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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起舞和歌声

◎  李学山

       一晃,来到茅庄煤矿就是30年了。从原来的小伙子不觉间竟成了老员工,虽然头发还照旧乌黑发亮,但是年轮已经沧桑。令我开心的是,好像时光对于我并没有太多的意义,我的心因为辰信而永远年轻。

      当然,与我保持同一心态的并非我一人而已。且看,所有亲临50岁庆典的兄弟姊妹们又有哪一个不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50岁,的确是一个很吉祥的数字,正是这一年,我真正感受到了作为一名亨达矿工的荣耀,感受到了作为见证共和国新的煤矿工人特有的精气神。

       就在此前不久,为了响应公司号召,到数百米深井下,与亿万年前的地层做了一段充满诗意的对话。

       成就这段愉快回忆的是时任通防部部长的李继军同志。

       刚开完调度会,一向以“煤矿诗人”著称的李部长就跟我半开玩笑的说。“老李啊,你光知道站在地面观风景,你可知道如今的井下是变成什么模样了吗?”

      我想,什么模样?还不是20多年前的模样吗?我在学校教书时就下过井,到处是漆黑狭窄的工作环境,爬进采面上,只能靠耳朵听见附近有工友的声响,除此一片静寂,让第一次置身幽深的井下,我不免产生一种莫名的孤独。因为当时是帮着清理冒落的碎煤,所以体力上倒不是特别的累。但有一点却让人受不了,——热。现在想来,都是因为通风不畅的原因,井下八小时,全是在大汗淋漓中度过的。好在老工人韩师傅看我实在是受不了,就劝我在一旁坐着给他照明,看他怎么干活就行了。也就是从那时,我真正认识到了煤矿工人的辛苦,认识到了煤矿工人的确是天底下最美最令人感动的群体之一。直到现在,我一直难以忘怀,韩师傅那全然不顾形象,把工作服一脱一甩,全裸上半身的劲凸,攥紧两个皮锤,“啪”,吐了一口唾沫,就抡起钢钎舞了起来,悠长的嗨嗨声立即传的很远很远,我似乎感到,此时此刻,那就是人间最美的壮歌。

        我还在神游中,显然,老李看出了我的心思,就跟我打趣说,“看起来,你是不敢下井,告诉你吧,如今的井下再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虽然比不上井上的花园,但也差不到哪去,巷道宽敞,灯火通明,一路抒情歌曲相伴,四季温暖如春,说起来比地面生活还滋润呢?如若不信,今天夜班你跟我走一遭,现场感受感受生活,上来写一篇文章宣传宣传。”

        被老李这么一说,我的心立即被撩拨的痒痒的。

       是啊,20多年没下井,难道煤矿工人的生活,真的出现了革命性的颠覆?

       腾云驾雾的隧道,温馨洋溢的氛围,四季如春的环境,清耳悦心的歌曲……我的眼前,似乎闪现出一幅梦幻般的生活场景。

        说下就下。就这么定了。晚上备齐了装备,随工区开了班前会,便在老李的亲自引导下,9点左右,我们便说说笑笑,向心仪的地方开启了行程。

       刚坐上猴车,歌星孙悦美美的歌声传向耳边——

     “祝你平安喔祝你平安

        让那快乐围绕在你身边

        祝你平安喔祝你平安

       你永远都幸福是我最大的心愿…… ”

       我顿时感到浑身说不出来的激动,就忍不住想前面的老李打听,是不是所有的工作地点都是这样迷人?

      老李说“对,连迎头上都是。”

       我很好奇,就问他为何要这样。

       老李说:“都是为了关心员工的生活。这在以前连想都想不到。”

       我也感觉新鲜,正要进一步向老李请教。身后不远的另一个声音传来——

     “如今,你不知道,井下工作忒滋儿了,边听歌边工作,真不知道什么叫劳累。”

       我虽不下井,但也曾听说采煤工人很不容易。就是在亨达煤业,最远的3511工作面距离井口少说也有十多华里,员工从下井到进入工作地点,不丢松也得一个多钟头,一干就是8小时,要说不辛苦谁也不信,要说生活多么滋润,我更不相信。这一次,我决定亲自到现场感受一下,了解个究竟。

        一个多小时的跋涉,可以说是在“游山逛水”中进行的。305米的主斜井口就像游览一幅时光隧道,不是长而幽深,而是光怪陆离,坐在猴车上,眼观安全文化,洞悉环球风光,耳边的歌曲情深意长,像清风拂过水面,如轻舟荡漾心海,细细静听,-9以下,流水淙淙,恰似玉女弹奏,轻摇琴筝,又如园林春早,花落有声,闭目遐思,浮想联翩。

      “前面到站,请下车。”一句清脆含情的语音提示,让你顿感时光飞逝,不觉度过了这段行程。此后的时间,我们轻快地走过-37大巷,又坐了两站猴车,直奔目的地。

       虽然历经一个多小时,因为说说笑笑,神情愉悦,早把疲劳忘却了,3511工作面虽远,仍然很快就到眼前了。

        到了工作面,采掘的孙区长更是热情的当起了临时解说员,服务之周到,让我感动不已,加之一路碰到的工人师傅们相互的热情招呼,让我们彼此消弭了感情沟壑。

       不设身处地,是根本不知道井下地质条件有多么复杂的,一会儿上,一会儿下,不管走到哪里,看到的工人师傅们都是笑呵呵的,他们对工作的标准要求之高,实在让我感动。来验收工程质量的生产技术部的几个小伙子,这里量量,那里测测。

      “棚距1米,符合要求!面前支柱压力12兆帕,符合要求,连锁托棚单体压力6.5兆帕,符合要求……”小伙子们说话很有底气,字正腔圆。

      “不错,真不错,采掘工区名不虚传,员工素质就是高,工程质量没说的。”我正在从心里夸赞着,忽然一阵悠扬的歌声从前面传出来——

     “约好今夜我们要在一起

       说什么我也不会离开你

       最好的礼物是我们彼此

       祈祷中迎接平安的来临

      是花儿乐队,还是真情告白,反正是甜甜的歌声让我们精神倍增。小伙子们告诉我,那就是从迎头上的安全小广播里传出来的,“平时,我们最喜欢听这首歌了。”我问他们有没有中年人听的歌曲,“可多了,里面存着几十首呢!想听什么听什么,很方便。”

       哎呦!我的天,这哪里是井下工人,这分明是音乐坊。原来只听说过有“天上人间”,到了这里,才知道地下人间也同样迷人。

       歌声是美的,生活是美的,我们的井下员工的心灵更是美的。

       说这话时,一晃又是几年过去,当初的李部长已经退休。期间,我又听说,亨达煤业通过几年的建设,各方面又有了更大的发展变化,如今井下各工作地点,早已被更现代化的装备取代,就连几千米长的运输巷道,如今也变成了无人值守,一切由电脑操控。工效相比几年前更是高得多,相比50年前的建矿初期,那就更是难以想象了。

        此时,我的眼里湿润了,那是幸福的泪水在狂涌;我的心暖暖的,那是美好生活带来的感动。50年,神州大地,在中国共产党正确领导下,祖国处处旧貌变新颜。眼前的一切不正是最好的例子吗?

        我爱生活,我更爱创造美好生活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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