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成帝时入宫为妃,初为少使,不久册封为婕妤。在赵飞燕入宫前,汉成帝对她最为宠幸,她在后宫中的贤德是有口皆碑的。当初汉成帝为她的美艳及风韵所吸引,天天同她腻在一起,班婕妤的文学造诣极高,尤其熟悉史事,常常能引经据典,开导汉成帝内心的积郁;班婕妤还擅长音律,常使汉成帝在丝竹声中,进入忘我的境界,对汉成帝而言,班婕妤不止是她的侍妾,她多方面的才情,使汉成帝把她放在亦师亦友的位置上。
汉朝时期,皇帝在宫苑巡游,常乘坐一种豪华的车子,绫罗为帷幕,锦褥为坐垫,两个人在前面拖着走,称为‘辇’;至如皇后妃嫔所乘坐的车子,则仅有一人牵挽。汉成帝为了能够时刻与班婕妤形影不离,特别命人制作了一辆较大的辇车,以便同车出游,但却遭到班婕妤的拒绝,她说:“看古代留下的图画,圣贤之君,都有名臣在侧。夏、商、周三代的末主夏桀、商纣、周幽王,才有嬖幸的妃子在坐,最后竟然落到国亡毁身的境地,我如果和你同车出进,那就跟她们很相似了,能不令人凛然而惊吗?”汉成帝认为她言之成理,同辇出游的意念只好暂时作罢。当时,皇太后王政君听到班婕妤以理制情,不与皇帝同车出游之事,非常欣赏,对左右亲近的人说:“古有樊姬,今有班婕妤。”在这里,王太后把班婕妤与春秋时代楚庄公的夫人樊姬相提并论,给了她这个儿媳妇最大的嘉勉与肯定。王太后把班婕妤比作樊姬,使得班婕妤的地位在后宫更加突出。
班婕妤当时加强妇德、妇容、妇才、妇工等各方面的修养,希望对汉成帝产生更大的影响,使他成为一个有道的明君。但自从赵飞燕姐妹入宫后,汉成帝整日声色犬马,班婕妤也逐渐被冷落。同时受到冷落的还有许皇后。为了打发时间,许皇后于是在孤灯寒食的寝宫中设置神坛,晨昏诵经礼拜,祈求皇帝多福多寿的同时,诅咒赵氏姐妹灾祸临门。事情败露后,汉成帝一怒之下,把许皇后废居昭台宫。赵氏姐妹还想利用这一机会对她们的主要情敌班婕妤加以打击,汉成帝居然听信她们的谗言,准备对班婕妤治罪。然而班婕妤却从容不迫地说:“妾闻死生有命,富贵在天,修正尚未得福,为邪欲以何望?若使鬼神有知,岂有听信谗思之理;倘若鬼神无知,则谗温又有何益?妾不但不敢为,也不屑为。”意思是“我知道人的寿命长短是命中注定的,人的贫富也是上天注定的,非人力所能改变。修正尚且未能得福,为邪还有什么希望?若是鬼神有知,岂肯听信没信念的祈祷?万一神明无知,诅咒有何益处!我非但不敢做,并且不屑做!”汉成帝觉得她说的有理,况且班婕妤平日为人处事淡泊,从不与人争宠夺爱,又想到以往的恩爱之情,汉成帝反觉得误会她实在是不应该,于是赐她黄金千斤,以弥补心中的愧疚。
班婕妤是一个有见识、有德操的贤淑女子,哪里经得起互相谗构、嫉妒、排挤、陷害的折腾。为避免是是非非纠葛不清,她觉得不如急流勇退,明哲保身,因而理就一篇奏章,自请前往长信宫侍奉王太后,聪明的班婕妤把自己置于王太后的羽翼之下,就再也不怕赵飞燕姐妹的陷害了,汉成帝允其所请。从此深宫寂寂,岁月悠悠。班婕妤悯繁华之不滋,藉秋扇以自伤,作《团扇诗》,又称《怨歌行》:
新制齐纨素,皎洁如霜雪。
裁作合欢扇,团圆似明月。
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
常恐秋节至,凉飚夺炎热;
弃捐荚笏中,恩情中道绝。
班婕妤自知,自己如秋后的团扇,再也得不到汉成帝的轻怜蜜爱了。不久,赵飞燕被册封为皇后,赵合德也成了昭仪,然而这一切在班婕妤看来,似乎都与她毫无关联,心如止水、形同槁木的她,除了陪侍王太后烧香礼佛之外,弄筝调笔之余,间以涂涂写写,以抒发心中的感慨,也为文坛留下了许多诗篇。
汉成帝绥和二年(甲寅,公元前7年),汉成帝崩于未央宫。汉成帝死后,王太后让班婕妤担任守护陵园的职务。从此班婕妤天天陪着石人石马,谛听着松风天籁,眼看着供桌上的香烟缭绕,冷冷清清地度过了她孤单落寞的晚年。
汉哀帝元寿元年(己未,公元前2年),伴着冢形碑影,又孤独地生活了5年的班氏离开人世,时年40余岁,后葬于延陵。
班婕妤原有诗文集一卷,《隋书·经籍志》著录,然已散失。今存作品,除了《自悼赋》和《捣素赋》外,尚有怨歌行。怨歌行一作《团扇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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