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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写作课」李雨生|散文的结构与逻辑

作者简介

李雨生,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天津市作家协会会员,天津静海区作家协会理事,天津铁路夕阳文学社社长。从1984年开始,先后在国家及省市级报刊、杂志发表文学作品200余万字。共获国家级、省市级各类文学大赛奖项38项。著有长篇小说《初恋草原》、散文集《岁月难忘》《生命像一只五彩气球》《怀旧也是一种享受》《岁月留痕》。

散文的结构与逻辑

现代散文在内容上是以抒发作者的主观情感为主体,在表现手段上则以抒情为主,并辅以描写、记述、和议论的一种文体。因为它灵活多样,小巧玲珑,思想深刻,深受广大读者的喜爱。这类散文的写作目的就是让读者走进作者所营造的意境和氛围之中,从而产生情不自禁的感动和共鸣。

构思是散文作者依据对客观世界的感受、体验、思考,依据已有的材料和想要表达的主题,对文章的内容与形式进行的一次全方位的“预想”,即设计如何写,从哪写,写什么的问题,其目的是尽最大的可能使作品的内容与形式达到完美的统一。

下面就分三个方面与大家探讨:

一、散文思路的逻辑性

1、关于散文的思维结构。这里所说的思维结构,是指思想酝酿、成熟、发酵过程中所采取的运作方式和必然趋势,这和我们以前所讲过的 “起承转合”是一回事,是直接的关系。散文的思路,既包含着全文的思路,也包含着局部的结构。思路或称之为思想、思维、思考的轨迹。在开始动笔前,要开拓思路,确立巧妙的创作路线,找好“切入点”。这些过程都是作者独具匠心,有别于他人的逻辑特质。思路是作者在写作之时对材料的排序,是作者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的思想脉络;是作者的逻辑思维在文章中的反映;更是文章逻辑的核心要害。这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意脉”或“走势”。文章思路中所表现出来的具有逻辑关系的人和物,情和景,具有强大的力量。他会把读者带到一种想象的意境之中。对一篇文章思路的确定,是培养散文写作能力的重要内容。任何文章,都离不开抽象的思维与想象力。因此思路也具有一定的潜隐性。它的潜在,是一种含蓄思维的状态。我们可以通过情感把它牵引出来,可以通过叙事把它表现出来,或通过其手段表现出来,从而使读者看清作者想要表达的意图和思想的轨迹。在构思的时候,梳理思路尤显重要,它主要的目的和作用就是删繁就简,由表及里,从而把握整篇散文的主题。

2、关于散文的哲学内涵。散文有着“哲学近邻”的美誉。哲学的根本属性不在于它的抽象性,而在于对人生根本问题的形而上的追索和疑问。从散文的发展史上看,散文就满足了人们对人生观和价值观及世界观探索的需求。人们迫切的需要有一种东西,能够通俗易懂的告诉人们一些有关生与死,成与败,贫与富的道理,而这种东西就是散文。

现代散文发端于议论。当今的文化散文、学者散文、历史散文大量涌现,更加强调了散文的理性成分。无论是写人写事,叙事说理,还是写景喻理,状物明志,基本上都是由形象思维到逻辑思维。因此,要注意抒情散文的两个环节:一是要把握好由表象到内理的语言过度;二是结尾的点睛之笔一定要精彩。因为局部的描写或叙述,都是为了结尾的理性升华。没有一个出色的结尾,不能告诉人们一个意味深长的道理,散文的逻辑性就失去了光彩。例如,我在《遐想春天》里是这样结尾的:

“诚然,人无回天之术。当人生的春天流失之后,谁也无法将它再次邀请回来。但是,作为一个人,能够认识到人生春天的宝贵,其实就是又一个春天的到来。“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假如,我们把每一天的开始都比作春天的开始,人生岂不是又多出无数个春季?理解春天的人,一生之中的每一天都将是鸟语花香,生机盎然。珍惜春天的人,一生之中的每一天都将是辛勤耕耘,希望满怀。反之,即使四季皆是春天,又有何用?”

3、关于散文的逻辑特征。现代散文认为:散文的组织结构是由段落和层次的递进组成的。段落是散文的外部结构,就好像是一个人的骨骼;层次是散文的内容组织,就像是一个人的肌肉。

从逻辑学上讲,文章的层次、思路,是作者逻辑思维的推进步骤。逻辑问题,就是作者思维形式、思维过程在散文中的体现和运用。一篇散文的层次,称之为思路,也就是文章的逻辑。具体来说,散文的逻辑性表现为两个方面:一是从动态上说,是文章的思维走向,思维脉络,起承转合;从静态上讲,是文章的表现出来的格局,前后呼应,纵横有序,承前启后。因此说,思路和逻辑都是抒情散文不可或缺的两大因素。

例如:苏叔阳在《春天里的梦》这篇文章中,他是这样描写的:“ 黎明,窗外飘着雪花,静静地,静静地……啊,多像梦的使者。蓦地,几行诗句涌上心头:闪亮的雪花,轻柔晶莹每一片都是一个温馨的梦。

春天是可爱的吗?特别是在这里,短促得犹如蜉蝣的生命,只一闪,就是烈日炎炎的夏天。

春天是值得留恋的吗?特别是在这里,常常有漫天的风沙,吹干你生命的汁液。

但我还是喜爱她,因为再短促的春天,也还是春天,可以看得见积雪里萌生的小草,枯枝上吐出的嫩蕾。可以看见绿色,这生命最基本的色素;可以看见鲜红,这滚烫的血液的火焰。而没有了色彩,也就没有了旋律,没有了诗歌,没有了舞蹈,没有了运动,没有了一切!

这样极其内涵的诗意描写,这样活跃的逻辑表述;既有客观化的情景,又有内心主观的联想,诗文一体,情景一体,使读者通过作者对雪花的描写,进而走进了作者为读者创造的春天。

二、散文线索的逻辑性

1、关于散文的线索。散文的线索与思路不是一回事,不能混为一谈。线索是作者平时对事物的观察积累,是一种材料的堆积和沉淀。此时还不能称为思路。而思路则是在分析线索,去伪存真后,选择的散文主题脉络。抓住了散文的线索,也就容易抓住作品的思路。比如,我在写《大河滔滔》一文时,就有这样的描写:“这是一条发源于西汉时期的河流。流经了三千多年的岁月沧桑,尽阅了朝代更迭的兴衰荣辱。她一路翻山越岭,一路百转千回。出塞外,穿魏晋,跨齐鲁,越辽燕,西临太行,北接高原,南界黄河,东入渤海。她将蓟运、潮白、北运、永定、大清、子牙、浊漳等七河流统统纳于麾下,率领着浩浩水军,竭尽全力地滋润着中国北方最为干旱的地区,给中国北方的人民带来了巨大的福祉。她与长江齐名,与黄河结盟。她是养育中华大地的水系之一,在奔流了一千多公里之后,以一个华丽的转身,幻化成一位风姿绰约的女神,从我的家门前流过。这就是我的海河,这就是我家乡的海河,就是我母亲般的滔滔大河。” 我创作的思路就是从古到今,从远到近,从情到景,纵横交错,上下勾连,将广袤的时空中发生的事联系在一起,看似在写滔滔大河,实是在抒发对母亲河的爱和对未来的忧思 。

因此我们说,散文必须注重文章感情的抒发,掌握其抒情的方式,进而通过表达的技巧和逻辑的关系,最终达到理解阐释主题的目的。秦牧先生说过,“散文散而不乱,全靠思想把一切材料统一起来。用一个思想的线把生活的珍珠穿起来,珍珠就不会满地乱滚,这才成为整齐的串珠。”好的散文“贵散”又“忌散”。“贵散”是指取材广泛,不受时空、时间、地域限制;“忌散”是指中心必须明确集中,不能脱离文章的中心思想。

2、散文的线索分类。大致可以分为6类:(不再赘述)

一是以人物的形象为线索;

二是以情感的发展为线索;

三是以时间的顺序为线索;

四是以空间的顺序为线索;

五是以人物的活动为线索;

六是以作者的感受为线索。

3、散文的内部规律性。优秀的现代散文,往往用其内在的逻辑性和思维来统领全篇。摸清现代散文内在的逻辑关系,才能深入理解散文的内涵。

散文作品的情绪发展与内在的逻辑,都是有一定规律性的。一定要遵循客观事物的规律,不管是人和物,由表及里,前因后果,都有必然的联系,也是事物发展的必然结果。这是一个由必然王国向自由王国推进演化的的过程,任何人都改变不了,也不能写出有悖规律的东西。如果离开了立意的深渊,前面的描写就会黯然失色。逻辑关系一旦混乱,就会使整篇文章失败。这就要求我们写文章要一气呵成。我们古人讲究气势,“气”就是氛围,“势”就是贯通,只有氛围始终一致,效果才能事半功倍。

三、散文哲理的逻辑性

散文的哲理性,是通过散文的逻辑性传递的。一篇优秀的散文必须富于理性的形象和情感,必须蕴含深邃的哲理性,熔情感、哲理、形象于一炉,从而为读者提供一个广阔的思索和联想的空间。

议论性的散文属于文学作品,而不是议论文。但是,它和一般性的散文如叙事性散文、写景性散文、抒情性散文有所不同,它的思想内涵是理,是对关于社会、人生等问题的独特思考,其目的在于启发人、教育人。从这个意义上讲,议论性散文的结构有三个要点一定要放在心上。

一是段落之间的逻辑关系。即使一篇散文的结构清晰、哲理明确,重点突出,但是如果段落之间缺乏正确的逻辑关系,纵然有很美的意境和语言,仍然不能使你的散文产生最好的效果。

二是逻辑要保持清晰度。散文结构和逻辑的混乱,对阅读者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灾难。如果不能做到逻辑的统一和正确,那么也许再好的内容和再漂亮的文字也无法正确地传达你想表达的意思。

三是要保持整体一致性。一篇散文,虽然每一个段落都安排得很清楚、中心很明确,但是如果每个段落之间缺乏连贯性,那么整篇散文就会显得很散,缺乏一个核心的重点。

议论性散文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议论文。它不是按照概念、判断、推理的逻辑形式来表达的,也不完全是按照提出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结构形式来组织成文的。它的写法比较灵活自由,具有文学化的色彩。因此,我们必须牢记以下最为重要的两点 ,那就是:1,议论性散文在说理时要充分运用文学语言来表达,要把哲理性说得很委婉、含蓄,不生硬,才能通过感化人而达到教化人的目的。2,议论性散文在说理时必须伴随着强烈的感情色彩和鲜明的个性色彩,否则,写出来的散文就会变成干巴巴地说教,失去了散文自身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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