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红院想象复原平面图
怡红院是大观园中最雍容华贵、富丽堂皇的院落,是别号怡红公子、绛洞花主的贾宝玉的住所。
1 植物景观分析
怡红院内植物主要有西府海棠、芭蕉、海棠花、油松、蔷薇、月季、金银花、粉团蔷薇等。书中对怡红院的描述从进入院子之前就开始了,“一径引人绕着碧桃花,穿过一层竹篱花障编就的月洞门,俄见粉墙环护,绿墙周垂。”这描写的是进入怡红院的小径的植物景观,以碧桃作为视觉焦点引导游客进入,同时也是将其和竹篱作障景处理,类似“开门见山”,只是此处是用植物遮挡,更有意蕴。绕墙种植垂柳和碧桃呼应,符合中国传统种植设计中的“桃红柳绿”,也切合怡红院的主题“怡红快绿”,同时柳条婀娜的身姿以粉墙为底,树影斑驳,又增添了几分雅趣。
院中的植物较为简单,“院中点缀几块山石,一边种着数本芭蕉;那一边乃是一棵西府海棠,其势若伞,丝垂翠缕,葩吐丹砂”。种植方式为蕉棠对植,形式简洁,主题突出。院中还有油松点植,这样整个院子的植物景观在冬季不至于太萧条,且层次上也有了变化。怡红院后院有“篱笆上的蔷薇花、月季花、宝相、金银藤等”,植物种类明显增多,以表现春夏季相景观为主。开花时节,蔷薇、月季等的红花和金银花的黄花可相得益彰,饶有趣味,秋季金银花的红果亦可成为观赏点之一。
2 植物与人物的关系
宝玉从小生活在富贵人家的女人堆里,可总结出两大特点:富贵公子习性和满身的脂粉气。他的公子习性从怡红院室内奢华的装饰可以看出来,而满身的脂粉气从院子的植物可见一二。怡红院所配花木色彩几乎都为红色,如碧桃、西府海棠、海棠花、蔷薇等,金银花虽然花是黄色,但秋天的果实也是红色的,从色彩上看完全符合宝玉的性格,也暗示了宝玉爱红、吃红、恋红的嗜好。至于里面的一株油松,笔者以为不必刻意牵强附会,因为在贾政等第一次游大观园时并没有提到这棵树,是后面第26回借贾芸的视角提到“那边有两只仙鹤在松树下剔翎”,显然地位不是很重要,所以我们不必刻意追问它和书中人物有什么关系。
至于前院的植物芭蕉和西府海棠,历来研究一般认为它们指代两位和宝玉关系密切的女性,但究竟是哪两位就见仁见智了,并没有、也不可能有统一的结论。笔者认为,芭蕉应该指黛玉,首先潇湘馆中也种有芭蕉,其次开红花的芭蕉(虽然比较少)在古代常用来表示“碧叶丹心”,如“素不生枝节,人皆见赤心”(赵时韶《芭蕉》),用芭蕉形容宝玉对黛玉的一片赤心,未尝不可。海棠则指晴雯,因为原著中有明确暗示。第77回晴雯被逐,宝玉对袭人说:“这阶下好好的一棵海棠花,竟无故死了半边,我就知有异事,果然应在她身上。”黛玉和晴雯,一个是宝玉的红颜知己,一个是他最喜欢的丫鬟,堪称宝玉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性。且两人性格相似,历来有“晴为黛影”的说法,因此用这两个人的化身守护着怡红院,是完全合情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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