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师原来是空军地勤人员。在执行任务时,他长时间浸泡在冰冷的海水里,冻成了关节炎。
马老师转业后进了学校。他教数学,竟然教得很棒。初三4个班很乱,班主任都管不了,学校让马老师一个人任4个班班主任。马老师开始和学生打成一片,真正意义上的打。最后最捣蛋的几个孩子找到马老师,说我们只服你,愿做你的好孩子。这件事,让马老师获得了“国际警察”的美誉
由于关节炎的痛苦,马老师爱上了喝酒。
初次见到马老师,我一愣,这不是《高山下的花环》里的梁三喜(吕晓禾饰)吗?敦实、耿直,马老师的双手特别有力。我常想,如果马老师参加作战,一定会像《这里的黎明静悄悄》里的男主角一样英勇善战。
马老师中午好喝酒,喝完酒上课,满嘴白沫,能连上两节。学生不敢动,也不敢说,我们也不去要课。每逢马老师的课,学生一分钟就板板整整地坐在位子上,而我们上课,学生要一分钟后才能安定下来。
早晨,马老师到办公室就扫地,我们抢笤帚,他不让,说:“怎么的?还能把我累坏?”但是,马老师就是喝多了,也不和我们晚辈撒酒疯。
李老师的老公在外地,好和我拉拉呱。我感冒了,她就去家拿药给我吃。谈得亲密了,马老师就告诫我要注意影响。
我说:“叔,我们是君子动口不动手。”旁边的戴老师做了一个亲吻动作,说:“动口也很可怕。”
晚自习时,李老师发现我感冒了,就说:“我这没药了,你跟我去家拿吧。”我赶紧说:“姐,我不能跟你去,你这不是想让我犯罪吗?”李姐马上娇嗔道:“你个熊样,给我死一边去!”她就自己到家给我拿了一包“银翘片”。
马老师的爱人对他总是喊“大哥”,我煞是羡慕,真是哥哥阿妹情义长。
马老师的本家叔是村长。村长的儿子结婚,马老师向他闹烟,村长不给。马老师一路把他追到田野,说不给烟就把我随礼的钱退给我。最后,硬是把30块钱从村长的口袋掏了出来。马老师不是一个贪财的人,估计是喝醉了。这时的马老师天天喝,已经有了酒精依赖症。
马老师退休后,我在白果路口遇到他,问他到哪去,他说去苍山买毛蛋(就是孵化不成功的鸡蛋)。马老师想买来腌后煮着喝酒。
前不久,我遇到马老师的爱人,问道:“大婶,叔还喝酒吗?”大婶叹了口气:“天天喝,就着大茴喝。沾黑影(天黑)就喝,一边喝一边骂人。我就到邻居家串门,等12点后,他骂累睡着了,我再回家。”
大婶说归说,但是没有怨恨。老夫老妻一辈子了,伉俪情深,已经有了一种无奈的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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