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时期是中国秦汉两朝大一统时期的合称。公元前221年秦灭六国,首次完成了真正意义上的中国统一,建立起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中央集权制的秦朝,开始实行全面的统一。经过秦二世秦亡后的短暂分裂,汉朝继起,并延续秦制,史称“汉承秦制”,国家大统。秦汉时期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大统一时期,也是我国多民族统一的奠基时期。
诗歌是社会发展的产物,是社会文化的重要表现形式。随着时代的发展变化,当一种的旧的文化表现形式随着时代的发展开始衰退的时候,必然有一种新的文化表现形式伴随着时代的要求成长起来。秦始皇为巩固中央集权的“焚书坑儒”虽短暂地影响了诗歌文化的发展,但汉朝继起,国家大统后,诗歌的发展出现了一个全新的局面,两汉乐府诗随之而兴起。乐府诗、民间歌辞与文人五言诗就是秦汉时期诗歌的主体。
乐府诗是在秦时设置的音乐机关的基础上转变发展起来的一种诗体的名称。乐府原为秦时设置的音乐机关,汉朝大统后,汉武帝经过充实编改,将音乐机关的任务确定为制定乐谱,搜集歌辞等,为诗歌的发展提供了良好的环境条件,汉乐府诗自此至魏晋六朝得到了充分地发展,并形成了一种带有音乐性诗体的名称,以至宋元后,凡属音乐与诗文之合者,如词、散曲等均称为“乐府”。汉乐府诗流传到现在的仅有100多首,其中有很多都是用五言形式写成的;汉乐府虽然留下来的数量并不多,却能广泛反映出当时的时代面貌。
乐府诗除文人墨客之作外,吸纳了大量的民间歌辞,推动了民歌的发展,一种新的诗歌形式即乐府民歌应运而生。
乐府民歌是在《诗经》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与《诗经》有共同之处,它是一种以新鲜的艺术形式、质朴的自然风格、精彩的叙事手法有别于《诗经》《楚辞》的抒情作品。为后人称颂为:质而不鄙,浅而能深,近而能远。可以说乐府民歌应运而生将《诗经》的思想表现内容和艺术表现手法又向前推动了一大步,促进了诗歌的发展,成为了魏、晋时代诗歌的主要形式。
汉乐府民歌多采用口语化的朴素语言表现人物的性格,形象生动,情感真挚;用精彩的叙事手法记叙史实世事,脍炙人口,真实可信;用新鲜的艺术形式展现艺术张力,神采飞扬,激情四射。汉乐府叙事诗《孔雀东南飞》语言质朴自然,人物形象生动,将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巧妙地结合在一起,讲述了焦仲卿与刘兰芝相爱至深,因为焦母与刘家的逼迫而分手,以致酿成生离死别的凄婉爱情故事,是汉乐府叙事诗的代表作,展现了汉乐府叙事诗的最高峰。其它诸如有表现女性不慕富贵的《羽林郎》、揭露战争灾难的《十五从军征》等都以朴素的语言、精彩的叙事手法和极具感染力的艺术风格反映了时代的面貌,为后世留下了不朽的艺术财富。
五言诗是中国古典诗歌的主要形式,它从民间歌谣到文人写作,经过了很长的时间,到东汉末年,文人五言诗日趋成熟。五言诗达到成熟阶段的标志是《古诗十九首》的出现。《古诗十九首》是汉末一批无名诗人所创作的抒情短诗,其主要内容多为叙离别、相思以及对人生短促的感触,以此反映是汉末社会动乱给人民带来的痛苦;最大的艺术特色是在表现手法上,吸取了汉乐府民歌的营养,长于抒情,善用比、兴手法。《古诗镜》对其评价是:谓之风余,谓之诗母。
汉末建安时期,“三曹”(曹操、曹丕、曹植)“七子”(孔融、陈琳、王粲、徐干、阮籍、应旸、刘桢)继承了汉乐府民歌的现实主义传统,普遍采用五言形式,第一次掀起了文人诗歌的高潮。他们的诗作以独特地风格表现了时代精神,具有慷慨悲凉的阳刚气派,后世称之为““建安风骨”。“三曹”中最有代表性的诗人是曹植,他的诗受汉乐府的影响,但却比汉乐府有更多的抒情成份;“七子”中成就最高的是王粲,其代表作《七哀诗》三首是汉末战乱现实的写照。
秦汉时期诗以汉代文人创作的辞赋为主流,民歌是非主流的存在,但它以极其强大的生命力不断地影响着文人的创作,取代了辞赋对文坛的统治,促使诗歌得到蓬勃的发展。所以,在中国文学的发展史上,乐府民歌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
摘自本人《大学语文讲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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