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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蕊芬:童年拾遗 —— 踏花归来马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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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蕊芬

一个人一辈子总会遇到许多人、许多事,有时一个偶然的决定、一个人偶然的一句话就会撑起你的人生。

上课了,老师没有像以往那样直接把批改好的作业让小组长发下去,讲台桌上高高的一摞作业像被遗忘了一样。

老师拿着一本本子向我走来,我一眼就认出了那本子是我的。

老师果然在我身边站住了,她翻开本子微微弯下腰问我:“你写的?”我点点头。

老师拉起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又问:“你写的?就用这样的手?”我使劲点点头。

“笔是怎么握住的?”老师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低下头呐呐道:“用细麻绳儿……”

老师顿时泪目,转过身走上讲台。

那天,我的作业老师让全班传阅。

老师对安妹说:“你看看姐姐写的字儿,你有一双健全灵巧的手,你是不是应该比姐姐写得好?”安妹使劲点头。

继而老师又对全班的同学说:“你们看到的是她的字儿,其实她写的是她自己。她想做她自己想要的样子!”

安一脸懵懂:“老师,我姐写的是字儿呀!”

老师笑了,说“你们长大就懂了!”

那一天,所有人看我的目光都和平日不一样。

摇摇晃晃的世界里,有人懂我。做自己想要的样子,这句话影响了我一生。四十年后我用胶带把笔黏在手上为学生批改作文时想到的,依然想的还是做自己想要的样子。

上学读书是快乐的,即便是阴雨绵绵的日子。山货店街没有青石板路,多日的阴雨把一条街变成了泥河,细腻粘稠的黄泥站着黏脚,走着打滑,常常是脚出来了鞋子还在泥窝儿里。我和安一步一滑趔趔趄趄,摔跤的事儿是常有的,腋下夹着的拐棍上下打滑,脚下一出溜,瞬间就会一屁股跌坐到泥窝里,安也被我一起带倒了……

我俩都不是那种矫情的丫头,那点黄泥算啥?我和安妹在泥窝儿里笑作一团,“哈哈哈,穿华大泥喽——那个年代的毛呢面料,用来做考究的大衣外套。

结果可想而知,两个丫头的“华大泥”注定让奶奶一夜无眠——刷、洗、烘烤……炉火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烘笼上的衣服裤子需要不时地翻,才能让我们早上穿上干净舒适的衣服。那个物质贫乏的年代,一般人家的孩子都不会有多余的换洗衣服,特别是棉衣外套。

说到烘烤衣物,我就想起奶奶做饭的炉灶。那是大伯亲手砌的。砖砌的炉灶将近一米高,大伯说那样奶奶做饭不用弯腰曲背,就不会太累。

灶台台面很宽很长,像一张小土炕。台面的一边是锅灶,炉膛内侧面有一个圆形通道,通到另一边,因为大伯在另一边灶台上嵌进去了一个小瓦罐儿,小瓦罐装上水盖上盖子,一天到晚水都是热的,冬天洗脸特别方便。

自从我来了灶台上就多了一张小板凳,那是奶奶为我设的专座儿,别人没有权利,只有我能坐。

一冬天只要一放学,奶奶就让我脱去湿漉漉的鞋子坐在上面,我和鞋子瞬间就被热烘烘的热气笼罩了,身上的寒气顿时无影无踪,冻僵的手脚、耳朵、鼻尖不一会儿就暖和过来。每当这时大伯都会笑着说我的脸像红红的苹果。

那时候的我不懂什么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喜欢看奶奶做饭。奶奶家的蒸馍锅非常大,三层屉,生铁的,不知用了多少年,油黑发亮。每次蒸馍馍窝头的时候奶奶都会悄悄给我特殊照顾,一个高粱面团,包上一块红糖,在手心儿里团得光光圆圆的,再用剪刀剪出两只长耳朵,一个小小的尾巴,最后给它嵌上两颗红的,或者黄的、绿的豆儿,一只神灵活现的小黑兔就做好了。馍馍窝头蒸出锅,那小黑兔胖乎乎喧腾腾的更可爱了。

奶奶小声叮咛我:“快点吃,别吭声。”

奶奶炒菜时我会咽着口水问:“奶奶,熟了没有?”

奶奶就会笑着用筷子夹出一点吹吹气儿放到我嘴里,“来,叫我们丫头尝尝……”

这方小小的灶台是我童年里最温暖幸福的地方,锅里装着我童年爱的味道。

天热了,我也不用坐锅台了,吃完晚饭玲姐姐、菊姐姐、安妹妹和我就会一起去鼓楼街闲逛。

我们先在山货店街南口西侧的大药房看一会儿金鱼。那家药房非常大,特别干净,站在街上就可以闻到中草药特殊的香味儿。店里面的大柜台擦得锃亮,柜台后面贴墙的货架很高,货架上排列一层层整齐的小抽屉,每个小抽屉上都贴有草药的名称。

我们稀罕的是店堂里的几口大肚子瓦缸,灰黑色的瓦缸盛满水,各种颜色的金鱼在水草下摇头摆尾。缸很大很深,每次那几条黑龙睛潜入水底我都会担心,我就扒着缸边沿下巴支在上面呆呆地不动,直到它们浮上来我才放心。

南口东侧第一家是爷爷曾经经营的不大的门面,只记得一个高高瘦瘦留着山羊胡子的爷爷长年驻守在里面,其他的已经淡忘,但紧挨着的那家裁缝店却记忆犹深。

临街的橱窗灯光耀眼,吸引得无数大小蝗虫啪啪地往玻璃窗上撞,地面上也有不少,行人走过总会踩死几只。后来听哥说,他一岁多时店里的裁缝伙计就给他穿上长袍马褂瓜皮帽,放在这玻璃窗里摆过,引得不少路人驻足观望呢!

沿着人行道向东走,可以看到民国装修风格的“绸布庄”,青砖小楼青砖拱门,踏着青砖台阶走进门里才能看到间间相通的柜台和五颜六色闪着光泽的各类丝绸。

和绸布庄遥相对望的是马路南边的戏剧饰品商店,柜台上一个个四方玻璃盒摆满了各种颜色的头饰绢花、步摇、头簪、凤冠霞帔,墙上挂着绣龙描凤的蟒袍、青衣水袖……在土寨,在舅舅家,我见过一畦一畦的韭菜花,一片一片的高粱花,见过一树一树火红的石榴花,一棵一棵雪白的棉桃花……可这一盒一盒红的、粉的、鹅黄、雪白的整齐划一花瓣薄如蝉翼的绢花我没见过,就算是二丫妈巧手慧心扎的花鞋让我心生艳慕,但这样的花她也绝做不出来!

这些缀着晶莹闪烁珠子的绢花困惑了我好久,这些花是卖给谁、做什么用的呢?直到有一天大伯带我和玲姐菊姐安妹妹去看戏,才解开了我心中的疙瘩。他们看的是戏文,而我两眼紧盯的是戏台上随着小姐丫鬟款款的碎步低头回首时她们头上那些闪亮的绢花……

暑假里玩耍的日子更多了,自从大伯领我们看了戏,我们的玩耍里又多了一个花样:扮戏”,前院儿那片“匚”形的空地就是我们的舞台。

菊姐领着院儿里的几个女孩儿学着戏里小姐丫鬟的样子走台步,她们将右手拿着的帕子举在耳旁迈着小碎步飞快地走着,还时不时踮起脚尖迈过“门槛”……

菊姐姐拿的是一块儿粉红色的绸帕,她捏着帕子的一个角,长长的帕子拖在她肩头身后像一片飘动的云。

我将拐杖扔在地上席地而坐傻傻地看着她们转了一圈儿又一圈儿,我是她们唯一的观众。

安妹夹着腿走了两圈儿就耐不住性子了,举着个帕子欢快得像个猴子。

她终于耐不住了,“姐,咱不走丫鬟了,咱玩藏老猫行不?”

哈哈哈,小玉她们早就不想扭来扭去地走了,一听藏老猫马上一呼百应。她们很快争论不休谁当逮猫人……

她们玩的大多数游戏我都是看客,只有大伯带我出去耍我才是主角儿。

“你们玩吧,我上厕所呀!”我夹上我的拐杖一拐一拐向后院儿走去。51号大院儿只有一个厕所,在后院儿台阶上的东南角。和台阶相对的南边不远处也是几级青石台阶,台阶下青砖铺路直通一个圆圆的月亮门。

小玉也在那儿,她站在台阶处左顾右盼不知藏哪儿好。

“小玉,你藏月亮门那边呗,她们保证抓不到你。”我出主意。

小玉想都不想立刻说:“不,我妈说不让我到那边。那是职工医院的太平间,是放死人的地方,我害怕!”

我不说话了。小玉跑远了,我一个人徘徊在月亮门前。

那月亮门舅舅送我来奶奶家那天我就注意了。小玉妈说的话奶奶也对我说过,奶奶也说那边是医院的太平间,是停放死人的。

她们不说还好,这样一说我倒更放心不下了。

月亮门那边确实经常传来哭声,每到这时奶奶就会长长地叹口气:“唉,我的主耶,这又是谁无常了……”

奶奶的话让我常常想起大妈,那个蛾眉杏眼乌发如云笑声琅琅的漂亮大妈,是乳腺癌夺去了她的生命。

太平间是死人住的地方吗?那……那个月亮门对我有一种克制不住的吸引。

月亮门是用青砖固起来的,就像拱桥的桥洞。门两旁是青砖立柱青瓦拼花,团花图案的镂空墙十分漂亮,透过团花图案的镂空空隙院里的景物历历在目。那条青砖小路从月亮门一直延伸到院里纵深拐弯处就被青灰色的房屋挡住了。青砖小路两旁是树木花丛簇拥的灰色房屋,都是青砖灰瓦的大屋,这里人迹稀少,看起来非常幽静肃穆。最引人注目的是小路两旁的夹竹桃,枝干亭亭玉立,叶片厚实碧绿如柳似竹,粉的,红的,白色的花朵深深浅浅缀满枝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股略带苦味的香气。我知道大户人家门前、照壁处常摆夹竹桃盆栽,主人用来辟邪镇宅、祈福生旺,祛病免灾。舅告诉我的。

我不知道什么叫“死”,长那么大我也没有经历过亲友过世的情景,奶奶告诉我大妈“无常”(穆斯林语言,死亡过世的意思)时,我的理解就是那个漂亮大妈不和我们住一起了,她住在一个我们只能想她而看不到她的地方了。

自从知道月亮门里是太平间,是亡者停放的地方后,我就常常借口上厕所,偷偷趴在花墙处张望遐想——大妈住的地方是不是也这样幽静漂亮?那大房子里有床吗?有梳妆台有镜子吗……每天早上我和安上学时,走到这我都会不由自主地向月亮门张望,心里都会默默告诉大妈我们上学去了……

那个在别人眼里充满恐怖的月亮门,竟然承载了我对大妈年幼无知的祝福和思念。如今想起那种感觉还是亲亲暖暖的。

大院儿里除了那口奶奶家里外各占一半的苦水井再无水源,苦水井的水既不能吃,连洗衣服也不能,院儿里家家户户都有储水的大缸,做饭都是从街道上公共水管买水担水吃,而洗衣服大多都是攒在一起,用竹篮㨤着带上棒槌到龙庭湖去洗。

每次洗衣服我和安都闹着要去,玲姐和菊姐不敢带我们去,怕把我掉进湖里没办法给我爹妈交代。

闹得厉害了,奶奶就说:“把她俩放你大姨家,洗完衣服再领她们回来吧!”

大姨家住在龙庭附近,不卖冰糕的时候就靠管理她家窗外的公用水管过生活,这是政府的照顾,水管龙头锁着一把小锁子,人们凭水牌买水,锁锁开开也挺忙活。因临街房靠近水管的缘故,本来就不亮堂的房子又潮又暗。

大姨夫白继先白净消瘦,话不多脾气极好,只要我们去,大姨就会把他指派得团团转,他也总会变戏法似的给我们弄一点好吃的,最常见的是五香花生米,有一次竟然还吃到了烧鸡……

奶奶知道后唠叨了好几天,“唉,这一只鸡,也不知道你大姨得卖多少水牌儿……”

大姨四个孩子,玉姐、苹果,还有两个弟弟,加上我和安,大姨姨夫忙里忙外,要卖水牌,要不断地将水龙头打开、锁上,锁上、打开,只有玉姐姐能帮上忙,我们几个只能给大姨添乱。

去了几次我们便不去了,奶奶说常去会给大姨添乱添负担,我也不喜欢大姨家黑乎乎潮湿的房子,那些五香花生米和烧鸡吸引不了我,我想看的是龙庭湖!

转眼暑假快结束了,爸妈在长安也安顿住了,爸来信让奶奶要送我回去!

从小到大,我就像一只风筝,奶奶牵着,住过郑州姑姑家,武威张掖小叔的铁路扳道房也住过。

住姑姑家那一年我四岁,那一年的大雪是豫中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积雪三尺都不为过。那个车站特别小,一下火车出了站台,四周白茫茫一片,一条黑色的长龙吐着灰色的烟雾轰隆隆地在茫茫的积雪中爬进钻出时隐时现,那是我们刚刚乘坐的列车。奶奶一手抓紧肩上挎着的行李包,一手拽着我。奶奶先用前胸膝盖顶开厚厚的积雪,蹚出一条狭长的雪道,我跟在后面,到姑姑家时奶奶和我成了两个雪人。

姑姑应声打开门时一脸愕然:“我的主耶,就这天,你咋来了?还带这个拖累!”

兄弟姐妹们中出远门的不多,只有我与火车有缘。

小叔、姑父、叔伯大哥都在铁路上工作,铁路职工亲属一年两张免费探亲火车票。我手脚不便但特别淘气,爬高上低哪儿都敢去,把我放到哪儿奶奶都不放心。奶奶探儿看女东奔西走,走到哪儿都得带着我,我是奶奶甩不掉的尾巴!

那一年奶奶带我到武威张掖看小叔。五十年代的张掖站简直就是荒郊,小叔的扳道房在一个山坳,荒山野岭的,经常有野狼出没。小小的报道房哪能圈住我?第二天我就给奶奶和小叔找了个有惊无险的麻烦——趁奶奶不留神我跑到不远处另一个扳道房找那家孩子去玩了。

奶奶找不到我,哭成了泪人,难不成被野狼拉去了?这可咋给儿子交代啊!小叔急得到处找,附近的荒野山坳都找遍了,眼看天都黑了,依然没有踪影。点灯时分,那家扳道大叔把我送回来了,奶奶擦擦红肿的眼睛松了一口气,要上夜班的小叔却又气又恨。四五岁的我哪能理解大人的心,在扳道房大叔家早就吃饱喝足了,疯了一天酣然入睡。

第二天小叔夜班回来一进门就用绳索将我反绑在钢丝床的床头上,他倒头便睡。我背靠床腿席地而坐把个钢丝床摇的吱吱扭扭,小叔气得哭笑不得。

我要回长安找爹妈去了,奶奶不用再为我受累操心了。

奶奶开始为我打理行装,八岁的我对爹妈几乎没有什么印象,但记忆里却有一个个子不高的小哥哥。姥姥家没搬到土寨村时住在东章乡,哥哥在东章村头的大水坑牧鸭放鹅鹅的印象特别深。一顶大草帽,肩头一根高粱杆儿,身后鹅鸭嘎嘎摇摆成群,俨然一个鸭司令!鹅和鸭子下坑吃食儿,他就捉蝌蚪,捉回来的蝌蚪用大盆养着,天阴下雨不能放鸭牧鹅时就用这些蝌蚪喂它们。

我要回长安找我爹妈、找我哥去了!没心没肺的年纪忽然有了一种摆脱不掉的牵挂!

大伯说:“要回长安了,这一走不定啥时才能再回来。这是你的老家,不管啥时候都要记住它!”大伯带我看了铁塔、禹王台,看了龙庭。

一个夹着拐杖的八岁女孩、一个四肢残疾的女孩,站在巍峨壮观的龙庭大殿前一脸愕然。

一条青石雕刻的蟠龙盘绕的御道一直通到大殿,大殿飞檐高翘,檐角上的风铃随风作响,红柱、彩纹、团龙、琉璃瓦在阳光下异彩纷呈,仿佛是一座天宇宫殿,神圣而庄严。此时,我不知自己是在天上还是人间,只觉得心狂跳鼻发酸,一股潮湿溢满眼眶。七十二级石阶,我手脚并用爬爬停停,那些台阶冰冷生硬,硌得手脚膝盖疼,我想起了乡下黄沙冈软软的细沙……软软绵绵的,不硌手,膝盖也不痛。

“大伯,这大房子谁住的?是龙吗?它们不是住在水里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傻妮儿,那是皇帝住的。北宋180年,天子们的皇城。”大伯回答我。

跌跌撞撞,爬爬停停,背背抱抱,大伯最终将我带到了龙庭大殿。

大殿的恢弘更让我瞠目,这是我有生以来见到的最大最漂亮的房子,红柱红窗红门描金,足有几十米长,飞檐屋脊上的吉祥兽雕几乎挨住了白云。

我想起了乡下那些低矮的茅草房,那间秫秸泥巴的饲养室,想起了我和姥姥、霞妹与羊们同居一室的屋;想起了我和爷爷奶奶、大伯大大小小近十口人住的那两间木板隔墙的屋……

哈哈哈,这么大的房子,不知道能住多少人、养多少牛马骡子和羊……

大殿四角的地面上各有一块黑青色的方石,石上的雕刻突显凸出,是四只神态各异的神兽,个个都是怒目圆睁,鬃毛曲卷,健壮的四肢上利爪铮铮,它或卧或奔或跳,每一只都威风凛凛栩栩如生。

“快摸摸它们吧,人们都说摸了它们能祛病免灾呢!”大伯笑着对我说。

我心中一怔,随即扑到神兽的身上,用脸轻轻地磨蹭,心里讷讷不停:神兽,帮我祛病,让我和别的孩子一样……

青石浸得我浑身冰冷,面颊针刺一样疼痛,一瞬间,我忽然想起姥姥曾为了我的病一步一叩进庙求药的情景,想起五岁那年我做手术痰咔咽喉妈用手指帮我掏痰我将妈的手指咬得稀烂的事情,想起奶奶温暖的怀、舅舅大伯温暖的背、安妹那双温暖的小手……

我明白了,这青石雕刻的神兽保佑不了我,我的亲人们才是保护我的神兽!

“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翌日,”汽笛长鸣,一路呼啸直奔长安……再见了,我的黄沙冈、我的姥姥舅舅;再见了,我的黑墨胡同小学、我的51号大院儿、我的安妹妹亲人们……

都说岁月无情,风过无痕,但我却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感觉,这些熠熠发光的碎片早已深深地嵌入了我生命的年轮。

作者简介

李蕊芬,女,19504月生人。陕西煤业集团物资供应有限公司退休员工,重度残疾患者,用一根手指打字。所著《中华民族大家园》荣获中国教育部、新闻总署“十个一工程”一等奖。《精彩瞬间》《幸福不残缺》曾在市级报刊发表;《点亮心灯》曾荣获纪念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三十周年征文大奖。码字儿是生活的另一种乐趣,只希望在码字儿中发现另一个充满活力的自己。

图片除署名外,其它均来源于网络


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值得被期待。

有趣的灵魂终究会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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