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去朋友乡间静谧的避世小院里品茗聊天,谈到唐代著名禅师马祖道一。
道一禅师唐朝汉州什方县(今什邡马祖镇)人,是中国禅宗发展史上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他继承了慧能南宗禅法对心与佛关系的阐述,认为此心即是佛,主张道不用修,让“顿悟”说付诸实行,把禅完全推向世俗化、生活化、简易化,为禅赋予了无限的生机与活力。其思想和建树深刻地影响佛教的发展和中国文化传统。
近代学者胡适称他为“中国最伟大的禅师”。胡适在《论禅宗史的纲领》中说:“至唐之慧能、道一才可说是中国禅。中国禅之中,道家自然主义成分最多,道一门下不久成为正统。'中国禅’至此始完全成立。”
道一禅师,俗姓马,是禅宗主要宗派洪州宗的祖师。他的师父是六祖的得法弟子怀让禅师,道一是六祖惠能的再传弟子。所以,道一禅师的弟子在他圆寂后,根据他对禅宗的贡献,就在他的俗家姓氏上冠上一个“祖”字,尊奉为“马祖”,偷偷叫他为“八祖”。因他曾回家乡什邡在县治北郊的罗汉寺筑台为众说法,后人称罗汉寺为“八祖道场”。
其实,自慧能之后,禅宗就废除衣钵相传,不再有祖师之说了。当年天竺高僧达摩,带着佛祖之法一苇渡江到达中原前,达摩的师父般若多罗就对他说:这个法脉只传六代。也就是说六祖以后就没有了衣钵传承,不允许再有人叫禅宗的“祖”。
佛门讲究衣钵传承。达摩从印度带来的木棉袈裟是代表法嗣正传的禅门宝物。唯有得到它才算禅宗的正宗传人。慧能得到木棉袈裟后,大肆崇佛的武则天向慧能索取了达摩所传的木棉袈裟。
其实,禅宗始祖达摩把木棉袈裟传给二祖慧可时,就曾有一偈语:“吾本来兹土,传法救迷情。 一花开五叶,结果自然成。”意思是我把禅宗在中国扎根以后,就如一花将会开出五个花瓣,至于结果,自然而然会成就的。”按这种说法,达摩开的“五叶”,即传到六祖的时候就不须传此衣,只要传法即可。当初,五祖弘忍也曾对慧能也说过:“衣为争端,止汝勿传。”所以,慧能就献出了木棉袈裟,并声明不再传衣,只传心法。此后无人再称禅宗之祖。
也就是说,佛教禅宗只有六祖,分别是初祖达摩,二祖慧可,三祖僧璨,四祖道信,五祖弘忍,六祖慧能。自从六祖慧能之后,就再无七祖出现,更不用说后面的八祖了。
那么,木棉袈裟今又何在呢?上世纪初,敦煌的一个藏经洞里发现一本《历代法宝记》,书中记载:由于禅宗内部产生了分裂,对木棉袈裟产生争夺,武则天从慧能手里迎得木棉袈裟入宫供奉,并请五祖座下的弟子来供养他们,当时资中的智诜就是其中的一位。武则天通过考察,觉得智诜是一个真正的得道高僧,便将那件人人欲求而求之不得的法衣赐给了智诜禅师。
智诜得到木棉袈裟,怕在京城树大招风,便以年迈思乡为由奏请回家,带着弟子悄悄地回到四川资州的德纯寺(今资中县宁国寺)。智诜法师在谢世之际将木棉袈裟传给弟子处寂,处寂传给了弟子无相。后来无相禅师离开资中到成都住了二十年,将木棉袈裟传给了弟子无住。那件木棉袈裟后来又传给了谁?传到了哪里?史籍文献没有记载,至今我们还是无法揭开木棉袈裟的千古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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