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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艺|侯宝林先生谈相声的表演


谈谈相声的表演


文:侯宝林

编者按:这是侯宝林同志在北京人民艺术剧院的—次谈话。这次谈话说的是相声表演的经验、但我们觉得这些经验对戏剧创作和表演都有启发的作用,对演喜剧的念词也有帮助,因此特地向我们的读者推荐。


各位同志,各位同行:演员和演员是同行,同志们搞喜剧,咱们的关系就更近了一步。

相声以说为主,可是其中有很多表演成份。过去我们很少谈到表演,接触到话剧后,我们从话剧中吸收了很多营养。解放前,我搞过一次剧团,演了一个戏,就垮了。受了一次教训,但是学了两句话“为艺术而艺术”,“宁可不动,不可乱动”。今天看看这两句话算不了什么,“为艺术而艺术”更是有问题,可是当时对我却有过好处。

    那时说相声,有的甲很突出,乙不起作用。不论演什么段子,总是一个人在做戏,另外一个人只在一边说:呵,哦,是喽,不错,那当然啦,……这一类的不固定的词。有的乙很突出,跟甲不配合,你说你的,我干我的。或是在甲正说着一大串词的中间,乙忽然用手挠挠脸,皱皱眉,故意招观众笑。这么一来,甲的词让笑声给湮没了。有的演员,他演甲就突出甲,他演乙就突出乙,整场戏就为只一个人,不考虑跟别人合作的问题。学了那两句话后,我体会到,搞相声这门艺术得好好琢磨,甲乙两人得好好配合,能帮助对方做戏就动,不应该动,就别乱动。

    解放后,才懂得表演前先读脚本,甲乙两人共同讨论、研究脚本,分析人物,设计动作。例如《夜行记》这个段子,根据原先在报上发表的稿子,要演四十多分钟。天津电台删了一些,我们广播说唱团又改了一下。在情节上找到一个线让它直线上升,垂直结束,不让它弯子太多。现在演出只有十七八分钟,加上“垫话”也不过二十分钟。有些话改用动作代替,比如段子里提到骑车带人,说时就用动作配合:不是这样的人——用手势比出一个小孩的高度;而是这样的人——用手势比出一个大人的高度。不是这样的人——作男同志摸发的动作;而是这样的人——作女同志理辫子的动作。演喜剧,用动作来说明问题,更含蓄一些,我看到《女店员》里许多地方就是用动作来说明问题,这比说出来好。

演出之前,我们要做准备工作,设计人物小传等。在《夜行记》里,我们假设段子里这位不遵守交通规则的骑自行车的人,家里开小酒铺,父亲是掌柜的兼厨子。有个哥哥,老老实实,从小接受父亲教育,长大了就在酒铺里跟着父亲做事。他是个小儿子,上过小学,在家里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受母亲溺爱;在父亲眼里他是一朵花。有学问,将来可做先生,管账不用找外人。慢慢地他有了少掌柜的威风,其柜台上—扒,支使小徒弟:“去,给我买根冰棍。”小学毕业后,正式做了管帐的。酒店人多嘴杂,喝酒的人爱拣大的说,爱抬杠。比如硬说《空城计》,城楼上—边坐着诸葛亮,一边坐着孔明。他整天接近这样的生活,学得能说会道。解放后,没经过学习,情绪上对新社会不大满意。

我们设计了几个画面,表现人物的思想性格。像“碰老头”、“撞小孩”、“碰汽车”等等。这个人能说会道,但是见硬就甩。比如他碰了汽车,警察过来,他说是汽车把他的自行车撞坏了。警察问他在汽车前头走,还是后头走。他撒谎说在前头。警察问他为什么你的前轮撞坏了。他没理可说,可是还在支支吾吾。等到警察说“我全看见了,你说这事怎么解决?”他说:“我、我自己修理呗。” 一扭身提起车来溜了。这些在我们脑子里是活的东西,表演时就容易准确。

在人物上我们也突破了一些旧套,过去相声里只有一个定型的老头,一个定型的老太太。段子里一有老头,那个没了牙的老头(学牙齿不闭风的老头说话)就出来了;一有老太太,那位颤颤巍巍的老太太就出来了。我们想《夜行记》里的老头,可绝不能是这样的老头,那自行车一撞就没命了。我们处理的这个老头和《女店员》里的宋爷爷差不多,六十来岁,身板挺硬朗,年青时还练过几下子。自行车撞在他身上,撞偏了,所以没怎么样。

我们对于环境也预先设计。撞老头的地点设计在前门外一家药铺门前。这家药铺,门口没台阶,安的是弹簧门。自行车上了人行道,一下把老头撞进弹簧门里去,药铺的人吓了一跳,赶忙问:“您买什么?”老头挺生气地说:“我!什么都不买,撞进来的!”一扭身出来了。

我们在这个人对老头的态度上,揭露出他的恶劣。撞了老头以后,他怕老头一嚷嚷,人围上来,他就跑不撞了老头以后,他怕老头一嚷嚷,人围上来,他就跑不了。所以快说话:“您看……这怎么说的…… ”这段,是他为欺骗老头,现编的一套瞎话,所以得表演出他是临时想的,说的挺快,又是一边说,一边在编。看见药铺,他联想到大夫;知道老人家都喜欢人孝顺,所以说是给爸爸去请大夫。老头一听,这还是个孝子,说了一句:“给你爸爸请大夫,也不能玩命呵!”就没追究他。他看见自己目的已经达到,才停止了撒谎。

每说一个段子,我们对人物动作、地位、道具都有个设计。有一点,相声表演比演戏更困难一些,他们要模拟几个角色,还要叙述、搭桥。在《夜行记》这个段子里要一个人表演两个人对脸说话。为了让观众看着像那么回事,我们设计民警个子高,骑车人个子矮,两个人站的方向不同,地位不同,用扬头、低头,转身等动作表现警察和夜行人在对话。这样的处理能使观众在脑子里产生具体印象。

    我们拿到一个本子,明白了作者的意图之后就要分析人物的贯穿线。要想法把人物说活了,让观众看见活的情境。解放以后,相声特别注意表演,以前,只是说戏剧性特别强的段子才注意表演,一般只注意说。现在说相声,不论新旧段子都注意表演。喜剧不能老等效果,等久了就“凉”了。“包袱”不准,有时响了,有时不响,这都在表演。表演一定得准确。例如《改行》,唱花脸的卖西瓜。这个段子就是台词、动作一块儿表演,把卖西瓜的处理成摆摊的,假如处理成挑挑的那就“凉”了。过路的行人,看见他端着花脸架子卖西瓜,心里纳闷,站住了打量,(作动作:两手支在磕膝盖上,半蹲着,眼睛盯住了看。)胳膊往旁边一捣,眼睛一斜,嘴里说!“这是怎么回事?”——这就表示出站住看热闹的不只他一个,边上还有好些人。这种表示人多的办法,是从京戏里四个龙套代表千军万马的作法变来的。卖西瓜的看见一堆人站在那边看,觉着奇怪:“他们怎么不过来吃呢?”“你那样谁敢过来!”这句话是用演员身份向观众说的,和观众的直接交流,我们叫“翻包袱”。我看见话剧《一仆二主》里,就有好几个“包袱”都是直接对观众的。相声和喜剧在表演上常有共同之处。卓别林在《摩登时代》里,给人理发,用擦皮鞋的动作(用手做左右扯手巾的动作)。我们有段老相声里也有这个动作。中国相声和卓别林的电影,相隔十万八千里,你说这是谁学谁的?其实,大家都是从生活中吸取来并加以创造的。


说相声还要注意一点,就是要保持演出的青春。我们的说法是:“一遍拆洗一遍新”。一个段子排出来,不能排定了什么样老是什么样,好的应当保留,不好的应当去掉,每次都要有新鲜的东西。要是说错了,忘了词,一定要绕湾子兜回来。“包袱”不能随便加。我们管“包袱”多,谁说都能响的段子叫“活保人”;管内容好,“包袱”少,不易掌握的段子叫“人保活”。像《撕下胡风画皮》这个段子,就是个“人保活”的段子。有人演时,前面给加了个“垫话”,想把观众先引笑了,垫话里形容一个女的“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口一点点”。这段与主题无关的垫话,没起什么作用,反倒让观众觉得莫名其妙。相声一上去,几句话就要把观众抓住。喜剧要很快的把轮廓画出来。我觉着《女店员》就有这么点毛病,第一幕长了,说得多了,没能一下把人抓住。后来想想,为了介绍剧情,大概不能不这样。相声和话剧还有不同,话剧有说明书,观众可以预先了解剧情。我们不但没说明书。前面的节目还经常不一样,可能是单弦,也可能是大鼓。前面的节目刚完,观众们正议论纷纷地评论着前面节目的好坏,不爱说话的人也在听着别人谈。反正,观众脑子里都是刚演完节目的印象。我们一上来就要随着前面的段子,加上垫话,让观众不知不觉地转到我们这段相声里来。《离婚前奏曲》一开头有两句话:“今天漂亮呵!准备干吗去?”“预备自杀”。这就把人物简单地勾画了一下,也容易吸引观众注意。如果这句话都不用“预备”两个字,而是用“想”或者“准备”那就不如“预备”的效果强。甲说:“预备”,乙接词也得说“预备”。咱们有些话剧里,第一个人说话用了一个词,另一个人接话不用原词,这常会降低了效果。我们在段子前面加“垫话”,要根据相声艺术的特点,要结合前面的段子。也要根据现在这段相声里的人物的思想性格。有一次演《离婚进行曲》,前面的段子是孙春筠的《桃花庄》——《鲁智深拳打小霸王》,我们俩人一上来就谈前面的段子。乙说:“鲁智深真英雄,小霸王的行为够不上江湖好汉”。甲说:“这不能那么说,古人么,总有些缺点的,不能拿现代人的眼光去衡量古人。”乙就反驳:“怎么,抢男霸女还算英雄?”甲说:“他爱上一个人,去求婚,人家一个劲的不答应,那只好抢呗!”乙:“怎么着,抢人还是好事!”甲:“这正说明他的爱情专一。”(一边说,一边表演)这样就从他对前面段子里人物的态度,表现出这个想离婚的人的心理。

相声中的很多东西都是从生活中吸取素材,加工整理而来的。演员在生活中必需随时注意。这个段子里,想离婚的这个人抱怨他的老婆不懂爱情,说起他早晨上班时忘带了围巾,她赶着给送出来,可是说的话,一句也不是“爱情语言”。他假想中有个新爱人,他刚一出门,她从屋里追出来,嘴里说:“站住。”(同时作动作,两只手背在身后,眼睛盯住对方,微笑地说话。)她这种看人的眼光,是为吸引对方的注意, ——“你瞧,我多美。”过去,我看见过一位交际花, 别人给她点烟——一般人别人给点烟总是看看人家手里的火,她不是,她盯住对方的眼睛,把人家注意力吸引到她身上来。(学那位交际花的动作。)我从这位交际花的神态里,变化出这个动作。

这类段子,在解放前演只注意效果,不大管人物,解放后才注意内容和人物性格,不让“包袱”损坏了人物的完整。一般说,相声一出来先以演员身份和观众见面,然后才转入人物。解放前,演员和人物的身份就分的不明确。有时从后台就以人物的身份嚷嚷着出来了,这样,常会为了“包袱”,削弱了人物。对于那个“包袱”效果多大,事先要有个估计。《离婚前奏曲》里,最响的一个“包袱”就是在甲说到他假想的爱人给他送围巾来那场戏里,乙说的一句话——“嗯,多么讨厌。”这句话很重要,这是整个段子里对甲的一个总的批判。甲一定得给乙留出“使包袱” 的机会。“使包袱”像拍皮球,压的越紧,起的越高。怎样“压包袱”,要注意掌握。这一段里,甲说到他那个假想的爱人,给他围上围巾之后,嘱咐他小心点别冻着,接着说:“如果你冻坏了,那我将多么悲哀,多么伤感,多么痛苦,多么难过。”说到第三句“多么痛苦”时就要把声音压下去,口型动作放大,声音越来越小。观众一下听不清,就会静下来,注意听,说道“多么难过”,头转向乙,把脸冲着他,让观众注意乙,这样就把“包袱”渐渐转到乙身上。乙说话时,要先“嗯”一声,这个“嗯”字很需要,这样就把现众的注意力领过来。等说出“多么讨厌”时,就会引起强烈的效果。“包袱”响了,怎么压回去,怎样让观众停住笑,这也得演员掌握。使“包袱”,我把它比成放焰火,“唰”的一声放上去,要等所有的焰花盛开怒放,不能立刻就压,要让人看清焰火的全貌,也就是让观众笑到一定程度,才可以压。但是也不能压的太晩,焰火盛开,刚往下落时就得收,不然就“凉”了。在这段,要压的时候,先动嘴唇,不出声音,动作吸引住观众的注意,静下来,然后才说:“去吧,晚上早点回来……我的小老鼠。”这时效果又起来。这种时候,甲乙的配合很重要,话剧比我们更困难,台上人多,这个角落有戏,那个角落也有戏,更需要配合得紧密。

我们在表演过程中时刻观察观众,一个“包袱”丢出来,要密切注意观众的反应。有时一句台词说两遍,这是我们有意识地埋下伏线。像《戏剧杂谈》里,甲说到算术考三十分时,一边说,一边伸三个手指头作手势,乙又重复一句:“三十分,不及格呀!”这样强调就是要引起现众的注意,安下埋伏。等到后面甲说研究戏剧五十多年,乙问,他今年三十八岁,怎么能研究了五十多年?甲在那儿算“一个七年,一个八年,七八五十六,所以是五十多年”。乙告诉他把加法错成乘法,这样算不对。甲说:“所以我算术才得三十分。”因为事先强调,有了埋伏,“包袱”就响了。

有时候正在埋伏后面的“包袱”,忽然被台下的小孩哭声,大人的叫声打断,埋伏白费了。我们把这种临时遇到的事故,叫“飞灾横祸”。这就得用“现挂” ——临时加词来补救。有一次,我们正说《戏剧杂谈》,忽然幕后的椅子倒了,声音很大,打断了观众的注意,我就说:“这是配音。”观众笑了,“包袱” 响了,注意力又回来了。解放前,有一次在天津大观园说《婚姻与迷信》,正说着旧式结婚,新娘子一下轿,进门之前要迈火盆,嘴里叨念着“火火实实,旺旺腾腾”的吉利话,乙就搭腔:“不怕烧着了裤脚?”忽然街上救火车叫着奔过来,挨近窗户的观众都朝窗外看,靠里边的人就看往外看的人,只有前排中间的少数观众还在听,我就加了句词:“这不定哪儿结婚呢!”“包袱”一起,中间观众一笑,观众的注意力又回来了。“现挂”用得好,挺困难,既要随机应变,又要符合主题。恰如其分的“现挂”这是相声表演中的一个优点,应该很好地利用。

一段相声不是一下就能搞好的。一个段子拿到手,看了,读了,分析了,只要能发挥内容与作者意图,就可以根据我们的条件修改,怎么合适,怎么演,特别在语言上,要根据我们的条件处理。中国语言与外国不同,我们常说“谈笑风生”,“有声有色”,这就是形容我们的语言丰富多采,表现力强。我觉得演中国戏与演外国戏的不同,就在于动作和语言的处理。外国人动作多,语言没有我们丰富多采,把外国人的动作撂在中国喜剧里不相当,中国喜剧应该特别注意语言。导演大胆地加上舞蹈、音乐,这都很好, 但是要让观众承认台上的是中国人。《女店员》里那位大娘记不住女儿的地址——克拉玛依,说成不是什么什么“拉马”,就是什么什么“马拉”,后来一急又说出克拉玛依来,呆一会又忘了;宋爷爷说孙女儿有了工作,自己也不能不摆茶摊,要不人家一看胡同口的茶摊没了,会猜想宋爷爷死了,“影响不好”,这两个“包袱”都是从语言上解的,用的很好。《女店员》里好几场都是用“包袱”结尾,  这与相声的处理相同。喜剧最好每一场都能用“包袱”结尾。

有时“包袱”不准,这除了“飞灾横祸”,别人没配合好以外,主要在于演员是否能把握准确?语言是否准确?停顿、节奏掌握的对不对?语言和动作是否一块儿来的?一个“包袱”没响,下来就要想一想,为什么不响?明天再实践。相声语言一定要精炼,准确,还要有动作、手势、表情来辅助。《戏剧杂谈》里,叙说戏曲表现手法简炼,摆上酒宴,拿起酒杯, 袖子一挡脸(作动作),呜里哇拉一吹,马上就说告辞了。乙立刻用手一指,嘴里说“饱了”。包袱立刻响了。这句台词原来是“他这就算吃饱了”,后来改成 “他饱了”,最后改成“饱了”,减成两个字,配上动作,效果反倒更强了。一句话说出去,立刻要抓住观众,就像往墙上甩泥。泥干了粘不住,泥稀了就流了。

演员对台词要有自己的处理,台词、动作要一块儿来,才能“要神”。像拍影片《方珍珠》时,我演的白花蛇有句台词:“这家银行在六个月之前关了门了。”这句话念起来挺不顺溜,不容易有效果。我演它加上个动作(作动作,用手一抖支票),把词改成:“这家银行关了半年多了!”这样就产生了效果。演员要多研究动作与台词的配合。模拟人物时要准,要让现众看清楚形像!像耍木偶似的,拿出来一个是一个,所以事前要下工夫研究。《一贯道》这个段子里,表演一位老太太上街买佛龛,碰见了邻近的一位青年(同时模拟老太太和青年两个人)。老太太抱着佛龛走过来(模拟右手抱着佛龛的老太太),遇见了青年。 他说:“您,买佛龛去啦!”(作动作,模拟青年挺有礼貌地向老太太打招呼,但是脸上带着不以为然的笑容说话)。老太太一听,挺不髙兴,说他:“你们这些年轻人哪,佛龛怎么能说买,得说请!”(模拟老太太不高兴地说话。)青年赶快说:“您请这佛龛多少钱哪? ”(模拟青年怕老太太不高兴,赶快转移话题的神态。)老太太说:“嗐,就这么个玩艺,他妈的还八毛呢!”(模拟老太太指着佛龛骂的神情动作。)在模拟人物,表现动作时,要研究人物的思想、性格,我们在演这个老太太和青年时,事先都做过分析,演时观众才能看得清楚。

相声表演没有一套理论,谈的非常拉杂,只是我们在表演中摸索的一些经验,实践老前辈教给我们的道理的一些体会。我只能一边说一边演,算是说了段单口相声,恐怕不能满足大家的要求。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和大家一块硏究。如果有说错的地方,希望大家批评。


李大千、瑞华整理












制作:陈佳贝

责编:谢岩

编辑:陈佳贝,孙佳良,丁嘉鹏

编审:谢岩,张博,胡靓,江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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