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古琴界的吴秀波
文 | 物道
60后的他,长着一张酷似吴秀波的脸,既不混娱乐圈也不混网红圈。他曾游历四方,也沉浮商海,如今却在北京城的闹市中,一心一意当个制琴人。他是“古琴界吴秀波”,他把斫琴当成了生活,把生活过成了诗。
──── 物道君
晨起沏一壶热茶,看一会儿书,打一会儿坐,然后去工作室忙一天,除非有访客,否则日子就是在锯、刨、挖、锉及反复的试音调整、听音审辨中度过。这便是京城斫琴师梵戈一天的日常。
梵戈,江湖雅号“古琴界吴秀波”。谈及斫琴,这位60后帅大叔将自己定义为一个闲人,只是恰好有时间、有能力做点自己喜欢的事儿而已。
对他来说,斫琴不是职业,而是他的日常生活,是修炼,甚至是生命的一部分。
随缘而动,顺势而为
梵戈的古琴制作尝试,萌芽于学生时代,贯穿于求学、工作的始终。在那时,古琴对他来说,只能是闲暇时的研究兴趣。一直到2003年前后,才时机成熟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
后来,梵戈干脆逐步放弃自己“谋生”的事业,将生活的全部重心放到古琴的修炼中来。
前半生打拼生活的经历,让梵戈深刻领悟到“随顺”二字的重要性,即“随缘而动,顺势而为”。如今这两个字贯穿了梵戈的日常生活及古琴制作始终。
➊ 图片来源于《了不起的匠人》
顺其料性,发挥最佳的声音特质
对梵戈来说,每一块费尽心力寻来的木料都是有独特脾性的,斫琴师应该顺应木头本身的特点,将其内含的声音特质发挥到最佳、最合理的状态,倘若木性不定则需慢慢等待,不可强用强求。
➋ 图片来源于《了不起的匠人》
古人斫琴讲究“九德”,即“奇、古、透、润、静、圆、清、匀、芳”,其中“轻、松、脆、滑谓之奇”。在梵戈看来,“九德”仅是良琴的第一层要求。
良琴的最高层次是“活”,有“活”之特性的古琴,操琴时可觉手下走音如盘内走珠,力虽轻而音颇宏,手未到而韵已至。梵戈笑道:“其中妙处,非亲手操琴者莫能知晓也。”
➊ ➋ 图片来源于《了不起的匠人》
顺其琴性,用岁月斫制古琴的深度
“以业余者的身份做到比专业者还专业的事”,这是梵戈斫琴的追求与坚持。
他常年研究声学,积累数据,只为在斫琴时更客观、更精准地拿捏音色平衡。他也经常背着书包,游走在旧货市场,全神贯注地淘着那些已然绝版的铁具小玩艺,只为找到更好的斫琴工具。
➊ ➋ 图片来源于《了不起的匠人》
经过他手的古琴,大致要走十六个阶段流程和百余道工序。每一步都求精求细,其中“调整音色”环节更是漫长的等待,需要时间去精调、沉淀。
一张相对合理的古琴完整制作下来少则耗时两三年,多则七八年甚至更久。
与当下多数制琴人喜欢制作钢弦古琴不同,梵戈的作品“新琴而老味儿足”。他还自创的“禹冠式”古琴,外型中和古雅,配以传统丝弦,比传统形制音韵更为圆活、匀净、苍古、松沉。
➊ 图片来源于《了不起的匠人》
顺其人性,随缘方能遇知音
近几年,古琴因其宁静致远的特质在都市中重新获得现代人的关注,然而古琴的传承问题仍然任重道远,因古琴学习要付出的时间成本对于繁忙的都市人来说是很奢侈的。
关于收徒,梵戈也是秉承着“随顺”的心态,顺其人性,随其缘分。
比如随他学斫琴的一位叫忘言的学生,琴学启蒙于已故琴家金陵琴社社长刘正春先生,数年间操缦的同时也痴迷于制作的研究。因一次机缘惊佩于梵戈的斫琴理念及其琴声,便因此辞去从事十多年的平面设计工作专心于斫琴技艺的传承学习。
▲ 梵戈和他的学生忘言
除了斫琴,梵戈也将书法、品茶、修身、养性融入日常中。他与知交琴士石琨、学生忘言等,在築雪山房不定期地组织雅集,与四海琴人交流往来。
即便身处闹市,生活也充满诗意。以琴韵真音,沁润人之身心,这一切既是治愈,也是修行。
顺其料性、顺其琴性、顺其人性,这便是梵戈的“随顺”心态,将能做的做到极致,剩下的便交付给时间,这是检验任何事情的唯一标准。斫琴当如此,人生亦当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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