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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大醉骂”与秦可卿之死:谁在“爬灰” 、“养小叔子”?

“焦大醉骂”出自《红楼梦》第七回:

众小厮见他太撒野了,只得上来几个,揪翻捆倒,拖往马圈里去。焦大越发连贾珍都说出来,乱嚷乱叫说:“我要往祠堂里哭太爷去。那里承望到如今生下这些畜牲来!每日家偷狗戏鸡,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我什么不知道?咱们‘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

焦大醉骂

这里笔者想说的是,酒后吐真言的老头焦大没骂错,宁国府里确实存在“偷鸡戏狗”、“爬灰”、“养小叔子”等事。

所谓偷鸡戏狗,不外是乱搞男女、男男关系,宁国府的贾珍、贾蓉、贾蔷三个人没有一个不是男女通吃的货色;贾珍妻妾成全,还包养尤二姐、尤三姐;贾蓉、贾蔷不仅在家学里勾搭美貌的小男生,估计两人之间也有暧昧关系;贾蓉甚至乱到跟自己的姨妈辈不清不楚;第七十五回,贾蓉、贾珍、邢德全、薛蟠几个人喝酒,旁边就有相好的娈童陪侍,也能看出这些家伙的生活有多混乱。

焦大“连贾珍都说出来”不禁说出了贾珍这货平日里的邪淫行为,还抖露出他的一件密事,即“爬灰”,和自己的儿媳妇有男女私情,这是确凿无疑的。而“养小叔子”的当事人是谁,读者一般都会打个问号,有根据贾宝玉在秦可卿房间里睡觉这个事,认定是秦可卿和贾宝玉有暧昧不清的关系;也有根据王熙凤的只言片语,认定王熙凤和贾蓉有一腿;还有说是王熙凤和贾宝玉之间有点猫腻的,等等。

笔者认为,“养小叔子”和“爬灰”这两件丑事的当事人就是秦可卿;“养小叔子”是指秦可卿和贾蔷;“爬灰”则确定无疑是指秦可卿和贾珍。下面我们来慢慢分析:

一、秦可卿私生活混乱,

秦可卿寝室里的种种陈列,批语指出这是“一路设譬之文”,其实也就是家常摆设之物,并不是什么奇珍异宝;从中我们可以看出“形容袅娜,性格风流”(第八回)的秦可卿私生活混乱这个现实:

1.武则天的铜镜;武则天一身适逢过李世民、李治父子二人;(梳妆镜)

2.赵飞燕舞过的金盘;赵飞燕淫乱宫闱,私通宫奴。(水果盘)

3.伤了太真乳的木瓜;原句是“盘内盛着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 ”。(盘子里的水果)

4.寿阳公主、同昌公主的床帐,暗示她在宁国府深受宠爱;这里作者犯了个小错误,把寿阳公主误写成“寿昌公主”;其中寿阳公主有“梅花妆”故事,应是譬喻秦可卿风流婉约,是个擅风情、秉月貌的妙人儿;刘心武先生认为这是暗示秦可卿是“公主”身份,笔者这里不以为然;第十回“张太医论病细穷源 ”中在张太医给秦可卿诊病开方后,有一条批语:蒙:欲速可卿之死,故先有恶奴之凶顽,而后及以秦钟来告,层层克入,点露其用心过当,种种文章逼之。虽贫女得居富室,诸凡遂心,终有不能不夭亡之道。点名了秦可卿是贫女出身。

5.西子浣过的纱衾,西施用美貌亡了吴王夫差的国家;也暗合了秦可卿“擅风情、秉月貌,便是败家的根本”这个定性。

6.红娘移过的鸳枕,崔莺莺夜间和张生私会本质上来说是无媒苟合,红娘抱着衾枕,身后跟着千金小姐自荐枕席,并不是多光彩的事情。

批语已经说了,这是“一路设譬之文”,那么读者就不必太实心眼,把金盘、铜镜当成古董,试想一枚木瓜能保存几百年吗?

笔者认为,秦可卿的私生活是非常有问题的。柳湘莲曾说宁国府只有门口的两个石头狮子是干净的;惜春也因为自己哥哥的风评太差而“杜绝宁国府”,再加上焦大醉骂,等等,都不算冤枉了贾珍、贾蓉辈。而且,秦可卿把贾宝玉带到自己的卧室睡觉,婆子都说叔叔往侄儿媳妇房间睡觉不成道理,但是秦可卿压根不在意,说宝玉年纪小,不要紧,也能看出她做事比较“放得开”。可是读者仔细想想,这个时候贾宝玉大概十四五了,不仅在梦里跟可卿发生了关系,醒过来还跟袭人“初试云雨”,就在秦可卿的床上。

二、秦可卿和贾珍的孽情:是两厢情愿的,还是被胁迫的?

贾珍对自己的儿子态度非常差,几乎不见这一对父子之间有正常亲情互动;反倒是贾珍命令贾蓉办事跑腿的情况居多,贾蓉干不好,还会被贾珍痛骂甚至当着下人侮辱:

贾珍道:“去罢。”又问:“怎么不见蓉儿?”一声未了,只见贾蓉从钟楼里跑了出来。贾珍道:“你瞧瞧他,我这里也还没敢说热,他倒乘凉去了!”喝命家人啐他。那小厮们都知道贾珍素日的性子,违拗不得,有个小厮便上来向贾蓉脸上啐了一口。贾珍又道:“问着他!”那小厮便问贾蓉道:“爷还不怕热,哥儿怎么先乘凉去了?”贾蓉垂着手,一声不敢说。(第二十九回)

但是,贾珍对儿媳妇确实相当好,秦可卿生病卧床不起的时候,贾珍愁的不行,在自己老婆跟前直接展露了不一样的情怀:

“我正进来要告诉你:方才冯紫英来看我,他见我有些抑郁之色,问我是怎么了。我才告诉他说,媳妇忽然身子有好大的不爽快,因为不得个好太医,断不透是喜是病,又不知有妨碍无妨碍,所以我这两日心里着实着急。”(第十回)

贾珍不仅在自己妻子跟前袒露对秦可卿的“关爱”之情,在同事冯紫英面前也不加掩饰;而且在贾府的众多亲人跟前也照样把悲痛之情表达的淋漓尽致:

贾珍哭的泪人一般,【甲戌侧批:可笑,如丧考妣,此作者刺心笔也。】正和贾代儒等说道:“合家大小,远亲近友,谁不知我这媳妇比儿子还强十倍。如今伸腿去了,可见这长房内绝灭无人了。”说着又哭起来。众人忙劝道:“人已辞世,哭也无益,且商议如何料理要紧。”【庚辰侧批:淡淡一句,勾出贾珍多少文字来。】贾珍拍手道:“如何料理,不过尽我所有罢了!”【蒙双行夹批:“尽我所有”,为媳妇是非礼之谈,父母又将何以待之?故前此有思织酒后狂言,及今复见此语,含而不露,吾不能为贾珍隐讳。】

注意批语;这里是直接暗示了贾珍跟秦可卿有乱伦的感情。

此外,我们这里可以拿秦可卿的丧事跟贾敬的丧事做个对比:

在秦可卿死后,贾珍更是极度伤心,几乎如丧考妣,“恨不能代秦氏去死”(第十三回),为了操办秦可卿的丧礼,先是不惜重金从薛蟠手里买下义忠亲王老千岁不要的“樯木”;接着为了儿媳妇出殡时“灵幡经榜” 上几个字体面,给自己儿子花钱捐官,这也看出了贾珍对他亲生儿子是个怎样的态度;如果儿媳妇不死,只怕贾蓉这个龙禁尉的职称还拿不到!之后,怕丧礼照应不好,又亲自拄着拐棍到荣国府去请人来帮忙;如此种种,皆能看出,在贾珍心里,儿媳妇秦可卿的地位有多么重要!

在亲爹贾敬死的时候,贾珍不在家,家里是尤氏料理公公的丧失,用的棺材板是“早年预备下的”(肯定不是名贵的樯木);贾珍也没觉得尤氏一个人料理亲爹的丧事会不会出乱子,十分的放心;居丧期间还照样跟俩小姨子厮混;皇帝仁孝,在国丧期间放假让贾珍、贾蓉回家守家孝,如果知道这俩货守孝守得这么滋润 ,恐怕会直接宰了给贾敬殉葬吧!

那么,回到这段的问题,贾珍和秦可卿的“爱情”是两厢情愿的吗?

第一;两人之间应该不是“一次性”的关系,而是保持了相当一段时间的感情;不然宁府不会出现“谣言”,焦大也不会醉骂,把“爬灰”的丑事抖出来;焦大醉骂是在第七回“宝玉会秦钟”,这个时候秦可卿还很健康快乐,把自己的弟弟弄进荣国府上学,了了父亲的一桩心事。但是,到第十回的时候,借尤氏之口指出秦可卿已经病了一段时间了,而且“经期两个月没来”;一女性处于紧张、忧郁的状态下,会导致经期出现紊乱状况,从秦可卿出现这个症候,我们可以推断,她至少有一个多月心情都不怎么好;原因尤氏也说了,秦可卿“心细、心重”,说白了就是想得多,这一回透露出一个问题,秦可卿的病是在秦钟闹学堂之前就已经出现的,原因出在对一些闲言碎语想不开上;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推测,第七回焦大醉骂贾珍“爬灰”,秦可卿疑心生暗鬼,以为自己跟公公的丑事暴露,才一病不起的;而且这一回中,秦钟又把一些“不干不净的话”告诉了秦可卿,估计一紧张就更加吃不下饭了。

第二;在秦可卿生病到死亡中间这段时间,贾珍一定去安慰过,甚至继续保持着男女关系;正是因为这段时间两个人的行为不收敛,才会被尤氏、贾蓉发现端倪;笔者认为,第十回的时候,尤氏、贾蓉还不能坐实贾珍和秦可卿的丑事,认为“爬灰”就是家里下人的谣言;对秦可卿依然疼爱照顾有加;给她请太医治病;张太医的药方也是疏肝补气养血、调理经期的好方子; 这个时候,秦可卿的病还是有希望调理好的。笔者认为,秦可卿的病应该有好转,甚至好的差不多了;不然也不会在第十三回自己一个人爬到天香楼上吊自杀。

遗簪

从第十回张太医为秦可卿诊病到第十三回“秦可卿死封龙禁尉”,中间经历了贾瑞死亡这一段很长的时间。我们可以把这个时间稍微理一理。

(1) 第十一回 庆寿辰宁府排家宴,见熙凤贾瑞起淫心

  • 这一回是张太医给秦可卿诊病的第二天发生的事,尤氏叫贾蓉请荣国府的人过来吃宴席,在宁国府王熙凤碰上了色狼贾瑞。这一回中透漏出几个重要的时间点:
  • 1.王夫人道:“前日听见你大妹妹说,蓉哥儿媳妇儿身上有些不大好,到底是怎么样?”尤氏道:“他这个病得的也奇。

    上月中秋

    还跟着老太太,太太们顽了半夜,回家来好好的。到了

    二十后

    ,一日比一日觉懒,也懒待吃东西,这将近有半个多月了。经期又有两个月没来。”
  • 2.尤氏道:“你是

    初三日

    在这里见他的,他强扎挣了半天,也是因你们娘儿两个好的上头,他才恋恋的舍不得去。”
  • 3. 凤姐儿说道:“你只管这么想着,病那里能好呢?总要想开了才是。况且听得大夫说,若是不治,怕的是春天不好呢。

    如今才九月半

    ,还有四五个月的工夫,什么病治不好呢?咱们若是不能吃人参的人家,这也难说了,你公公婆婆听见治得好你,别说一日二钱人参,就是二斤也能够吃的起。
  • 4.且说贾瑞到荣府来了几次,偏都遇见凤姐儿往宁府那边去了。这年

    正是十一月三十日冬至

    。到交节的那几日,贾母、王夫人、凤姐儿日日差人去看秦氏,回来的人都说:“这几日

    也没见添病

    ,也不见甚好。”
  • 5. 到了

    初二

    日,吃了早饭,来到宁府,看见秦氏的光景,虽未甚添病,但是那脸上身上的肉全瘦干了。

秦可卿大概是在八月二十日之后生病的,九月三号渐渐沉重,但是还能起床见凤姐;到了九月十五日左右,就直接睡倒在床上了;两个半月后,秦可卿的病虽然没好,但是也没变坏;十二月初二,王熙凤亲自去探望,秦可卿还活着,不过已经瘦干了。这天,贾瑞来了,作死之路开始。

(2)第十二回 王熙凤毒设相思局 贾天祥正照风月鉴

十二月初二日,贾瑞到访;王熙凤约他当天晚上相见;贾瑞在腊月天吹了一晚上的穿堂风;过了三天,又来找凤姐,这次不仅被贾蓉贾蔷勒索了100两银子,还被泼了一身屎尿;

  • 1.自此满心想凤姐,只不敢往荣府去了;因此三五下里夹攻,【庚辰侧批:所谓步步紧。】不觉就得了一病:心内发膨胀,口内无滋味,脚下如绵,眼中似醋,黑夜作烧,白昼常倦,下溺连精,嗽痰带血。诸如此症,

    不上一年,都添全了

  • 2.倏又

    腊尽春回,

    这病更又沉重。代儒也着了忙,各处请医疗治,皆不见效。
  • 3.那贾瑞此时要命心胜,无药不吃,只是白花钱,不见效。
  • 4.

    谁知这年冬底,

    林如海的书信寄来,却为身染重疾,写书特来接林黛玉回去。

所以从王熙凤十二月初二日“毒设相思局”后,贾瑞从生病到死亡经历了两年多的时间,而秦可卿是死在贾琏带林黛玉回苏州期间;如果这个时间线没问题,那么秦可卿从“八月二十日”得病之后,还好端端的活了将近两年半的时间;所以笔者推测,这期间秦可卿的病应该有所好转;而致使她在天香楼突然自杀的事件会在第十三回写出。

三、秦可卿的真正死因:羞恼自尽

第十三回虽然名为“秦可卿死封龙禁卫,王熙凤协理宁国府”,但是根据脂批,本回的题目和内容经过了大量的删改;原题目应该是“秦可卿淫丧天香楼,王熙凤协理宁国府”。脂批内容如下:

“秦可卿淫丧天香楼”,作者用史笔也。老朽因有魂托凤姐贾家后事二件,岂是安富尊荣坐享人能想得到者?其事虽未行,其言其意,令人悲切感服,姑赦之,因命芹溪删去“遗簪”、“更衣”诸文,是以此回只十页,删去天香楼一节,少去四五页也。

因此这一回在没有经过“芹溪”删改之前的底稿中,应该会明写贾珍和秦可卿在天香楼私通的事实;根据前文我们对时间线的梳理,读者猜测秦可卿在这两年间病好了,贾珍因为有照顾关爱之功,两个人本来就有男女之情,秦可卿病好之后感情就更深的;两个人在天香楼私会,被尤氏撞见,因此尤氏才会在秦可卿死后犯了胃病,不愿意料理秦可卿的丧事;正是因为尤氏看到了眼前发生的真事,又有“遗簪”这个证据,才会相信自己老公摸上了儿媳妇,大受打击,因此笔者认为,这里尤氏的胃病可能是真的,就是被气得吃不下饭,胃疼!

脂批直接指出,秦可卿之死是因为“淫”,那么读者也不要为她洗白,她的确是品行有问题;不过,《好事终》曲也指出,秦可卿跟贾珍的孽缘是因为一个“情”字;至于贾宝玉在秦可卿死后吐血是因为急痛攻心,并不是因为两个人有私情; 真正原因脂批好像提过,因为秦可卿也有不错的处理家务、管理下人的才能;贾珍在秦可卿死后忘情,说“长房里绝灭无人”就是有这个意思在,并不全是私情的原因;贾母也对秦可卿的行事为人大加赞赏;这说明秦可卿虽然在男女关系上比较混乱,但是还是有一定的掌事才能的。

这一回 还把秦可卿的死法给改了,我们通常认为秦可卿是直接病死的;不过秦可卿的判词上是画着一个美人在高楼大厦上悬梁自缢;《好事终》曲“画梁春尽落香尘”一句也提示了秦可卿是上吊自杀;秦可卿死后,宁府大办丧事,有一段没删掉的文字,也证实了秦可卿吊死在天香楼上:

另设一坛于天香楼上,【甲戌侧批:删却,是未删之笔。】【靖眉批:何必定用“西”字?读之令人酸鼻!】(按:此条所评正文之“天香楼”,靖藏本作“西帆楼”。)是九十九位全真道士,打四十九日解冤洗业醮

秦可卿跟贾珍私通的事情,贾蓉应该也知道,第十一回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并不关心秦可卿的生死,就是因为秦可卿是他爹的女人,书里的一些描写是很露骨的;

  • 贾蓉道:“先生实在高明,如今恨相见之晚。就请先生看一看脉息

    ,可治不可治,以便使家父母放心。

  • 凤姐儿说:“蓉哥儿,你且站住。你媳妇今日到底是怎么着?”贾蓉

    皱皱眉

    说道:“不好么!婶子回来瞧瞧去就知道了。”

贾珍和贾蓉父子不仅共用一个秦可卿,还同时跟尤二姐、尤三姐有关系,只怕贾珍和秦可卿私通之事,贾蓉早就知道,他们根本不在乎;尤二姐已经嫁给贾琏做了二房,贾琏不照样有胸怀和贾珍分享吗?所以宁国府里只有两个石头狮子干净,是真话!焦大醉骂是真心,鲁迅说焦大是个忠臣,是宁国府的屈原。

四、养小叔子的问题

重点怀疑对象有以下几对:

第一个组合:王熙凤、贾宝玉 ; 第二个组合:王熙凤、贾蓉

第三个组合:秦可卿、贾宝玉; 第四个组合:秦可卿、贾蔷;

首先,我们要弄清楚一个概念,什么是小叔子?

小叔子不是叔伯长辈,而是丈夫的弟弟;第二个、第三个组合可以直接摆脱嫌疑。

其次,还要看看可能性;

王熙凤本来是宁国府的人,贾宝玉是贾琏的堂弟,是王夫人、贾母的心头大宝贝,王熙凤根本不敢碰他;不然直接会被休掉;再说,王熙凤这个时候跟贾琏的感情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还下狠手杀了贾瑞;说明她是个刚强坚贞的人;养小叔子这个事情实在第七回被焦大骂出来,而贾宝玉刚刚在第六回才跟袭人有了男女关系,而且他一直称这个事是“警幻所训之事”,到第八十回还听不懂什么叫“房中的事”,所以不可能是这一对。

因此,秦可卿跟贾蔷的可能性最大;

原来这一个名唤贾蔷,【蒙双行夹批:新而绝,得空便入。】亦系宁府中之正派玄孙,父母早亡,从小儿跟贾珍过活,如今长了十六岁,比贾蓉生的还风流俊俏。他兄弟二人最相亲厚,常相共处。宁府人多口杂,那些不得志的奴仆们,专能造言诽谤主人,因此不知又有了什么小人诟谇谣诼之辞。贾珍想亦风闻得些口声不大好,自己也要避些嫌疑,如今竟分与房舍,命贾蔷搬出宁府,自去立门户过活去了。 (第九回)

这一段描写我们可以看出,贾蔷长得很美;十六岁前跟贾蓉一起生活在宁国府里;也被下面的奴仆们“造谣诽谤”过;我们可以试想,诽谤的内容是什么?贾蓉贾蔷之间有关系?贾珍贾蔷之间有关系?还有就是;秦可卿跟这个小叔子有什么问题?如果没问题,为啥贾珍要“避嫌”?

结合上文对秦可卿房间里的摆设的分析,秦可卿本人也是个风流多情的人;说她跟自己的小叔子有问题,大概可信度比较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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