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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姐,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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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2.12 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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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群里偶然发现她,内心五味杂陈。十多年不见,她已是另一镇的镇长了。想起以前的故事,心里落差很大。

其实,我和她的缘分很浅,只有两天或者三天,到底几天我记不清了,毕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而且,这十几年我从来没有想起过她。那几天的故事,就像蜻蜓点水一样,倏忽而过了。

事后,我努力想,到底是在哪一年?真的想不起来了。那些年的我,开过无数次会,参加过无数次培训。每一次认识的人,都像擦肩而去的过客,能在心里泛起涟漪的少之又少。更何况那时候的我那么年轻,满身的朝气、满心的热情。我也曾思维敏捷过;我也曾口齿伶俐过;我也曾有过浑身使不完的力气;我也曾灿烂地笑过……

这一晚,我想了很多,却终还是想不全那些模糊的曾经了。

那时候我30多岁,主要负责单位综合治理工作,有时候还要帮领导整理材料等等。这些基本都是文字工作,再加上一些会议、培训、检查等,有些小忙。但我忙却快乐着,年轻嘛,还是喜欢折腾,喜欢风浪的。

记得那是一个夏天,市政法委组织各乡镇综治干部去市里培训,培训地点在市一中北面运管站里。

运管站是黄色俄罗斯风格的建筑,大概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外表看上去有点沧桑,但是现在想起来却格外有情趣。室内装修得很现代,吃住也都方便,所以其它的瑕疵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了。

她叫杜鹃,是Y镇的综治干事,我俩被分到同一个房间。都是同龄人,也都是爽快的人,所以没怎么寒暄,很快就熟络了。

她比我小两岁,管我叫乔姐,我就直呼她的大名——杜鹃。

成年人学习,课程要求得并不高。又因为要培训好几天,我俩瞅准时间就溜走了。当然首要的任务是去逛街买衣服,我买的什么忘记了,但是她买了一条九分裤我却记得很清楚。

记得当时我们也互留了电话号码,不知何时找不到了。毕竟十多年过去了,虽然电话号并不是一个物件儿,但是辗转周折,周折辗转,压在哪儿,丢在哪儿,终还是平常事,不知什么时候弄丢了。

以后再也没有过交集。我认为,既然不再有交集,中间一定发生什么大事情了,不然都是同行,肯定还会有机会再见面的,肯定还有其他故事的。

那件大事就是“ 我生病了心脏出了问题”——手术中心跳停止了30分钟。醒来后,我把一切都忘了。

后来,我就把自己的人生分成两部分,手术前为前生,手术后为今世。病好后,我自动开启了屏蔽记忆的功能。前半生发生在我身上的故事,不管是爱,是恨,是快乐,是苦难,都变成过眼烟云。如今看过去,仿如隔岸看花,似真似幻,假假真真,傻傻分不清。

术后前几年,因为身体原因,我放下了一切工作,专心养病,成了职业病号。后来身体好些了,便做了点力所能及的事儿。

因为工作关系,我昨天加入一个群,突然看见杜鹃的名字,再看见她所备注的乡镇。我知道一定是她了,遂主动加了她的微信,我问她还记得我是谁吗?她说:乔姐,你好!

我记得她这个人,却记不清她的容颜了,好像眉毛弯弯,脸庞很圆润的样子。我想问她要照片,看看她现在的模样。一想到照片,我觉得我应该先发自己的照片过去以示礼貌。十几年过去了,我们都老了,于是也就罢了。

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里有一个故事:河北沧州献县有一男子叫周虎,娶了一个狐狸精为妻,两个人感情很好,生活了20多年。

有一天狐狸精对周虎说,她跟周虎相爱是因为他们之间有20多年的缘分,这个月19号,她就要走了,这也是她的修行。

可是15号那天,狐狸精早上起来突然告别了,给周虎一个猝不及防。狐狸精哭着说:你不要伤心。缘分,一天不能少,一日也不能多,我还留了3天,我们未来犹可期。

果然过了几年,狐狸精又回来了,跟周虎缠绵3日,离开了。临走时呜咽说:这一次的离别,将是永远的了。

故事有点沉重,但它告诉我们:缘尽,并不一定是感情不好了,而是这缘分事先规定好了的,任何人无法改变。

就像夫妻之缘,朋友之缘,父母子女之缘,陌生人的一面之源……有的人能够同船渡,有的人能够共枕眠,而有的人却只能擦肩而过。

再次和杜鹃相遇,让我想起周虎和狐狸精的故事,很像离别后的那3日重逢。

相遇是缘,再相聚是因为缘分未尽。狐狸精方知慢慢消费缘分,我们更应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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