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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四射的“雪龙”

——读殷允岭新作《“雪龙”纪实》有感

从宪恩兄手中接过殷允岭先生新作《“雪龙”纪实》(中国青年出版社、山东人民出版社,2015年11月),惊奇欢喜之情无法抑制,心中充满了兴奋与激动!书精装轻纸,640余页,装帧考究,优美大气,堪称皇皇巨著。这部书我期待盼望已久了,自2013年夏,允岭先生与耕夫老师到杭州白乐桥村一号中国作协创作基地短暂休养,幸与二位作家见面,允岭先生即赴上海对中国“雪龙号”南极科考船(队)采访并参加海试,便日日祈望“雪龙”大作问世,已历三载寒暑,终于捧读在手,心中清透之感如沐甘霖也。

我读书开卷,首先览封面封底、作者简介、序言后记,再阅目录。这样可观架构蓝图,领略气象,引人入境,我爱喻“目录”作架海的“金梁”和登临仙界的“天梯”。一口气读完目录,心仿佛要飞起来了,灵魂似乎早升入到那个令人向往的神秘世界。接下来的路必然是充满惊奇、艰险、趣味、钦佩,任由作者引领而作探秘般的旅行。

进入《“雪龙”纪实》睹篇章图文,俨然置身于一个奇妙瑰丽的花园,拂身的是繁花翠叶,入目的皆璞玉珠玑。若把行文比作翠叶,而串缀在文头篇尾和嵌在句行间的诗词即为繁花;或将文句章节为璞玉,诗歌便是珠玑。其行文笔法有诗词歌谣,散文走笔,又小说叙事,传奇掌故,穿插融汇,起伏跌宕,纵横有致,如行云流水,变化无穷。可谓如海如澜,气势磅礴,这是允岭先生一贯之笔法,洋洋大观者也。

记得曹丕在《典论·论文》里最早提出文气之说,即文气含有才气、语气、风格和文章气势等多方面。他说:文以气为主。清浊有体,不可力致,既讲文章的气势、声调、音节、旋律,也包含了作者的才情、性格和作品的风格。允岭的作品正是体现了如此的才气、语气、风格和气势!

《“雪龙”纪实》通篇都是用激情灌溉。激情的点题,激情的铺文,激情的渲染,激情的讴歌。时而像浓郁的醇醪,时而似清冽的甘泉,浸透每一行每一节每一章,甚至连成串枯燥的数字、年月日都溢满了感情、才情。只有站在时代和世界的高度,对南极科考事业和为科考倾尽毕生心血的人充满崇敬之心,对南极有着天堂一般的倾慕之情、对那里的土著生灵有至笃至性的人文关爱,而又最终成为中国第30次南极科学考察队成员,方能喷发出如此的激情!难怪为该书作序已是耄耋之年的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许嘉璐也被激情所激发,“逼”他“‘闪回’文学爱好者的行列”,而又“聊发少年狂”了。

允岭先生为山东省政协常委、济宁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并曾任济宁市文联主席、九三学社主委等职,但我更敬重的是他的文学成就。他是当今为数不多的以小说、传记文学见长,关注社会与时代,写英雄人物,弘扬民族精神,激发正能量,“与时俱进”的作家,写出了很多“引起巨大反响”的作品,如《孙家栋》、《雷锋传》、《焦裕禄传》、《轰炸!轰炸!》等等。正像他书中所言:“……写罢了航天功勋《孙家栋》之后,又将那未了的激情融入时代脉搏、时代精神,文以载道地顺理成章——中国已跨入海洋化时代,我的笔,本应该在写过孙大圣大闹天宫之后,再续作这举国创造、世界颂扬的达摩跨海的神话……”

从“随龙入海”、“长城笔记”、“慧敏女子”、“北极之光”、“群星灿烂”等等这些章节里,从叱咤于冰海雪地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物和凄婉动人的故事中,我领受到自始至终融冰化雪般的情感,一颗颗超于世俗、高于自我、为国争光、为科学献身的伟大灵魂,跃然纸上,印入心灵!尤其是作者多次“幸遇”“巧逢”的那些同志、小老乡、“侄儿们”,或为“引龙主角”,或是“配角”、或“跑龙套”,都栩栩如生,倍感高大、亲切,他们是“雪龙”的灵魂,“雪龙”的脊梁!

作者不仅仅写人、写故事,写南、北极科考知识,写艰难险阻的施工现场、催人泪下的救援情节,而且把南极世界的动物们、鸟们、海洋生灵们全写进去了,把这些至纯至性的宝贝拟人化了,整部书就有灵、有情了,就鲜活、有热度了。远隔万里的天涯海角、极地世界不是只有冰冷、风雪,不是只有残酷、绝望,更多的是南极科考人火一样的友谊、温暖、挚情,中国孔子“四海之内皆兄弟”的伟大思想的见证!

允岭先生对南极雪地冰陆以及生长于斯的生灵们是那样称奇、爱怜,也仿佛把千百万读者都带到了南极,融进“视鹅如亲”的情愫中。他把企鹅看做娃娃,“40厘米的个头,白衬衫,黑披风,一条细细的带子盘过颈下,衬托它鲜红而尖尖的喙。”并肩的昂首挺胸,洋娃娃般的气质,斜睨的眼神,站、立、转头看,听他说话的姿态,活灵活现,惟妙惟肖,生动传神,美哉!爱哉!仿佛间我也去了南极,也身临其境!确是这样的感觉啊,从封面开始穿行,每一页每一章,直到封底,俨然坐上了“雪龙号”,一程一程到达南极之地,成为了一名科考队员,参加了所有的工作与活动。我结识了企鹅家族、海豹家族,认识了贼鸥、燕鸥以及巨海燕家的远亲近邻,知道了企鹅岛、玛瑙滩、碧玉滩,更了解了长城站、中山站的傲然与雄伟,中国30次科考队的全体勇士们都是我的亲戚、家人,我的自豪、骄傲!他(她)们对祖国对人民的忠诚,对极地科考事业的痴情以及大美、大爱、大无畏的献身精神令我肃然起敬!我真开眼界啊,幸运之至啊!

当我掩卷遐思,微闭眼睛,冥冥中仍在书中徜徉,在狂风恶浪里穿行,一会儿升上浪峰,一会儿又坠入浪谷,魂悸而魄动。永远投入的是勃发的激情。又如长跑运动员融入比赛中,一路是风景,一路是冲锋,没有停歇,没有疲累,全身心地调动,向着目的地。那一串串青松般凌霜傲雪的名字,汇聚在“天门之役”、 “新的长城”、“二十九队”、“群星灿烂”里(还有那个“捷克老头”);那一个个与死神恶魔搏杀的场景,映现在“首闯南天”、“北极之光”、“气象万千”中。而让我由衷景仰和感叹的,中国科考队队员都有一个让世界钦羡的响亮名字:“雪龙人”——一张几代人用青春和热血铸就的极地名片,这张名片的制作与蕴涵是“自我牺牲精神”!由此我又一次懂得了什么是“英雄”,什么是“豪杰”!英雄!豪杰!就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人,就是经历了一次次生死别离的考验,崩冰裂隙的极难,暴风戾雪的掩埋,意外事故的无奈,以及孤独的较劲,想家的折磨……而终生不悔!

在浮躁虚夸充斥的社会境况下,人是很容易精神萎靡、激情困顿的。它让人的理性、志向在一点一点地消磨迷失。放眼看,当今有多少人放弃了心中的追求与梦想,沉湎于自我、安逸的窠巢;有多少人搁下生花之笔,埋没于喧嚣的市声里;有多少人迷醉灯红酒绿、珠光宝气中,贪图享受;又有多少人钻营于权谋,声色犬马,然后高空跌落,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读《“雪龙”纪实》一下子让我重新振奋起来,重新找回那奄奄一息、濒临消失了的激动与激情!

是的,人生是需要动力的,生活和事业更需要激情。我由是想起早年曾写下的《激情之歌》:

是黑夜里迸闪的道道火花,

是琴弦上跳跃的串串音符,

是海燕剪裁乌云的翅膀,

是骏马飞扬在荒坡的响蹄。

谁的心的湖泊结起了寒冰?

谁的生活的枝头蒙上了霜雾?

谁的信念的花蕾停止了开放?

谁的希望的犁铧锈成了斑砣?

拥有我,你就拥有了强大的力量,

渴望我,你的精神永远饱满蓬勃!

没有我,你人生之舟会载满忧郁,

离开我,你理想的泉水将会干涸!

……

有激情方有动力,有激情才有斗志!激情可以感染,可以传播,可以燃烧。南极科考队的英雄们用激情点燃了冰雪,释放理想,形成诗意的极光,弘扬了中华民族不畏艰险、奋勇拼搏的时代精神!

《“雪龙”纪实》是一部上上力作,是科学、诗意、激情武装思想精神的营养品、正能量。当下我们亟需找回与投入的是阅读的重建,激情的重建,理想的重建。请打开她吧!那些金光闪闪的文字一下子就把你俘虏了,绑架了,把你带进一片生机盎然、面目全新的新大陆!

也学允岭先生,以诗言志,聊表感佩之情:

其一

如椽大笔写雪龙,

气贯今古后世功。

万众潮涌南极爱,

一洋冰雪铸豪情!

其二

皇皇巨著泣鬼神,

妙笔生花塑乾坤。

雪龙高歌惊华夏,

红旗映处是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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