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邳睢路议堂两旁出现的纸钱摊，我知道，祭奠亲人的又一个节气要来了。果然，本周五就是冬至，除了纸钱，我还想用文字去回忆和父亲在一起的那些过去，那些曾经！
父亲寡言，这一点乡亲四邻都知道，我记忆中从我小时候，父亲常对我说的就是“你想要什么”？
小时的露天电影，父亲总会领着我的手，看到我眼巴巴地瞅着那些好吃的小贩篮子，“你想要什么”？于是，一捧瓜子或几颗白果便到了我的口袋里！
等到上学了，只要饭后我不马上去学校，在院子里看着父亲不说话，“你想要什么”？或是钢笔簿本，或是小人书，我总会得到！
后来离家上学了，从高三复读开始，回到家父亲见到我的还是那句一成不变的话“你想要什么”？临走时，除了吃的用的，还少不了几张皱巴巴的钞票！
直到我成年了，工作了，只要见到父亲，他大多还是那句话“你想要什么”？只是没有了我很小时候对我说话的底气，现在想来，才明白父亲那时明白自己已经老了，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既关心想给予我一些，又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能力了！而我那时也明白父亲是习惯的套话！
再后来，父亲躺在病床上，我一遍遍地问父亲：你想要什么？哪儿不舒服？看到的只是父亲木讷的眼神和无助的表情！那时候，电影院的瓜子、白果；上学时的笔墨、连环画；求学离家时的皱巴巴的钞票……；一一浮现出来，这么多年了，父亲给予我这么多，我却想不起自己给过父亲什么！！
年少时，总想着以后离家越远越好，其实，一生中，你可能有许多住所，但家乡只有一个！可惜，我现在回老家时，再没人问我“你想要什么”！！
父母坟上的草长得很高，平时我们来这儿很少，纸钱的烟飘飘扬扬，跪在父母坟前，仿佛又听到父亲问我“你想要什么”？我心里念叨着，“父亲母亲，我只要你们”！
赵成海2017.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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