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宋婷婷
大家好，这里是知音真实故事编辑部。
像花一样美丽的小敏姐，惨遭初恋抛弃。当那个男人身患绝症后，小敏姐又不计前嫌地照顾他。他们租住在我们家，幸福似乎触手可及，直到有一天，男人死在出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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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音真实故事
2023年4月初，天刚泛起鱼肚白，我就被一阵哭喊声惊醒，等听清声音的来源后，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胡乱拿了件外套，赶紧朝二楼奔去。
到二楼时，父母已经站在了张凤敏的房门口，我爸黑着脸一言不发，我妈望向我满脸的无助:“现在这情况，咋办啊？”
我做好心理准备走进屋子，躺在床上的徐志斌脸色乌青，肿胀的脸颊将五官挤成一团，俨然已经没有了呼吸，张凤敏坐在一旁，哭得撕心裂肺。
我摇了摇她的肩膀:“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得赶紧通知徐志斌的家人啊！”
随即，我拨通了殡仪馆的电话……
我叫邹梦琳，1990年出生于四川省西昌市，是一家企业的职员。我家在市中心有一栋自建小楼，一楼自己居住，临街的位置作为商铺，父母开了个小超市，楼上则全部出租。
2022年10月的一个傍晚，我在店里追剧，一个中年女人走到柜台前:“还有空房出租吗？”
我抬头打量起眼前的女人，她一米五出头的个子，顶着一张肿胀的脸，胖得像个皮球，竟还穿得花枝招展。
早前，我家二楼空了间房，因为光线不好，一直没有租出去，我妈着急不已。好不容易有人来问房，我的态度异常友好:“有的，在二楼，家电齐全，要不要看一下？”
说着我就起身领胖女人上楼，她跟在我身后，突然问我是不是叫邹梦琳，我有些惊讶回头望向她，脑海里反复确认，依然对她毫无印象:“你认识我？”
她咯咯笑起来:“你估计没印象了，二十多年前我就在你家租房，还带你去卖过花，记得吗？”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是小敏姐？”
她笑着点点头，眼睛眯成一条缝，像皮球上裂了道口子。
小敏姐本名张凤敏，据我了解，她的身世挺曲折，她小时候家境不错，同龄人大多还在吃糠咽菜时，她就能天天吃肉，上下学有人接送，一直是同学羡慕的对象。
谁知道好景不长，她小学还没毕业，母亲就因病去世了，没过两年，父亲也意外离世，昔日的“小公主”变成了孤儿，她在亲戚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混到初中毕业，就辍学到市里打工。
她一个人在外漂泊，当过保姆、洗过盘子、做过售货员，吃了很多苦，大家经常吐槽她，享福享太早，花光了福报。
她比我大14岁，租我家房的时候也就二十出头，她身材娇小、面容姣好，喜欢穿白色连衣裙，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一直是我心目中的“白月光”。
那会我家还是平房，她租住在我隔壁那间屋子，每天从花市进货，晚上就拿到各个夜场卖，我们关系挺好，她有好吃的总会分我一些。
8岁那年的情人节，她准备了上百朵玫瑰花，打算拿到街上卖，我死活缠着要跟她去，她无奈同意带我一起。
那天卖完花回家，已是深夜，我爸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一见到我，就请我吃了一顿“竹笋炒肉”，原本一直求情的小敏姐，被我爸恶狠狠一句“不关你事”，吓得一溜烟回了房间。
挨完打，我一个人躲在屋里哭，她轻轻敲我的门，我没有理会，等出去上厕所时，发现她在我的门缝里塞了十块钱。
人生中赚到的第一笔钱，是我辛苦在夜场奔波、被人拒绝过无数次、还挨了一顿打才换来的，所以这件事，对我来说印象十分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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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没办法将眼前这个胖女人，与记忆中的小敏姐联系在一起，大概是感受到了我异样的眼光，她脸上闪过一丝苦楚:“生了场病，吃激素药，导致身体变形。”
昔日的亲昵到如今的陌生，我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情愫，本想问她生了什么病，话到嘴边又觉得不该多问，便硬生生吞了回去。
她在屋子里打量了一圈，连连称赞:“现在这条件，可比以前好太多了，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你都成包租婆了！”
我笑而不语，她当即决定租下这间房，并支付了半年房租。
晚上爸妈回家，我给他们讲述此事，正好遇到小敏姐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上楼，我妈难以置信地悄声问我:“这是小敏？卖花那个？”
我点点头。
不一会，小敏姐就下了楼，她热情地向我爸妈打招呼，我妈立刻开启“八卦”模式:“一晃二十多年，我们都老了，你也完全长变样了。”
两个人唠起了家常，通过他们的对话我了解到:小敏姐离开我家后，回到县城老家，打算找个对象结婚生子，但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人，所以至今未婚未育。
她实在受不了亲戚邻居的非议，就卖了老家的房子，准备在市里按揭一套小房子，目前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房源，所以暂时在我家租房过渡一阵。
等小敏姐上楼后，我妈忍不住感叹起来:“没父母操持婚事真可怜，如果当初不是家庭原因，小敏的娃估计都工作了。”
“啥情况？”我一头雾水望向我妈。
她给我讲述了小敏姐的遭遇:那时候小敏姐在夜场卖花，认识了比她大三岁的徐志斌，徐志斌家境不错，职业是公交车司机，两个人一见如故，很快坠入爱河。
小敏姐一心想嫁给徐志斌，但是徐家父母嫌弃她县城出生，又是孤儿，还没有稳定的工作，死活不同意他们的婚事。
“地下恋”将近三年，身边的朋友陆续结婚，徐志斌的母亲却多次以死相逼，迫于无奈，徐志斌选择了妥协，与小敏姐分了手，并在家里的安排下，娶了个门当户对的女人。
那段时间，小敏姐成天郁郁寡欢，我父母总是宽慰她，有缘无分，让她放下过去好好生活，但她始终过不去这个坎，最后伤心地回了老家。
我妈说她见过徐志斌好几次，是个高高瘦瘦的小伙子，五官挺端正，他们两人感情很好，走哪都是十指紧扣，只是奈何现实问题，没法在一起。
我不禁有些心疼小敏姐，对她外貌的嫌弃，也变成了怜悯，忍不住咋舌:“这分明就是个渣男，还很妈宝，小敏姐没嫁给他，也算是好事。”
我妈无奈地摇了摇头:“感情的事，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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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敏姐搬到我家后，在附近一个酒店，找了份保洁的工作，一般上午干活，下午就轮休，她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有好吃的总会留一份给我。
她的到来，似乎让我找回了童年的快乐，以前放了学就飞奔到她的房间，叽叽喳喳给她讲学校发生的趣事，现在下了班我就直奔二楼，跟她分享工作中的遭遇。
其实小敏姐的成绩很好，上学那会儿，她不仅辅导我的功课，还充当我的人生导师，她总会教我一些与同学的相处之道。
但现在的她，似乎跟不上我的思维了，她眼睛里没有了光，反应也有些迟钝，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好多时候我跟她讲话，过了半晌她才会模棱两可地回答我几句。
尽管如此，我还是喜欢待在她身边，大概是把她当成了精神寄托，哪怕就这样坐在一起，啥都不说，也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的无忧无虑。
她精神状态好的时候，会给我讲一些过往:她25岁回老家，走上了相亲之路，先后见过上百个相亲对象，但都没有一个如意的。
她的眼神黯淡:“就因为没有父母，他们都欺负我，给我介绍的对象，要么残疾，要么脑袋有问题，还总劝我别挑来挑去，有人要就赶紧凑合。”
三十多岁是她最难挨的几年，小县城里打个转身都能遇到熟人，关于她跟徐志斌的传闻不胫而走，还被编造成了诸多版本。
其中最离谱的一个:她怀着身孕被徐志斌抛弃，流产后导致再难怀孕，所以她不结婚，是因为有难言之隐。
这些年，她一直被人指指点点，承受着莫须有的罪名，有些相亲对象素质实在太差，相亲被拒后，会当众羞辱她:“你不就一个破鞋，装啥清高？”
有些事越解释越复杂，她百口莫辩，只得选择隐忍，还因此患上了抑郁症，为治病吃了大量的激素药，导致身体发胖，整个人都变了样。
对于小敏姐的遭遇，我深有感触:一个经常在我家买烟的已婚男人，我从未跟他来往，他却逢人就说我在追求他，迟迟不结婚，是因为在等他离婚。
他说得一本正经、有板有眼，连我妈都信以为真，跑来教育我:“你喜欢谁不好，非要去喜欢个有妇之夫！”
我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更不愿意因为跟他对质，而弄得人尽皆知，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没结婚就像犯了多大的罪一样！”小敏姐说出了我的心声。
这个开放的时代，看似给了女性无限的可能，却并没有给予她们相应的包容，一个“大龄剩女”的标签，就足够压得她们喘不过气来。
虽然感情不顺，但小敏姐似乎并没有放弃结婚的念头，从她的言语中，我能感受到她对婚姻的向往，她还时常鼓励我:遇到心仪的男孩子就主动些，跟相爱的人一起生活，真的会幸福。
说出“幸福”二字时，她脸上洋溢着笑容，眼睛里有了光彩，不知道是在回忆过往，还是在憧憬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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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过后，天气骤然变冷，我妈弄了盆炭火，我们全家围坐在一起取暖，小敏姐一身寒气从外面回来，哆嗦着坐到我旁边。
我们正有说有笑聊着天，她突然接到个电话，我隐约听出对方是男声，还听到了“生病”的字眼。
她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僵硬，一阵沉默之后，她挂断电话，神色慌张地出了门。
一连好多天她都没有回家，我担心她出事，打电话询问情况，她支支吾吾告诉我:同事家里有事，帮忙顶几天班。
大概过了一个星期，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了，脸上满是倦容，还顶着一双黑眼圈，我好奇地问她:“也不是旺季啊，有那么忙吗？”
“呃……最近……是挺忙……”她边说边往楼上走，目光闪烁，都没有正眼看我。
第二天一早，我准备去上班，正好碰到小敏姐从楼上下来，手里还拧着个饭盒，我问她去哪，她说给朋友送饭，不给我追问的机会，她就匆忙出了门。
傍晚，小敏姐回来，大冷天穿得很单薄，我跟她打招呼，她仿佛没听见一般，径直上了楼。
见她面容憔悴，神情呆滞，我有些不放心，跟了上去:“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她迟疑了片刻，示意我跟她进屋。
她屋子一改往日的整洁，变得乱七八糟，衣服扔得满地都是，化妆品横七竖八躺在桌子上，我顺手帮她收拾起来。
“徐志斌生病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呢喃着，像是给我说，又像在自言自语。
我有些不可思议，分手二十多年，徐志斌早已结婚生子，过得好不好，生没生病，跟小敏姐有啥关系？
“所以你这段时间往医院跑，是去照顾他了？那他的老婆孩子呢？”我问。
小敏姐叹了口气，解答了我的疑惑——
原来，她跟徐志斌分手五年后，一次偶然，两人在县城相遇，又重新有了联系。
那时候，她正深陷相亲失败的泥潭中，身心俱疲，徐志斌是除父母之外最懂她的人。
虽然她比谁都明白，徐志斌辜负了她，两人再无可能，但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她把徐志斌当成了精神支柱。
徐志斌成了小敏姐的树洞，所有的开心与不开心，小敏姐都肆无忌惮告诉他，他总会耐心地开导小敏姐。
婚后的徐志斌也过得并不如意，他老婆强势又霸道，每个月工资必须上交，要用钱还得打申请报告。
徐志斌大概贪恋着小敏姐的温柔，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精神出轨，虽然两个人几乎不见面，但总是互相倾诉，成了彼此精神上的依靠。
后来，徐志斌的老婆发现了端倪，专门带人找上门，痛骂小敏姐不要脸，还警告小敏姐，让她与徐志斌断绝往来。
很大程度上，小敏姐与徐志斌的传闻，是从此处开始的，这件事也给小敏姐带来了极大的精神创伤。
这些年，她为了治病，多次辗转市医院、省医院，病情反反复复，需要终生药物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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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敏姐与徐志斌再次断联，不知道是不是出于精神问题，她的言语里逻辑很混乱，她告诉我，虽然两人没有直接联系，但徐志斌总是用各种方法，托人给她带话:会一直陪在她身边。
无论处于怎样的困境，也是这个信念支撑着她，她才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她之所以卖了县城的房子到市里生活，也是徐志斌托人带的话:就算不能在一起，也想经常见面。
即使家里的亲戚极力反对，小敏姐还是卖掉了父母留给她的房子，一个人来到市里，没事就去徐志斌家附近转悠。
我问她:“所以你和徐志斌一直都有往来？”
她点点头:“但我没有破坏他的家庭，我们从来不直接联系，都是托人带话。”
我背脊一阵发凉，不知道是我没理解她的意思，还是她真的疯了！
她告诉我，某天她照常去徐志斌家附近转悠，发现徐志斌精神状态不好，一路跟着他到医院，才知道徐志斌生病了，全身水肿，经常呕吐，一直查不出病因。
徐志斌无力工作导致收入降低，他老婆怨声载道，对他不管不顾，两个人一直闹离婚。
小敏姐心疼徐志斌，也不再顾及旁人的眼光，决定留在医院照顾他。
我下楼将了解到的情况告诉父母，我妈挺淡定:“估计两人藕断丝连，小敏不想背上小三的骂名，故意找的托词。”
我妈说的话有些道理，小敏姐平时虽然有点木讷，但也不至于疯了。我便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那之后，小敏姐每天都早出晚归，虽然很疲惫，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为她感到不值:“徐志斌真不是个东西，年轻的时候背信弃义，现在病了没人管了，还要回来继续当祸害。
我妈叹了口气:“小敏这些年跟谁都不合适，大概就是放不下徐志斌，不管怎样，也算有个精神寄托。”
2022年十二月初，徐志斌与妻子办了离婚手续，车房留给妻儿，他只要了些存款。
那天，小敏姐在家准备了丰盛的晚餐，还邀请我去见证她的幸福。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徐志斌，他的两鬓斑白，瘦削的身材却顶着一张水肿脸，整个人看起来像一棵垂死的枯树。
他们两人的交流并不多，时不时给彼此夹菜，小敏姐的脸上乐开了花，那种抑制不住的幸福，让我放下了对徐志斌的成见。
谁知道，不幸竟降临得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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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疫情”刚放开不久，徐志斌就因为反复高烧再次住院，晴天霹雳的是，他被诊断为尿毒症晚期。
那段时间，小敏姐经常一个人躲在楼顶掉眼泪，我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第二天，她又会调整好心态去上班，她告诉我:“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无论怎样都不能丢了工作。”
她每天下了班就去医院照顾徐志斌，两个人大多数时候都住在医院里，偶尔会回来洗个澡。
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徐志斌在小敏姐的悉心照料下，各项指标达到了出院标准，可以回家疗养，但隔天就得去做一次血液透析。
面对高昂的治疗费，我不禁为他们捏一把冷汗，小敏姐告诉我:“志斌有些积蓄，再把我卖房的钱加起来，应该能应付一阵。”
我爸妈却犯了难，两个人私底下经常商量:徐志斌是绝症，随时有生命危险，万一死在家里，得让他们尽快搬走……
每次父母说这样的话，我都觉得太冷漠无情，却也没法反驳，只得尽量帮他们拖延时间:“尿毒症也不是马上就会死，怎么也等过了年再说吧。”
最终，爸妈接受了我的提议，决定过了大年十五，再提出让他们搬家的事宜。
那之后，我妈经常有意无意，询问小敏姐的打算，又旁敲侧击告诉她:我们家离医院远，看病不方便，可以考虑搬到医院附近。
小敏姐不知道是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每次我妈问她，她总说在我家住习惯了。
2023年2月底，徐志斌再次因病住院，他在“鬼门关”徘徊许久，终究被抢救了回来。
等他出院后，我爸妈直接向小敏姐挑明，让他们搬家，小敏姐表示理解，并请求宽限些时间，等他们找到房子就搬走。
带着绝症病人租房，无论哪个房东都不会接受，我明白小敏姐的难处，却也无能为力。
那段时间，我总有些“做贼心虚”，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只好躲起来，尽量不跟她见面。
因为迟迟找不到房，我妈实在不忍心赶他们走，搬家时间只得一拖再拖。看着徐志斌的身体每况愈下，我爸成天唉声叹气，却也无可奈何。
谁知道，怕什么来什么，徐志斌竟然在半夜悄然离逝，等小敏姐发现的时候，他早已没有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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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徐志斌的亲属赶了过来，跟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徐志斌的前妻，她一进门就开始推搡小敏姐:“霍霍他这么多年，这下终于把他折腾死了，你满意了吧？”
小敏姐流着眼泪不吭声，任由她撕扯，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将她拉开，她不依不饶:“房东是吧？人是在你家死的，你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一群人嚷嚷着追责，“人在家好好的，谁让你接过来的？”“你个疯子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照顾病人？”“要不是被你耽误病情，志斌不可能死那么快”……
各种刺耳的指责声，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小敏姐愣愣地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我爸领着殡仪馆工作人员上楼:“有啥事下来再说，死者为大，先处理丧事。”
直到殡葬车及徐志斌的家属离开，小敏姐都还是一动不动站在原地，过了好半天，她竟然露出了幸福笑容:“志斌妈妈终于同意我们结婚了……”
我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我妈满脸的惊恐:“小敏……疯……疯了吧……”
我努力拼凑着，小敏姐之前的怪异举动、怪异言语，终于明白了——她有间歇性精神病。
我拿起她的手机，在上面翻到一个备注“舅舅”的电话号码，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拨打了电话，没想到竟然通了。
电话那头是一个苍老的声音，他叹了口气，请我帮忙照看小敏姐，他家在县里的农村，他会尽快赶过来。
第二天一大早，徐志斌的哥哥就领着几个愣头青，上门闹事，让小敏姐给个说法，并要求我家赔偿丧葬费。
事发后，我就找律师朋友做了咨询，租客自身原因死亡，房东不用承担责任，而小敏姐作为其伴侣，并没有过失行为，也不予承担责任。
徐志斌的哥哥不依不饶，我只好报警解决，警察了解情况后，判定对方无理取闹，并劝诫他们离开。
中午，小敏姐的舅舅来到我家，是个年过七旬的老人，他穿着粗布衫，走路有些颤颤巍巍，一见到小敏姐，就老泪纵横起来:“这个娃儿命苦……”
小敏姐一副痴痴呆呆的模样，不言不语，坐在旁边傻笑，我整理她的东西，打算让舅舅帮她带回去。
在柜子里，翻到了徐志斌的衣物，其中有个文件袋，写着“小敏收”，里面竟然放着沉甸甸的钞票，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看病单据。
虽然他没多写一个字，但我大概猜到了真相:原本隔天就得做一次透析，但徐志斌为了省钱，小敏姐没陪他的时候，他就没有透析，而是把钱攒起来了。也因为这样，加速了他的死亡。
或许是知道自己无可救治，不想浪费钱；又或许是良心发现，不忍心小敏姐太操劳，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徐志斌终究没有选择拖累小敏姐，也算没有错爱一场。
下午我妈买了菜，挽留小敏姐和舅舅吃饭，我特地为她准备了，她最爱的米酒小丸子。
吃过饭，我爸开车送他们回乡下老家，我把小敏姐的衣物放进后备箱，又将现金及银行卡交到舅舅手上。
我挥手跟小敏姐告别，眼泪夺眶而出，她把头探出窗外，一个劲冲我傻笑。
我依稀回忆起八岁那年，她带我去卖花，她笑着将一束玫瑰交到我手里:“情侣买了花，应该说啥？”
“祝你们幸福！”
作者 | 兔子
编辑 | 潇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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