驱逐舰的延寿计划。大型水面战舰专注于指控及高端防空与反导任务,而小型水面战舰则可以代替它们执行更多其他任务。CSBA研提的方法将通过退役已到服役期限的老旧巡洋舰和驱逐舰来降低运维成本。
五是投资发展赋能资产。为最大程度提高杀伤力,海军必须采取均衡的舰队设计方案,以便为宝贵的水面作战赋能资产提供研发资金,甚至以牺牲水面战舰的船体结构为代价。而CSBA提出的舰队建设规划可节约资金,以便用于发展关键赋能资产,例如弹药和其他消耗性载荷,广域情监侦、目标锁定与通信系统,以及后勤平台与装备。
报告最后强调,虽然所研提的水面舰队架构并不是唯一解决方案,但海军需要采取类似举措,以打破目前更少、更昂贵的作战平台发展轨迹。由于舰载机联队的作战半径及载弹量有限,且维持成本不断上涨,加之潜艇作战力量规模不断缩小,水面舰队将在威慑、作战等方面发挥更重要的作用。因此,美海军领导人应该做出必要的抉择,以确保水面作战力量能够应对这一挑战。

图一:部署的力量包所能产生的效果链总数

图二:水面行动大队的防御能力

图三:水面舰艇大队的打击能力

图四:海军水面舰队及CSBA建议的水面舰队架构对比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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