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的内心世界写到极致

● 林 谷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再次拿吴诗蔓的小说《旅程》来阅读。白天的时候，我已阅读了一遍，但那是囫囵吞枣,我觉得，这样的短篇应该在静谧的时候阅读，这样才能更好地品出作者对人物内心活动那种细腻的描写。

《旅程》近5000字，是写一个女大学生以旅游来消除心灵困顿的故事。可以说，《旅程》将一个女大学生的内心世界写到了极致。如果吴诗蔓没有深厚的文字功底，入微的观察与领悟，对人的心理活动的深入挖掘，没有一定时间的积累与探索，无论如何也写不出这样令人欣慰的好作品。《旅程》结构巧妙，文字优雅流畅，逻辑缜密，情节安排得当，人物塑造很成功，对心理活动的描写特别的细腻。

《旅程》采用第三人称来写。她因为失恋，便与同事到盘山去旅游，借此来治愈自己受伤的心灵。在火车上，因为没有座位，她不能与同伴坐在一起而极不情愿地与给她凳子坐的中年妇女聊上了；爬盘山时，她与同伴走失了，她便成了单独一个人的旅行。不难看出，这是作者为女主人公精心安排的场景，好让女主人公失恋后的孤独感和心理活动的描写有了一个下笔的空间，而心理活动的描写，是小说中不可或缺的写作手法，在这方面，吴诗蔓显得很是老练，她采用了暗恋——失恋——接受——获得四个环节来描写女主人公的心理活动。其中有一些对心理活动的描写真是令人佩服：“他和她在山上的寺庙里长聊，他聊佛学典籍里的故事…… 她专注认真地听着他的声音，想要记录在心里，希望它能在里面发芽。”（暗恋）“碰到了挫折，她像换了一个人。一年来，她原来天真灿烂的微笑没有了，热情洋溢的问候消失了，变得不爱说话，不联系朋友，也很少打电话回家。渐渐地，说话的能力都退化到婴幼儿时期了。”（失恋）“登至峰顶，她极目远眺四面八方的风景，嘴角露出了一丝的笑意，当她转向西边时，耀眼的太阳用最后的光亮拥抱了她。这时候，她又突然想起他的话来了：‘比爱情更重要的是事业。’几个月的时间里，她一直在回味这句话，想从这句话中探知他的精神世界。‘这句话也许是对的。’她似乎领悟了什么……”（接受）“她打开锦袋，里面装着一封信，她撕开封口，取出泛黄的信纸，摸着那道折痕，觉得上面似乎还残存着某种温暖，她缓慢打开，8个大字映入她的眼帘：‘有即是无，无即是有。’看完这句佛语，她笑了……”（获得）在人物塑造上，吴诗蔓一改描写心理活动那种细腻的写法，用“惜墨如金”的粗线条来塑造人物，这样显得既不累赘又能使人物鲜活起来。比如，在塑造男主人公时：20多岁，高挑的个儿，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学士气质，透露着一种温柔与神秘。”在谈到爱情和人生理想时，突出地写了男主人公的一句话：“比爱情更重要的是事业。”寥寥数语，就把人的气质和抱负刻画得恰到好处。

一般初写言情小说的作者，大都按照“黑白分明”的套路来写的，读者只看了一半，就知道结局如何。《旅程》不同，它设置的铺垫很难使人察觉，故事跌宕起伏，结局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