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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角战争”——南非与古巴的“安哥拉坦克战”


作者:田剑威

“朋友,我们一起上哪儿去?莫非有什么大事?可人们说:‘你们不要上那里去,我们的鲜血染不红安哥拉土地……’”这是南非军人在安哥拉奎托城下激战间隙创作出来的。30多年前,奉行白人种族主义的南非被苏联支持的黑人国家包围,为了维持其种族隔离政策尤其是对西南非洲(今纳米比亚)的“委任统治权”,遭受国际制裁的南非却热衷于与得到苏联、古巴支持的安哥拉政府军作战。在一系列的冲突中,南非研制的“号角”1A坦克与古巴装备的苏制T系列坦克均扮演了颇为突出的角色。

犹太人帮助吹响的“号角”

早在1963年联合国安理会通过武器禁运决议前,感觉情况不妙的南非政府就突击从英国、荷兰等国进口了约300辆“百人队长”坦克,它们大多是被淘汰的二手货,主要是MK3型,战斗重量在50吨左右,车体部分由轧制钢板焊接而成(驾驶员座位在前部右侧),船底型车底适合通过恶劣地形并能够有效分散地雷爆炸产生的冲击力,以保证乘员安全。不过,全车采用倾斜装甲的只有最容易中弹的车体前部(装甲厚76毫米、倾角35度),整体设计仍旧是英国风格的箱型布局;铸造炮塔(部分为焊接式)由多个垂直面构成,炮塔前部装甲厚150毫米。虽然没有优秀的防弹外形,但“百人队长”的设计确保了车内空间,从而为各项现代化改装提供了自由发挥的余地。

南非国防军拿到手的“百人队长”坦克只安装了20磅炮(83.4毫米),其火控系统也仅停留在二战的光学瞄准水平上,车长和炮手使用潜望镜以肉眼确定目标。动力方面,南非的“百人队长”坦克装备罗·罗公司生产的米底亚IVB型12缸水冷汽油机,功率为650马力,是罗·罗公司生产的马林式航空发动机的车载型(航空型用于著名的“喷火”式和“飓风”式战斗机),虽然性能可靠但耗油量极大。有趣的是,“百人队长”仍顽固地采用老式弹簧悬挂装置,每侧6个负重轮分2个一组安装在油压悬架上,每侧3组。由于悬架位于车体外,因此更换拆卸非常方便,但十分影响行驶速度。南非的“百人队长”坦克的推重比只有13马力/吨,公路最高时速只有34.6千米,在野外行驶时更加缓慢,爬坡性能不佳,而且缺乏在运动战中必要的冲击力和突然启动加速能力,最严重的是极度耗油的汽油机导致“百人队长”的最大行程仅96千米,有时甚至要用运输车将它送到战场才能参战,而苏联援助给南非周边国家(特别是安哥拉)的T-54/55坦克装备100毫米火炮,公路最高时速50千米,最大行程高达460千米。

进入70年代后,由于联合国解除制裁无望,南非政府无法进口新型主战坦克,而自行研制更不可能,不得不尝试对现有“百人队长”进行升级。南非主要的军火制造商——阿姆斯科公司(ARMSCOR)首先对“百人队长”坦克的悬挂装置进行改进,改进后的坦克称为“斯科金”,尔后又用一批850马力的汽油机代替旧式发动机,用自动换档变速箱代替旧式手动变速箱,这两项改进使坦克功率提升30%,接受改装的坦克称为“塞梅尔”,但这两种改型仍未克服耗油量大的缺陷,因此没有大面积推广。就在南非人举步为艰的时候,同样是“国际孤儿”的以色列伸出援手,上世纪70年代末,以色列为遭到武器禁运的南非提供支援,作为交换,南非为国土狭小的以色列提供核试验场地。在坦克方面,以色列军事工业公司(IMI)和索尔塔姆公司向阿姆斯科公司转移了“肖特”坦克的改装技术,“肖特”就是在英国进口的“百人队长”MK3坦克基础上改进的,因此阿姆斯科公司也“依葫芦画瓢”,推出代号为“号角”的“百人队长”坦克改进工程,分为MK1、MK1A、MK1B等三个阶段进行。最初的“号角”MK1型坦克非常神秘,自从70年代末服役以来一直未公开详细资料,只是宣称改进了悬挂装置、炮塔驱动装置和观察装置。据推测“号角”MK1只是“百人队长”向“号角”1A演变的一个过渡型号。

1983年,南非的“号角”1A坦克正式亮相,它采用IMI提供的美制M68式105毫米线膛炮(即英国L7A1式线膛炮的美国版),该炮发射的被帽穿甲弹初速1470米/秒,低伸弹道极佳(炮弹飞行平直没有抛物线),在1000米距离可击穿300毫米厚的垂直钢板,但有效射程仅1800米。不过根据以色列国防军在历次中东战争中取得的经验,M68线膛炮可在T-55、T-62坦克射程外将其摧毁。为配合新型火炮,“号角”1A坦克的火控系统也大幅度改进,车长换装AFV-No.4型、炮手换装AFV-No.18型观瞄装置,新型指挥塔上安装的夜视装置不仅在夜间有效,而且在天气恶劣的昼间战斗中也能发挥作用,车长本人还拥有便携式激光测距仪以供精确瞄准。炮塔两侧新安装的工具箱前部安装8个电击发式81毫米烟幕弹发射器。车体内部经过重新配置,加大了容积,所以可容纳72发105毫米炮弹,而以前的“百人队长”仅能携带65发83.4毫米炮弹,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最重要的改造在动力系统。“号角”1A坦克使用以色列转口提供的美制AVDS-1790-2A/90度V型12缸气冷柴油机,它带有过滤器,在转速达2400转/分时可提供750马力的功率,降低耗油量,而且柴油的低可燃性也比汽油更安全。它曾被以色列广泛用于改装“百人队长”坦克,且经过长期实战磨合不断作出改进,在野战中非常可靠,故障很少而且易于维修。同时,“号角”1A采用配套的美国艾利逊CD-850-6自动档变速箱(2个前进档和1个倒档)。

“号角”1A坦克的战斗重量56吨,比53.8吨的“肖特”坦克多出2吨左右,虽然具体的原因不明,但据推测是安装了更厚的装甲。“号角”1A的推重比为13.4马力/吨,看上去和“百人队长”的13马力/吨差距不大,但经改进的悬挂装置使“号角”1A的最高时速提高到45千米,携带1240升燃料可在公路连续行驶500千米,越野行驶240千米,这与“百人队长”的96千米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从1983年开始,南非国防军共有约250辆“百人队长”坦克升级为“号角”1A,另外使用“号角”的底盘改造了若干辆ARV坦克回收车和AVLB装甲架桥车,便于其机动和战场回收。

“瓦尔基里”挫败“冰雹”

1975年,疲惫的葡萄牙政府准许他们在西南非洲的殖民地——安哥拉独立后,过去在抗葡游击运动中并肩作战的各派势力立刻相互刀兵相见,其中安哥拉人民解放运动(安人运)和争取安哥拉彻底独立全国联盟(安盟)进入到终极角逐,其中控制着罗安达等大城市的安人运领导人阿·内图和多斯桑托斯均表示要建设社会主义,因此苏联和古巴毫不犹豫地向安哥拉派出地面部队和空军志愿军,而躲进丛林的安盟则在美国中央情报局撮合下,选择与臭名昭著的南非白人政府合作,而南非早就对安人运政府恨之入骨,因为安人运一直为南非“委任统治地”西南非洲进行武装渗透,并且为西南非洲人民独立运动(西南人运)提供根据地和武器援助。于是,以安人运、西南人员、苏联和古巴为一方,安盟、南非和美国中情局为一方,在西南非洲开始了一场“三级跳”的超级大国“代理人战争”。

1979年,南非打着“支援安盟”的旗号,出动远征军入侵安哥拉南部。战斗中,由于南军的“百人队长”坦克速度缓慢,行程过短,无法跟上轮式装甲车辆的行军节奏,因此安人运政府军和古巴志愿军的苏制T-54/55坦克始终对南军造成致命威胁,迫使南军的入侵仅仅持续20多天就草草收场,而他们支持的安盟也被赶进丛林和戈壁,安人运在全国的合法政府地位得到稳固。然而,这场战争远未到结束的时候,在南非和美国的大力支持下,80年代中期,安盟领导人乔纳斯·萨文比靠“打了就跑”的游击战和走私钻石的交易,重整了队伍,扩大了地盘,双方互有胜负。

南非白人政权奉行“缓冲区战略”,把夹在本土与安哥拉之间的殖民地纳米比亚视作“屏障”,防止非洲独立运动与国内黑人抗争运动合流。令白人主义者恼火的是,从70年代末开始,“西南非洲人民组织”(简称人组党)在安哥拉扎根,得到苏联和古巴支持,他们致力于游击队,发誓要从南非手中解放纳米比亚,并帮助南非黑人推翻种族隔离制度。到了1986年,得到外援的安哥拉军队开始具备独立作战能力,安哥拉总统多斯桑托斯认为该是教训南非及其走狗安盟的时候了,于是决定发起“迎接十月”战役,占领安盟大本营马温加。古巴军事顾问认为安军准备不足,尤其没考虑南非干涉的情况,但多斯桑托斯误以为古巴人胆小,感觉苏联运输机每天都向安哥拉运来大批武器,有些还是首次援外,因此此战十拿九稳。

南非早就注意到安军动向,并向安盟发出预警。1987年8月26日,安军展开进攻,两天内推进了40千米,安盟且战且退,沿途还遭到人组党游击队伏击,损失惨重。最让安盟分子害怕的是安军的苏制BM-21“冰雹”火箭炮,一次齐射能让一个营的安盟部队瓦解。为了拯救安盟,8月29日晨,装备“獾”式装甲车的南非第61机械化营从纳米比亚进入安哥拉,挡在安军向马温加挺进的路上。此时,南军手里有个反制“冰雹”的王牌,那就是国产“瓦尔基里”127毫米火箭炮,在接下去的五天里,“瓦尔基里”几乎不停歇地朝安军纵队开火,打得安军的“冰雹”没有还手之力,曾有一个旅的安军在机动中遭到“瓦尔基里”的两轮齐射,导致队伍溃散。

与此同时,南非第4侦察团一支小分队乘直升机深入安军纵深40千米处,然后换乘独木舟去破坏奎托河上的一座桥梁,以切断安军与补给中心奎托-宽纳威尔城(一般简称“奎托”)的联系,没想到他们刚在桥面上安放部分炸药,就被安军发现,只能匆忙引爆后逃跑,桥体只受到有限损伤。安军工兵一方面在古巴顾问指导下抢修桥梁,另一方面利用苏联援助的舟桥架起临时桥梁,保障援军顺利开赴前线。

G5火炮成“定海神针”

面对安军的攻势,南非指挥官们向后方请求重炮支援。从8月29日起,南非空军出动C-130运输机,将8门155毫米G5远程榴弹炮空运至前线,它采用高精度的底部排气弹,射程达39千米,是当时世界上最好的远程火炮。

9月10日,南军4辆ZT3反坦克导弹发射车以及30辆“卡斯皮”轮式装甲车(共载有240名步兵)在隆巴河畔发现安军2个营及5辆T-55坦克。接到前方紧急呼叫后,部署在后方的南军G5火炮开始射击,几分钟后,呼啸而至的炮弹将3辆安军坦克炸毁,巨大的苏制嘎斯架桥车也被炸翻,准备渡河的安军一下子就损失了一个营的兵力,不得不退回出发阵地。接下去的一段时间,几乎成了G5的“表演秀”,南非大炮在前线侦察兵的引导下,把安军死死地套在“猎杀区”内,安军有时一天甚至前进不了一千米。9月9日至10月2日,双方在隆巴河沿岸展开激烈对抗,参加“迎接十月”战役的安军4个旅普遍损失在60%以上,雪上加霜的是,原先配置在各旅的苏联顾问见势不妙,无一例外地选择“离开”部队,安军陷入群龙无首的混乱境地,被迫后撤。

南非人当然不会放过战机,他们派出大批火力引导小组埋伏在安军撤退路线上。10月3日,G5火炮紧盯撤退的安军,猛烈的火力让后者寸步难行,最终被尾追而至的南非第61机械化营咬住。看到南军的“獾”式装甲车,安军一开始并不进攻,因为这种轮式装甲车防护单薄,仅有20毫米机关炮自卫,在安军的苏制T-55坦克面前简直是个玩具,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安军出乎意料——当T-55坦克冲向“獾”式时,后者并未退却,而是对着坦克发起攻击,南军的战术让安军坦克驾驶员眼花缭乱——先是高速冲锋,避免坦克瞄准;然后绕着坦克前后不停地机动,直到绕到坦克背后,向T-55相对薄弱的后部装甲开火。

南非第61机械化营副营长劳伦斯·马力少校回忆:“对‘獾’式的驾驶员和炮手来说,当安哥拉坦克向他们开过来时,需要有足够的勇气才能在足够长的时间里稳定住发射平台,然后开火。当然了,只要一开完炮,他们就跑得像装上燃气轮机的兔子一样快。那天下午,我们有一人阵亡,两人重伤,另有三人轻伤,轻伤员只是让医务兵把弹片从身上取出来,简单包扎伤口后就继续回去战斗了。”

尽管安军在人数上占有4:1的优势,火力也不弱于对手,但他们在精神上开始崩溃了。在“獾”式装甲车的冲击和G5火炮的远程打击下,安军先是一个营突然丧失斗志,像失控的马群一样涌到隆巴河畔,随后“多米诺骨牌”效应蔓延至第二个营、第三个营……马力回忆:“约100辆(安哥拉)军车挤在开阔的渡口上,G5火炮在特种兵引导下,向安军倾泻弹药,这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浩劫,十几分钟后,渡口处已变成一片焦土,到处都是尸体和燃烧的装备。”

10月4日晨,南非部队过来清理战场,发现一套完整的苏制“黄蜂”ASK地空导弹火力单元,包括导弹发射车、雷达及后勤车,这是该武器首次落到西方国家手里。仓皇后退的安哥拉部队已经顾不上销毁这些苏联人一再嘱咐需要保密的装备,一路越过隆巴河,狂奔190千米,撤回战斗出发地奎托。

卡斯特罗当机立断

为了给安哥拉人一个深刻的教训,特别是铲除人组党的根据地,1987年11月9日,南非-安盟联军跨过隆巴河,向奎托进攻,南军坦克纵队在奎托城南重创安军,此刻南非国防军手里多了一个“撒手锏”,那就是刚刚形成战斗力的“号角”1A坦克。南军坦克纵队在奎托河西岸与安政府军正面相撞,双方展开血战。激战中,安军的72辆T-54/55坦克正沿河南下,率先发现目标的26辆南非“号角”1A坦克先以远程火力进行突袭,然后像野象一般冲进安人运的坦克编队,经过3小时的激战,安人运的62辆T-54/55坦克被摧毁,而南军仅损失两辆“号角”1A坦克,一辆误轧地雷损坏,另一辆则是被敌人发射的100毫米炮弹击中动力舱,而这两辆“号角”1A经修复后再次投入战场,可以说是零伤亡。此战是南非国防军自二战之后所进行的首次坦克会战。赢得战斗后,南军获得了战略上的优势,南非-安盟联军得以进窥战略要地奎托及其机场,而一旦攻陷该城,南非-安盟联军就能将安军各部队分割开来,使之互不联系,从而面临被逐一消灭的危险。

为了保卫奎托这座“非洲的斯大林格勒”,当初未听良言的多斯桑托斯总统紧急给古巴领导人卡斯特罗打电话,承认自己的失误,希望得到“最大限度的支援”。卡斯特罗不计前嫌,于11月15日发起“潮汐行动”,紧急组建1.5万人的志愿军开赴安哥拉,当时古巴最好的空军飞行员乘坐伊尔-62M客机星夜赶到安首都罗安达,同时他们驾驶的18架苏制米格-23歼击机也由货轮“拉斯·科罗拉达”号运往前线。12月5日,首批约200名古巴军人(主要是炮兵和坦克兵)乘飞机到达奎托,他们马上接管安军的重武器,然后投入战斗。

就在当天,古巴人就勇敢地发起反攻,在空中,古巴飞行员驾驶携带重磅炸弹的米格-23歼击机夺取制空权,轰炸任何暴露的南非军车,而由古巴人驾驶的50多辆T-62主战坦克也遏制住南非“号角”1A坦克的攻势。为了向进攻部队提供补给,苏联政府也出动4架伊尔-76运输机帮助安哥拉。为了减轻奎托前线的压力,安军在古巴顾问的协助下,向恰宾河与胡贝地区发动牵制性进攻。此时,由于推进速度太快,南非-安盟联军也遇到补给线过长的问题,只能屯兵于奎托城下,双方陷入僵持局面。

大炮与飞机的较量

1988年1月2日,南非空军轰炸奎托城,宣告新一轮进攻开始。1月13日,得到补充的南非-安盟联军发起代号“箍桶匠”的攻势,企图趁乱渡过奎托河,杀入奎托城区,古巴人将部分受伤的坦克半埋在河边阵地上充当固定炮台,南军见状遂将G5重炮调往前线,朝河对岸的阵地一顿猛轰,另外,大量装备单兵肩扛式导弹的安盟分子也限制了古巴战机进行俯冲轰炸。

“箍桶匠”行动最激烈的战斗发生在2月14日,以30辆“号角”1A坦克、60辆“大羚羊”90和“獾”式装甲车开路的南非-安盟联军插到安军第25旅和第59旅之间的空隙地带,将第59旅合围。十万火急之际,由古巴陆军中校赫克托尔·阿奎拉指挥的8辆T-55坦克冒死挡在南非装甲矛头面前,经过惨烈战斗后,阿奎拉的部队几乎全军覆没,但他们也摧毁了两辆“号角”1A坦克和4辆“獾”式装甲车。更重要的是,他们掩护了安军第59旅突围。就在地面激战正酣时,古巴空军的米格-23ML和米格-21比斯歼击机从奎托机场起飞助战,炸毁了多辆南非装甲车。

为抑制古巴空军的活动,南非军队再次使出“撒手锏”G5榴弹炮轰击奎托机场,迫使米格机群转移到距前线较远的梅农盖基地起飞。为了对付南非炮兵,古巴人从国内搬来最先进的苏制炮兵定位雷达,这种雷达能轻松地测出南非火炮的发射阵地,并且立即将位置参数通知给古巴空军的地面控制员,而地面控制员又将位置参数告诉在空中巡逻的米格机。于是在2月下旬,大批G5榴弹炮被米格机摧毁,因此南非炮兵不得不将阵地后撤,甚至只要米格机出现在天空中,他们就停止炮击赶忙隐蔽,最终的结果是南非炮兵只能在夜间活动。此消彼长,安哥拉-古巴部队逐渐占了上风。

南非最后一次试图攻占奎托的努力发生在3月22日,南非军队的“号角”1A坦克和“大羚羊”90装甲车趁夜沿塔姆波-奎托公路发起偷袭,但它们遇到古巴工兵提前埋设的雷区,南非装甲纵队不得不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边排雷边前进,这样就丧失了最宝贵的作战要素——时间。发现情况的古巴军队立即用M-46加农炮和BM-21火箭炮对南非装甲纵队展开覆盖射击,同时数十架从梅农盖起飞的米格歼击机循着炮弹爆炸后的烟迹,使用S-24火箭弹和FAB-500炸弹从低空对南非装甲部队发起攻击。失去己方空军的掩护,在陆战中威力强大的“号角”1A坦克对于空袭毫无办法,只能束手待毙,南非人对奎托的最后一次进攻被粉碎了。在这以后,为避免被敌军包围,南非-安盟联军被迫向南撤退,安哥拉战争中最激烈的奎托战役至此结束,安哥拉-古巴联军获得无可争议的胜利。

1988年4月2日,安哥拉国防部对外宣布,整个奎托战役期间,南非投入约9000名军人,“安哥拉政府军和古巴志愿者凭借英勇无畏的精神和有力的防御组织,成功击溃了侵略者”。按照安哥拉官方的说法,这次战役中,南非人共损失了50架飞机和47辆坦克,数百人伤亡。南非也声称自己才是奎托战役的胜利者,“将敌人撕得粉碎”,给予安哥拉政府军、人组党游击队和“古巴干涉军”造成巨大损失,包括打死4768人,击落12架歼击机、8架直升机,击毁94辆坦克、33门BM-21火箭炮、约40部地空导弹发射车以及377辆汽车,而自己的损失是43人阵亡,3辆“号角”1A坦克、数十辆轮式装甲车被毁。可事实证明,南非白人完全是在撒谎,仅以坦克为例,光古巴人缴获的“号角”1A坦克就超过5辆。

无论如何,奎托战役是安哥拉问题的一个转折点,元气大伤的南非白人政权已无力再战。1988年,古巴、安哥拉和南非政府在日内瓦签署合约,南非军队完全撤离安哥拉,至于纳米比亚,则由南非转交联合国接管,最终成为独立国家。1991年,南非种族隔离制度被废除,一个新的时代开始了。

终极改进

吸取了安哥拉战争的一系列经验教训后,1991年,南非阿姆斯科公司又推出终极改进型——“号角”1B坦克,但随着南非结束种族隔离制度以及军费削减的影响,至今南非国防军也只装备了50多辆。“号角”1B的炮塔外形大为改变:原本的铸造炮塔外围被平面附加装甲包裹,形成第三代西方主战坦克特有的箱型外观,其中炮塔正面和侧面的装甲最厚。在炮塔前上部装有对抗攻顶武器的附加装甲,而车体前部也相应增厚。

事实上,“号角”1B的炮塔改装和以色列的“马加奇”6坦克非常接近,据推测南非使用的是内部填充压电陶瓷等多种复合材料的钢盒,这些附加装甲使“号角”1B比MK1A多出两吨的重量,防弹性能大幅提高。为提高乘员生存率,“号角”1B的弹药舱位于炮塔后部,与战斗部分隔开,而南非装甲兵平时则将这个弹舱用作浴缸。“号角”1B车底装有两层装甲,以对抗地雷攻击,支撑负重轮的扭杆由装甲钢板防护,为对抗单兵火箭筒的攻击而在车体侧部安装7块一组的装甲裙板。为防止弹药殉爆和火灾,车内特别安装温度感应器和自动灭火系统。由于装甲和防护措施的增加使“号角”1B的重量增加到59吨,因此发动机升级为AVDS-1790-5/6型,2 400转/分时提供950马力;传动装置改为南非国产AMTRAIII型自动档变速箱(4个前进档、2个倒档)并且加装二重差动操向系统(带液体式),在车重增加的情况下反而使坦克的操作转向更为灵活。“号角”1B最重要的改装是悬挂装置,使用适合恶劣地形的扭杆悬挂,改装前的负重轮上下荡幅仅146毫米,而改装后飞跃到435毫米!扭杆悬挂的唯一缺点是扭力杆必须装载到车体内部而占据车内空间。由于推重比达16.4马力/吨,使其公路最高时速达58千米,携带1 468升燃料可持续公路行驶500千米或越野行驶260千米。

“号角”1B的火控系统改造,包括为车长和炮手换装新型夜视装置,并且在炮手位置加上固定式激光测距仪。新型的观瞄装置使“号角”1B在3000米距离的首发命中率达100%,虽然火炮口径仍为105毫米,但其综合威力大为提高。由于扭力杆占据部分车内空间,因此“号角”1B的载弹量降为68发,尽管如此,还是比安装相同火炮的德国“豹”1(55发)和日本74式(50发)坦克要多。

值得一提的是,南非军火公司曾在上世纪末推出以“号角”1A坦克为基础的TTD主战坦克概念车,它采用和德国“豹”2A5类似的炮塔前部楔形装甲,但由于造价昂贵而只作为出口产品投放武器市场,1998年叙利亚曾表示对TTD的兴趣,后因以色列强烈反对而不了了之。出于经济的考虑,南非国防军决定在今后相当长时间内还是以“号角”1A和MK1B坦克作为主力,同时将TTD的新技术部分应用到“号角”1A坦克的后续改进中。当然,这也是由于现在周边国家还没有能对它产生威胁的装甲力量,所以南非很乐于“吹”着号角继续当自己的“山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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