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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倒的战旗——安国《战旗》在“五一”反“扫荡”(一)

《战旗》 民国30年(1941年)12月,安国县委创办的党内绝密刊物。油印64开小册子,半月刊,后改旬刊,版面八开两版。主要刊载宣传政策、支部建设经验和武装斗争开展情况等。《战旗》编印由县委宣传部长曹平主持,主要编辑人员有曹平、韩焕章、宋介之、苏文等。在残酷的战争环境中,坚持《战旗》不倒,编辑出版人员用扁担挑着设备,在林立的岗楼据点之间打游击,长年露宿野地。他们以苦为乐,编出一句顺口溜:“铺着地、盖着天,脑袋枕着半块砖,一心一意想出版。”民国31年(1942年)5月停刊,共出11期,翌年2月复刊。民国34年(1945年)8月又停刊,翌年9月1日复刊,第二年再次停刊未复。

作者:宋康

作者简介:宋康,男,1925年4月生,河北省安国县伍仁桥镇人。1940年在本村完小参加少共,1941年5月加入中国共产党。抗日战争期间曾任《战旗报》编辑、县委宣传部通讯干事。建国后曾任国家外文局《中国文学》总编室主任、党组书记,中央文化干部学院分部副主任。1985年离休。


1942年,我在安国县伍仁桥完小读书。这个学校有一个秘密的党支部,党支部书记是校长李兆熊,我担任党支部组织委员,薛刚强担任党支部宣传委员,党员有宋英虎、宋振中、张永进、薛彩绵、宋月桥、宋文雪、平黎明、平疏敏、宋同聚、宋游库、王焕然、平健。

1942年初,日军从保定、安国出动,以大批兵力进犯伍仁桥一带,企图占领伍仁桥后,向四周扩展。开始时,敌人先派了一个小队向伍仁桥作试探性进攻,这股敌人越过沙河后,直取伍仁村,再从伍仁村沿滋河向西南方向迁回包抄伍仁桥。当敌人沿滋河河堤向西南迂回时,进入了我军埋伏在堤上的包围圈,我军居高临下,猛烈开火,当即消灭了一大半敌人。剩下为数不多的残敌拼命抵抗,这时伍仁桥周围的农民也闻讯赶来助战,一鼓作气,不到半个小时基本上消灭了这股来犯之敌,只有一个敌人漏网。在打扫战场时,我和几个同学跑到现场观看,这时我主力部队已转移,剩下的民兵们正兴高采烈地在河里打捞敌人丢下的枪支弹药。有的民兵兴奋地叙述着敌人被消灭的情况,大家听后无不拍手称快。

安国伍仁桥

这次歼灭战后,我们又回到学校,班主任李作汉老师动员学生们作好应付敌人进行更大规模“扫荡”的思想准备。李作汉老师说:“敌人虽然打了一次败仗,但未伤元气,他们是不会甘心的,还会用更大的兵力向伍仁桥进攻的,不可麻痹大意,放松警惕。”

果然不出所料,敌人在1942年3月中旬,在飞机和坦克的掩护下,大批人马浩浩荡荡地向伍仁桥杀来,烧杀抢掠一番之后,便到处抓民夫,拆民房,强迫群众替他们在伍仁桥村西修建炮楼。敌人每天出动“扫荡”,每村一日三掠,原伍仁桥学校校长李兆熊已在敌人占领伍仁桥之前调到西崔章去了,新来的学校党支部书记是李步云。敌人占领伍仁桥之后,李步云也回到自己的家乡西北马去了,只剩下了班主任李作汉老师还和学生在一起。李作汉老师便带领学生们到伍仁桥西南面的卓头一带打游击,后来敌情越来越严重,李作汉老师和一部分学生也散失了。这时只剩下了十几个党员和少数同学还坚持着,我们像失去了母亲的孩子到处流浪。

不过,我们毕竟不是温室里的弱苗,早在1939年日军占领过伍仁桥,但是不到半年,便被我军赶走了。自从1939年秋天伍仁桥学校恢复上课一直到1942年日军“五一”“扫荡”,3年来学校是在敌人的“扫荡”和我军的反“扫荡”中度过来的,学生们是在血与火中成长起来的。后来,敌人忙于在伍仁桥修炮楼,出动“扫荡”少了一些,我们便来到了安国最南端的一个村庄茂山卫。

茂山卫村南紧靠滹沱河,村子周围长满荆条、桃树、杏树、梨树和灌木丛,百米之外看不见人影,这种环境对于打游击特别有利,为我们打游击增加了勇气和信心。

日军在伍仁桥站稳脚跟后便开始向周围“蚕食”。滹沱河一带也成了敌人“扫荡”的目标。不仅伍仁桥敌人有向滹沱河一带扩展之势,而且安平、深泽之敌也向这一带压过来。

为保存有生力量,我主力部队和冀中首脑机关都暂时转移到外县去了,各级党政机构也大大精简,抗日中学也暂时停课,各谋出路,留下来坚持斗争的只是地方干部和游击队。由于和上级联系不上,有的主张散,有的主张坚持,我和薛刚强每天到各村去寻找区委的下落。为了方便起见,我们从茂山卫转移到了西北马村,住在支部书记李步云家里。我们十几个人住在一起,像一支游击小分队,只可惜没有枪支,不能同敌人拼搏。

由于找不到区委的影子,我们心急如焚,经过研究,我们决定到定县去碰碰运气。真巧,4月26日在定县的子位村碰上了三区区委书记魏鹤普,县委宣传部长曹平和宣传干事韩焕章也在座.我们向魏鹤普汇报了情况并向他请示今后的去向。开始他动员我们回到伍仁桥去或暂时到亲友家去,他说:“你们十几个人在一起活动目标太大,军不军民不民,太危险了。看来环境不会一下子好转,而且可能更坏,你们长期在外而流浪无法生活。'对区委书记的话我们根本听不进去,我们主拿定了,坚决不回村。后来县委宣传部长出来解围说:“现在环境变了,根据上级的指示,对敌斗争的策略也要变化。回村里去不是散伙,而是在新的环境下进行新的斗争。你们在外面游荡是不能完成新的战斗任务的,而且也危险。”我们对曹部长的话无可反驳,只好同意了。但是我们也说明了困难:“我们可以动员党员们回村里去,但是我和薛刚强是学生会的干部,党员身份也是半公开的,如果回到村里去,是以肉投虎,凶多吉少。”后来魏书记和曹部长感到我们的话有道理,便决定由我们去动员大家回村里去,然后再安置我和薛刚强的去向,并定好我们完成任务后到杨各庄碰头。

曹平指挥战斗

根据领导的意图,我和薛刚强连夜赶到西北马传达了领导的意见,大家没有表示异议,于是分头而去。我和薛刚强完成任务之后,到了杨各庄,魏书记和曹部长在那里等我们。他们商量的结果是要随曹平部长到县里分配工作。4月28日,我们同魏书记分手,随县委宣传部长曹平和干事韩焕章向安国的二区转移。一行4人从杨各庄出发,沿着安国和安平交界一带的村子奔向安国二区。为了不暴露身份,我们装扮成农民,有的背着类筐,有的扛着铁锨,有的扛着锄头。穿过敌人修筑的一道道封锁线,边走边打听敌情,拐弯抹角走了三四十公里路,来到二区庞各庄。

庞各庄是韩焕章的家乡,我们在村子里住了两天,然后赶到王玉巷,参加县委召开的全县干部会议,总结前一阶段反“扫荡”中的经验教训,部署近阶段反“扫荡”的任务,研究对敌斗争的新策略。

鉴于前一阶段县干部不离县、区干部不离区、村干部不离村牺牲太大的教训,新的部署要求各级干部在反“扫荡”中可以灵活机动,允许跨县、跨区、跨村与敌人周旋。还针对敌人到处建立“爱护村”的新形势,要变“爱护村”为两面政权,要学会作合法斗争,把“爱护村”“变成我们的战斗村,把“王道乐土”变成埋葬日军的战场。县区干部会议后,便分赴各自的战斗岗位。

县区干部会议后,薛刚强被分配到县大队政治处做宣传干事。我被分配到县委秘书处做刻字印刷出版工作,主要任务是刻印县委的各种文件和出版县委的机关报《战旗》。因为环境的关系,很多人都改名换姓或叫代号。宣传干事韩焕章改名苏文,张革宇改名张红涛,我改名宋抗,意思是要坚持抗战。

曹平部长是全县宣传工作的主帅,他对《战旗》的编辑出版十分关心。全县干部会议后,他要到分工的地区帮助工作,走前指示我们要把《战旗》的编辑出版工作做好。他鼓励我们说:“敌人把战火引向冀中,妄图消灭我们,这是批蜉撼树不自量力。我们相信,玩火者必自焚,你们要把《战旗》出版工作搞好,它是指引我们全县工作的一面旗帜,这面旗帜不能倒下去,就像战士们在火线上冲锋陷阵一样,战士在战斗中倒在血泊中了,但是旗帜还在飘扬,后面的战士们还在沿着倒下去的战士的血迹继续冲上去,消灭敌人。你们的任务就是让《战旗》这面旗帜在安国上空高高飘扬,人民看到这面旗帜,便有力量,有勇气,有信心,去同敌人作拼死的斗争。”他的每一句话,就像带着我们在全县人民面前庄严宣誓一样,牢牢记在在我们的心里,为我们以后在残酷的环境中出版好《战旗》奠定了思想基础。

河北省安国市马庄村一带

县委领导对我们的工作进行了安排布置之后,便把我们安置在二区最南边的马庄。马庄在千里堤南侧。这里暂时还比较安全,对我们的出版工作比较有利。

在马庄活动期间,我们住在村支部书记王福增家里,一日三餐都由他家操持,但随着形势的发展,这里也不是世外桃源了,敌人常常来骚扰,为了保证印刷工作正常进行,我们在村北树林里挖了一个地窖。敌人活动频繁时,我们就到地窖中去工作。.这个地窖离大路百米左右,在地窖里工作,还可以听到敌人骑兵来往走动的马蹄声,我们也习以为常,见惯不惊,由他来来往往。只要马蹄踩不到我们头上,我们照常工作。

但是,敌人在伍仁桥一带站稳了脚跟之后,其魔爪便向二区伸来。他们也要在这里炮制其所谓“爱护村',建立其“大东亚新秩序”,让人们在“王道乐土”上过“安居乐业”的新生活。敌人天天出来“扫荡”,安国县的县区武装天天与敌人打伏击,我县区武装力量又损失了不少。有的经受不住残酷环境的考验,回到伍仁桥当伪军去了。县大队队长王其昌也投降了敌人,天天领着敌人到处抓我们的同志。

有一天,骄阳似火,苏文、张红涛和我正在马庄村北的地窖中工作,区小队与日军也到这片树林里捉迷藏,敌人的骑兵在我们窖上一跃而过,只顾追赶区小队,没有发现我们。天快中午的时候,张红涛说:“我到村里去侦察一下,看有什么情况,”当他走到离马庄不远时,发现马庄村边的千里堤上有持枪的人站岗。他急忙回来告诉我们。我们商量了一下,便暂时转移到南流罗村。敌人走后我们才回到马庄。不过,根据敌人的活动规律,我们估计马庄已引起敌人注意,马庄已不能久住,我们决定“挪窝”。经过研究,我们搬迁到了河北面的齐村、阎村、东寇、西寇一带。敌人也常到这一带来,不过这一带回旋余地大些。我们到这里来坚持工作,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往往是我们刚铺开蜡纸工作,敌人就来了,我们只好避开。我们前脚进村,敌人的后脚紧随而入,我们只好再出村。这给我们的工作带来了很大的不便。

……未完待续

参考资料:

《方志安国》澎湃号 安国历史上的报刊(二)

《血色冀中》李秉新 不倒的战旗


日本侵略者在冀中大地犯下的累累罪行,以及冀中抗日军民在炮火硝烟中与敌拼杀的悲壮情景,使人刻骨铭心,永难忘怀。抗日战争胜利已经七十多年了,但日本人并未真正反思自己的罪行,而且右翼势力持续抬头。我们又怎能忘记历史?

曾有人这样说过:冀中平原没有一座山岗,然而人民群众就是巍巍的高山。这话说得是最恰如其分不过了。冀中抗战英烈的事迹,不可胜数,能够收录在史册的是很小的一部分。而随着时间流逝,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罕有在世的了,很多成为传说,成为故事,成为不可考。即便收录在册的,也只在有限的圈子里传播,英雄的事迹泯没不彰,实在是一件憾事。

近期抽时间把看过的反映冀中抗战的人物事迹的文章 ,整理出来,与诸君分享,以缅怀先烈启迪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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