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家的果园 | 焦玉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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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家的果园

焦玉霞

姑姑家果园的果子熟了，姑姑在电话里呼唤我：“玉霞，杏子黄了，快来摘，不然就吃不到好杏子了！"听到呼唤，我总是愉快地，满怀幸福地到姑姑家的园子里摘果去。

姑姑家有二三十亩果园，是姑姑姑父八十年末期，九十年代初期利用周末休息的时间回老家在沙漠中开辟出来的绿洲。九十年代末期，姑姑家的果园就挂果了！从姑姑家果园挂果的时候，我就年年到姑姑家的果园里摘果子。夏天在姑姑家的果园里摘桃子、杏子、李子……姑姑家的果园里还种着各种各样的蔬菜，不仅摘姑姑家果园里的果子，还要从姑姑家的园子里摘豇豆、辣子、茄子、西红柿，铲姑姑家园子里的韭菜、芹菜、香菜，拔姑姑家的萝卜，挖姑姑家的芋头……到了秋天，姑姑家园子里的红元帅、红富士红彤彤的，乔纳金，黄元帅翠黄翠黄的，枣子也羞红了脸等待着收割……我又到姑姑家的园子里摘苹果摘枣子了。临走的时候，姑姑还给我掰好多玉米棒子，挑好多艾和苦苦菜……每次到姑姑家，我的袋子、箱子总被姑姑塞得满满的。丈夫戏谑地说：“姑姑家的山都快被你搬回来了！"有时候忙了，不去姑姑家的园子里摘果子，姑姑怕有的水果过期了我吃不到，就用箱子装上水果，亲自将水果给我送到家里来，有时候姑姑太忙了，还让表弟给我送水果。冬天来了，姑姑家晒好的枣子、苦瓜干、豆角干等又成了我的美味。多少年了，最初是用自行车从姑姑家的园子里捎水果蔬菜，然后是用摩托车从姑姑家的园子里驼水果蔬菜，现在是用小车拉姑姑家园子里的水果子蔬菜。姑姑家的水果蔬菜总是滋养着我，姑姑给我的恩惠，是用语言难以表达的！

姑姑在父亲这一辈排行最小，仅仅比我大六岁。从我记事的时候起，就一直跟随着姑姑——跟着姑姑割麦子，割稻子，打场，砍柴，跟着姑姑学梳头，学织毛衣……有人欺负了，姑姑就是我的保护伞。七十年代末期，我穿的唯一一件蓝色卡衣是姑姑给我做的，那时候是很时髦的奢侈的衣服。八十年代初我考上了大学，姑姑给我织了一件葱绿色的毛衣，那是我的第一件毛衣。八十年代末，女儿出生了，姑姑又给女儿织了红色的毛衣毛裤。我的几件漂亮的毛衣外套也是姑姑给我织的。姑姑出差的时候还给我买漂亮的衣服。姑姑是除了父母之外对我最好的一个人，也是我最贴心的人。

有时候受委屈了，也不和父亲说，就到姑姑家园子里去了。向姑姑倾诉完一切之后，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姑姑的饭菜也做好了。吃着姑姑做的饭菜，心里就敞亮了起来了。经济上有困难了，也去找姑姑，姑姑从来不问花钱的去向，很爽快地就把需要的钱给凑起来了。生病了，也去找姑姑，姑姑或陪着我上医院，或陪着我散步。记得几次生病住院，都是姑姑给我送的饭……姑姑和我的情感，既像母女，又像姊妹，更是知心朋友！由于没有姊妹的陪伴，在孤寂的时候，没有人理解的时候，疲乏的时候，都会想到姑姑。姑姑的家，是我的另一个避风的港湾，姑姑家的果园，是我身心度假的场所。姑姑，也是一个温暖我生命的词语，有了这份温暖，总感到生活是甜滋滋的！

到了姑姑家的园子里，翠绿的树枝总会含笑欢迎我。金黄的杏子，羞涩的桃子，酸甜的李子好像通人性似的，都把最好的果实奉献出来。红彤彤的苹果，黄灿灿的苹果，玛瑙似的枣子都会将我的心撩泼得膨胀发酵，欢快愉悦。姑姑有工作，现在退休了，还是闲不住。她说："在园子里种果子种菜，苦点累点，但心里很坦然。吃饭也很香甜，人太闲了，反而无聊……"和姑姑一起在园子里摘果子摘菜，心中就会涌起一股安详宁静的情感，也有一种归属感。姑姑还对我说：“人不怕吃苦。有苦才有甜。"姑姑在园子里耕种着，一份辛苦，一份汗水，一分收获。姑姑任劳任怨，踏实吃苦的品德，也成了我人生的标杆。姑姑家的园子，是我梦中的一块圣地，心中的一方净土，疲惫时的休憩地。有了这块土地，总感到生命圣洁饱满，活得有滋有味！

春天来了，姑姑又忙着在园子里给果树修剪枝条，培土施肥了。我仿佛看来了姑姑家园子里蔬菜长得正茂盛，压满枝头的果子露出了笑脸。也看到了姑姑摘果子时候的汗水和喜悦……

姑姑家的园子，是我生命的后花园！

2016年3月18日

授权原创首发作者：宁夏中卫中学语文组 焦玉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