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河忆.陶易勒特》

　　现今走出国门旅游的人越来越多，在国外旅游常常有一些多发问题冒出来，其中之一是如何解决“内急”，因为在欧洲除了收费景区外，远道而来的观光客很难找到公共厕所，不仅是免费厕所少，就是收费厕所有时也找不到。于是旅游团队每跋涉一路到达一个景区时，导游或领队必定告示大家先去景区厕所“唱歌”（如厕的噱称），要不接下去还真说不好哪里有厕所呢。很多时候，在免费的景区、外观的景点、步行的街巷、自由活动的城区里，即使是导游也可能找不到厕所，更遑论语言不通、人生地不熟的游客了。于是如厕问题在旅游中如影随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急起来有时真憋死人，还常常生发出一些故事，甚至是传播四方的新闻，例如“某男在克里姆林宫随地小便”等等。

　　我们这次欧洲双河游也不免俗，旅友们也时有“内急”之忧，甚而成群结队地寻找“陶易勒特”（英语里厕所“toilet”的近似发音）。笔者今天就综合双河游和以往旅游经历，说说我们欧洲旅游中有关陶易勒特的一些往事和启示。

1  找不到陶易勒特，怎么办

　　四年前曾经在北欧的挪威旅游了12天，挪威是个高收入、高福利、高物价的国家。我们到达挪威的第二天，在首都奧斯陆游览时，叶导游说这里公厕很少，即使有也是收费的，每人次是10克朗，相当于人民币8元；如果找不到公厕，去咖啡馆买杯咖啡，就可使用店里的厕所。后来叶导花100克朗买了一杯啤酒，近二十位朋友解了内急。很难找到陶易勒特，是笔者初到奥斯陆的第一个印象；如厕一次10克朗，啤酒一杯100克朗，是第二个印象，即挪威的高物价（后遇几位自由行的同胞告诉我，她们找到的陶易勒特更贵，20克朗一次）

启示：找不到陶易勒特时，进咖啡馆、饮料店或麦当劳买一杯咖啡或饮料，就可以用店里的陶易勒特。

2  不愿为陶易勒特喝咖啡，怎么办

　　这次双河游在匈牙利首都布达佩斯观光时，去著名景点漁人堡的途中，小刘领队得知我内急，就叫我一起进了路边的一家饮料店。她与柜台人员交谈几句后让我去了店里的卫生间。离店后她告诉我，此店一杯饮料要3、4欧元，她便不买饮料，花 1 欧元买了如厕权。谢谢小刘的帮助，还让我长了见识。后来听旅友陶咪说，她在阿姆斯特丹的一家果茶店也是不买饮科，花0.5欧让同行朋友上了店里的卫生间。

启示：为陶易勒特进咖啡店，又不想喝咖啡，不妨直接提出付费上陶易勒特，一般半欧、最多一欧可以解决问题。

3  遇到好心店方，是你的幸运

　　双河游的第一站荷兰首都阿姆斯特丹有一条唐人街，名为广东街。旅友陶咪与同伴逛广东街时，向一家粤菜馆员工试问能否借用洗手间，获允。但其他朋友再去就被拒了。后来游览多瑙河时，在塞尔维亚的泽蒙小镇，擅长交流的陶咪被邀入一家小酒店参观，顺便用一下洗手间自然是小CASE啦！

启示：如果遇到友好的店方，让你免费使用陶易勒特，额手庆幸即可，勿招他人来共享了，或者征得店方同意后再招他人，以免“得寸进尺”之嫌！

4  有时会有收费的陶易勒特

　　免费公厕难找，收费公厕有时能找到。收费公厕有人工看管的，也有闸机把门的。后者需用当地货币的硬币，远方来客往往没有硬币而干着急，如果遇到满怀恻隐之心的管理人员，那是你的运气爆棚了，前年在英国旅游时就幸遇一次。那是在苏格兰北部洛蒙德湖西岸的拉斯小镇，一个湖光山色、花团簇锦的著名景区，景区里的唯一公厕由闸机把关。奇怪的是这台闸机只认英镑10便士的硬币，其他面值的钱币须由管理员在旁边的换币机上兑换后再用。旅友仁薇和敏如一起入厕时不知需要多少钱，便把身边仅有的2个10便士硬币交给女管理员。这位苏格兰女郎看了看两位中国大妈，将接过的硬币投入闸机，然后另取一枚再投入，待闸门开了猛地将仁薇和敏如一起推过闸机（还有后话，请看附录1）。我在后面目睹此景，大为惊讶，因为此公厕的标价是每人次30便士。这位女郎只收到20便士，倒贴10便士打开闸机一次就为两位中国旅客解了忧，善哉，善哉。（苏格兰女郎还有故事，请看附录2）

启示：旅游时要存留购物消费时找零产生的一些当地硬币，以备用于收费的陶易勒特。

5  偶而见到免费的陶易勒特

　　我们在双河游时曾有几次遇到免费的陶易勒特，都不一般。一次是在荷兰的阿姆斯特丹，当我们沿着水坝广场附近的运河边，走到著名的老教堂时，看到运河小桥的岸边立着一个黑色钢板的坚直卷桶状围挡，高约2米，无顶盖（见题图）。围挡里只能容一二人，地上有一个盖着网板的下水口，黄渍斑斑。原来这是一个极简的露天男小便池，没有任何设施，尿液就直接淋在下水口网板上，虽然臭气熏天，却是内急者的宝地。此地的河对岸是阿姆斯特丹的红灯区“花街”。还有一次是在德国的杜塞尔多夫，宫塔广场的边上有一座免费的男小便池，圆柱形的小屋，比阿姆斯特丹的好一些，有顶盖，但里面也是简而臭。宫塔广场附近一长排楼房的底层沿街还有一个免费公厕，供女士和残障人士使用，门面灰旧，门框斑驳，只有非常急迫者才愿入内。设施简陋，无人管理，才能免费，很正常，有总比没有好！

启示：遇到免费的陶易勒特，即使不太急，也去放掉，因为下一个陶易勒特还不知在哪里呢！

6  公路边的陶易勒特

　　欧洲公路边的加油站里都有小超市，在笔者以往经历里，进超市就可以免费上超市里的厕所，可是双河游时，途经的德、奥等国加油站超市的厕所门口装有闸机，需投币买票才能进入，一般是0.5-1欧元。但票子可以在超市购物时部分或全部抵扣货款。有的朋友先消费点心饮料，后如厕，入厕票就无缘抵用了。

启示：到公路服务区后，可先入厕。若需投币，出票后请注意此票是否可抵用，然后按需购物。如无硬币入厕，可到超市柜台兑换。

7  外国人听不懂“WC”

　　我们在莱茵河游览时，有朋友寻找厕所时说“WC”，当地人都听不懂。那么，我们国内不是常有厕所标着“WC”吗，怎么到国外就行不通呢？原来，WC是英语 water closet 的缩写，词意是抽水马桶，曾用于表示厕所，但是很久以前就过时而不用了。现代英语里表示厕所的有 toilet、restroom、washroom 等多种词汇，在美国，公共厕所多标为 restroom，在加拿大多为 washroom，在英国多为 toilet(s)，而欧洲地区与英国相近，如荷兰的也是 toilet，德、意、法是 toilette，瑞典是 toalett，波兰、罗马尼亚是 toaleta，读音都相近，甚至其他语系地区如俄罗斯、保加利亚、土耳其等，虽文字不同，“厕所”的发音也都接近英文的 toilet“陶易勒特”。不过也有例外，我们在多瑙河游览时，看到个别地方厕所的门上标着“WC”，当地人也说“WC”，但他们也能听懂“陶易勒特”，所以“陶易勒特”是“万能钥匙”。

启示：在欧美地区旅游，欲找厕所，请记得说“陶易勒特”，别说“WC”。

8  最后说说陶易勒特文明

　　曾多次看到中国游客在国外随地大小便的负面报导，印象最深的是去年十月份参观克里姆林宫时，听闻“上个月一中国男子在克宫随地小便被抓”。导游说现在克宫保安对中国游客如临大敌，大家小心别撞在枪口上。

　　如果说那些负面报导的当事人行为恶劣，与现代文明格格不入，令人不齿，那么事发地的管理方就一点责任没有吗？偌大的地方不设或极少设公共厕所，使外来游客常有“内急”之忧，实在也是离现代文明太远。据笔者个人亲历，在城市公共厕所建设和管理方面，做得较好的是新加坡、日本、中国，不仅布局合理，管理较好，而且大多是免费的，体现了现代城市的管理水平和文明程度。

　　其实在公共财政的支撑下，对公共厕所实行免费，为游客提供的方便是实实在在的，为城市良好环境的维护也是真真切切的。记得去年在某国某地，内急时好不容易找到一座投币的流动厕所，可是同行人恰巧都无当地硬币，怎么办？实在憋不住了，动起了歪念，等最后一位外人如厕离开时，拉住门把手不让门关上，同行数人依次入出，解决了内急。这真是万般无奈之下的不文明之举，下不为例。可是，是谁在“逼良为娼”呢？

　　总之，没有物质基础，哪来的现代文明，没有陶易勒特，哪来的陶易勒特文明？！

启示：实在迫不得已的时候，釆取非常之策，要有理有据有度，不过分，不影响环境和他人，并且要有应对预案。

附录1  连体过闸机

　　敏如和仁薇在拉斯小镇连体过闸机后，不久敏如再次被双人紧贴地推过闸机。那是在东伦敦乘坐泰晤士河缆车观光时，同行苏老师的缆车票遗失了，我和车站人员说明后，苏老师免票进了站。缆车过江后，无票不能过闸机出站。工作人员知悉了，迅速过来，他让苏老师身体贴着敏如，然后用敏如的票刷机，等闸门开了，一把将她俩一起推出去。哈哈，前后两位英国人，一女一男，英雄所见略同，都用一次推双人的方法，友好地帮助了中国游客！The English are very friendly ！

附录2  苏格兰女郎

　　旅友德丰和我在拉斯小镇逛了一圈，也来排队入厕。管理陶易勒特的苏格兰女郎接过德丰仅有的一枚50便士塞入换币机，又接过排在我们后面一位洋女士的硬币也塞入换币机。哗哗哗，换币机吐出一堆10便士，管理员抓起3枚投入闸机，让洋女士先进去，接着又是3枚，让我进了，最后为德丰投了3枚，并把剩下的硬币全部塞给他。德丰被这一番神操作弄懞了，如厕出来后点算了手里的硬币，满脸的疑惑：“我给了1个50便士，怎么找回6个10便士？”我哈哈哈大笑道：“苏格兰女郎看到你就晕了……”（哪位擅长数学和逻辑的朋友可否帮德丰解个惑？）在我们团队集合准备离开时，有消息传来：厕所免费了，因为管理员把闸门打开，自己回家去看电视转播的足球赛了。国盛兄说此前就听见她在抱怨错过英超联赛了。这个美丽的小镇只有二十多户居民，这座厕所莫非是这位女郎私家经营的，要不岂能如此随意！友好、随性的苏格兰女郎！The Scottish girl is so good !

附注：

1）本文附录2有一个悬念：“为什么德丰出50便士可以两人入厕还找回60便士？”欢迎参悟的朋友留言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