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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击队夜袭敌营,智夺战马扬美名

作者:崔兴元

冀中任邱县,有个伪军司令叫李弼臣,他手下有大小喽罗一千多人。下属骑兵中队,是这个汉奸司令的一张王牌。骑兵中队部设在县城西关一条东西大街中央路南一所漂亮的院子里。从中队部向西走一百米左右路北,有一座围墙很高的长方形大院,这就是骑兵中队的马厩,人们俗称“马号”。

骑兵中队长叫张崇武,四十岁出头,因为善于拍马屁,才当上了骑兵中队长这个差事。他自认为比别的中队高一头。平日气焰十分嚣张,常常腰挎洋刀,脚蹬马靴,带着护兵,在大街上卖弄威风。当地人民背后骂他是“假洋鬼子”。

这个中队随鬼子出发扫荡,时常把冲出敌人包围的老乡围回交给鬼子打骂杀害,为了打断敌人的“四条腿”,为民除害,上级令我任邱三区游击小队,在兄弟部队配合下,完成夺取敌人战马的任务。

一九四三年十月的一天下午,游击小队指导员宋玉林向党员们传达上级指示说:“今晚,我们去袭击敌人的骑兵中队,主要是夺取敌人的战马。由我们游击小队唱主角,四十二区队一个排掩护我们……”

当晚,在一块野地里同兄弟部队会合了。同志们喜气洋洋地互相握手致意,有人打趣地说:“今晚咱们要演一场'盗御马',可惜这么精彩的戏,没人买票来看”。

不一会儿,宋指导员做战前动员,他有力地说:“上级命令我们,今晚要巧夺任邱西关伪军骑兵中队的战马。由四十二区队老大哥一个排和我们小队共同完成这个任务。方法是秘密偷袭。力争神不知鬼不晓地把敌人的马匹全部拉出来,“砍掉敌人的四条腿'。”

指导员喘了口气又接着说:“四十二区队的一个排做掩护,占据有力地形把机枪对准敌人的大门口,敌人不出来便罢,一旦敌人察觉,用火力对付他,我们小队负责挖墙进院拉马。要勇敢、沉着,保持肃静。不然,过早被敌发现,计划就会落空。”

听了指导员的动员,同志们既高兴,心情又有点紧张。

静静的夜晚,秋风吹来,还有点凉。半夜,部队悄悄地运动到任邱西关街一块凹地处。

以张三鸭、王玉银、王库、褚有勋等组成的挖墙组,迅速摸到敌人马围墙下,他们巡视了一下,决定在马厩南墙偏东侧一边动手挖墙。因为这里距敌人值班马夫稍远些,不容易被发现。砖墙,大约有七尺高,由一人观察动静,四人挖墙,他们先用铁棍把墙钻了个洞,刚要动手拆砖,听到院内有人咳嗽了一声,是马夫起来喂马。稍停了一下,继续挖起来。四个人累得满头大汗,不大功夫把墙挖了条通道。

几个人高兴地向等着拉马的同志招手。随后,贾文奎等十几个人,像燕子一样地迅速进入院内。大院南北长约五十米,东西宽约三十米,他们进院后顺着墙根向北运动,两侧靠墙搭有顶棚,一边挂着一盏马灯。他们看到槽边大部分马,有的在吃草;有几匹马,见生人进来,吼叫起来,大家立即蹲下观察。

随着门响了一声,从屋内走出一个马夫,嘴里还小声哼哼着:“苏三离了洪洞县……”李建忠、张建民等人一个箭步上去将马夫按倒在地,这家伙还未弄清是怎么回事呢,就被捆上了,嘴里被塞上一块毛巾。屋内另一个马夫,听到外边有动静,以为是出来喂马的人摔倒了,喊了一声:“怎么回事?!”另几个机警的战士箭步冲到屋里,用同样的办法把马夫活捉了。两个俘虏被押在屋里,留一人看着,警告他们说:“我们是八路军,今天留你个活命,以后如不老实,帮鬼子办坏事,绝不客气。”

在收拾马夫的同时,已有十几匹马被拉出来,并且连马鞍子都背上了。苏金章有趣地说:“就是不客气,连鞍子都要。”崔心久说:“这东西没鞍子不好骑,颠屁股。”大家由于过于兴奋,缺乏经验,忘记了保持“肃静”。

有的马,见别的马离槽外出,都想往外跑。有的抢路,有的嘶叫,整个马厩大院内嘈杂声大起来,伪中队部高房上的哨兵发现了,大声喊道:“喂!马号出了什么事?怎么这样乱滕滕的?!”你喊你的我干我的,同志们没有被敌人的喊声吓住,继续急着往外拉马。

因为挖开的口子窄,只能一匹一匹地往外出,两匹马抢路就会卡住,影响拉马速度。挖墙组的同志继续用铁棍往下撬砖,扩大出口。

敌人发觉后,朝马号打起枪来,有几匹马听到枪响,挣脱缰绳,在院内乱跑。

为了迷惑敌人,我们也没有还枪。敌人的喊声、枪声、马叫声,乱作一团,战士们不管这些,却沉着机智地加快了拉马速度。

约凌晨两点钟左右,除脱缰的几匹马在院内不停乱跑外,都被我们拉出来了。战士们跃上马背,飞驰而去,一下子,游击队变成“骑兵游击队”了。有的同志骑一匹,还牵一匹。

院内乱跑、乱叫的马匹,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起到掩护我们的作用。我们安全胜利地乘马撤出战斗。担任警戒的老大哥见我们拉马成功,为了迷惑敌人,机枪、步枪朝敌人住处猛扫了一阵,便向与我们相反的西南方向撤去。

我们骑着夺来的一匹匹战马,向任邱东南方向飞驰而去。路上,有的人从马背上摔下来,再爬上去。有的屁股被磨破了;有的因马失前蹄,摔得够呛……战士们取笑地说:“当骑兵的滋味,可真不好受!还是当咱们的步兵好”。

两小时以后,远远听到县城方向传来的枪声和狗叫声,敌人出来追击,已经是马后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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