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豆腐有很多种,大多集中在长江中下游一带,沿江的上海、南京、武汉、长沙的火宫殿,都有油炸臭豆干卖,绍兴的臭千张更是奇臭无比。徽州臭豆腐也有自己的“美名”,曰“大堆臭”,一般菜籽油煎之,或者和火腿一起蒸制。
我们在歙县菜市场看到的臭豆腐都是白色长方形的,浸泡在黑色的卤水中。汪钧说传统的徽州臭豆腐里外呈青绿色,四方形。我问他还能不能找到,他摇摇头说没有了,但是以前见到过一口200年的臭卤缸。我一听卤缸,顿时来了兴趣。
话说歙县某人家有一缸200年的臭卤水,后来生活好了不再制作臭豆腐,卤缸也就闲置了。为了不让里面的菌死掉,定期喂它们骨头、芝麻等食物。有人来买卤水,50块钱一茶缸,但是买回去的卤水做出来的臭豆腐总不是那个味。后来,这家人搬到屯溪市区儿女家,嘱托邻居定期给缸喂食。之前,披云山庄想和这家人合作,给他们一些股份,用这口缸来做臭豆腐,被拒绝。两年后,汪钧再问起这口缸,已经干掉了。
我和歙县古城内“九月徽州”客栈的老板娘汪新说起这个悲伤的故事,她一拍脑袋,说:“找不到黑色臭豆腐,还有白色的,我带你去吃一家超级好吃的臭豆腐。”
她早年是臭豆腐爱好者,后来因为看了太多关于臭豆腐制作的传言和新闻,变得避之不及。但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每天下午她都能听到悠扬的叫卖声,“徽嫂臭豆腐,徽嫂臭豆腐”。
一开始,这个流动的小摊贩并没有获得她的信任,但是听多了执著的叫卖声,她不由得停下脚步,仔细看了下这个小摊点。徽嫂臭豆腐和传统的臭豆腐不同,呈现一种淡淡的灰色,灰是卤水的颜色,豆腐本身还是白的。在汪新笔下,“徽嫂夹起薄薄的豆腐片,放入平底锅,‘嗞’的一声,好像是青衣一声‘呀’,好戏开场了”。
臭豆腐在土法压榨的菜籽油里变得微黄,臭味随之蔓延,吸引了更多的吃客。起锅前,摊主点上辣椒酱,撒上葱花、榨菜末,浇上醋汁。“递到手里的那一块块臭豆腐,顶着一脑袋的翠绿和艳红,颤巍巍的,透过有点焦黄的皮,还可以看见白嫩的内里,倒是三下五除二地卸下了我的防备之心。”吃了徽嫂臭豆腐,老板娘写下了饱含深情的文字。
我们当即决定去拜访徽嫂。她家是一栋立着马头墙的两层小楼,院子里停着两辆贩卖小车,一辆是她的,一辆是老伴的。迈入客厅,一股尴尬的气味扑鼻而来,我皱了皱眉头。徽嫂刚刚做好两板臭豆腐,豆腐是上午现做的,臭卤是来自绩溪亲戚家的祖传老卤,加了芝麻、香菇等配方进行发酵,没有加任何草本着色剂。
“亲戚家的卤已经几十年了,所以我这个卤也可以算几十年了。”在臭豆腐这个行当,臭卤可以长期反复使用,越陈越值钱,味道越浓郁,泡制的臭豆腐味道越好。
我们想看看她的卤缸,她不同意,说秘方不能轻易示人。我央求再三,她才带我们到楼上的“密室”看看。密室里有5口卤缸,还有大小不同的酱缸。“也不是很臭嘛,辣椒酱的味道更重一点。”我说。“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徽嫂狡黠地冲我一笑。
随着卤缸盖子掀起的瞬间,我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化粪池。用老板娘的话说:“在那一刻,我觉得世界上有比光速更快的速度,那就是‘味速’。一种臭到万物枯竭、肝胆俱裂的刺激,好似一把宝剑,刺穿鼻腔深入灵魂,不禁要打个寒战。”
一缸青灰色的浓稠液体出现在我们面前,徽嫂用勺子翻搅,给我们看她添加的各种“宝物”。除了切成薄片的香菇,其他食材都已经融化进这一大缸卤水里,为它增“香”添色。
“是不是有点像茅坑的味道啊。”徽嫂的坦诚让我也不禁实诚起来,“进了门像茅坑,开了缸像粪坑。”
臭豆腐和毛豆腐差不多,都是街头巷尾、市井俗人的小吃,想得到毛豆腐的真谛,还需站在街口和众生一道品尝。我们告别徽嫂,相约下午出摊时再见。
清冷的冬日下午,我们迎着寒风,站在古城门前的街口大啖臭豆腐。一开始,我试着来了几块,菜籽油煎制之后的臭豆腐臭味全无,香软可口。我把一次性餐盒递过去,“徽嫂,再来几块。”此时忽然想起“吃货”陈晓卿的一段话:“就拿安徽的臭豆腐来说吧,用调和油、用玉米油、用橄榄油,用多高级的油煎,那都是厕所的味道。只有用菜籽油,它就会中和出一种有松子、有焦糖、有咸鱼,在一起的味道。”
(版权声明:本文文字,图片来源于网络,著作权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转载只为分享,不以盈利为目的,无意侵犯版权,如有侵权请联系我们删除!)
~~~~~~~~~~~~~~~~~~~~~~~~~~~~
《美食乐翻天》:FM106.6 济南新闻广播,每天下午 16:10--17:30 播出
商务合作电话:18853101590
微信号:mslft1066 欢迎关注
长按二维码 -- 识别图中二维码 -- 关注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