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局输嬴料不真，香销茶尽尚逡巡。——《红楼梦》第二回
小学时读不懂儿童读物版本《红楼梦》，不知为何开篇写甄士隐和贾雨村。而今读懂真事隐和假语存，已是书中人。
清明去了正定荣国府一游，游客如群演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归来又是签合同之事，教育局催得紧，我还宽心旅游。上学期期末档案处发现我档案里没有报到证，我早知道袋中有蹊跷。去年暑假培训前，档案已由我先快递至此。当时招聘我们的校办老师在期末也离职了，果真燕赵之地叫人感慨悲歌。我联系母校，自知无人愿管，难以补办，也做离职打算。后教育局和校办再三催促，不得不烦问导师。他念及故人师生一场，只得动用私人关系，委托就业处S处长安排补办事宜。经办的H老师之前我联系过，答复已超时限。如今领导委派办理，也再杳无音讯，本来就是棘手之事，便不再打扰。
本学期开学，上级下达最后通牒，只好再打电话。不出一周竟办下来了。原来流程是先补这学期的生源，然后补办报到证，需要去跑省教育厅，这才是麻烦之处。导师联系我回母校当面感谢领导和老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除了科研方面和研究生培养的分歧，我一直很敬佩他的为人处世之道。而且我要代表他，为了我找人办事而感谢。他又好为人师，补刀说中学是要出成绩的。我暗自回答，学生不才，所带班级蝉联倒数第一，校长安排外校老师顶替我，班级成绩更是稳步攀升，这是好事。于我而言，有工夫搞闲情逸致，于公于私两全其美。遂请假北上。
行程从雄安站中转帝都到哈西。哈西本是亚洲第一大站，现在雄安站取代了，还是世界第一。我就穿梭在新旧两个世界第一等大站之间。新区花已谢，冰城花未开。我很快习惯了这久违的荒凉，像梦里故地重游。
我先到了主楼感谢女处长，眼前这位干练的职业女性也很眼熟。而H 老师曾带队青岛行，在招聘会场有一面之缘，却也不记得长相了。等他教的职业规划下课，回到办公室取出那张崭新的报到证，还叮嘱了一番。实际经手的女老师L说我这事太麻烦了，跑了好几趟教育厅。我只能笑着点头致谢。
从主楼出来，我直奔小黄楼。一二楼实验室还一如从前。二楼台式机中毕业生文件夹还保留我2015-2017年的实验图片。三楼办公室内导师在沟通研究生复试名额调剂。我带了点正定旅游纪念品，放在桌上。桌上已没有之前临江的剪纸，那是2018年挂职街道副主任期间，五一前返校办理延期带给他的。我们说了些取证感谢的情况，他又说了些大道理，就赶忙下楼去开组会。我们就此作别。一楼新师弟师妹们正等着他。我隔着玻璃看着投影，实验进展缓慢，还是接着我们那时做的，不禁黯然离去。
返校这一路下来，最开始在主楼遇见开会的P院长，原来是研究生院副院长。他开会看见我路过，竟出来打招呼，询问我回来的缘由和当下的情况。他开导我说，学位不重要，人活着为了找份工作，组建家庭。我已然无意反驳，连声应是。他现在任职教务处处长，临走时握手道别。
小黄楼出来去图书馆闲转。团委W老师带领一群小哥哥出门禁，我顺势叫住他。他正忙着，问答了几句，说以后有事联系，又带人走了。2018年暑假我挂职期满，卸任返校。秋季正赶上团委组织省内基层实践，就报名参加。由他带队来到我的家乡。当晚下榻在江畔的酒店，我回家看爸妈，他俩也对我另眼相待。之后校园网放出了校长和我握手的照片，也是蹭了一回流量。
离校路上看见校长一行人从饺子园酒足饭饱出来，最后出来的是原学院院长W老师，我便迎了上去。我们聊起新区积分落户，颇像南方的深圳特区。他见多识广，还是沉默良久，等我多说几句。他说有机会来看看，就像导师说过的。学生毕业后，师生成了朋友。不知再相见又是何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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