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文鹏：村长顾问（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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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郝文鹏

01

谁也没料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沟口村，竟然成了“脱贫攻坚奔小康”的示范村。殊不知它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

沟口村是滋水县东川一带、东山镇辖区内的一个贫困村，它位于秦岭脚下、灞河岸边。它坐落在杏花沟沟口的一个大平台上，背靠一道阳坡岭，面对一道阴坡岭，村子平台周边与对面阴坡岭之间有一条小河，小河两岸有比较平坦而肥沃的田地。这条东西走向的小河从秦岭腹地出发，拱北绕南地流向闻名遐迩的灞河。而出了沟口，还有一条环山路旅游专线。

“十八大”召开以后，要求全国所有迄今还未脱贫摘帽的贫困村，到2020年年底以前必须彻底摆脱绝对贫困，步入小康社会。当然，沟口村也不例外。

从此，经过5年的努力奋斗，沟口村发生了很大变化。

“水电路”等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已经具备，种植业和养殖业都在按预定的计划和安排，有条不紊地向前推进——有的村民在村北的阳坡岭栽种花椒树、杏树和桃树，有的则在村南的阴坡岭栽种核桃树和白皮松，与此同时，养牛养羊羊鸡以及做药材生意的村民也大有人在。

这些成绩的取得，既有驻村干部和村长的领导有方，也有全村村民的积极配合和辛勤劳作，其中还有一位不求名利、默默无闻的无私奉献者，可谓功不可没，那就是村长顾问高凡……

02

高凡是30多年前从沟口村走出去的一位乡村教师。他平常忙于在县城周边一所学校上班，但每逢节假日他都会回到乡下老家，走一走，看一看，跟父老乡亲唠唠家长里短，要是碰到谁家有个婚丧嫁娶、红白喜事，他就热情帮忙——他的主要任务是写对联或上礼单。另外，谁家家里人与人之间有了矛盾纠纷，也都喜欢请他进行协调，“化干戈为玉帛”。就这样，年复一年，岁岁年年，他在村里的影响越来越大，可谓德高望重，男女老少都对他很尊重、很爱戴。

前几年村里搞“水电路”基础设施建设，遇到“钉子户”、“拦路虎”，比如，埋水管或修路，哪家的厕所挡住了，哪家的树挡住了，需要拆除或搬迁，村长和驻村干部解决不了的，只要请他出面做一下思想工作，问题都会迎刃而解。所以，曾经有两任村长都主动请他做自己的顾问，帮助他们开展工作，特别是脱贫致富方面的工作。

村里人搞种植、搞养殖，都是他在暗中给村长和驻村干部做参谋……

截至2021年夏季，全村200多户人家按现行脱贫标准来衡量，其中有100多户已经脱贫，但要全部脱贫摘帽还须付出很大的代价。

“十九大”的召开，又吹响了“脱贫攻坚战”的号角。于是，东山镇党委镇政府给沟口村派来了一位得力的驻村干部，那就是年富力强的女副镇长张琳。

03

张琳是东山镇有史以来唯一一位女副镇长。她年轻有为，长得小巧玲珑，中等个儿，剪发头，双眼皮，大眼睛；虽然有点胖，但胖得不臃肿不难看，穿一身休闲装，显得时尚而大方……

她来到沟口村的第一天上午，首先拜访了村长顾问高凡，了解了村里近几年脱贫致富的基本情况，然后给村长高山建议，成立村民小组组委会，组委会由四人组成，高凡任顾问，村长和副村长分别是高山和程伟，高靖任会计。

当天下午又及时召开村民小组组委会的第一次会议——座谈会，专题讨论沟口村三年内怎样脱贫摘帽的问题。她让组委会的四个成员充分发表自己的意见和建议。

于是，村长高山说：在原来的基础上，继续发展壮大种植业和养殖业，搞好产业扶贫。

副村长程伟建议：要想办法解决那四个“建档立卡”贫困户的脱贫问题，不然，他们会拖全村脱贫的后腿。

会计高靖说：是否可以利用小河两岸的平地沃土种植“大棚菜”？

这时张琳插话说：我看你们三位都说到点子上咧。现在请咱们村里的高参顾问高凡先生谈谈自己的高见！

高凡自从退休以后，经常在想下一步如何帮助村长彻底解决沟口村的脱贫问题，既然人家三位村干部都谈了各自的想法，最后轮到自己了，便胸有成竹地接着说：咱们村东南一前一后有两道沟，我建议把那四个'建档立卡’的贫困户分成两组，每两户一组，一组承包一条沟，在前沟发展和经营养牛养鸡，在后沟发展经营养羊养鸡。只有这样做才能彻底解决那四户人家的脱贫问题。

其实，张琳一边在听一边在记。最后她作了总结发言：除了大家刚才谈的想法和做法，我再补充三点，一是在沟口办“民宿”，发展乡村旅游产业，二是植树造林，绿化美化村庄，三是成立清除垃圾志愿者服务队，净化美化村庄。

张琳说完，高凡又接着说：高山，一会散会后你别休息，把大家刚才提出的意见和建议梳理一下，抓紧时间拿出一份“沟口村三年内扶贫脱贫的方案”。另外，我想，是否明天就可召开“村民脱贫攻坚动员大会”，把方案一公布，让大家都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是这样，我看这个动员大会宜早不宜迟。张琳又补充说，明天的会由副村长主持，村长是主角，唱独角戏，最后我再给大家鼓鼓劲加加油。

04

昨天，村民小组座谈会结束以后，村长就及时地通过高音喇叭通知了村民动员大会召开的时间和地点，时间是第二天上午九点半，地点是村子中间那棵老槐树下。所以，今天的大会能按预定的时间和地点顺利举行。

会议由副村长程伟主持。他首先宣布了村民小组组委会的成立及有关组成人员，特别介绍了驻村干部张琳，并要求大家鼓掌欢迎张副镇长驻村指导工作，然后说：请村长高山给大家宣布“沟口村两年内脱贫攻坚的计划和安排”。

高山说：前几年，在前任村长的领导下，咱们村的脱贫致富搞得不错，已经取得了一些显著的成绩，但距离镇党委镇政府的要求还远远没有达标，希望大家继续配合和努力，力争在2019年年底以前让全村200多户全部脱贫摘帽！下面我把村民小组组委员研究通过的具体方案公布给大家——

一是继续发展壮大种植业。原来指定在村北阳坡岭和村南阴坡岭种植的树种不变，已经栽种了的要好好经营管理，力争尽快获得经济效益，而在这两道坡上有地却没有按要求栽树的要立即退耕还林。

二是继续发展养牛、养羊、养猪、养鸡等养殖业。把“建档立卡”的四个贫困户分成两组，每组两户，把村子东南的两条沟分别承包了，用彩钢搭建养殖场地，在前沟养牛养鸡，在后沟养羊养鸡。

三是在小河两岸有地的村民要种植“大棚菜”，通过发展“大棚菜”产业，让村民就近就业赚钱，共同脱贫致富。

四是让咱们村的“药材大王”、“百万富翁”李荣在沟口村的沟口建造“民宿”，搞吃、住、游一条龙服务，带动乡村旅游产业的发展和壮大。

村长高山公布了四项任务和安排之后，主持人又让与会的全体村民以热烈的掌声，欢迎驻村干部张副镇长作总结讲话！

在张副镇长讲话之前，会场出现了一阵骚乱，一些村民在纷纷议论。

大道理，谁都会讲。

好话，谁都会说。

关键是钱，有钱好办事，没钱啥也做不成。

......

好了，别议论了，请大家安静，让我再补充说几件事！张琳开始讲话，会场才鸦雀无声。

刚才我听到大家在议论钱的事。是的，正像有人刚才说的“有钱好办事”。张琳继续讲，不过钱的事请大家不要过于担心，我昨晚睡在床上也在想钱的事，我会想办法从“镇扶贫办”和“县扶贫办”给大家争取一些扶贫资金，并在咱们村成立一个“扶贫基金会”。基金会由四人组成，会长由村长高山兼任，成员有村长顾问高凡、副村长程伟和会计高靖。资金来源有三个渠道：一是我从各级政府那里争取一些扶贫资金，专门解决重大问题；二是争取让村子里那些在外打工的做生意的已经发了财成了大款的捐助资金；三是村子里一些富裕户要奉献爱心，要捐款......

没看出，这个“杨门女将”还真有一套！

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我看能！

我看行！……

又是一阵骚乱，一阵议论。

村长高山有点不耐烦了，他大声说：请大家安静！请大家安静！让张副镇长把话讲完！

会场顿时响起了一阵久久不息的掌声。

张琳接着讲：咱开一次大会不容易，所以趁大家都在场，我再强调几件事，一是希望大家每年都要在庄前屋后或田间地头多栽树，比如，桃树、杏树、苹果树，还有杨树、柳树、梧桐树，等等，这样做的目的在于绿化美化村庄，二是希望大家养成爱护环境、讲究卫生的好习惯，不要乱扔垃圾，并且由村长顾问夫妇牵头组织两支“环境卫生老年志愿者服务队”，坚持每天打扫环境卫生，清除垃圾，净化美化村庄，改变以往“脏乱差”的村容村貌......

这次动员大会开得很成功，达到了预期目的。紧接着就要逐步逐项落实，力争在很短时间内取得成效。

05

村民脱贫动员大会结束后，张琳让村长把昨天开会时几个村干部讲的话回想一下，整理一下，写成一份脱贫攻坚的上报材料，命名为《滋水县东山镇沟口村关于“脱贫攻坚奔小康”的安排及部署》，并打印成册，一式五份，分别给村委会、镇政府扶贫办、县政府扶贫办各送一份，剩余两份存放在村民小组文化中心，以备上级领导赴村考察时过目，或者作为临时性的汇报材料。

与此同时，她又跟村长顾问商量，给村民小组几个成员做了分工：高凡依然是“环境卫生老年人志愿者服务队”的组织者和实施者，主要任务是督促、检查和指导；村长高山主要负责办好这件事，就是那四个“建档立卡”贫困户如何分组，如何在前后两个沟里搭建养殖基地，如何经营好养牛养羊养鸡等养殖业；副村长程伟督促那个“暴发户”李荣创建“民宿”，发展乡村旅游业；而会计高靖给她做向导，走村串户或者到田间地头做调查，并督促各方面把安排的工作落实到位......

不到半年时间，沟口村的种植业、养殖业和旅游业都在蓬勃兴起，声名远扬。

张琳已从县、乡镇两级扶贫办争取到了百万扶贫资金。其中一部分用于危房改造，一部分帮扶那四个贫困户经营发展养殖业，一部分用于经营发展大棚菜，剩余的存放在“基金会”作为应急备用。

更值得庆幸的是乡镇扶贫办和县政府扶贫办已经协同决定，在两年以内把沟口村打造成滋水县东川一带“脱贫攻坚奔小康”的样板村、示范村。据说县委县政府专门指定一名姓赵的副县长作为沟口村的包村领导进行督促、检查和指导，力争在2019年年底彻底脱贫摘帽，然后辐射和带动全县范围内的贫困村彻底摆脱贫困，步入小康。

张琳又牵头召开了一次村民小组组委会，专门讨论如何尽快地推动各项工作，尤其是村子里的环境治理，以干净整洁的村容村貌来迎接赵副县长的光临和考察......

06

在去沟口村考察之前，赵副县长先去县扶贫办翻阅有关贫困村脱贫致富的上报资料，听取扶贫办主任的有关汇报，掌握全县的总体情况。

他到基层去考察，一般不提前打招呼，也不喜欢听基层干部的介绍和汇报，因为他相信“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的朴素真理。他想，他只要到基层亲自走一走、看一看，就能掌握十有八九的情况。

一天上午，张琳和高山听说赵副县长一行三人已经来到了沟口村，正在村里村外或田间地头进行视察......沟口村的所有干部聚在一起赶快出面迎接。

张琳自报“家门”，同时又一一介绍了村长、副村长和村长顾问等随行人员。于是，赵副县长灵机一动，高兴地说：既然你们这些“父母官”都在场，那咱们就临时开个现场办公会！

好！请赵副县长多多指教！我们洗耳恭听！张副镇长很有礼貌地主动主持这个现场办公会。

我们三个人刚才随便地走了一走、看了一看，觉得各方面的工作确实做得不错，名不虚传。赵副县长似乎在作总结性的讲话。不过，我再强调做好以下几个方面的工作——一是继续做大做强“扶贫产业”，比如种植业、养殖业、“民宿”旅游业等，做好“产业扶贫”这篇大文章；二是抓好环境治理，植树造林、绿化美化环境，清除垃圾、净化美化村庄，彻底改变以往“脏乱差”的环境面貌，努力建设美丽乡村沟口村；三是重点打造乡村“民宿”旅游产业——这方面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我让县扶贫办牵头来提供，当然也离不开你们的积极配合。总之，一句话，县委县政府要求县扶贫办要把沟口村打造成全县“脱贫攻坚奔小康”的样板村、示范村，从而带动全县的贫困村力争在2020年年底以前全部脱贫摘帽！

啪啪啪，啪啪啪......凡是在场的干部和围观的村民都在给赵副县长鼓掌。

赵副县长一行走后，所有村干部和村民的干劲倍增。沟口村的扶贫产业正在加快发展，并且已经取得了一些成效。种植业和养殖业都获得了一定的经济效益，“民宿”庄园已经建成，村容村貌也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变化。村民已经养成了自觉讲究卫生、把垃圾放入垃圾桶的好习惯。不过，村长顾问高凡家里却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情......

07

退休后的高凡夫妇，自从县城回到乡下老家帮扶父老乡亲们脱贫致富，一直以来都配合默契。但最近两个人之间出现了矛盾冲突和不愉快。

高凡的老伴，羡慕人家许多退休老人那悠闲舒坦的退休生活——每天除了做饭吃饭就是打麻将，或者跳广场舞，或者打太极拳，或者出境旅游......而自己呢，终日跟这些乡下老婆聚在一起，忙忙碌碌地打扫环境卫生，简直太没意思了太无聊了。最近，她的不满情绪已经挂在脸上，早已被高凡发现了：老伴，怎么最近有点反常，闷闷不乐的，跟我在一起连个话也没有？

是这样，你要是继续为村里做事办事，我也不想阻拦你，我明天早上就回县城去，我嫌呆在村里既辛苦又麻烦还没意思。

好！人各有志！我尊重并理解你的选择！

就这样，从第二天开始，这对老夫老妻分居了。高凡继续在村里为乡亲们办实事做好事，而他的老伴回到县城在过着别样的退休生活......只是老伴刚走，村长高山又急匆匆地跑到自己家里给他诉说那尴尬而难以应对的家事——

大伯，不用我说，你可能都知道了吧？高山半信半疑地询问自己的门中长辈高凡（也是他的顾问，得力助手）。

我知道啥了？

就是昨天发生的事？

我不知道！你说出来我听听！

就是赵副县长说要把咱们村作为全县的重点扶贫对象，我心里高兴，昨天请张琳在咱沟口那家“民宿”去吃饭，结果，吃着吃着，我媳妇王娟去大闹了一场，把当时摆着饭菜的饭桌掀倒在地，嘴里还骂我是个流氓，骂张琳是个婊子。

其实，我早有耳闻。村里那些爱嚼舌头的女人总是给你和张琳在“添盐加醋”，似乎在有意破坏你的家庭以及干部之间的团结。

我想请您抽空去我家做做王娟的思想工作，别在这脱贫攻坚的紧要关头给咱添乱！

好的！小事一桩！我想王娟会理解的！

为了村里的事，事实上高山跟张琳走得很近，接触也很频繁，似乎慢待了王娟。王娟借机大闹一场，也不过分，也是人之常情。

当高凡一走进自己的家门，王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急忙招呼门中大伯落座，并忙着给他沏茶倒水。

高凡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地说：王娟，目前村里的事正在关键时期，你可不能给咱添乱呀！

大伯，您没听村里人是咋说的，有时那些婆娘竟然当着我的面，你一言我一语，唾沫腥味能把我淹死！

那都是只看现象而不看本质，或者说是有意“添盐加醋”破坏你俩的夫妻关系，破坏咱村里的大事。你没想想，人家张琳是什么人，咱家高山又是什么人——人家是公务员副镇长，位高权重，而高山只是个村长是个农民，两个人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一路人。他们接触频繁经常在一起，那是为了做好村里的大事要事，给村里做好事办实事，让大家脱贫致富奔小康。

好！大伯，我听您的，以后好好配合高山做事就是了！

两个人刚把彼此的心里话说完，张琳正好走进门来。

王娟赶快招呼她落座喝茶，并赔礼道歉：大姐，对不起！昨天我有点莽撞有点过分，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有你妹子这几句话，我心里就亮堂多了，请放心，我不会跟你计较这些小事！作为女人，换位思考，我也理解你！

说话间，张琳的手机铃声响了：喂，你在哪？是高山在问她。

我在你家，张琳回答说。

好！你就在我家待着，我马上回去，有要事请教你！

好！我等你！

08

高凡很敏感，刚才似乎隐隐约约听到高山在电话里说有重要的事情找张琳谈。他趁邻居有人打电话找他就离开了高山家。

高山一进门就说：张副镇长，最近村里一些人议论纷纷，说是你我“狼狈为奸”，贪污村里的扶贫资金。

张琳说：肚里没冷病，不怕吃西瓜。不过，也该引起咱们的重视。我要求你抓紧时间，让会计把“基金会”的资金来源、总额以及一笔一笔的支出、去向都梳理一下，在电脑里设计个表格，做个资金收支清单，然后打印出来公之于众，让大家好好看看也就心中有数了。

好！我马上行动！

这个事宜早不宜迟，办的越快越好。张副镇长接着说。另外，上次赵副县长临走时交代一件事，也需要尽快办！

高山急问：什么事？

就是关于“厕所”的事。他要求凡是正屋门口或院子里有厕所的，一律拆除，要建就建在正屋后院——嫌不雅观也不卫生，有辱各家的门风和村子的形象。张琳具体地说出来，并让高山通知副村长出面亲自抓这件事。

说罢，张琳走出去准备在村子里溜达溜达，看看村里人的反应。另外，顺便督促检查和指导有关工作。

而王娟也似乎明白了一切，她觉得高山和张琳的工作确实不容易。于是她主动向高山提出来要为村里做些事。因为她会玩电脑，电脑技术较高，高山就让她有空了多去村文化中心办公室给会计帮忙，设计个表格呀、宣传标语呀，写个上报材料呀，等等。

经过一段时间的独居，高凡的老伴也有所醒悟。她觉得她老公的想法和做法是对的，为父老乡亲的脱贫攻坚出力流汗，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好事大事啊！于是，她也主动从县城回到老家，配合高凡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其实，这一对退休老人正在谋划组织村里稍有文化的中年妇女，创办“空巢老人养生馆”和“留守儿童养育馆”。

09

经过五年的脱贫致富，又经过将近两年的脱贫攻坚，沟口村发生了历史性的巨变。

按照每年人均经济收入的标准，以及总书记提出的“两不愁三保障”即不愁吃不愁穿、上学看病住房有保障的标准来衡量，镇党委镇政府已在2019年秋季召开的一次乡村干部会议上宣布：沟口村已经脱贫摘帽！村长顾问高凡被评为全镇唯一一位不是村干部的“脱贫攻坚带头人”，以及出席县“两会”的政协委员。

从此，滋水县东川一带的干部和群众都慕名而来，参观游览美丽乡村沟口村。

如今的沟口村，风景如画，美轮美奂。如果你去游览，你就会发现沟口村的沟口那高大耸立的门楼两旁醒目地写着一副对联——上联是“脱贫攻坚奔小康”，下联是“强国富民谱华章”，横批是“圆梦中华”......“民宿”对面的高坡上有个电子屏，时不时闪耀着“让乡村更美丽”的字幕，坡下的亭子、假山、草坪、荷塘，以及花草树木、小桥流水，无不让人驻足观赏而流连忘返......

写于2021年3月（5月初修改定稿）

作者简介

郝文鹏，男，陕西西安蓝田人。中文大专学历。从教36年，曾先后任职初中的教务主任、副校长、校长和书记。现为蓝田县退休教师，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散文学会会员，《作家摇篮》杂志签约作家。曾出版的著作有教学教学论文集《教坛拾贝》和文学作品综合集《文苑撷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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