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先友：汪老板的棋牌室（小说•上部•连载之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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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马先友

老彭回家同老婆视屏，问老婆视屏有什么事？

没什么，这不关心你的身体问问。

那你之前瞎说什么。

没事不可说说玩笑。

以后没事不要乱说这个，都老夫老妻了。

两人视屏东聊聊，西聊聊，不知不觉就挂了手机。

从这视屏以后老冯很长一段时间没到汪老板棋牌室了，后来被一家私营企业聘请当副经理，因为老冯之前是信用社副主任，有这个管理能力。可干了一个月，企业老总有个舅老爷，也有点文化，在上海打工厌倦了，回家闲着没事干，老婆要他的丈夫把老冯辞掉。老婆意愿不可违，老总只得找理由把老冯辞了，老冯结了工资，算是失业了。

这失业的第二天，汪老板发来信息，叫他到棋牌室摸两圈。老冯麻将瘾发作，想忍却难以忍得住，这就兴冲冲地来到棋牌室。谁知汪老板的老同学胖子来了，胖子和汪老板是初中同学，之前来这棋牌室比较多，近年把隔三差五来一下，而且基本上是三点多钟来这里，可是今天来得很早，是这里的第一人。老冯自然是第二人了。老冯说，这不还差两个人嘛，你就把我叫来。我那篇小说还没看完。老板说，不好意思，打断了你的兴致。

说着说着，这棋牌室来了两个人，老板说，正好一桌，能打起来了。一个是老姜，一个是小方，这两个是烟枪，胖子半根烟不抽，闻到烟味就打呛，说他俩抽烟，不跟她俩打。老冯不反对，因老冯之前抽过烟，只是最近才戒掉。老姜和小方说，一锅子只抽一根。老板说，这样吧，老江这一锅子抽，小方不抽；小方下一锅子抽，老姜不抽。老姜和小方麻将瘾来了，索性答应了。

四方的城墙竖起来了。老滕（滕是胖子的姓），你先执猴子，因你岁数最大，胖子为了多玩两锅子麻将，不推辞了，执起猴子来。只见猴子在玻璃窝里蹦跳了好长时间才停息。大家一看是八。老冯说，小方你头。小方执猴子是二和五，七点。过两点快速地抓起对方的牌。你一手，他一手，一会儿牌抓好了。

是二万听子，家里三个，小方很得意，两圈打了两个，胖子想，莫非打三个，甭我好久没打牌，今天来此还被你小方打三个听子清锅子。胖子想后，转到了小方，小方又轻捷抛了个二万在麻将牌的末端。小方满脸写着春色，老冯想已经在打了，管不了这些，正要清堂，也没办法，不就是五十元吗？输钱也不输命，好大一个事呀！老姜心里很平和，不动声色。胖子似乎心在蹦蹦地跳动，心想我一定得注意，打张熟牌，谁知他甩出个六万，小方“啪”的一下对了起来，快速地抽出六饼放入圈中，左边的老姜对了起来，出了张东风。胖子埋怨起来，你在他的上方怎能对牌呢？你这不是叫他多抓一张牌，帮他的忙吗？老姜想想是的，不过牌已像鸟一样飞了出去，再也不进笼子了。埋怨归埋怨，牌还得继续。

此时，大约一点钟多一点，汪老板棋牌室陆续陆续来了许多人，当然也包括云。云看到老冯说，你老冯来了怎么也不叫我一声。老冯自圆其说，我怕你老公回来，打电话于你，误会。云说，我还像你得了妻（气）管严（炎），我没有得男管严，我可是天马行空，独来独往，没人管得了，不过我也很尊重我老公，说实在话，他在外面挣钱也很辛苦。汪老板说，你云还文乎文乎，肚里还有点墨水，我还把你门拐上扁担看扁了。云说，我好歹也是个初中生，颇识几字呀！猴子说，我的云，是什么人，他曾经在大上海混事的。云很生气，去你的猴子，谁是你的云。猴子说，你早在我心目有位置了，我喜欢你，日夜想你呀！云满脸写着愤怒说，你简直越说越离谱了！再说我可翻脸不认人了！云真的发火了。猴子想看了云真的不喜欢自己，收敛了。和几个人组成一桌麻将打起来了。

再说老冯所在的麻将桌，还真的被小方清了一个满锅子，胖子气得直叫唤，小声念叨，我怎么早不来迟不来，偏偏今天在这个时候来。他嘴巴在叽咕，心里在拱包，手仿佛在发抖。他准备不干了，但想难得来一趟，打，继续打，也许这下一锅子我清堂。

洗麻将、打麻将之声在不停地响着，这时老冯家十三张牌，九张风，发财、南风和红中成双，其余则是饼子、万子和条子。就是缺少听子，要是有听子，清堂真是有可能。不急，或许在中途能摸到听子。老冯心里向好处想。他出了张二条，没人对，这旁边的老姜三头一样重，不知出什么牌好，只得先飘张南风再说，于是他说，南歪。这南风飞进圈里。老冯轻轻地碰了起来，接着又出一张三条。这小方看到，赶忙对了起来，紧接着抽出一张三饼甩进圈里。轮到胖子抓拍了，他抓了一张发财，他也是三头一样重，不好打，随手将手中的发财飘了出去，这老冯说我对。胖子说，我不打它，家里一对没看见。老冯说进圈为死，不得反悔。老冯已对两张风了，他在等待摸风成双，这样就有机会对，再抓个把听子，就真的有机会清堂。

一圈又一圈，果然老冯在中途摸了一张七万听子，他心里暗喜，也好像手在抖。这是小彭来了，看见老冯几乎是青一色风，她望望老冯的脸，似乎惊喜交加，似乎手真在发抖，小彭知道这是老冯激动之抖。就剩十来墩牌了，老冯再抓不到风，很可能不得清堂。好，机会来了，他又抓了张听子，还抓了一对西风。胖子挺牌了，扣了好久的西风终于甩了出去，被老冯又对了，老冯家里全是风了，只靠一张风，就清堂。小彭注视着老冯，觉得老冯腿似乎在发弹，这也太夸张了吧！小彭又注视着胖子，胖子的脸阴云在翻腾，心里话莫非是清风，这一下可能又是个黑锅子，被人连清两堂。老姜埋怨胖子，这明显是清风，你还乱打。

老冯摸了一张又一张，望了圈中只有一张白板没见面，还有机会。果然不错，最后一张白板老冯摸到手，猛地站起来，把白板拎起一掼，清堂！整个麻将桌子的麻将都飞起来，胆小的吓得魂都不在身。老姜目瞪口呆，胖子面如土色。隔壁桌中有人说，老冯桃花运又来了。

云在另一张麻将桌中发笑·····

作者简介

马先友，安徽南陵人，小学高级教师，爱好文学，平时喜欢在文字里徜徉，发表800余首诗词，多篇散文，现代诗也有发表（网络平台发表除外），创作小说近100万字。诗词曾获过国家级奖项，著有《虬川漫咏》诗集。目前是江苏省江南诗词学会会员，芜湖诗词学会理事，芜湖市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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