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JM论文：新冠患者病毒核酸阳性时间远长于传染性

原创 NEJM医学前沿 NEJM医学前沿 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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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020年1月以来，SARS-CoV-2核酸检测阳性一直是确诊Covid-19的金标准，间隔至少24小时的连续两次核酸检测阴性则是我国新冠患者临床康复后出院的标准。然而，临床治愈但病毒核酸长期阳性的新冠病例并不罕见（详见《新冠 “复阳” 之谜：我们解开了多少？还有多少不知道？》）。

核酸检测阳性是否意味具有传染性？回答这一问题对精准使用防疫资源、让新冠康复者早日融入正常生活具有重要意义。

只有活病毒才有传染的可能性，而活病毒的最确切证据来自病毒培养。近日，一个韩国团队比较了Covid-19住院患者SARS-CoV-2核酸检测和病毒培养的结果。他们发现，检出活病毒的最长时间是患者发病后第12天，尽管患者发病后长达34天仍可呈核酸阳性。

这一研究于1月27日在线发表于《新英格兰医学杂志》（NEJM），我们在此发布该文的中文翻译。

Covid-19住院患者样本SARS-CoV-2培养阳性的持续时间

Duration of Culturable SARS-CoV-2 in Hospitalized Patients with Covid-19

Kim MC, Cui C, Kweon OJ, Jung SY, Park MS, Chung JW

DOI: 10.1056/NEJMc2027040

Covid-19的传染性持续时间和传染水平尚不明确。我们对Covid-19住院患者连续呼吸道样本中的SARS-CoV-2进行了培养，以评估活病毒排出的持续时间。

本文的数据涵盖2020年2月至6月在韩国首尔中央大学医院（Chung-Ang University Hospital）住院，并经实时逆转录聚合酶链反应（RT-PCR）阳性确诊的所有Covid-19患者。我们采用Allplex 2019-nCoV（Seegene公司）对鼻咽和口咽样本进行了实时RT-PCR检测[1]。患者被隔离直至间隔至少24小时的连续两次实时RT-PCR检测结果呈阴性或不确定[2,3]。我们尽量每隔2天采集一次样本，但有时无法做到。采用SARS-CoV-2 N基因循环阈值定量病毒RNA [4]。通过噬斑试验进行病毒培养，直至连续至少两次培养均无病毒生长。

我们比较了从发病至培养观测到的病毒清除时间和从发病至实时RT-PCR检测到的病毒清除时间[5]。病毒培养和实时RT-PCR检测的详细方法和灵敏度，以及病毒清除时间的定义和估算方法见补充附录，补充附录与本文全文可在NEJM.org获取。

共计21例Covid-19患者被纳入研究。患者临床特征见补充附录表S1。患者中位年龄为62岁，76%为男性。71%患肺炎，38%吸氧。中位序贯器官衰竭评估（Sequential Organ Failure Assessment，SOFA）评分为0分（评分范围为0~24分，评分较高表示器官功能障碍较严重，死亡风险较高），急性生理和慢性健康状况评价（Acute Physiology and Chronic Health Evaluation，APACHE）Ⅱ评分为5分（评分范围为0~71分，评分较高表示疾病较严重，死亡风险较高）；上述评分表示疾病严重程度为轻度至中度。我们通过实时RT-PCR，以1~5天（中位数，2）的间隔时间检测了总共165份样本，并对其中89份进行了SARS-CoV-2培养。检测时间、病毒载量动力学和各患者临床病程见表S2。

图1. 对连续21例Covid-19住院患者的165份连续样本进行的病毒培养中，SARS-CoV-2的阳性或阴性时间和循环阈值。

病毒载量通过SARS-CoV-2 N基因的循环阈值确定[4]。采样间隔时间为1~5天（中位数，2）。各圆圈代表在指定日采集的样本。只有循环阈值≤28.4的样本的病毒培养结果呈阳性，发病后长达12天内所采集的样本病毒培养结果呈阳性。Covid-19表示2019冠状病毒病。

在89份样本中，29份（33%）经培养后有SARS-CoV-2生长（图1）。从发病至培养观测到的病毒清除时间为7天（95%置信区间[CI]，5~10），从发病至实时RT-PCR检测到的病毒清除时间为34天（95% CI下限，24天）（图S1和表S4）。病毒培养阳性样本的最晚采集时间为发病后12天（患者6）。患者14直至退热后3天才检出活病毒。只有循环阈值≤28.4的样本的病毒培养结果为阳性。病毒培养的阳性率随着距离发病时间的延长和循环阈值的增加而降低（表S3）。

本研究的结果可能有助于指导Covid-19患者的隔离期，并在接触者追踪中评估密切接触者的二代传播风险。本研究的样本量小，采样时间不一致，且纳入的患者病情较轻，因此仍需在更大规模、更多样化的患者人群中验证本研究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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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 Allplex 2019-nCoV assay: instructions for use. Seoul, South Korea: Seegene, 2020. (Cat. no. RP10250X/RP10252W.)

2. Response guidelines to prevent the spread of COVID-19. 8-1 Ed. Korea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 Agency, May 20, 2020. (In Korean) (http://ncov.mohw.go.kr).

3. Hong KH, Lee SW, Kim TS, et al. Guidelines for laboratory diagnosis of coronavirus disease 2019 (COVID-19) in Korea. Ann Lab Med 2020;40:351-360.

4. He X, Lau EHY, Wu P, et al. Temporal dynamics in viral shedding and transmissibility of COVID-19. Nat Med 2020;26:672-675.

5. Reich NG, Lessler J, Cummings DAT, Brookmeyer R. Estimating incubation period distributions with coarse data. Stat Med 2009;28:2769-27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