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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自亮专栏 | 听评书的日子

图文编辑/杨关庆

听评书的日子

中午,忽然听起了评书。阳光暖暖的,打开手机喜玛拉雅,听一段《白眉大侠》,听着单田芳老师沙哑抑扬,又略带磁性的声音,诸多感慨又涌上心头。

十多年前,那个时候正是万家万户听评书的日子,每到中午,家家户户院落里,都有人聚在一起,“徐良,展昭,白玉堂——”可谓是世间同此凉热。很多人一面吃饭,一面随了徐良命运起伏、转合。我尚小,不那么痴迷,但四叔就是一个戏迷,每天放学都是跑着回家的,到了家里,就拧开收录机。别人叫几声还发着呆。

姥爷也是评书迷,每次去他家,不管白天还是晚上,他坐在藤椅里,旁边总有一架收录机,响着白眉大侠、童林传、三侠五义等故事。他去世的那年冬天,人特别伤感,有一次,还满是凄然地对我说,我这一辈子像童林,是个苦命人啊。阴郁的冬日,傍晚昏黄的村落,姥爷的感叹让我印象深刻。当时评书,只能听电台收音机,每天播出一节,一节二十余分钟,而且每个章节,都留置着悬念,吊人胃口,让人欲罢不能,牵肠挂脚。这也是那些书场的老说书先生惯用的方法吧。

以前是说书,就是现场听,如张岱笔下的一个说书先生,虽然极丑,可是他的评书,却让人感觉他极美。他讲武松打虎,满场嗡嗡有韵,引人入胜。

可似乎不经意间,随了社会发展,听评书似乎就成为了过往,有了电视、电脑、手机,那收录机也渐渐被人淘汰,被人遗弃了。

如今再听,那评书却别有一番味道。听着评书,似乎触摸到了过去的日子,这些评书生动活泼的语言,诙谐幽默的风格,善于设置悬念,矛盾冲突一层接一层,引人入胜。里面还有很多生活化、优美的语言。如《白眉大侠》第一回,开场就是:“春风烂漫,八百里秦川大地,”然后描写徐良缓缓走来。这一句,我就醉了。这是多么美的文学语言呀,似乎就感觉到了那拂面的春风,那怡人的气息。

评书,不光吸引人,让人感受惊险刺激的情节,还能让人感受到文学之美,语言之美,这就是评书的魅力吧。当然,现在听,可以连续听,想怎么听就怎么听,不受限制。可不知道怎么,这样似乎反倒少了一种过去那样的味道。

天天挂念着,悬着,天天期盼着——

怀念那听评书的日子,怀念那朴素单纯的日子,那就像素朴的槐花一样,纯净清香。

王自亮,现供职于河南省长垣市委宣传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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