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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彦:大江大湖大武汉
武汉,中国少有的以“大”冠名的城市,长江汉江两条大河交汇,166个湖泊,165条河流环绕而成的“江湖”城市,水域面积超过四分之一,是中国水域面积最大的大城市,天生自带豪迈进取的“江湖气魄”、大气磅礴的“英雄气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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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蒸腾,江汉朝宗 


提起湖北,人们脑海中首先显现的就是烟波浩渺的湖泊、宽阔磅礴的长江……正是纵横交错的大江大湖构成了武汉这座江湖城市的底色。

两湖盆地孕育广袤湖泊。
江湖城市由何而来?实则是一段穿越千万年的沧海桑田。武汉所在的江汉平原,在先秦时期有一个浪漫的名字“云梦大泽”,水域面积有2万平方公里,唐代诗人孟浩然用“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生动表现云梦的壮阔景象。而后随着人类的筑堤和围垦,长江水改道和泥沙淤积,云梦泽最终被分割成星罗棋布的湖荡,演变成全国淡水湖泊最密集的江汉湖群。

图 | 武汉东湖

长江汉江编织巨大水网。
不同于湖泊来源的浪漫,大江显露出壮丽恢弘的史诗气质。长江东出南津关,瞬间跌落至开阔平坦的江汉平原,从上游的激流澎湃转为中游开阔平缓,与最大支流汉水在汉口龙王庙码头交汇,创造出“江汉朝宗”的壮丽奇观,更有165条5公里以上的河流在武汉注入长江,共同奔涌向茫茫大海。

图 | 长江与汉江汇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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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湖之市,湿地之城


漂浮于水上的湿地大城。

武汉境内湿地面积16.2万公顷,遍布13个行政区,占全市国土面积的18.9%,曾被美国《国家地理》杂志评为全球内陆湿地资源最丰富的三座城市之一,是全球同纬度地区和长江中下游湖泊型湿地的典型代表。武汉拥有5个湿地自然保护区,10个湿地公园,是全国拥有国家湿地公园最多的省会城市。被评为国际国际重要湿地的沉湖自然保护区,是全球九大候鸟迁徙路线之一的东亚—澳大利西亚鸟类迁徙路线的重要越冬地、停歇地和繁殖地,最多时有8.5万只候鸟在此越冬,形成特有的“鸬鹚树”景观。

图 | 沉湖湿地万鸟齐飞

湿地保护的立法之地。

湿地湖城不仅是“天生丽质”,更是离不开后天的精心呵护。几十年前,武汉也在建城与保护的矛盾之中纠结,导致湖泊面积减少、水质变差,甚至在夏季的滂沱大雨中出现了“来武汉看海”的景象。随后武汉痛定思痛,坚定守护“湖城”初心,在全国副省级城市中率先为湿地保护立法,并持续实施长江大保护、两江四岸整治、大东湖治理等一大批湿地生态修复工程。2022年,武汉获得了“国际湿地城市”这一亮丽的世界级名片。

图 | 府河湿地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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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江湖的城市建设


“三镇鼎立”的城市格局。
长江、汉江两笔划分出三镇,国土面积有四分之一都是水域,湖中是城,城中有湖,水是武汉城市格局的规划师。唐以来,武昌、汉阳地区凭借沿线的避风良港,成为长江流域东南贡赋转运中心。到明成化年间,汉水主道改由龟山北入长江,由此而形成汉口新镇,奠定了武汉三镇的地理基础。长江大桥一桥飞架南北,才真正实现“三镇合一”。随后武汉三镇共同发力,作为国家的重工业基地、国家中心城市,在国家发展的弓形结构中成为中央发力点。

图 | 江汉关大楼旧址
江色湖光的诗意空间。

百湖之城所塑造“半城江色、半城湖光”的生活方式,让武汉成为了新时期滨水生活人居样板。以江湖为底色的武汉,湖岸江岸风景成为了武汉核心的风景要素。从千年前“烟雨莽苍苍,龟蛇锁大江”的自然风景,到近现代“两江三镇”的城市格局,再到现在“两江四岸”城市发展主轴的营造,与“六楔百湖”生态框架的保护,传承好江城风貌,打造绿色江城。

图 | 武汉长江大桥和龟山电视塔

图 | 武汉东湖樱花园

江湖链接的历史与未来。
江湖不仅是景观的背景,更是与武汉的人文历史与生产生活紧密相连。武汉大学、黄鹤楼、租界区、张公堤等文化遗存均沿湖布局。作为全国最容易获得江景房、湖景房的城市,推窗见湖、滨湖散步,是武汉市民日常的休闲享受。南来北往打码头的江湖气,延续至今成为武汉人血脉中流淌的敢为人先进取精神。作为国家的工业大市、科技大市,在科技领域迎头赶上,打出了江城的兴盛和辉煌。2022年,武汉已经成为了全球第16、中国第6科技集群。30年前在武汉地图上都找不到的“郊区”,如今已从“中国光谷”向“世界光谷”迈进。一批创新型产业、技术、标准走向全球,武汉蓬勃的创造力,更是成为了“海归”创业选择的“第五城”。

图 | 光谷广场,图源:东湖高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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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饶错落的江湖生活


溶于江湖的饮食。
每个城市民间的饮食文化大多与劳动者有关,在武汉这座通江达海的城市,起源于码头工人生活与劳动,形成了称为“过早”的饮食文化。武汉的“过早”,突出一个快字:一个是升糖快,热干面、牛肉面、糯米鸡、油饼包烧卖…每一样都是碳水炸弹,一口下去,血糖飞速升高,充分支撑一上午的体力劳动;另一个是吃的快,你很少能在其他城市的早晨看到那么多边走边吃的身影,上公交之前都要扒两口。武汉人靠水吃水,耕地一年只有两熟,河湖却能支撑四季的餐桌。春天,生于塘堰、田埂的藜蒿是武汉人几乎每天都要吃的“春菜”;夏天,脆爽的藕带、清香的荷花、鲜甜的莲子…武汉人均吃藕行家,当然还有宵夜永远的主角-小龙虾;秋风起,蟹脚痒,小龙虾下档后,螃蟹无缝连接上市;冬天冒着热气的铫子藕汤,是每一个武汉伢最挂念的一口。

图 | 保成路夜市

与江湖共生的活动。
中华门码头的汽笛声可能意味着武汉人一天工作的开始,对于外地游客,花上两块钱,就能纵览两岸景点与长江风光。轮渡,对武汉人是交通工具、是江湖气息的生活、是与长江的连接,现在武汉过长江有两条隧道和十一座桥,轮渡显得不再便捷,悠闲的人还是愿意坐轮渡,感受江上十五分钟的慢生活,武汉人也仍留恋长江轮船上的文化生活,不仅把摇滚乐演出搬上轮渡,还打造了承载百年江城故事的知音号。1956年,63岁的毛主席视察武汉并畅游长江,写下著名诗词《水调歌头·游泳》,同年举行首届横渡长江竞赛。1966年7月16日,毛主席在武汉最后一次畅游长江,自此“7·16”固定为渡江节的举办日,至今已举办47届。谁说只能在大海扬帆?武汉东湖凭借帆船等水上运动,享有“山水赛场”的美誉。起源于反抗地产资本填湖圈地的“跳东湖”活动,如今已成为武汉年轻人夏日固定节目。

图 | 武汉轮渡上的摇滚乐现场,图源:野声Wild



直率火爆的朋克之都。
武汉人天生爱热闹,城市的气息就像一个掀开了盖子的蒸笼一样,武汉观鸟会也将喜欢聚群吵闹的黑脸噪鹛选做会鸟。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七八户人家挤在里分里,夏天把竹床摆上街乘凉,冬天晒太阳咵天, 武汉人在这样的邻里空间长大,人与人之间的亲密,从迫不得已,慢慢成了习俗。这种气质也孕育出了特别的独立音乐生态。20世纪末四只武汉朋克乐队的巡演,将朋克之都的名号传遍了全国,武汉当年“起飞的公交车”、“大县城”等关键词又加深了这一印象。如今武汉的乐队风格当然不再只有朋克一种,但一代代听着当年朋克乐队长大的音乐人,却继承了率性表达情感的特质。

图 | 跳东湖活动,图源:长江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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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江达海的水运动脉


通向海洋的黄金水道。
长江作为贯通东西中国航运动脉,将中国内陆的广大腹地与海洋紧密相连,地处长江中游的武汉则成为了中西部重要“出海口”。汉江,绵延1500公里的长江最大支流,更为重要的价值是我国内陆唯一一条南北走向的天然大江,是链接黄河长江两大文明起源地的轴心水链。

图 | 长江水道

延续千年的繁荣航运。

历史上,满载着货物、商旅的船只在汉口码头汇聚,又随江而去,东达上海,西通巴蜀,逆汉水而上,可抵达汉中,向南则可越过洞庭湖,“以通两广云贵”,成为“楚中第一繁盛”的商贸重镇。1861汉口开埠,让武汉商贸国际大门从此大开,从内循环走向双循环,孙中山《建国方略》也将武汉描述为中国内陆“与世界交通唯一之港”。如今万吨巨轮常年可直达武汉,有机会重塑内河第一大港的荣光。

图 | 武汉阳逻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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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交汇的铁路枢纽


粤汉铁路-京汉铁路的“渡口”。
仅有水运当然不够,武汉在铁路时代也博得头筹。1906年京汉铁路建成,1936年粤汉铁路建成,作为中国铁路史上第一支贯穿腹地的南北大动脉,武汉,正是其中的连接点,更为准确的说,是两条铁路连接的“渡口”。由于当时条件所限,无法修建长江大桥让铁路过江,“武汉一大怪,火车需要轮渡载”成为了当时的奇观,直到1957年长江大桥建成,才真正实现了京广铁路的无缝连接,“天堑变通途”。

图 | 1954年,武汉江段上的轮渡载运粤汉路火车情形
图源:www.ctdsb.net

高铁时代的“米”字型中心。
武汉共有12条高铁线路联通全国,位居全国铁路“米”字型网络的“高铁之心”,沿江高铁开通后,可以实现武汉5小时高铁交通圈覆盖全国66%的人口、64%的GDP,居全国省会之首。在全国大部分城市,都可以实现在家吃完早饭后,下午就到武汉看樱花,晚上再吃上一顿美美的小龙虾。

图 | 和谐号经过黄鹤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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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外开放的航空门户


双枢纽构建“空中出海口”。
武汉天河机场是中部地区最“国际化”的机场,2019年国际旅客吞吐量310万人次,连续7年位居中部第一,共有63条国际航线,是中部唯一实现五大洲直航的机场。花湖机场作为全球第四个、亚洲第一个专业货运枢纽机场,1.5小时飞行圈可覆盖全国90%的经济总量,隔日可连世界。在双枢纽的联合发力下,将进一步打开武汉通往世界的大门。

图 | 武汉天河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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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为人先的首义精神


近代武汉工业发达,庞大的工人阶级群体天生蕴藏着革命的种子。航运重镇的“打码头”传统,又给武汉人民带来刚毅强悍的性格。武昌起义一声枪响,标志着辛亥革命的开端,起义的成功也为中国共产党的建立和发展创造了条件。中国共产党武汉早期组织是当时国内外8个重要早期组织之一,是中国共产党得以最终成立的重要基石之一;中国共产党成立后的京汉铁路大罢工是党领导的工人运动的高潮顶点,其影响撼动了亿万人心,为全国革命情势的快速推进建立了非凡影响。

图 | 武昌首义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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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人民和英雄城市


从武昌首义的一声枪响,到辛亥革命的胜利;从中国共产党早期组织的重要发祥地,到大革命时期汹涌澎湃的“赤都”;从人民军队建军策源地,到抗日烽火中响彻中华大地的“保卫大武汉”;从“复兴大武汉”,到国家中心城市;从国家重大战略的聚焦地,到全国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决战决胜地。疫情期间,武汉观鸟会发起了宅家观鸟活动,帮助大家发现身边隐藏的美好,排解封城的苦闷;火神山、雷神山医院旁的黄家湖和后官湖湿地公园,岸边的人伸出鱼竿,草坪上人们躺在天幕下聊天、看狗子奔跑。

罗曼罗兰说,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认清生活的真相后,仍然热爱生活。英雄的武汉人民也许可以将这句话改成: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经历过一次次大风大浪后,仍然热爱生活。

武汉这个城市,跟这里人的性格一样鲜明,柔起来像水,刚起来像山。

图 | 鹦鹉洲长江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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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城中湖 出门一步湖万顷 | 中国国家地理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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