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扬眉剑出鞘
——前旗公安局连续破获命案积案纪实
今年9月14日清晨，一阵警笛声刺破了小城乌拉山的晨幕。前旗副旗长王平和前旗公安局所有领导及刑警队的民警静静地等候在京藏高速乌拉山出口处，潜逃十六年之久的命案逃犯赵某就要被押解回前旗，这是迟到的一刻，为了这一刻，王平和他的战友们付出得太多、等待得太久了……
2000年10月23日15时，一阵吵闹声突然从白彦花镇红云阁美食城一雅间传来，随即，先锋镇的张某被嫌疑人赵某用刀砍伤，后经抢救无效于案发当日死亡，嫌疑人赵某潜逃。随后，前旗公安局将赵某上网追逃，并多次召开专门会议，分析研判赵某可能潜逃的落脚点，围绕赵某的亲戚朋友提供的信息，抽丝剥茧、寻线追逃。抓捕组上东北、下西南行程2万余公里，分赴全国各地开展抓捕工作，可赵某却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音讯。
今年初，全国公安机关命案积案攻坚会战再次打响，自治区公安厅要求前旗公安局对积案进行攻坚。前旗公安局将十几年来对赵某不间断侦查的基本情况、犯罪嫌疑人照片、指纹及DNA数据悉数向专家们作出汇报。同时，将赵某的照片、指纹、家族DNA数据向全国所有地市级公安机关邮寄，在全国范围内悬赏抓捕嫌犯赵某。今年9月6日，公安厅发布公安部人像比对结果通知，专家们通过人像识别系统比中一名叫刘某某的男子，户籍登记地址为山西省大同县西坪镇无地址门楼牌号，与前旗公安局上网的在逃人员赵某相貌疑似同一。前旗公安局刑侦大队迅速针对该男子展开研判，获取了该男子近年来的轨迹信息，同时通过研判分析出户籍地为吉林省吉林市磐石市河南街道东盛委17组的高某某应是该局多年核查的东北女人。刑侦大队民警迅速调取了高某某的户籍照片，深入案发地周边组织居民辨认，辨认结果为，高某某与赵某在案发前的女友陶某相似度极高。陶某，女，案发前在白彦花镇一饭店打工，雇主只知其为东北人，真实姓名不详。雇主称该女与赵某关系密切，案发后陶某也不知去向。结合调查结果，民警们基本可以判断刘某某即为嫌疑人赵某。刑侦大队民警当即分兵三路展开落地查人和抓捕工作。
今年9月11日20时许，刑侦大队侦查员在磐石市警方的配合下，在蹲守地将犯罪嫌疑人赵某抓获。经审讯，赵某对其16年前杀害受害人张某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至此，一起16年的命案积案尘埃落定。
2009年11月19日晚11时许，前旗公安局接到报案：额尔登布拉格苏木白彦花嘎查麻图沟矿区一工棚内，工头赵某被人殴打，头部及上身多处受伤，重度昏迷，生命垂危，已被紧急送往医院进行抢救。
接到报警后，前旗公安局刑侦人员和侦查技术人员火速赶到案发现场，现场勘查和调查走访工作也旋即展开。11月20日凌晨，赵某经抢救无效死亡。之后，前旗公安局成立了“11·19”专案组。专案组对刑侦人员调查反馈的情况进行分析汇总，初步得出结论：死者赵某系被钝器多次击打导致颅脑损伤死亡，凶杀案件成立；刑侦人员在工棚外3米处发现的带血铁锤，经鉴定血样与赵某的DNA一致，且赵某头部的创伤面痕迹与铁锤顶部吻合，初步断定铁锤是导致赵某毙命的凶器。事发当晚，赵某曾与妻子用报话机联系，其妻称报话机中同步传来雇用人员李某让赵某喝酒的叫嚷声。当天22时许，其妻因对赵某不放心让其儿子上山，儿子上山后发现其父已被致伤在床。刑侦人员对山上其他工友展开了调查，大家表示事发当晚曾看到赵某与雇用人员李某在工棚里一起喝酒。刑侦人员到达现场进行调查时，和赵某一起喝酒的李某已不见踪影。在这个没有手机信号又无交通工具，数九寒天，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李某突然离开，杀人嫌疑极大。
侦查人员在对李某进行深入调查时发现，李某系假名，其真实姓名为郑某某，曾三次因伤害案被公安机关打击处理。抓捕郑某某的行动在缜密部署中迅速展开。与此同时，郑某某被上网追逃。印有犯罪嫌疑人郑某某头像的协查通报迅速被分发到各旅店、洗浴中心等犯罪嫌疑人可能落脚和藏身的场所。电台、电视台滚动播出协查通报。乌拉山城区全警出动，严密封锁进出道路，并在大街小巷逐个盘查过往车辆和行人，在重要路口设卡盘查，将所有可能出逃的路口、车站、收费站全部纳入监控范围，但仍旧难觅郑某某踪影。随着抓捕最佳时机的流逝，再加上现场可供参考的有价值线索极少，且该犯单身一人，性格孤僻，行踪不定，案件侦破工作被迫搁浅。
在接下来的五年里，侦查员的脚步踏遍山西、陕西、山东、宁夏等郑某某曾打工或涉足过的地方。然而，郑某某依旧杳无音讯。
2013年8月27日，公安厅召开了命案积案攻坚推进会，要求前旗公安局全力侦破命案积案。前旗公安局旋即成立了以局长王平为组长的命案攻坚领导小组。领导小组将当年参与办理该案的民警全部召回，集中梳理新发现的案件线索。随后侦查员立即前往山东、甘肃、宁夏等地继续展开侦查， 将一份份协作函、协查通报源源不断地发至几个省区的民警手中。2014年1月22日，刑侦大队接到宁夏吴忠市利通公安分局上桥派出所网上发来的协查函，称该所民警在清查暂住人口时，发现辖区内一自称“龙为明”的暂住人员，其二代身份证系假证件，经多次询问拒不交代真实姓名，嫌疑很大。询问中民警发现其带有浓重的巴盟口音，便将协查函发往前旗公安局。
接到协查函后，前旗公安局刑侦大队迅速组织人员将收到的资料及照片与历年来打击处理人员进行比对。比对过程中，因该男子照片年代久远，侦查员难以确定。于是，刑侦大队再次组织警力火速赶往协查地。2014年1月23日凌晨2时，长途跋涉6个小时的侦查员赶到上桥派出所。经指纹比对，该男子的指纹与负案在逃人员郑某某指纹一致。1月23日16时40分，犯罪嫌疑人郑某某被押解回前旗。
至此，又一名杀人后逃逸人员被恢恢法网锁住。
2008年7月22日12时许，前旗乌拉山镇农机路一处出租房院内，一群鸡上蹿下跳、叫个不停，搅得租住在西厢房的张女士甚是心烦，她随口让房东的儿子小东去看租住在东厢房的刘某为什么还不喂鸡。小东看到刘某家门上锁，就从窗玻璃向里张望，发现屋内床上摊着一床棉被，棉被下露出了一只纹丝不动的手。从发型上看，棉被下的人好像是刘某，但此时尚未到午睡时间，刘某为何蒙被在床？门又是怎么锁上的？一丝不祥的预感促使小东迅速打电话报警。前旗公安局刑侦技术人员立即赶到现场，经勘查，棉被下的人确系刘某（女，34岁，浙江省内江市人），已死亡，系被裁纸刀割其颈部，导致动脉破裂失血过多而死，死亡时间确定为2008年7月21日下午15时至18时之间。
案发后，市、旗两级公安机关高度重视，迅速成立专案组，组织精干警力展开侦破工作。经过对案发现场细致勘查，民警发现案发现场物品摆放有序，无明显异常，也无明显打斗痕迹，遗留在现场的一把裁纸刀上，斑驳的血迹与刘某的血型一致，刀上采集到的指纹除一枚是受害者本人所留外，另一枚陌生指纹与现场桌上一把剃须刀及多处生活用品上的指纹相同。通过走访案发地周边群众及对刘某关系网进行调查，民警了解到，近期同院邻居曾听到刘某房间传出其与同居男子争吵的声音。案发前一天下午，邻居曾听到刘某家中传出一句“求你饶了我吧”的叫喊声。案发后，与刘某同居的男子突然消失，不知去向。种种迹象表明，该男子有重大作案嫌疑。
经调查，与刘某同居的男子叫段某某，43岁，四川省资中县龙山乡人。民警在案发地及周边乃至全旗范围内展开了一系列搜索盘查、围追堵截，未抓到犯罪嫌疑人段某某。专案组经分析认为，嫌疑人有可能已逃出警察的包围圈，便迅速调整侦查思路，根据已掌握的段某某的人口信息情况，派专案组成员立即赶赴段某某的老家实施抓捕。在段某某及其父母家，侦查员未能见到其踪影。经做其父亲工作，得知段某某逃往四川省内江市的大姐处，侦查员迅速赶往内江市其大姐家中，结果又一次扑了空。之后，专案组民警不辞辛苦，先后辗转四川成都、内江、浙江台州、安徽蚌埠、新疆乌鲁木齐等地，到段某某的大姐、二姐、大哥、妹妹及其近亲属家中调查走访，均未寻找到段某某的踪迹，侦破工作陷入僵局。
专案组在迷雾中寻找线索，抓捕犯罪嫌疑人的工作仍在艰难地进行着。2011年，全国公安机关开展了声势浩大的清网行动，前旗公安局再次派出侦查员深入四川省内江市展开调查摸排工作，却依旧没有结果。其后的几年，侦查人员先后15次到新疆、四川、安徽、浙江等省区开展侦查工作，并在段某某的原籍物建了信息员队伍。经过不懈的努力，侦查人员对段某某过去的生活、工作、交友、亲属、关系人等各方面情况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和掌握，为案件的后续侦破奠定了基础。
2015年2月25日是春节后上班第一天，前旗公安局就这一案件召开案情分析会。经分析研判，与会人员认为，春节期间，犯罪嫌疑人极有可能与其感情深厚的妹妹取得联系。领命后，刑侦大队再次出征赶赴内江，围绕段某某亲属关系展开调查，寻找抓捕战机。在对重点工作对象嫌疑人的妹妹进行排查的过程中，侦查员发现其妹已于2014年与丈夫离婚，举家离开原居住地不知去向，且段某某的父亲也已于2014年冬季去世，其余亲属无人知晓其妹现在何处。找到嫌疑人的下落，必先找到其妹的下落，而其妹已如人间蒸发一般不见踪影，案件再次陷入僵局。专案组迎难而上，通过艰苦的努力，首先排查到了其妹前夫的住址，并从其前夫处获取其妹新的住址。在内江警方的协同配合下，侦查员对其妹进行了近二十余天的全方位监控。监控中，一个成都市的手机号码引起了侦查员的注意，此号码每隔一周左右与其妹通一次话，且每次打入时间均为深夜12时左右，并且通话时间较短。通过对该嫌疑号码的调查，侦查员发现，该号码的注册人为四川成都双流镇“钟有亮”。侦查员通过全国人口信息平台比对发现，“钟有亮”的姓名和出生时间与人口信息系统的信息不匹配，系虚假信息。由此，“钟有亮”的嫌疑进一步加大。为了稳住嫌疑人，侦查员未与其妹进行正面接触，而是先从“钟有亮”信息中反映出的地域入手调查核实。在内江警方的全力支持下，侦查员多次往返于距离内江200余公里的成都市双流镇进行调查摸排。2015年4月8日下午，侦查员终于在双流镇附近的一处建筑工地排查到一个名叫“钟有亮”的人。工地管理人员对照片进行了仔细辨认，确认照片上的人确系在此打工的“钟有亮”。在侦查员说明来意后，工地管理人员积极配合，并以核对业务为由，将“钟有亮”引入工地的一间临时办公室。之后，“钟有亮”被早已埋伏在此的侦查员一举抓获。经审讯，“钟有亮”即段某某，并如实交待了犯罪事实。
1998年10月21日晚，河北籍务工人员王某因落户纠纷酒后将前旗西小召镇北圪堵西沙梁村主任吴某杀死，后潜逃。案发后，王某被网上追逃。在其后的十几年间，前旗公安局的干警们四处奔波，但王某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杳无踪迹。
2013年8月，前旗公安局再次组织警力主攻该案件。民警们认真梳理了在逃人员王某的基本情况，获得了有价值线索。随即，刑侦大队派出人员赶赴东北和山西大同等地进行抓捕。发案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侦查员在茫茫人海里寻找着与案件有关联的人员和线索。随后，侦查员又转战辽宁省沈阳市、吉林省延边朝鲜族自治州等8个市县、6个口岸，将线索一一排除后，又日夜兼程赶赴呼伦贝尔市。一路上，挤火车、坐硬座，是抓捕逃犯的责任心和使命感使他们克服了难以想象的困难。之后，侦查人员在对陈巴尔虎右旗完工镇完工嘎查进行走访时，获悉王某曾在该地打工，但知情人已经和嫌犯多年未见，不知其下落。为了早日抓获嫌犯，侦查员毫不气馁，立即动身赶往陈巴尔虎左旗，终于找到了王某的关系人。经核实，王某已因病死亡。侦查员立即赶赴王某的老家河北省张家口市阳原县核实情况。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经过缜密侦查，补充和固定了证据，确认犯罪嫌疑人王某已于2013年5月12日病逝。
通讯员 唐和平 刘瑞清 /文
丁敏捷 /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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