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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记二08商鞅之死

秦封卫鞅商於十五邑,号曰商君。

因为卫鞅的功劳卓著,所以秦孝公将商地的16个村邑封给卫鞅。当然对于商鞅的名字,其实本名姬鞅,因为是卫国人,所以也叫卫鞅,当时他是卫国王族的旁支公孙氏(祖先应该是被卫君封在公孙之地),所以也叫公孙鞅,这次被封在商地之后,才开始叫商鞅。

齐、赵伐魏。齐国、赵国联合攻打魏国。

楚宣王薨,子威王商立。楚宣王去世,楚威王继位,其实他姓芈,熊氏,名商。至于姓氏的来源,据考证是“黄帝子昌意生颛顼,颛顼四世孙陆终第六子名季连,赐为芈姓。”

显王三十一年(癸未,公元前三三八年)秦孝公薨,子惠文王立,公子虔之徒告商君欲反,发吏捕之。商君亡之魏。魏人不受,复内之秦。商君乃与其徒之商於,发兵北击郑。秦人攻商君,杀之,车裂以徇,尽灭其家。

秦孝公去世之后,他的儿子秦惠文王继位,鉴于做太子的时候,跟商鞅有一些怨隙,所以在公子虔等人造谣说商鞅准备造反的时候,秦惠文王派人去抓捕商鞅。商鞅知道后,逃往魏国,魏国怕惹火上人,不敢收留他,商鞅没办法又回到秦国,与他的门徒来到封地商於,起兵向北攻打郑。秦国军队向商君进攻,将他斩杀,车裂分尸,全家老小也被杀光。

我们看这时候,秦国不再安心于做诸侯公卿了,秦惠文王是19岁继位,公元前325年,即32岁自称秦王,成为秦国第一位君王,也是第一个彻底抛弃周王室的人。

初,商君相秦,用法严酷,尝临渭沦囚,渭水尽赤,为相十年,人多怨之。

当初商鞅管理秦国朝政的时候,制订法律极为严酷,他曾亲临渭河处决犯人,血流得河水都变红了。他任国相十年,招致很多人的怨恨。“沦”在这里应该是把囚犯处决后,尸体丢到河里。

赵良见商君,商君问曰:“子观我治秦,孰与五羖大夫贤?”赵良曰:“千人之诺诺,不如一士之谔谔。仆请终烧正言而无诛,可乎?”商君曰“诺。”

赵良应该是秦国的大夫,或者是官员,他来见商鞅,商鞅问他,说:你看我治理秦国的水平,跟五羖大夫相比,谁更有能力?赵良说,“千人之诺诺,不如一士之谔谔”,其中“谔”是有话直说,赵良的意思是,现在大家伙对你都是唯唯诺诺,只说好听的话,不如有一个正直的人,能实话实说。后边的“仆”表明了赵良与商鞅的关系,应该是上下级。“烧”在这里应该是“发烧”、忘乎所以的意思,就是“请允许我全部说出心里的意见,而您不加以怪罪,可以吗?”

五羖大夫,春秋有贤才大夫百里奚,辅佐秦缪(miù)公称霸的重臣。晋献公借道伐虢(guó),灭虞国和虢国,俘虏了虞君和大夫百里奚。晋献公的大女儿嫁为秦缪公夫人,百里奚被当做陪嫁家奴送到秦国。百里奚逃离秦国跑到宛地,楚国百姓捉住了他。缪公听说百里奚有才,想用重金赎买他,但担心楚国不给,就说我家的陪嫁奴隶百里奚逃到这里,请允许我用五张黑色公羊皮赎他。楚国答应了交易,交出百里奚,这时百里奚已经七十多岁。缪公解除了对他的禁锢,跟他谈论国家大事。百里奚推辞:我是亡国臣,值得您来询问?缪公说:虞国不用您,所以亡国了。这不是您的罪过。缪公坚决询问。谈了三天,缪公非常高兴,委任其为上大夫,把国家政事交给了他,因为仅用了五张黑色公羊皮收买回来的,故号称“五羖(gǔ)大夫”。

赵良曰:“五羖大夫,荆之鄙人也,穆公举之牛口之下,而加之百姓之上,秦国莫敢望焉。相秦六七年而东伐郑,三置晋君,一救荆祸。其为相也,劳不坐乘,暑不张盖。行于国中,不从车乘,不操干戈。五羖大夫死,秦国男女流涕,童子不歌谣,舂者不相杵。

赵良说,百里奚这个人原来是楚国的一个奴隶,之所以说是“穆公举之牛口之下”,是因为楚国国君楚成王听说百里奚善于养牛,就让百里奚为自己养牛,秦穆公听说了百里奚的贤明之后,想办法把他赎回后,解除他的奴隶身份,并任命他为上卿(应该相当于宰相),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百里奚管理国家六七年的时间,向东讨伐了郑国,三次为晋国扶立国君,一次拯救楚国于危难之中。他做国相,劳累了也不乘车,炎热的夏天也不打起伞盖。他在国中视察,从没有众多车马随从前拥后呼,也不舞刀弄剑咄咄逼人。五大夫死的时候,秦国的男女老少都痛哭流涕,连儿童也不再唱歌谣,舂米的人也不再唱舂杵的谣曲,以遵守丧礼。

今君之见也因嬖人景监以为主;其从政也,凌轹(lì)公族,残伤百姓。公子虔杜门不出已八年矣。君又杀祝欢而黥公孙贾。《诗》曰:‘得人者兴,失人者崩。’此数者,非所以得人也。君之出也,后车载甲,多力而骈胁者为骖乘,持矛而操闟(sè)戟者旁车而趋。此一物不具,君固不出。曰:‘恃德者昌,恃力者亡。’此数者,非恃德也。君之危若朝露,而尚贪商於之富,宠秦国之政,畜百姓之怨。秦王一旦捐宾客而不立朝,秦国之所以收君者岂其微哉!”商君弗从。居五月而难作。

赵良接着评价商鞅为政,说,首先你获得重用的机会,是通过贿赂秦孝公的宠臣景监而获得的。其次是,待到掌权执政,就凌辱践踏贵族大家,残害百姓。弄得公子虔被迫杜门不出已经有八年之久。您又杀死祝欢,给公孙贾以刺面的刑罚。《诗经》中说:‘得人心者兴旺,失人心者灭亡。’上述几件事,可算不上是得人心。“轹(lì)”是车轮碾压,就是把王公贵族欺负的抬不起头来。“闟(sè)戟”是长戟,这也是第三方面对比,描写商鞅出行的情况,后面尾随大批车辆甲士,孔武有力的侍卫在身边护卫,持矛挥戟的武士在车旁疾驰。这些保卫措施缺了一样,商鞅绝不出行。

对比之后,赵良总结说:《尚书》中说“倚仗仁德者昌盛,凭借暴力者灭亡。”上述的几件事,可算不上是以德服人。您的危险处境正像早晨的露水,没有多少时间了,却还贪恋商於地方的富庶收入,在秦国独断专行,积蓄下百姓的怨恨。最后赵良说“秦王一旦捐宾客而不立于朝,秦国之所以收君者岂其微哉”,“捐宾客”,就是把宾客都抛弃,这是对居高位者死去的婉辞,意思是秦孝公一旦去世,秦国用来逮捕您的罪名还会少吗?

其实历史上很多单纯依靠帝王宠信,不结善缘,不修道德,而手握实权者,在君王死后,都不得善终,这里有商鞅,秦孝公去世五个月救大难临头,前边有吴起,被杀死在楚悼王的灵柩旁边,清朝乾隆宠臣和珅,富可敌国、权倾朝野,但是乾隆死后十五天就赐自尽。

显王三十二年(甲申,公元前三三七年)韩申不害卒。

公元前337年,韩国的申不害去世。

显王三十三年(乙酉,公元前三三六年)宋太丘社亡。

宋国太丘县的祭祀神坛倒塌。太丘,也称泰丘,即现河南省永城市太丘镇所在地区,位于永城市西北部。为远古太丘神社(有可能是殷商时期的神社)所在地,太丘社神春秋战国为为宋国神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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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教导孟子,治理百姓最重要的是,让他们得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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