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万里：狗狗来福琐趣（之二）

文/景万里

那年秋天的一个早上，我去北山公园活动回来，漱洗完毕照例拖拖地，发现厅屋地砖上有几滴淡淡血迹。我以为来福又抓了只老鼠咬死叼进屋子滴下的，却见来福静静的卧在板铺上眨眼瞅着我；这小东西从来抓住老鼠不叼进屋的，它也从不吃鼠肉，今天是怎么了，一反常态叼进屋子弄脏了地。我生气的喝斥它：“来福，你把耗子弄哪去了？让你吃了吗？看把地砖弄埋汰了。”它只看我着我一动不动，二女儿和老伴闻声过来，我指着那几滴血点：“来福把耗子弄进屋了，不知吃了没有？得教训教训它，让它有记性！”我从院子里折一根枝条，要吓唬它。却见二女儿抱紧了狗狗在亲昵安抚它，见我气势汹汹的样子，生气的冲我说：“爸，你真是老胡涂了，没弄明白还要打人，咱家来福什么时候吃过耗子了？不对口味的肉它都不吃，真能冤枉我们。”我拿枝条指着地：“明摆的证据在这，你还要护着它，”女儿温馨的帖着来福的脸，把它举了起来，看着我美美的说：“我们来福长大了，我们来福是个大姑娘了。”我懵懂不知所以，老伴见我还不开窍，把拖把递给了我：“赶快给擦干净吧，这是小毛孩身上滴下来的，这小东西长成大狗狗了…”我这才明白了过来。

这种情况以后每三、四个月出现一次，连续三五天才结束。这时的来福性情明显的暴燥不愿搭理人，几天过去后便好了。它对异性没有特别的感觉和炽烈，许是从小到大一直封闭圈养有关。我常常领着它去外面遛弯，也常常遇见它的同类或是与它相同种类的狗狗们。每每遇见了它都绕道避开，或让你抱着走过去，即使遇见比它还小刚出月憨态可粷的狗崽崽，它也不搭不理，始终把它的同类排斥在它的世界之外。

但，在另一种环境下它的狗的本性展现出来，我领它去北山松林，它警惕的抖搂精神凶煞般的追咬着松鼠、灰鼠，虽然咬不着捉不到徒劳忙碌，但，兴奋紧张的它在丛林里窜来窜去不断发现，不断的吠叫，黑松林成了它发威追逐的猎场，缎练了它的身体和野性。

它曾咬过一次人，是它长大后的第三年也就是二00四年秋重阳节。我的八十七岁老母亲在家里安然去世了，在院子里搭了个灵棚。亲戚朋友邻里们帮着忙活了一天，傍晚时后院邻居一位和母亲要好的老太太来看我们，我老伴抱着来福陪着老太太在屋子里说着话。唠完了起身要走，伸出手去摸摸来福，不料来福突然恼了，张嘴一口咬住老太太的手。老太太哎哟一声，老伴急忙放下来福，一看老太太的手指浸出了血；便赶紧用肥皂水清洗涂上药包扎，一边安慰老太太这狗狗已打过狂犬疫苗了，不会有危险的，一边叫我领着去诊所检查一下。谁知老人家笑了笑，说：“不当事，不当事，咬破点皮两天就好了，你们这么忙，别管我好了。”我搀着她要去诊所，老太太坚定的推辞，对我俩伸出手神秘兮兮说道：“你看，是中指啊，出了点血见彩了，对我是大喜呀，你妈妈一一我的老姐姐给我祈福添寿呢…”我俩听得不知所以，老太太的话云山雾罩的不知是什么意思，但，从她脸上语气中看出老人家是虔诚和喜悦的。她见我俩疑惑，靠近我轻声说：“等你们家忙完了我老姐姐这场大事，烧完三七后我再告诉你们俩口子。”说罢，我们送她出了院门回家去了。

（题图照片由作者提供。）

作者简介

景万里，笔名景岚，实名景金城，五○年生于辽宁庄河景岚子村，现住吉林白山市。八十年代在《诗刊》学院函授三年，作品在《诗刊》《未名诗人》等刊物发表，曾获全国大赛二、三等奖。后因家庭生活困迫辍笔三十余戴，夕阳之年诗情重燃，常于不眠之夜执笔续圆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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