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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豪放飘逸与杜甫抑扬顿挫的诗歌风格比较

李白豪放飘逸与杜甫抑扬顿挫的诗歌风格比较

(2011-09-25 16:2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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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李白的风格可以用“豪放飘逸”来概括,杜甫的风格可以“沉郁顿挫”来概括。为什么这样说呢?严羽在《沧浪诗话》中说:“子美不能为太白之飘逸,太白不能为子美之沉郁,”指出他们风格的不同。杜甫也曾在《春日忆李白》诗中对李白作出了充满敬仰的评价:“白也诗无敌,飘然思不群。清新庾开府,俊逸鲍参军。渭北春天树,江东日暮云。何日一樽酒,重与细论文。”

首先,两人选取的诗歌意象不同。诗歌意象的不同决定着两人风格的差异。

李白笔下是“黄河之水”,是“高堂明镜”,是“千金”、“三百杯”、“斗酒十千”、“千金裘”;是古老的传说,是美丽的神话,是“青天”、“黄鹤”、“子规夜月”、“飞湍瀑流”。这些意象或奢华豪侈,或色彩明丽,给人无限的遐想,让人读后油然而生豪放飘逸之感。另外,李白诗中的“酒”和“蜀道”也都有着更深层的意蕴。“酒”代表着“醉”,代表着对现实社会的不满,这正如他诗中的“月”代表着归隐山林,如“欲上青天揽明月”“举杯邀明月”;“剑”代表着出仕报国,如“拔剑四顾心茫然”“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蜀道”其实也暗含人生之道的艰辛,仕途之道的凶险。

杜甫笔下的意象是什么样的呢?是“秋风怒号”,是“云墨色”,是“昏黑”、“冷似铁”、“雨脚如麻”、“长夜沾湿”;是“猿啸哀”,是“无边落木”,是“多病”、“独登台”、“繁霜鬓”、“新停浊酒”。这些意象或凄凉悲怆,或色彩暗淡,给人以凄苦孤独之感,使人读后顿生深沉郁闷之意。

其次,两人抒情的着眼点不同。

李白的诗歌多是记述自己的眼睛所见奇特瑰丽景象,他多关注自己,抒写自己的感受,表现自己的性灵。他的诗歌中总是有一个性格鲜明的抒情主人公,这个抒情主人公爱憎分明,蔑视权贵,豪放洒脱,才华横溢,还有点恃才傲物,不拘小节。《将进酒》的诗意虽在人寿几何,及时行乐,圣贤寂寞,饮者留名。但就“天生我材必有用”句来看在绝对的消极之中却又含有积极的深意。豪放飘逸之风溢于字里行间。《蜀道难》中诗人借一个旅行者的感觉和经历来渲染由秦入蜀这段道路的奇险难行。在那崇山峻岭之中出现了一个愁容满面的旅行者,他踽踽在层峦迭障之间的崎岖小道上,蹒跚于人迹罕至、幽深邃密的深山老林中,时而听见飞鸟悲号,感到凄凉惨淡,黯然神伤,时而又听到子规哀鸣,周围空旷幽深,神秘可怖。面对这般情景,岂能不为之伤心惨目,朱颜凋改,强烈感叹“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了。诗人用生花的妙笔,表现了奇特神秘的景象。这样的抒情视角,更易于抒发豪迈飘逸的情思了。

与李白不同,杜甫的视角更多的关注现实,关注民生,关注他人。自己的茅屋被风摧毁,他想的是“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这样的抒情视角,使杜诗更显得沉郁悲壮。

其三,句式的选择也显出两人的不同风格。

李白的古体诗歌音韵灵活,句式多变,完全是言随意走,时而长句连缀,时而短句急掷,虽长短不齐,却韵律天成,四言、五言、六言、七言,甚至八言、九言,变化多端,为一时之冠。据说杜甫创作古体诗也受了李白的很大影响。句式的多变也是李白豪放飘逸诗风的一种体现。

杜甫创作诗歌和李白有很大不同,李白写诗是率性而为,出口成章,通俗流畅,富于变化。而杜甫写诗,大都深思熟虑,精工雕琢。正如他自己所说:“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因此在句式选择上,杜甫大都能够中规中矩。这样也就更易于他沉郁顿挫诗风的发挥。

李白杜甫的诗风形成自有其原因,除性格和时代的原因之外,他们的经历、思想观念是形成他们不同诗风的重要原因。李白阅历丰富,五岁时即随亲远从中亚碎叶城历万水千山迁居蜀中的青莲乡。早年在蜀中就学漫游。青年时期,开始漫游全国各地。天宝初,因道士吴筠的推荐,应诏赴长安,供奉翰林,受到唐玄宗李隆基的特殊礼遇。但因权贵不容,不久即遭谗去职,长期游历奇山异水。丰富的阅历使李白眼界开阔,更加豁达豪放,不受约束,对他的豪放诗风产生巨大影响。而杜甫生长在“奉儒守官”并有文学传统的家庭中,杜甫的祖父杜审言是武后时的著名诗人,为官膳部员外郎;父亲杜闲,曾任兖州司马、奉天县令。他 7岁即开始学诗,15岁时诗文就引起洛阳名士们的重视。这样的家庭出身对他深沉严谨的诗风不能说没有影响。

在思想观念方面两也不有很大不同。纵观李白一生,其思想是比较复杂的。儒家、道家、纵横家、游侠思想对他都有影响。而杜甫出身于官宦世家,对杜甫来说出仕与诗歌都是家业。他曾对儿子说“诗是吾家事“。杜甫深受儒家文化教养,终身都有辅佐君王的愿望,他的理想就是“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又加上自身一生的穷困潦倒,从而形成了他忧国忧民悲天悯人的性格和沉郁顿挫的诗风。

 

豪放飘逸的李白,沉郁顿挫的杜甫。

率真的李白,执着的杜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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