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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传奇:山戎恃强侵燕国,齐桓公率师救燕

齐桓公闻楚成王任贤图治,担心其争胜中原,打算联合诸侯之兵伐楚,由是问管仲。管仲回答:“楚称王南海,地大兵强,周天子不能制。今又任子文为政,四境安宁,不是使用军事威胁能行得通。况且君主新得诸侯,若元存亡兴灭之德,深入人心,恐怕诸侯之兵,不能为我所用。今当应广施威德,待时而动,方保万全。”

  齐桓公道:“自我先君报九世之仇,消灭纪国(今山东半岛中北部),占有其地。鄣(今山东豫章)为纪附庸,至今未服,寡人打算将他消灭并且合并,何如?”

  管仲答:“鄣虽小国,其先人是姜太公的支脉,与齐同姓。灭同姓,非义也。君主可命王子成父率大军巡视纪城,示以欲伐之状。鄣必畏而来降。既无灭亲之名,却有得地之实啊。”

  齐桓公用其策,鄣君果然畏惧求降。桓公道:“仲父之谋,百不失一!”

  这一天,君臣正商议国政要事,忽有近臣来报:“燕国(都城今北京)被山戎用兵侵伐,特派人前来求救。”

  管仲道:“君想伐楚,必先定戎。戎患息灭,便可专心办理南方的事情。”

山戎,是北戎的一支,国在令支(今河北迁安、迁西和滦县北部地域),亦曰离支。西靠燕国,东南连齐鲁,令支界于三国之间。山戎恃其地险兵强,不臣不贡,屡犯中国。先时,曾侵齐界,为郑公子忽所败。至是,闻齐侯图谋霸主,便统戎兵万骑,侵扰燕国,想断绝其通齐之路。燕庄公抵敌不住,派人走间道告急于齐。

齐桓公询问管仲,管仲回答:“方今为患,南有楚,北有戎,西有狄,此皆中国之忧患,也是盟主之责。即便他不侵扰燕国,也要考虑打击他。何况燕人已被侵扰,而且又求救了?”

  于是,齐桓公率师救燕。师过济水,鲁庄公迎之于鲁济。桓公告以伐戎之事。鲁庄公道:“君灭豺狼,以靖北方,敝邑均受其惠,岂惟燕人?寡人愿带敝国军队跟从。”

  齐桓公道:“北方险远之地,寡人不敢劳君起动,若有功劳,君之灵也。若不利,再向君借兵也未迟。”鲁庄公曰:“敬诺。”

  齐桓公别了鲁庄公,向西北进发。

令支山戎首领名密卢,蹂躏燕境,已经二个月了,掳掠女子,不可胜计。闻齐师大至,解围而去。

齐桓公兵至蓟门关,燕庄公出迎,谢齐侯远救之劳。管仲道:“山戎得志而去,未经挫折,我兵若退,戎兵必然又来。不如乘此进行讨伐,可除一方之患。”桓公曰:“好。”

  燕庄公请率本国之兵为前队,桓公道:“燕方经过兵困,何忍再令冲锋?君主姑且将后军,为寡人造声势就足够了。”

  燕庄公道:“此去东八十里,国名无终(今河北玉田县城西北十多里处),虽是戎种,却不依附山戎。可以招来,派为向导。”

  于是,齐桓公大出金帛,派公孙隰朋去召。无终子爵派遣大将虎儿斑,率领骑兵二千,前来助战。齐桓公再行厚赏,命为前队。约行将二百里,齐桓公见山路峻险,询问燕庄公情况。庄公曰:“此地名葵兹,是北戎出入之要路。”

  桓公与管仲商议,将辎重资粮,分其一半,屯聚于葵兹。令士卒伐木筑土为关,留鲍叔牙把守,委任转运之事。休兵三日,淘汰疲病之兵,只用精壮,兼程而进。

  令支首领密卢闻齐兵来伐,召其将速买商议。速买道:“彼兵远来疲困,乘其安营未定,突然冲之,可获全胜。”

密卢交给速买三千骑兵,速买传下号令,四散埋伏在山谷之中,只等齐兵到来行事。

虎儿斑前队先到,速买只引百余骑迎敌。虎儿斑奋勇,手持长柄铁瓜锤,望速买当头便打。速买大叫:“且慢来!”亦挺大杆刀相迎。略斗数合,速买诈败,引入林中。一声呼哨,山谷皆应,把虎儿斑之兵,截为二段。虎儿斑死战,马腹被伤,束手待缚。恰遇齐国大军已到,王子成父大逞神威,杀散速买之兵,将虎儿斑救出。速买大败而去。虎儿斑先领戎兵,多有损折,来见桓公,面有愧色。桓公道:“胜负常事,将军勿以为意。”仍以名马赐之,虎儿斑感谢不已。

齐国大军东进三十里,地名伏龙山,齐桓公和燕庄公结寨于山上。王子成父、宾须无扎两营于山下。皆以大车联络为城,巡警甚严。

次日,令支密卢亲自带领速买,引着骑兵万余,前来挑战。一连冲突数次,皆被车城隔住,不能得入。延至午后,管仲在山头望见戎兵渐渐稀少,皆下马卧地,口中谩骂。管仲抚虎儿斑之背道:“将军今日可雪耻了!”虎儿斑应诺。

车城开处,虎儿斑引本国人马飞奔杀出。隰朋说道:“恐戎兵有计。”管仲曰:“吾已料到了!”即命王子成父率一军出左,宾须无率一军出右,两路接应,专杀伏兵。

原来,山戎惯用埋伏之计,见齐兵坚壁不动,便伏兵于谷中,故意下马谩骂,以诱齐兵。虎儿斑马头到处,戎兵皆弃马而奔。虎儿斑正欲追赶,闻大寨鸣金,即时勒马而回。密卢见虎儿斑不来追赶,一声呼哨,招引谷中人马,指望悉力来攻。却被王子成父和宾须无两路兵到,杀得七零八落,戎兵又大败而回,折损了许多马匹。

速买向密卢献计道:“齐欲进兵,必由黄台山谷口而入。吾将木石擂断,外面多掘坑堑,以重兵守卫,虽有百万之众,不能飞越也。伏龙山二十余里皆无水泉,必依靠汲取濡水,若将濡流阻断,彼军缺乏饮水,必乱,乱则必溃。吾乘溃而击之,无有不胜。一面再派人到孤竹国求救,借兵助战,此万全之策也。”密卢大喜,依计而行。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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