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只是锦上花（《不搽香水的女人 有没有未来》）

 

资深剩女薇薇安，有句挂在嘴边的口头禅：不抽烟的女人没过去，不搽香水的女人没未来。

    薇薇安有没有过去，不得而知---从未见过她吞云吐雾。不过，她对未来的期许，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无论在茶水间，还是在会议室，什么时候遇见她，都像是一头扎进了香水铺子。为此，同事ALEX酒后吐真言：平生最怕两件事，一是出差和阿龙同房，二是开会和薇薇安邻桌。他们俩，一个是呼噜君，扰人清梦。一个是香水控，把人熏疯。

 

         听来会心。9年前，我从奥克兰乘机回香港。行前备了两本散文集，准备好好享受旅程。结果，刚落座，一个身形魁伟的洋妞儿，就花蝴蝶般飞到身边。占地面积大也还罢了，关键香气袭人，四面八方都是霸道张扬的气息，熏得我坐立不安，苦不堪言。两本书，半个字没读进去。此后经年，谈香水色变。

       直到与艾米重逢。

 

          艾米是我的高中校友。同一个城市打拼多年，却彼此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兜兜转转，通过搜狐校友录，才发现：哦，原来你也在这里。于是乎，约在科技园的上岛咖啡见面。

        当一个明眸善睐，国际范儿十足的女神翩然而至，我委实吓了一跳—这是当年那个带着酒瓶底眼镜、不爱红装爱灰装的文科班学霸么？等坐定了，发现更赞的，是她的香—若隐若现，似有还无。像绿茶拂过舌尖，像清莲摇曳水面。一时间，书本里的那些字句：吐气如兰，红袖添香，都有了现实的去处。

 

       因为艾米，我也走进了“香控时代”。从花香，果香到草木香，从Dior花漾，兰蔻璀璨，再到HUGO紫色狂想，一路“洒”欢。对于“香水是女人的第二层皮肤”“姐洒的不是香水，是爱美爱自己爱生活的一份态度”之类的说法，深以为然。甚至，一度走火入魔，无香不欢。那是某年夏天，忽对某款香水的后调情有独钟，遂不管前调的酒精味有多刺鼻，从头喷到脚，直喷得乐大人是可忍孰不可忍，语出惊人：难闻！感觉像换了个妈妈！成后妈了！乐爹也起哄架秧：是啊，这么浓，隔壁邻居闻到了，还以为我找了小三呢！话锋一转：其实，什么香水，都比不上你以前的发香……

 

      乐爹所谓的发香，说白了，也就是阳光加洗发水的味道。那是上世纪90年代中，他穿过一段杳无音讯的岁月，去江南看我。仓促间，刚洗的乱发还没干，我就带他到江边兜风。后来，他寄来一首歪诗：走着走着，你的头发就香了，闻着闻着，我的草心就乱了……再后来，围城共度很多年，一起看电影《非诚勿扰》。当看到那段关于一见钟情的台词，他拍腿叫绝：太对了！一见钟情，不是你看上我，我看上你，不是看，是味道！那种初恋的味道，香水做不出来。

 

       岂止是初恋的味道，香水无能无力？厨娘老妈满身满手的烟火香，稻城农妇周身飘着的酥油香，龙脊梯田苗家女子身上的艾草香，还有，扬子论坛里的女文友，素昧平生，却依稀可闻的书卷香… 哪一样，香水能帮上忙？

     “要我看，香水只是锦上花，有味的女人才有未来。”这是酒后的ALEX给薇薇安的忠告。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