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高福岗)
抗日战争时期的一个春夏之交,
<一>邳北农村。
〔在某村头的一片禾场上,抗日游击队指战员,席地而坐。邳县抗日民主政府县长、县游击大队大队长栗培元,站在碌碡上,慷慨激昂〕
栗培元:钟辉司令员带领大家两打邳城以后,咱们又打了几个漂亮仗,并开辟了邳北抗日根据地。眼下,小鬼子丧心病狂,又搞什么“拉网合围”战术,我们一定要按照上级党委的要求,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这时,一名侦察员从远处跑近栗培元〕
侦察员:报告大队长,驻扎在台儿庄的日伪军,已过四户正向咱们竹园方向赶来。
栗培元:哟?看来鬼子兵是有备而来……能有多少人?
侦察员:看样子……有二百多人马!
〔游击队一班班长张明了,手攥着布军帽,光着和尚头,也气喘吁吁来到栗培元跟前〕
张明了:大队长,我熟悉这一带的地形,我来掩护您和队伍转移。
栗培元:好!一营长。
一营长:到!
栗培元:咱们分两路向东边的汶河大埝撤退,另外调两名机枪手,归张班长指挥。
一营长:是!
〔张明了和十多名战士,在一条土坎上一字排开,开始阻击敌军。日伪军突然遭到阻击后,顿时乱作一团,枪弹声、日军指挥官的喝令声及战马嘶鸣声,伴随着滚滚烟尘,笼罩旷野。〕
战士甲:张班长,栗大队长他们已经撤到东边的汶河大埝。
张明了:好。
战士乙:你看,张班长敌人开始反扑上来了!
张明了:大家听好喽,要把敌人引到这边来,咱们在西北方向的白马寺附近集结。
〔枪声四起,烟雾尘土又一次在绿野上空弥漫〕
〔推出片名:烽火白马寺、演员表〕
<二>白马寺
〔白马寺附近的村庄一片死寂,偶尔见到几个还在跑反的乡民。白马寺院院内荒草凄凄,正殿门窗破烂,蜘蛛网随风摆动,东西厢房烂砖碎瓦散落一地,四周的院墙残缺不齐。但见院中银杏古树,磨盘一样粗大,树冠遮天蔽日,绿荫如盖。〕
〔游击队员再次分成两路,一路继续向北撤退,吸引敌军。还有几名游击队员陆续来到白马寺院内,分别隐蔽在院子的各个角落。张明了和两名战士,趴在墙头的垛口上〕
张明了:两年前,为了救护逃难的当地百姓,弘一法师让我和几位师兄,打开了白马寺的大门。哪知鬼子兵,象疯狗一样穷追不舍,他们闯进寺内,烧杀抢掠。并将弘一法师的头颅砍下……,今天我要在这里向鬼子兵讨还血债,为法师报仇;为死难同胞雪恨!
〔一群敌军陆续追杀白马寺附近,带头的几个在大门探头探脑〕
张明了缩紧了身子,小声说道,莫急,等这帮龟孙子进了院子再打!
〔几个敌军见院内没有动静,便倾门而入〕
张明了:打。
〔机枪、手榴弹从各个角落袭向院门。十几名日伪军应声倒地,其余又退到大门口〕
日本翻译官:院子里的游击队员听着,你们已被包围了,顽抗到底死路一条。快出来投降吧。皇军保你们一条性命。
战士乙:去你奶奶个头的。
〔一颗子弹将翻译官的帽子打落在地〕
战士甲:队长,你看西南角的墙头上。
〔几敌军正翻墙而入,几名战士齐射击,敌军随即倒地〕
张明了:看来敌人是要活着见人,死要见尸喽。咱们要节省弹药,尽量拖延时间。
〔又是一阵子战斗,又有两个队员在枪战中牺牲,院外传来了“抓活的”喊声〕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
战士乙:队长,无非是一死,咱们冲出去吧!
张明了:胡闹!咱们不能硬拼,也绝对不能落入魔掌。
〔张明了说完看了看周围,又上下打量着银杏古树〕
张明了:我来掩护,你们先躲到银杏树的背面,准备上树!
战士甲:上树?怎么上?
张明了:看来,我跟师傅习练的上树功夫,就要用上了!
〔张明了顺手扔出了两颗手榴弹,几名战士乘着烟雾,一起拥到了古银杏树下,张明了顺即蹲下了身子〕
张明了:快,给我上树!
〔四位战士踏着张明了的肩膀,一个一个地攀上了树叉。然后,张明了一个
蝎子倒爬墙,也跃上了树叉。〕
〔院外一片噪杂,敌军越来越多,隐约听到一个日军指挥官的训斥声。〕
画外音:院内的游击队,实在顽固,我们已死伤二十多人。
日军小队长:巴嘎亚路!
翻译官:进院搜查,抓活的!
〔一群日伪军明火执仗,荷枪实弹,一阵扫射之后,一起涌入白马寺内,四处找寻。几名日伪军还一齐向银杏树上一阵扫射,鸭蹼一样的树叶纷飞落地。不一会儿一个个又来到小队长跟前〕
一日军:报告,这里的一个人的没有。
一伪军;报告太军,这里也没有游击队员。
翻译官:难道他们能插上了翅膀?
日军小队长:巴嘎,放上大火,我要把白马寺变成游击队的坟墓!
〔几名日伪军,提着油桶,四处泼洒汽油,接着白马寺主殿和东西厢房浓烟滚滚火光冲天,银杏树叶在烟雾中“哗哗”作响。〕
<三>古银杏树下
字幕:抗日战争全面胜利
〔张明了带着当年的几名游击队员,他们面向白马寺主殿那片废墟,一齐跪拜在银杏树下,大家双手合十。〕
张明了:师傅,死难的乡亲们,小鬼子滚蛋啦,咱们胜利了!
战士甲:“银杏古树,是您用枝叶掩护了我们,让俺几个免遭一死。”
张明了:您是圣树,您是俺的亲爷爷!
合:圣树爷爷,俺这里给您磕头上香了。
〔几人在低回的音乐声中,一齐举香叩头。〕
推出字幕:剧终
(作者:高福岗,系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邳州市作协副主席,邳州文化研究会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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