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字令伯,三国时期著名文学家、官员。李密有六个儿子,皆神采英俊,时人称为「六龙」。
李密幼年丧父,由祖母刘氏抚养长大。李密从小就知道自己家境不如别人,因而刻苦好学。在师从谯周期间,不仅专攻《左传》,而且还博览诸子百家之言。因才思敏捷、有辩才被蜀汉征召为尚书郎。蜀汉灭亡后,晋武帝爱惜其才,要征召他为官。李密考虑到祖母年老多病需要赡养,遂向晋武帝献上《陈情表》诉说内情。晋武帝读罢,深受触动,不再逼迫他入朝为官,还下令郡县资助刘氏膳食。
本文选取李密经典名言10句,附上译文和点评,以飨读者。
生孩六月,慈父见背;行年四岁,舅夺母志。
生下来才六个月,慈父因病去世;
长到四岁,舅父又逼迫母亲改嫁。
点评:李密父亲早亡,母亲改嫁他人,所以李密才被祖母刘氏抚养长大。
外无期功强近之亲,内无应门五尺之童,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外面没有关系很近的亲戚,
家里没有照应门户的僮仆,
臣十分孤单,以影子作伴。
点评:晋武帝读到此处大为触动,赐李密奴婢二人以侍奉。
刘夙婴疾病,常在床蓐,臣侍汤药,未尝废离。
祖母刘氏一直疾病缠身,常卧床不起;
臣侍奉她服用汤药,从来没有离开过。
点评:「婴」是古代的一种项链,此处引申为缠绕。
逮奉圣朝,沐浴清化。
如今的朝代皇帝圣明,
臣也深受清明之教化。
点评:李密赞叹晋武帝司马炎是一代明主。
诏书切峻,责臣逋慢,郡县逼迫,催臣上道,州司临门,急于星火。
诏书严厉责备臣回避怠慢,
官府催促着让臣即刻上路,
州官登门,比星火还急迫。
点评:李密因为祖母年纪大、疾病缠身,不想入朝为官。但是,晋武帝爱惜其才,还是希望他能出山为朝廷效力,心情迫切。
臣之进退,实为狼狈。
臣进退两难,
又狼狈不堪。
点评:成语「进退狼狈」的出处。
臣无祖母,无以至今日;祖母无臣,无以终余年。
臣如果没有祖母的抚育,就不能活到今天;
祖母如果没有臣的侍奉,就不能安度余年。
点评:李密向晋武帝进言,他之所以不想入朝为官,是因为想要赡养祖母。
臣密今年四十有四,祖母刘今年九十有六,是臣尽节于陛下之日长,报刘之日短也。
臣密今年四十四岁,而祖母九十六岁;
臣今后为陛下效劳尽节的日子还很长,
而报答赡养刘氏的日子却越来越短了。
点评:情真意切。
乌鸟私情,愿乞终养。
乌鸦尚且懂得反哺报恩,
臣也要为祖母养老送终。
点评:唐玄宗年间编写的《初学记·鸟赋》曾言「雏既壮而能飞兮,乃衔食而反哺。」幼鸟长大了,就会反过来哺养老鸟。
臣之辛苦,非独蜀之人士及二州牧伯所见明知,皇天后土,实所共鉴。
臣的辛苦,不但蜀地人、二州长官知道;
就连主宰万物的天地之神,也都看见了。
点评:「皇天后土」古代对天地的尊称。李密恳请晋武帝能让他在家赡养祖母,并原谅他回避怠慢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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