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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颖超记录苏兆征遗嘱:他兑现了“鞠躬尽瘁”

苏兆征(1885-1929),广东省珠海市唐家湾镇淇澳村人,中国工人运动的先驱和著名领袖之一,中国共产党早期党员和重要领导人之一。1929年2月在上海病逝。是2009年“100位为新中国成立作出突出贡献的英雄模范人物”之一。

淇澳村苏兆征塑像。

从海员到工人运动的杰出领袖
苏兆征出生于一个贫苦的农民家庭。18岁时因生活所迫,到外国轮船上当“侍仔”(即杂役)。在轮船上,苏兆征接触到经常乘船为革命奔走的孙中山,并于1908年加入了同盟会,积极参加推翻清政府封建专制统治的革命运动。在孙中山等受到密探追捕时,他机智掩护他们脱险。
多年的海上漂泊,使苏兆征有机会耳闻目睹欧美各国如火如荼的工人运动。1917年,俄国十月革命胜利的消息传开。苏兆征曾随船到过符拉迪沃斯托克等地,进一步了解十月革命胜利的经过情况,并有机会阅读新文化运动的书籍,学习马克思主义的革命理论。在大风大浪里,苏兆征逐渐成长为一个坚定的革命者。

苏兆征

苏兆征在返乡居住的短暂时光里,也不忘记向乡亲们介绍革命思想。因此被反动官府抓捕入狱。一年多的牢狱之灾并未使他退缩。在离开家乡前,苏兆征到村外江树山脚下的“义士墓”前,掷碎了一个青碗,郑重发誓说:“我要继承先烈遗志,为革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1921年3月,苏兆征和林伟民等人倡导,在香港成立中华海员工会联合总会。1922年1月,在香港海员举行的大罢工中,苏兆征被选为罢工总办事处总务部主任和谈判代表之一。
1925年春,苏兆征加入中国共产党。先后任全国总工会筹备委员会委员、中华海员工会联合总会委员长、全国总工会执委会委员长。在中共五大上,当选为中央委员、政治局候补委员;在党的八七会议和中共六大上,均被选为中央政治局委员、常委。
领导省港大罢工

1925年5月,第二次全国劳动大会在广州举行,大会成立了中华全国总工会,苏兆征当选为执行委员。当年上海五卅惨案发生后,为抗议帝国主义屠杀同胞的罪行,在他和邓中夏等共产党人领导下,香港和广州举行了举世闻名的省港大罢工。由于深受工人拥戴,苏兆征被一致推举为罢工委员会委员长兼财政委员会委员长。


1925年6月,在苏兆征等组织领导下,省港工人举行了省港大罢工。图为苏兆征(中)与邓中夏(右)等罢工领导人在开会。


省港罢工委员会部分委员合影。左五苏兆征。

省港大罢工持续了一年零四个月之久,在此期间,罢工斗争形势错综复杂,千头万绪,苏兆征等夜以继日地工作。大到商议罢工策略、筹措罢工经费,小到罢工工人的住宿穿衣、一粥一饭,乃至工人子弟的教育安置,他都亲自过问,耗尽心力。

罢工期间,苏兆征等注意团结广大爱国华侨,结成反帝联盟。罢工委员会实行了一系列政策,使他们在国内的商务不会因为香港封锁而受到影响。同时亦十分重视与农民群众结成反帝联盟。派出罢工工人骨干到农村宣传罢工政策,帮助农民成立农会,组织农民自卫军,开展农民运动。各地农民也积极起来援助罢工,形成了密切的“工农联合”。

苏兆征等还建立了一支拥有3000人的罢工工人武装纠察队,担负封锁香港、截留粮食等任务。罢工期间,苏兆征经常亲自布置、检查财务工作进行情况,认真处理罢工经费收支。他本人廉洁奉公、坚持原则,并定期在罢工工人代表大会上报告财政收支情况,接受罢工工人代表的监督,受到广大罢工工人的信任和赞誉。

省港大罢工历时1年零4个月,是世界工运史上时间最长的一次罢工。此次罢工在经济上、政治上给英帝国主义以沉重打击,显示了中国工人阶级的伟大力量和奋斗精神。

子女们对父亲的回忆

在为工人运动奔走的日子里,“鞠躬尽瘁”这四个字无疑是苏兆征革命生活的忠实写照。

苏兆征之子苏河清晚年回忆:“父亲逝世时,我只有八岁,姐姐也只有十岁。……记得他在香港、广州、上海从事革命工作期间,总是早出晚归。他常在江边码头给工人们读报,讲革命道理,家中经常有伯伯、叔叔们来开会。为此,父亲多次遇到反动派的搜捕,但父亲并没有被吓倒,而是以更大的热情参加工作。”


苏兆征的夫人钟荣胜(左二)与儿子苏河清(右一)、女儿苏丽娃(左一)及瞿秋白的女儿瞿独伊(右二)合影于苏联。

1928年8月,在苏联出席共产国际第六次大会的苏兆征,终于因为长期紧张的工作积劳成疾,突发阑尾炎。因身体十分虚弱,医生建议他在苏联休养至康复后再进行手术。然而,一心惦记着手中未完成的工作,他不顾医生和同志们的劝阻,抱病回国,1929年2月初返抵上海。苏兆征没有把病痛放在心上,一直夙兴夜寐,孜孜不倦。2月20日,全国总工会第二次扩大会议结束后,苏兆征便一病不起。由于当时全国正处于白色恐怖时期,为了严守党的秘密,不增加党的负担,他既不肯将党组织的秘密联络地址轻易告诉家人,也不愿意将病情告诉别的同志,耽误了病情。

苏兆征的女儿苏丽娃回忆起父亲病逝前的情况:……春节过了五六天后,爸爸突然病倒了。爸爸为保守党的秘密,没有将联络地址告诉妈妈。妈妈无所依靠,又不懂上海话,只好将爸爸送到附近一间小医院,但已抢救无效。”

遗嘱兑现了“鞠躬尽瘁”

1929年2月25日下午,邓小平和邓颖超等人经过周折才知晓病情,赶到医院看望病危的苏兆征。他用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对同志们说:“大家共同努力奋斗”“大家同心合力起来 一致合作达到我们最后成功”。从寥寥数语可以看出,这位杰出的工人运动领导人在生命最后一刻,意识已模糊,仍念念不忘他为之鞠躬尽瘁的革命事业。邓颖超记录了苏兆征的遗嘱。

当天傍晚,44岁的苏兆征溘然长逝。

邓小平在苏兆征病逝的第二天,在遗嘱右侧的空白处挥笔写下了一段注释,叙述苏兆征弥留时的情形:“这是小超记的”,“这是兆征临终时……说的。苏兆征这份遗嘱至今存在中央档案馆。

长期负责罢工运动财政工作和党中央财务工作的苏兆征,却是身后萧条,以至于中华全国总工会为他的妻子儿女发出通告,号召“各级工会在工人群众中,为苏委员长家属实行募捐。……一文一角,集腋成裘,当能救济他家属暂时穷困于万一”。

1929年2月26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向全党发出了悼念苏兆征不幸逝世的通告。通告指出:

苏兆征同志在工作中,充分表现了无产阶级的艰苦卓绝精神和坚决的政治意识,他的革命精神,是全党的模范。通告要求全党学习苏兆征的革命精神,向前奋斗。

当时,各地党组织通过各种方式举行悼念活动,纪念这位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和杰出的工人运动领导人。

2010年,在苏兆征的故乡修建了其故居陈列馆,展现了他波澜壮阔的一生。

苏兆征故居陈列馆外景。

责编:吴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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