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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小说《殇情》二

中篇小说《殇情》二

母亲走了,顷刻之间,一个完整温馨的家变得支离破碎。

平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父亲显得很不适应,我们还小,母亲在世时也很少做家务活,这时家里所有的家务都落到了我的身上,那时真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不会烧饭做菜,不会洗衣,不会料理家中的一切,而且心情特别不好,想妈妈,恨父亲,还要带着弟弟,最让我不能自拔的是对母亲去世,所负有的自责心理。

面对零乱的家,父亲对一切都束手无策,这时便有好心的人们为父亲寻找对象,父亲也急不可耐地想成立新家,因为父亲本来对母亲也无太深厚的感情,他在生活方面的依赖,也促使他想尽快成立新家庭。

我不愿意父亲成立新家,也不能接受父亲这么快就把母亲忘了,我们怕父亲组成新家庭后对我们更不好。

这时我想起了母亲临走前对我说的话,她说:

“有朝一日我不在了的时候,你父亲会很快成立一个新的家庭,对你父亲并没有什么,只是苦了你们兄弟二个”,当时并不明白母亲说这话的意思。

很快,父亲就同几个女人分别见了面,各自谈到了以前的家庭情况,有几个女人不满意,是因为有我们兄弟二人。这是当然,人家是来当太太的,又不是来当保姆的。还有的是怕我们兄弟二人长大成人以后对她不好。总之那不是在谈婚姻,好像是在谈买卖,做交易,各自考虑的是自己在这场婚姻中会占据那些有利条件,如何才能制约对方。

那些时我特别注意父亲的行踪,有时甚至跟踪他。有时家里来人,我也变得十分敏感,以为都是来说媒的,对他们都表现出厌烦,不欢迎他们。其实有许多人是来串门,来看看我们的,人都是有同情的心的,这个世界上好人还是多。

经过一个阶段的挑选,父亲在十分无奈的情形下选择了那个后来成为继母的女人,现在看来父亲当时那种急切的心情,完全可用“慌不择妻”来形容。父亲又找了一个没有文化的女人,他比父亲小许多,有一双儿女,都很小。最小的才一岁多,她的前夫因公去世。在后来的生活中,我们了解到她很刻薄,不善言谈,爱钱如命。

在我的母亲去世5个月另29天,也就是1967年12月19日,她走进了我的家,走进了我的生活,从此我的家便再一次永久失去了往日的宁静。

当时我们尚小,不懂父亲的想法,为什么要选择她。是父亲低能,不是,他是个文化人,从外貌人品来看,父亲可算是标准男人,父亲同母亲虽然文化上有差异,但从外貌气质来看,大家公认十分般配,他还是看不起我的母亲。那这个继母他看上的是什么,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说这是天意,父亲一生只能有这样的妻子。

父亲与继母结婚时,也对我讲过,我坚决不同意。于是,他让我的大伯父来跟我说,由于受了母亲的影响,由于母亲不在了,所以对她的话就铭心刻骨的记着。我对伯父讲:“我母亲去世这么短的时间父亲就急着要成家,他太对不起我的母亲了,我不同意他结婚”。说到伤心处我声泪俱下,便扑到大伯父怀里失声痛哭,尽情的发泄着心中不满和委屈,发泄着对父亲的怨恨,发泄着对母亲深深的思念,并哀求大伯父阻止父亲成家。大伯父见我态度如此坚决,对此事的反应如此强烈,拉着我的手默默的看着我,泪水横流。他觉得我太可怜了,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从此大伯父再也没有来我的家,父亲再也不同我谈什么,并在单位里为我们找了一间小房让我和弟弟搬了出去。

我失去了母亲,同时也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家。有多少次我跑回老家,一个人站在母亲的坟前,向母亲默默的诉说着我的思念和委屈。

我对着苍天痛哭:“老天爷,你对我不公啊”。

这时我开始怨恨母亲,你怎么恨心抛下我们走了,你觉得跟父亲过不下去,可以离开他,我们一定会跟着你,等我们长大了,你不就有依靠了吗?你既然把我们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就应负起起码的责任,你把你的解脱寄托在我们无限的痛苦上。

父亲终于要成家了。

到了父亲结婚的那一天,我决定到母亲的坟头去,陪伴母亲,虽然母亲再也听不见我的诉说,但是在母亲的坟前我可以尽情的流泪,尽情的诉说,我知道母亲是不会怪我的。

母亲生前总是教育我们,男孩子,要坚强,要有责任心,对家庭对社会都应如此,对工作对生活要有坚忉不拔的精神,而在这个时刻,我做不到这些。当时还天真地想,如果母亲没有死,无论她在天涯海角, 我都去把她找回来,面对母亲的坟墓,我知道她永远的在这里了。

母亲就在我心中。

经过极端的痛苦折磨以后,我还得回到现实的生活中,以我所能做到的方式,去搏击生活,抗争生活。这时我相信命运,而且认为我的命运不好,为了给母亲争气,也为了我自己,我要好好生活下去,去做生活的强者,去改变自己的命运。

很长时间,无论是思想上,还是在感情上,我都不能接受另一个女人走进我的家,成为我的继母,取代母亲的位置,因为母亲是神圣的,是谁也取代不了的。

父亲为了成立新家,不惜把我们赶出家门。我和弟弟相依为命的生活在那间小房里,每天在食堂吃饭。最初,父亲怕我们闹事,不让我们回家,到后来逐渐忘了,就要求我们回家。

我不愿回家,我已经没有家,因为那不是我的家,那个女人我实在无法把她放在母亲的位置上。我无力改变和抗拒这些,唯一能做的就是躲避,不承认那个家,也不回那个家,带着弟弟,靠父亲每月给一点有限的生活费,艰难地度日。

母亲去世的那年春节,也是父亲重新结婚的那个新年,我们到了乡下老家,住在二伯父家。在那个年代,老百姓都穷,伯父家的孩子多,更穷。过春节,就吃了一顿“年饭”有几个菜,还有肉,但没有鱼。

我和弟弟小心谨慎的吃着那顿让人伤心的年饭,一种寄人篱下的伤感强烈的袭上我的心头。想着母亲在世时我们无忧无虑的欢乐,家里过年时亲友们在水马龙的来往,热闹非凡,今天却落得无家可归。

由于经济的原因,伯父家并不富裕,在他们家住了几天,我明显感觉到他们的无奈,我带着弟弟到母亲的坟前,看了母亲,给她拜年,也诉说着我们的无尽思念。就到了舅舅家,我的小舅舅、小舅妈老远见到我们兄弟二个可怜巴巴的去了,迎了出来,抱着我们放声痛苦。

舅妈煮了一碗面条,还打了几个鸡蛋,叫我们吃。母亲去世半年多了,我们都有吃过鸡蛋。弟弟小,不懂事,很快就把鸡蛋吃完了,就眼巴巴的望着我碗里的鸡蛋,我将我碗里的鸡蛋拣到了他的碗里,给他吃,弟弟毫不客气一扫而光。我们兄弟两人的行为,舅舅、舅妈都看在眼里,把他们心痛得肝肠寸断,舅舅进到里房,我隐约听到哭泣的声音。舅妈又去给我打了两个鸡蛋,就对弟弟说:

“你不要再吃了,给哥哥吃一点”。

弟弟口里答应,眼睛仍然盯着我碗里的鸡蛋。弟弟太小了,太可怜了,他有很长时间没有吃过鸡蛋了.

在舅舅家住了几天,我们无奈又回到城里,回到父亲为我和弟弟找的小房。

春节还未过完,小屋凄冷得让人至息,我已没有钱了,就到食堂找值班阿姨要吃的,并说请她记账,等父亲来给钱。那位阿姨心地很善良,给我们弄了不少吃的。

这时弟弟开始要妈妈了,每天哭着喊着;

“哥,我要去找妈妈,我要去找妈妈

他太小,还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我也想妈妈,如果母亲活着,我也是撒娇的时候,弟弟哭得我心烦意乱,我打了他,弟弟不哭了,是不敢哭。现在想起弟弟那种强忍着的哭相,那种对母亲想念,我的心都要碎了,那段日子太难过了。

可能是有人告诉了我的父亲,说我们回来了,父亲来到小房叫我们回家,我不吱声,弟弟看着我,他可能很想回去。父亲的态度很生硬,我不敢对他说什么,但我决定不回那个不属于我的家,父亲无可奈何给了我们一点钱走了。

弟弟吵着要回去,我对他说那里不是我们的家,他说;

“你不回去,我自己回去”

我说不行,弟弟哭了。

那个终生难忘的春节终于过完了,也许是良心受到谴责,父亲还是一再要我们回家吃饭。一天他买了一个小饭桌,叫我搬回家,没有办法,只好去,当我把桌子搬到离家很近的地方就放在那里,并告诉邻居叫“他们”来搬进去。邻居们看见我这样倔犟,只是摇头叹息。

在父亲的一再催促下,我提出要继母来接我们,我们才回去。当时我想就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下不了台,也免得日后她说三道四。心想,以后你如果对我不好,我就说是你接我回来的。

她终于来了。

那天上午,我还在睡觉,因为无事可干,也懒得起床。突然她来了,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叫了我一声,并说;“今天中午回家支去吃饭”。我不置可否,漠然地看着她。太难以置信了,她就是我的继母。我这一辈子跟她有某种我不愿承认,也不愿接受的关系。出于礼貌我起床了。她也默默的退了出去。

为生活所逼,为了弟弟有地方吃饭,那天中午我们回家了。因为我现在还无力养活弟弟,尽管不情愿,也只好回去。其实人有很多的无奈,而这种无奈又把我的个性扭曲了。

我又回到了那个本该属于我而现在又不属于我的家。

继母来自普通人家,由于过去的家境贫寒,生活俭朴。而她本人则是个不善言谈,举止木纳的人。大家从一个陌生人一下子成了一家人,因此十分不适应,显得很拘谨。我一进那个家,就有种窒息感。我还小,不能自食其力,只能在这样的环境中度日如年。每天吃完饭就早早的离开那里回到小房,这里虽然冷清,却是属于我的一片小天地。我不知命运将如何安排我,我不甘心,我要与命运抗争,我就这样沉寂不去,必将被生活的波涛淹没。

命运不同情弱者,生活不相信眼泪,我学会了坚强,因为我别无选择。

一九六八年初,春寒料俏。“文化大革命”还在中国大地上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学校停课了,我们也不上学了,那年我16岁,为了摆脱那个家,早日过上独立的生活,我开始外出打工挣钱。

最初是在一家副食品加工厂做包装计件工,多劳多得。主要是从事一些糕点、副食的包装工作,这些工作简单轻松,小孩子也能干。但是像我那么大的小孩子,该是在母亲面前撒娇,该是在课堂上学习的,这些我都不具备。每天我一声不吭的干着那些简单而又轻松的包装工作。刚开始一天只能拿8角到1元钱的工钱,后来熟练了,最多时一天可能拿到2元钱的工资。

那家食品加工厂里有老人,有年青人,我一个人最小,时间长了,他们知道了我的身世,都对我表示无限的同情。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实在不能接受她们的同情,不愿意看到或听到他们同情的言语和眼神,我感到他们在可怜我。人原本都是平等的,为什么要同情别人和被别人同情,那些同情别人的人,往往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我不需要别人的同情。这是我这一辈子为什么不同情别人的根本原因,我只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最大的能力无条件帮助别人,大概是我曾经被别人同情,曾经害怕别人同情的缘故。

食品厂里有个阿姨,当时大约四十来岁,对我特别关照。她人很好,我感觉不到她在同情我,于是,我同她相处很好,我总帮助她做一些工作,各方面她也为我说话。还有一个年青的女人,当时大约二十多岁,没有结婚,听别人说的,可能在谈恋爱,因为我常看见一个小伙子来找他。同事们就开她的玩笑,年青的男同事还说些我们小孩子听了脸红的话,她对我也很好,像大姐一样的关照我,每天帮我点数字,有时还瞒着统计人员多报一些,我有些不好意思,怕被人发现,总是提醒她不能这样,她一副行侠仗义的样子,说:

“不怕,有我呢”。

在那些日子里,我虽然还是很思念母亲,但心情轻松了许多,毕竟有了微薄的收入,一生中有了自己可支配的钱。我特别节俭,从不乱花一分钱,每个月发了工钱就把钱存到银行里,最多时存折上有一百多元钱。

在食品厂干了几个月,由于事少人多,活不够干,那些大人们总是抢我的事干,我便不想干了。父亲知道了,就找到一个酱菜加工厂的师傅,叫我到那里去干临时活。那里的活很重很累,不到十七岁,我就干成年人一样的重活。主要是负责清洗各种要腌制的疏菜;如萝卜,白菜及其他一些需要清洗的疏菜。这时也不是计件了,是每个工作日一元两角钱工资,那些大人们并不因为你是小孩,就关照你,他们认为你同他拿的钱一样多,就应于一样的活。

如果只是洗菜,我还可以,只是比他们多干一些时间,干的活就一样多了。有时要挑菜就不行了,有些力不从心,人小没有劲,也没有挑过重担,挑不动。他们便不依不饶的要求每人每天挑多少担,每担都一样重。我估计当时最重的担子也有一百来斤,最多时,从储存疏菜的地方挑到洗菜地方,再挑到腌菜的地方,一天要担七十到八十担,一个来回有近两百米,很累,吃不消,但还得干。不干,我就没有事干,也没有钱。

有时是实在挑不动,就偷偷的哭,哭完了,一抹眼泪还得挑。后来有个师傅见我年纪太小,就叫我不要挑菜,专门去洗菜。

洗菜虽然没有挑菜那么累,但是成天的手脚在水里泡,也不好受,手上的皮肤给水泡得发白。不下水时红红的,有些痛,洗到后来就像得了恐水症一样,有时连早晚洗脸也心有余悸。

要说洗菜夏秋天还好,到了冬天就活受罪了。我记得那年的冬天特别冷,天气越冷,腌菜的师傅认为越好腌菜,不容易烂,损失少。所以,他们大量收购各种可以腌制的疏菜,可苦了我们这些做工的,最冷时零下几度,也要下水洗菜。

那时人小,没有经验,更没有防冻知识,我总是弄些火到洗菜的池子边,一边洗,一边烤火,很快手就起了冻疮。开始时,手指的关节部位起一些红包,一天天扩大,很快一双手都冻肿起来了。那冻疮有点怪,在冷水里洗菜,手在冷水里泡着他并不痒,也不很痛,到了晚上睡觉以后,焐热了,反而奇痒难忍。于是就狠狠的抠,一抠破皮,就溃烂了。那一双手用千疮百孔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溃烂以后手就开始痛,这时脚也冻了,耳朵也冻了,特别脚的后跟,肿得很历害,后来连鞋子都穿不上。这些我从不对父亲讲,他好像也没有注意到。

一天大伯父来看我,到家里,弟弟说我在酱菜厂做工,大伯父便到酱菜厂来找我,看见大伯父,那种见到亲人的激动,使我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笑容,当我把手伸出来拉大伯父时,细心的大伯父发现了什么,急忙拉出我的手看了又看。

“孩子,你这是怎么啦”?

他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捧起我的手,用嘴吸吮着伤口。一子我的视线模糊了,母亲去世以后,从来没有人这样爱抚过我。这是一种舔犊之情,只有亲人才能如此,伯父再也没有说什么,忙从口袋中掏出十元钱给我,说了几句嘱咐的话就走了。

伯父走了以后我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好像伯父带走了我的什么。人总是这样,当时我想,如果我的母亲还在,我外出干活,手脚也冻,他们对待我的心情也许就不一样,不是同情,也许是一种赞许,一种鼓励。

我开始重新审视我周围的一切了。

我并不在乎手脚长了冻疮,我认为这很正常,人在自然界面前是渺小的,是脆弱的,我们不能改变这客观的环境,就只能用坚强的主观意志去战胜他。

通过打工,我觉得我长大了,成熟了,我在慢慢地走出失去母亲的痛苦心境,开始顽强地面对现实。我再也不能在那种患得患失的忧虑的心情里兜圈子,那样不仅于事无补,还会影响我通过努力可以得的幸福。

打工的日子真是有苦也有乐,在酱菜厂有位朱大爷对我很好,就像亲爷爷一样,他没有多少文化,退休后只身一人从沙市到咸宁做事,现在叫返聘。他不但腌得一手好菜,还可以做许多豆制品酱菜。

他过去是习武的,开了多年武馆,后来武馆没有开了,就学了做酱菜。朱大爷见我还算怜利,干活时总带着我,并要我每天早上跟他一起练武术。先教我一些基本的武术动作,如马步磴,弓箭步等,后来还教了几套拳术,我都练得很熟了,很受他的偿识,他说可惜我年龄太大了,否则他要收我为徒,教我全部武功。

习讲究武德,朱大爷经常告诉我;练武首先是为了强身健体,千万不能用来打架,或欺压别人。但是他也总教我防身术,人在走路时要注意来自面八方的威胁,有了各种各样的突发情况如何应付,与人交谈时应怎样坐,才能防止别人的突然袭击。当你进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首先要选好退路等。他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习武也是为了自卫,可惜我没有按照他的意思跟他终生练武。

多少年来,我都把他当着亲人看待,我长期得到他的关照,我在他晚年时也关照了他,后来他回沙市去了,前几年听说他去世了。很遗憾在他去世时我没有得到消息,不能去为他老人家送行,我愿他老人家安息,含笑九泉。

转眼到了第二年,国家开始部分恢复正常秩序,学校也开学了,得到消息以后,我找到父亲,说我要上学,父亲同意了。

父亲必竞是有知识的人,在上学的问题上,毫不含糊,支持我上学念书,他知道知识的价值和作用。

家里本来不富裕,母亲去世时欠了一些债,一下子又增加了三个人,继母没有工作,父亲的工资有限,养活一家不容易。去年打工挣的钱我存了一些,可以作为学费。那时学费不高,一个学期8元钱,其他费用我从来没有,还利用星期天、寒暑假在外做工,挣学费。后来几年上学的学费全部是我自己打工挣的钱。

由于家庭因素,又因为我自己非常渴望读书,上学期间我的学习成绩很好,当了班长,还担任学生会的主要负责人。学校的老师和同学都愿意同我接近,老师认为我听话,成绩好,同学认为我好打交道,我的家庭环境不好,没有理由不好好读书。

在上中学的那段时间,我几乎没有添过一件新衣服,所有衣服都是父亲穿过的旧衣服,不合身的就请人改一下。冬天从来没有穿过袜子。那时兴蓝色的中山装,布料容易褪色,有的发白了,我就买来染料,自己在家里用洗脸盆染衣服。记得我自己买了一双黑色胶鞋,当时那种鞋叫力士鞋。很多时候我舍不得穿,后来穿破了我拿去补了再穿,每天放学回家我还要做饭,挑水,后来搬了家,没有自来水,洗衣服还要到河里去洗,很不方便。

为了不影响学习,这些家务活我都利用一切业余时间干,很多同学开始不知道我家的情况,对我每天在家里做事不理解,后来知道了,他们给予了我很大的同情和帮助。最令我感动的一件事是有一次几个同学在一起玩,玩到兴致处,他们说起我,问我想不想妈妈,这还用问呀?他们说,怕我伤心想妈妈,所以同学们在一起时都不约而同地自觉的不谈家里的事情,不提妈妈如何照顾他们的生活,以免我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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