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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十大顽主 八 狂氓屈东民(2)

如果哈某人在场,屈东民同样毫不尊重,热讽冷嘲一起上,哈某人稳稳坐在那里,不声不响,脸上微笑不变,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内心早给屈东民安排好了。

这个时期,哈杜二人关系正处在“蜜里调油”阶段,俩人通力合作,相辅相成已名利双收,离大成功不远。

也就在此时,双方之间矛盾开始逐渐出现。究其原因不过是哈某人势力日渐强大,隐约有盖过杜崽儿的迹象处处显露了出来。

实际杜崽儿格局胸怀非常大,要不怎会有北京江湖教父般地位,只是此刻的他与很多牛逼的人物一样,已经沦为了毒品的奴隶,日以夜继在毒品摧残下,性情大变,往日意气风发,坦荡无私的个性一去不复返,取而代之的是疑心疑鬼,度量见小。

这也是熵增定律下的必然结果,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万事无法逃脱其规律。几年后,闲言碎语,利益纠缠下,俩人彻底反目为仇,原来南城江湖大一统局面分裂为两个集团:杜集团,哈集团,双方谁也不服谁,大有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势。

此时南城另一大佬,北京流氓四大帅哥之一的熊小弟展现出隐忍豁达的胸怀,精明强干的个性,周旋在哈某与杜崽儿之间,努力平息着双方躁动之心,蠢蠢欲动之势,他不想也不忍心看着昔日的兄弟们手足相残,刀枪对攻。他心里最清楚,如果真干起来,后果会非常严重。哈杜俩人身边都拥有众多的亡命徒与杀手,有的就是杀人通缉犯。

熊小弟又名弟哥,家在虎坊桥光明日报社,一九五七年生人,父亲是光明日报社总编辑。

弟哥自小强硬顽劣,有胆有识,为人光明磊落,少年时期在虎坊桥一带已经打出名头,稍微大点南城流氓圈已有此一号。八三年为躲避严打,南下广州,数年间跳荡纵横,闯出了“两广总督”的名声,与加代并列粤港双雄。

当年很多落魄广州的北京流氓几乎都得到过弟哥的资助,前提条件是,你得是哪块料。

这里的“料”就是所谓的真流氓,或者能打,或者讲义气,或者局气,或者忠诚。如果你不是这块料,还来骗吃骗喝,对不起,你找错人了,以弟哥的精明,轻而易举看的出你是狼,是狗,是狐狸。

九一年十一月中旬,两个自称流氓的北京人找到了弟哥,开口就说杀了人,杀的是谁,怎么杀的,说的头头是道,看不出丝毫破绽,希望弟哥帮助一笔钱,要偷渡去香港。弟哥隐约感觉不对,一边热情款待,一边利用出入机会打电话给北京方面朋友打探这俩人具体情况,三个电话没打完,十分钟不到,已经把俩人底细扫听的一清二楚。

原来这俩家伙是骗子,专门设套骗人,还喜欢做些欺负老弱病残的事儿,平时到没什么大恶。

弟哥不动声色,吃完饭,说是带俩人去拿钱,与四五个兄弟开着车把俩人拉到郊外一野水塘边,不容分说扒光了衣服,用绳索捆了个结实,不顾俩人苦苦哀告,拽着头发拖到水边说到:想死的话啥也不要说了,哥几个给你俩绑块大石头沉下去,来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想死,把实话说出来,你俩的事儿我已经了解清楚,但凡说错一句话,后果自负。

俩人磕头如捣蒜,把怎么听人说弟哥仗义疏财,怎么赌博输急了眼,设计来广州骗弟哥要钱的事儿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弟哥听完冷冷道:还算没说假话,你们俩做的那些不仗义的事儿我都清楚,本来今儿想好好练你们一顿,看在都是北京人面儿上,加着我心情不错,免了你们皮肉之苦,好之为之,再敢骗人欺负人,让我遇到了,直接活埋了你们丫的。

说完话,与兄弟们开着车扬长而去。留下一丝不挂两个骗子在南方的冬夜里瑟瑟发抖。不过这俩骗子确实有些手段,摸索到附近村里,找到一户人家,编排了一套被歹徒抢劫的言辞,说的声泪俱下,吃饱喝足,又要了两身衣服,第二天到了村委会装作成功商人的语气和架势借了不少钱,写了借条,盖了手印,一路潇洒回了北京。

开始,弟哥与哈某,杜崽儿是南城流氓圈铁三角关系,哈杜二人干事业闯天下时一直与他保持密切联系,都视弟哥为亲兄弟加知己,无话不谈。有些涉及对方利益纠纷的话,或者一些不太漂亮的话,在弟哥这里完全停顿,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可谓守口如瓶,智者如斯。

待到二人反目成仇,明火执仗分庭抗礼时,整个四九城江湖都是静悄悄的,无数局外人眼巴巴等着看热闹,很多心怀叵测之人添油加醋到处散布谣言,意图加重双方的矛盾,好些个内心恶毒之人,巴不得双方打个你死我活,来个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这时只有弟哥最清楚该做什么,那段时间,他几乎停止了一切无关紧要活动,浑身处于绷紧状态,时刻关注着双方动态,任何一方有风吹草动,弟哥都要担心很久,同时游走在双方之间,尽最大努力平息着逐渐蔓延的怒火。

一天弟哥知道了杜崽儿准备带人去摸哈某,立刻打电话告诉了他,要他马上出去躲躲,哈某听从劝告,躲了出去。过后不久,哈某展开报复,弟哥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同样方式让杜崽儿也躲了出去。

哈杜之争属于制气之斗,原则问题上俩人还是共同坚持。

零八年杜崽儿病故,哈某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几日几夜守在杜家,亲自操劳所有善后事情,直到杜入土为安,才回家休息,此事可以看出来俩人之间多年维系的感情还是根深蒂固的,同时说明哈的度量与气魄。

葬礼上,哈某对杜崽儿遗孀郭英说的一番话至今很多流氓都还记得,仪式快要结束时,悲乐戚戚,亲友啜泣声中,哈某动容道:嫂子,崽儿哥永远是我大哥,他的所作所为影响了北京江湖整整二十多年,没有大哥存在,北京江湖精彩减少一半,大哥才是当之无愧的枭雄;虽然后来由于某些原因我俩心里有了隔阂不在一起,但那是我哥俩之间的心事儿,断了的是言语,连着的是兄弟情义,今天我把话撂这儿,局外人绝不能说他,谁诋毁他就是不给我面子,任何人只要那样做了,我绝不客气!在场听者无不点头称是,对哈某义气格局暗自敬佩。

弟哥殚精竭力维持下,哈杜双方最终没有引起大的冲突,也没让外人看了笑话,俩人自此也形同陌路,再无任何片言只语交流;直到杜仓促离世,哈某有感于自己如今在京城江湖上的地位,若没有这个曾经大哥提携与力助是无法达到的,不由的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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