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虫》在第92届奥斯卡上创造了第一部获得最佳影片奖的外语片的历史,这与杨劲莫“预视觉化处理”的能力是分不开的,而这也是奉俊昊导演与杨劲莫继续合作的原因。
剪辑师
代表作:
《寄生虫》
《釜山行》
《玉子》
凭借着美国剪辑工会剧情类最佳剪辑奖,杨劲莫被认为是奥斯卡奖的领跑者。但最终并未打败其他几位对手。
对于杨劲莫而言,尽管从韩国到好莱坞星光大道的道路相对较短,但鉴于韩国电影的数量和质量,获得奥斯卡认可的道路要长得多。
▲《寄生虫》
所以,也许是时候让美国电影界的人更近距离地审视一些在国际电影圈大踏步前进的电影和电影人,正如奉俊昊在金球奖的致辞中指出的那样,不要让“一英寸高的字幕屏障”成为阻碍。
首先,重温一下《寄生虫》中奉俊昊与杨劲莫合作剪辑出的完美蒙太奇,其中在“爸爸送女主人回家”的这段蒙太奇中原本有很多重复的台词,杨劲莫巧妙的穿插了几个地点,让节奏更富有弹性:
▲《寄生虫》中的完美蒙太奇
奉俊昊并不是新人导演。他的突破性电影《杀人回忆》(2003)在韩国和国际上均取得了商业上重要的成功,而在戛纳导演双周单元中获得一席之地的《汉江怪物》则受到了热烈欢迎,并在韩国创造了票房记录。
从《母亲》(2010)到《雪国列车》(2013)到《玉子》(2017),奉俊昊的电影持续在国际上赢得赞誉和票房上的成功。
▲《老男孩》
奉俊昊只是这一代几位备受推崇的韩国导演之一。
朴赞郁是另一位受到美国观众和导演推崇的韩国导演,除了去年获得奥斯卡奖提名的导演斯派克· 李改编了他的经典作品《老男孩》(2013)。
朴赞郁已经获得了几十个奖项,从英国电影和电视艺术学院奖的最佳最佳外语片奖的《小姐》到戛纳评委会奖的《蝙蝠》和《老男孩》。
▲《小姐》
杨劲莫指出,韩国电影界是一个紧密联系且相互支持的团体,其成员以不同的能力和角色一起工作在彼此的项目上。
朴赞郁曾担任《雪国列车》的制片人,也是目前正在制作的电视剧衍生剧的执行制片人之一(和奉俊昊)。杨劲莫之前曾与朴赞郁合作过纪录片《苦尽甘来》,也曾与金知云合作过《密探》。金知云是奉俊昊和朴赞郁的另一位朋友和同辈人。
▲《雪国列车》
根据不同的统计数据,韩国电影产业在全球排名在第五到第七之间,与日本和法国并驾齐驱。
那么,为什么韩国电影花了这么长时间才能在国际电影中赢得一席之地,并得到了奥斯卡的广泛认可呢?
当谈到美国电影业时,顶级电影院校总是讨论的重点。
南加州大学、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纽约大学、美国电影学院、哥伦比亚大学和加州艺术学院负责培养了一些20世纪60年代到80年代美国新浪潮最著名的导演,包括史蒂文·斯皮尔伯格、乔治·卢卡斯、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马丁·斯科塞斯、蒂姆·伯顿和斯派克·李。
▲杨劲莫
奉俊昊和他那一代的许多韩国新浪潮导演都曾就读于韩国电影艺术学院(KAFA),该学院是世界顶尖的电影学院之一,拥有众多国际学生。
韩国大多成功的导演都是从KAFA中出来的,这使得电影制作成为一种合法的职业。
杨劲莫说:“过去人们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上艺术学校,他们希望自己的孩子成为医生或律师。但随着韩国电影产业变得如此成功(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电影学院的质量),进入艺术领域已经越来越被接受。”
▲杨劲莫
父母移居美国后,杨劲莫就读于纽约巴德学院,当时他在读高三。与“大型”电影学院不同,巴德学院的课程更多地面向学生创作“艺术”电影,学习从导演、剪辑到音乐的各种技能。
这就是杨劲莫如何发现了他对剪辑和VFX的热爱,为自己创造了一个称心的工作,让他从其他有抱负的剪辑师中脱颖而出。
起初,他打算成为一名导演,他在拍摄现场的剪辑服务的策略是花尽可能多的时间通过观看其他导演的表演来学习。十年过去了,杨劲莫发现自己绝对是个剪辑师。
在塑造电影的最终剪辑时,也许没有什么关系比导演和剪辑师的关系更重要了。
杨劲莫开始与奉俊昊合作《雪国列车》,他这部影片中担任跟组和视觉特效剪辑师。
▲《寄生虫》
观看奉俊昊的作品,并在拍摄期间给他预视觉化处理的能力,这帮助杨劲莫学习奉俊昊的艺术感知力和工作方式,这为他们继续合作奠定了关键的基础。
正如每个报道过《寄生虫》的人所注意到的,奉俊昊创建了详细的故事板,并精确地按照故事板拍摄。
杨劲莫说:“他(奉俊昊)对这部电影将如何运作有着非常清晰的想法。”“就好像他已经在脑子里剪辑了这部电影。”
▲《玉子》
因为奉俊昊已经清楚地知道所有的片段是如何组合在一起的,而且拍摄得非常仔细,所以他们可以花更多的时间对影片进行微调,完善影片的整体的播放方式。
《寄生虫》是他们的第三次合作(杨劲莫也曾剪辑过《玉子》),他们建立了一种融洽的关系和节奏,从而创作了打破语言障碍的电影。
如果你和剪辑师交谈,他们通常会提到电影的“语法”。
他们是用很多剪贴画还是闪光灯?他们是否花了很长时间?他们是大量使用特写镜头还是尽量少用特写镜头?
▲《寄生虫》
当剪辑师和导演彼此同步时,他们会一起建立语法。即使镜头是预先组合的(如《寄生虫》),真正使一部电影作为一个整体工作的是如何通过选择片段,如何组合片段来加深电影的潜台词和影响,最大限度地发挥拍摄的效果。
同样值得注意的是,一些出色的剪辑师认为,如果他们的工作做得很好,他们的工作成果就就会被称为“看不见的剪辑”。
2019年有两部电影这样的影片,可以明确地说。《寄生虫》是其中之一,它总共由960个切口组成,这些切口使动作的场景顺畅的进行。
▲ 《寄生虫》
杨劲莫和奉俊昊努力把电影精简到最基本的部分,就像雕刻家通过删去一切不必要的东西来揭示他们的主题一样。
还有《1917》的剪辑李·史密斯,他必须精心制作一部看起来像是连续拍摄的电影,但显然不是。
这种无形的剪辑正是优秀的导演和剪辑团队所追求的。它不是浮华的。它从不引起人们的注意。相反,它能将观众吸引到故事中,让他们专注于故事的本质,并充分感受导演的意图。
大多数伟大的剪辑师和导演都能从前辈的作品中找到灵感。
杨劲莫说,20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的美国电影是他最大的灵感来源,尤其是沃尔特·墨菲和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的合作。
▲杨劲莫
杨劲莫的“圣经”是迈克尔·翁达杰的《剪辑之道 : 对话沃尔特·默奇》。他说:每当我陷入困境时,我就会打开那本书。我向每一位剪辑师推荐这本书。
归结起来就是:美国和韩国的新浪潮电影制作人在工作方式上的相似之处多于不同之处。
奉有句名言:“我们只用一种语言——电影语言。”
▲ 《寄生虫》
随着《寄生虫》创造了奥斯卡历史,不难想象美国电影人也会受到杨劲莫和奉俊昊的出色合作的启发——或者世界各地的电影将最终在美国观众和颁奖机构面前有一条清晰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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